修養了三天,子夜已經可以扶著牆走路的時候,他們終於要出發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一行人的排場不大,就一輛馬車,除了月如弦和子夜外,只有一個相貌只能算清秀,卻頗為憨厚的男人趕車,那個叫渝子木的刀疤臉男人把他們送到了門口:「教主,屬下處理完這邊的事再返回總壇。」
「無妨,有陸沉陪著,不會有事。」月如弦淡然的道,那個長相清秀的車伕笑著點頭,憨厚的像個剛打理完田地的老農。
不知為何,子夜看著渝子木,就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搖搖頭,把莫名其妙的感覺甩出腦外,大概是這個身體本來的主人見過渝子木吧,畢竟之前是渝子木把他撿回來的。
子夜住了好幾天的地方是一個不小的山莊,就建在離皇宮不遠的一條街上,而魔教的總部並不在南越,而在東離,橫穿過整個南越,一直向東,就能達到東離。
子夜一直覺得除了南越東離外,應該還有個西什麼,北什麼,卻被告知,只有一個北邙,西邊,是一片漫無邊際的大沙漠,渺無人煙。
馬車啟程了,子夜和月如弦相對而坐,子夜坐在窗邊,撩起窗簾好奇的打量著外面,又是一陣莫名的熟悉感,他可以百分百確定他沒有來過這裡,卻覺得這街上每一寸青石板都那麼熟悉,似乎他閉著眼都可以走到他想去得地方。
腦海裡模模糊糊的映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前,高大的身影在後,靜靜的走在這條街上,似乎這一幕剛剛發生過,子夜卻不記得了。
「怎麼了?」月如弦突然出聲,子夜恍然回神,這才發現他竟然滿面淚水。
「大概之前來過這裡,總覺得很熟悉。」子夜連忙擦擦眼角,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經又很多年很多年不曾哭過了,差點都要忘了流淚是什麼滋味。
「等你養好傷,我帶你到處走走,男人必須走萬里路,尤其是月家的男人。」月如弦伸出手,動作生疏的摸摸子夜的頭,他從沒對人表現出過如此的親暱,面對子夜,卻不由自主的想對他好。
子夜很敏感,別人對他好,還是不好,真心還是假意,他都清楚,正因為清楚月如弦是真心對他,他才沒有躲過月如弦的撫摸,哪怕不適應。
就在子夜要放下簾子的一瞬間,一個看起來有些狼狽落魄的男人提著一罈酒,失魂落魄的從馬車邊走過,子夜動作一頓,目光落在男人孤寂悲涼的背影上,久久不肯挪開,有那麼一個名字猛地衝上喉頭,在口腔裡轉了一圈又消失於無形,良久,子夜默默地放下簾子,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名字來,夜凌霄……
每天去初遇子夜的地方喝酒,再走一趟他和子夜走過很多次的路,這已經成了夜凌霄的習慣,子夜已經失蹤好幾天了,他始終不肯相信子夜已經死了,就算所有人都這樣認為,他也願意相信子夜還活著,夜凌霄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好遠,才遲鈍的發覺有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背上,很熟悉的感覺,夜凌霄猛然回頭,街上熙熙攘攘,卻沒有他想見的那個人,子夜……
馬車駛出京都的時候,子夜壓住心底的悸動,把腦海裡那個背影甩掉,才低聲問月如弦:「叔叔,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夜凌霄的人?」
這個叔叔是被月如弦強迫的,其實論真實年齡,子夜也就比月如弦小幾歲,但當不住人家救了他,再加上他如今的身體,於是子夜憋屈的多了一個叔叔。
「小夜這是想起什麼來了嗎?」月如弦又摸摸子夜的頭,笑的很柔和:「夜凌霄,夜是南越國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夜凌霄應該是南越的皇帝。」
「不是。」子夜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而已。」
「小夜不用心急,總能全部想起來的。」月如弦大概是喜歡上了子夜柔軟的黑髮,不揉幾下就不舒服。
「嗯。」子夜點點頭,趁機把自己快成雞窩的頭髮從月如弦手裡拯救出來。城門漸漸的變成一個渺小的黑點,子夜回過頭,透過窗望了一眼,不知是想對誰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