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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文 / 納蘭小汐

    林婆雪沒有想到李氏會被人揍死,不過揍死她的人是誰呢?她本來覺得可能是孫民,因為孫民的嫌疑最大,覺得要是孫林也就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更加不會被趕出村子,但是後來一想,如果真的是孫民的話,他就被人打的那麼重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現在兩個人雙雙死去,只有孫林下落不明,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兇手十有**就是孫林,不過孫林為何要把自己的父母打成這樣?而且就算李氏不是孫林的對手,但是孫民總不至於吧?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了。不過她並不覺得悲傷,本來李氏和孫民就不是什麼好人,這樣死對於他們也是好事,不過這話她不能在別人面前說,只能默默的在自己心裡想著。

    林婆雪的神情中透過一抹不知所措,現在這樣的情況,孫元明和陳氏都陷入了悲痛之中,李氏的娘家人還不知道,不然指不定要鬧成什麼?

    自己倒不怕,這些跟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哭哭啼啼的聲音想了起來。「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讓娘我怎麼活啊。」

    哭泣聲來源是李氏的娘劉氏,前幾日閨女才回家告訴自己,他們的日子過的不錯,這才幾日的光景,閨女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萬分悲痛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

    陳氏一手拉著劉氏道:「親家,節哀啊!」

    「好你個陳氏,我把閨女嫁到你們家,你們要是好生待她我都不說什麼了。可是你看看我閨女居然是被人打死的,你說說看,你讓我怎麼不生氣,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些,都是你害死了我閨女,你給我閨女償命啊。」劉氏哭的昏天暗地,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陳氏哪裡受得了劉氏這樣,可是她自知道理虧,任由劉氏撕扯,她都不做任何反應,可是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多說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

    林婆雪看不下去,想要幫陳氏,但是被蘇安然制止了。「姑娘,你不能去。」

    林婆雪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姥姥被人拉拉扯扯,我能坐視不管嗎?」

    「姑娘,我知道你看不下去,可是你別忘記了,那個人是劉氏,是你二舅母的娘親,雖然你二舅母不是因為你,但是她知道你跟李氏的關係不好,向你撒潑都是小事,我就擔心她不講道理的對你動手,你也看出來了,這個人已經完全沒有理智了。」蘇安然是真心擔心林婆雪的安危,要不然也不會真的這麼做。

    林婆雪知道蘇安然說的都對,但是她卻沒有辦法,讓自己這樣。「安然,謝謝。」

    她徑直的走到劉氏和陳氏身邊,拉去陳氏的手道:「姥姥,咱們不要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咱們體諒她是因為二舅母的離世而傷心,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處處遷就她。」

    「你就是林婆雪……」劉氏手指著林婆雪破口大罵。

    林婆雪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到了孫安然剛才說的話,看來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陳氏忙拉著劉氏道:「小雪只是個孩子,你跟個孩子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劉氏的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你個小雜種,我閨女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閨女,你看看她死的那麼慘,你就不會做噩夢嗎?」

    林婆雪突然笑了起來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就是我的所為,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我不知道別人跟你說了什麼,但是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會承認,你口口聲聲說你閨女的死跟我有關,你大可把我告上衙門。」

    劉氏早就聽自己閨女說林婆雪不好對付,牙尖嘴利,看來果不虛傳。「林婆雪,你現在說這些對於我來說一點兒用都沒有,我閨女不在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痛哭流涕。

    林婆雪被劉氏拉扯著,不過幸好有陳氏在,要不然林婆雪還真能讓劉氏按倒。

    她罵罵咧咧的對林婆雪的名聲也不好,劉氏一心認準了是林婆雪的事情,不過她沒有證據,也不好一直死撐著硬說。但是自己閨女死了,可不能這麼簡單就放過。

    蘇安然看著林婆雪,他心裡著急,眼巴巴的看著的滋味怎麼能好受。

    孫英見自己的閨女被人拉著不放,她便往前面走,「有什麼話慢慢說,她還是個孩子。」

    林婆雪沒有想到孫英也趕了過來,真的擔心劉氏會說是人多欺負人少,而且劉氏明顯落在下風,大家都會同情她。

    裡正聽說劉氏來了,他覺得作為一村的里正,必須說幾句公道話。

    「劉氏,我知道你傷心,但是咱們也要講道理,你閨女被誰打傷的,我確實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是林姑娘,她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把你閨女打成這樣。」裡正的話倒還算公正,讓林婆雪心裡的擔心少了幾分。

    孫英也一本正經道:「我閨女還小,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二嫂子突然間出了這事,您不好受,我們心裡何嘗好受過?」

    劉氏知道在這裡她得到半點便宜,索性什麼話都不說了。她覺得自己閨女的死的好冤,無論如何也應該找到兇手,為啥不見自己那寶貝的外孫,閨女和女婿出了這檔子事,她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本來覺得自己閨女在孫家莊的日子過的雖不是特別好,但是絕對不差,但是沒有想到……

    她心裡不舒服,也不是一口認定就是林婆雪的做的,只是覺得她的懷疑最大。閨女提她最多。

    孫家莊裡跟自己閨女不對付的人真的沒有多少,本來她以為是孫民下的毒手,但是看孫民也一命嗚呼,她自然也不能懷疑孫民了。

    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別人的身上。

    林婆雪覺得這事攤在自己身上也真的算是倒霉了,她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就被人說了這麼多的閒話。

    外人肯定覺得她是個心思歹毒的婆娘。她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接下來辦喪事的事情,也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相對而言,她更希望現在能回到家裡去,不要在這裡被人誤會。

    林子村

    何氏覺得眼看著就要到了好日子,她這兩天有事沒事的就往孫英家裡走,可是絲毫都沒有看到人,她心裡著急,這個孫英到底去哪裡了?

    如果她再不回來怎麼辦呢?到時候李老爺那邊肯定不好交代,收了人家那麼多的禮金,要是沒有辦成事情可不成。

    林子雲把銀子湊夠了給了中間人,可是一直等消息,也沒有等到,這心裡瞬間就覺得不對了,他反過醒來就找人,可是人都不見了。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攢來的三百兩銀子,現在還個聲響都不見就沒有了,他一邊暗罵,一邊去衙門找個究竟,但是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所以林子雲剛進了衙門口。才說了幾句話,就被衙差打了一頓。

    「我說的都是真的,縣太爺家總管大人說許我官職的,我這銀子都給了,結果他不給我辦事,不給我辦事也就算了,總要把銀子退給我吧。」林子雲一本正經的說著,他的臉色因為激動憤怒而變的格外通紅。

    衙差哪裡相信林子雲的話,就算林子雲說的是真的,總管大人可比他們的官銜高,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他們可不會做,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人拉出去暴打一頓。

    「你居然敢污蔑我們總管大人,棒打二十大板。」

    林子雲可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這二十大板總夠把他打的半死的了。痛的他是哭爹喊娘,可是衙差是下了狠心要跟他作對,每個板子都用了十分的力氣。

    二十板子下來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林子雲痛的昏厥。衙差才不會管這麼多,直接把林子雲扔在了街道上。

    有人認識林子雲就去林府通知李梅兒,李梅兒本來一心激動,馬上就要成縣太爺夫人,哪裡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看著林子雲被打成那樣,哭瞎了一雙杏目。

    林枝兒聽說自己老爹出事了,她的心裡也不是滋味,覺得好像家裡所有的重擔都要壓在她的身上了,突然覺得林嫚兒很聰明,雖然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但是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的壓力吧。

    家裡基本上一兩銀子都沒有了,吃飯都成問題了,不過還好的是,這集鎮上的房子被買了下來,買官的銀子也講下來了不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林子馨見自己三哥被打成這樣,她就吵著要回家。「三嫂,我想回家!」

    李梅兒本來就不喜歡林子馨,只覺得這丫頭有利用的價值,現在貌似沒有什麼價值了,她愛幹嘛幹嘛去,跟自己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

    「小馨,你看看你在我們家也住了不少日子吧,你哥現在又受了重傷,我們手裡也沒有個銀子,你手裡有沒有錢借給三嫂用用?」李梅兒心想何氏和林茂才對林子馨疼愛有加,肯定不會不給林子馨銅板,所以她就打起了這個主意。

    林子馨又不是傻瓜,她怎麼能不明白李梅兒的意思,忍不住一本正經道:「三嫂,你真是會開玩笑,我哪裡弄銀子去?我三哥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不是不想幫,是真的沒有辦法,我先回家給你們想辦法去。」

    李梅兒沒有想到林子馨居然推的一乾二淨,彷彿所有的事情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想到這裡,她的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這個丫頭還真的夠狡猾的。

    不過眼下也沒有辦法,只好任由她胡作非為吧,他們還都指望老頭老太太幫忙呢,所以就好心好意道:「小馨,那嫂子也不能送你回去了,而且你看看你三哥這樣,要不咱們一起回去如何?」

    林子馨覺得這也不是不可以,便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三嫂,好說好說,我想爹娘也想三哥一起回去了,正好咱們一起,可是三哥的傷……」

    林子馨等人回到了林子村,林茂才本來把所有的希望都定格在了老三的身上,沒有想到最後換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心裡埋怨比不甘和失望都要多。尤其是看著他現在受傷,還回來,簡直吃喝住都是自己家的,他就更加看林子雲一家人不順眼了。

    在他眼裡,覺得老子吃兒女、占兒女便宜是應該的,但是兒女不應該站佔他的便宜,如果剛開始有利用價值還好,如果沒有利用價值,他根本就不會管孩子們的死活。

    李梅兒恭敬的對林茂才和何氏,但是林茂才一點兒好臉色都不給李梅兒。「老三媳婦,我們家裡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而且像你們這樣在鎮上過慣了的,哪裡能受得了鄉下的苦,而且在鎮上有好的郎中能夠給子雲診斷,回來豈不是問題更大。」

    李梅兒聽到了林茂才的話,心裡不高興,但是臉色依舊淡淡的道:「爹,這不是我們家沒有銀子嗎?老三這傷也不能耽擱,所以還請爹娘好好給三哥找個郎中。不然他這身子骨估計受不了。」

    林茂才覺得這被打了找什麼郎中,完全就是浪費銀子,他忍不住一本正經道:「要我說這事就別怪任何人,我們家也沒有銀子,所有的銀子都給老三的,還不都是希望他有出息,結果他倒好,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好,反而就知道給家裡熱麻煩,你說說縣太爺能是隨便當的嗎?那三百兩銀子就那樣被他打水漂了,我這心裡不難受嗎?」

    李梅兒見林茂才這樣說,她居然一句反駁的話都找不到,其實林茂才說的沒有錯,只是她這心裡舒坦。「可是,那三哥的傷怎麼辦?要不然我們娘倆咋活?」

    「有吃有喝餓不死你們。不過我這田地裡的活不少,你們娘倆要幫忙,我們家可不養閒人。」林茂才的口氣是一本正經,他對老三林子雲失望,對兒媳婦也要求苛刻起來,管你是什麼秀才娘子,都要給我洗衣做飯。

    李梅兒哪裡幹過農活,她當初之所以嫁給林子雲,就是看中了林子雲是個秀才,但是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步田地。想想就是滿肚子的心酸淚。

    「爹,這……」如今寄人籬下,她怎麼能說個不字,不過搬回來住也沒有什麼,至少鎮上的房子租出去,每個月還能見銀子,日子應該不算太差。想到這裡心裡便明朗了不少。

    林茂才見李梅兒沒有反對,他心裡就放心不少。「那今天的晚飯由你去做。」

    何氏一聽三百兩銀子一個子都不見了,她立馬臉色黑了,不管林子雲有沒有傷,就罵罵咧咧道:「你個敗家子,你就回哄老娘,那些銀子賺的容易嗎?你不是再三保證不會出事的嗎?可是如今都打了水漂,你怎麼不給我去死啊。」

    林子馨見何氏這麼激動,忍不住安慰幾句:「娘,什麼三百兩銀子,我咋不知道啊?那可是很多錢的?對了,三哥被人打了二十大板,倒現在還沒有醒來呢。」

    「小馨,那是娘給你的嫁妝,可是現在都沒有了。」她現在恨死了林子雲,不過林子雲就是錯的再多,那也都是她的兒子,她沒有辦法找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林子雲算賬,但是可以找李梅兒,覺得肯定是這個臭婆娘蠱惑的,要不然自己兒子那麼聰明一人,怎麼可能幹出這麼糊塗的事情?想到這裡,她的臉色便更加陰沉下來。

    林子馨知道何氏的心裡不會輕易放過李梅兒,她也不會為李梅兒說什麼好話,她在家裡也沒有少讓自己幹活,現在風水輪流轉,總算又轉了回來。

    「娘,三嫂在家也不好好照顧三哥,不管不顧三哥的傷勢,硬是把三哥送回來,這一路顛簸,三哥傷估計更加嚴重了。」她這話一說完。

    何氏立馬跳腳道:「那個該死的婆娘,居然敢這樣對我兒子,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不行我現在就去找她,你先去看看你三哥的情況,讓你二哥找個郎中來。傷勢耽誤不得。」

    俗話說就是千錯萬錯,還是兒子親,她就算剛剛恨林子雲要死,但是一聽兒子有事,立馬就語氣和緩,緊張而又擔心起來,完全跟之前的口氣不一樣了。

    對於兒媳,她可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她出了門,走進廚房,看著李梅兒煙熏火燎的在燒火,不過柴火怎麼都燒不到,倒是煙霧很多。

    何氏被煙霧嗆的眼淚直流,忍不住一本正經道:「你個臭婆娘,我讓你燒火,你倒好,放煙熏我,你說說你眼裡可有我這個娘?」

    李梅兒心裡氣的要死,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忍不住低聲說道:「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做飯,您別著急。」

    「不著急?等你做好了,把我和你爹都餓死了,沒用的東西!」她站在廚房外面,大聲的罵著李梅兒。

    李梅兒的臉色難看,她本來不想跟何氏嗆聲,可是何氏這嘴不閒著。「娘,你到底想我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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