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小溪邊的竹屋在剎那間消失,沒有帶起一聲響動,沒有人看見,在竹屋消失的那一瞬間,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第二天,有關太玄峰鬧鬼一事在太一宮傳開了,太玄峰對此百口莫辯,因為事實擺在那裡,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聽說了嗎,我們掌教的關門弟子死後化作冤魂,來到了太一宮,還把自己生前居住的房舍搬到陰間去了!」
「可不是,你是不知道啊,那位掌教的關門弟子雖然生前沒有多大能耐,但是死後卻是通天徹地,還把太一宮外山的一些地方硬生生地挖出來了!」
「嗯,估計是他對這裡有太多的留戀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
而此刻,導致這一場騷亂的雲明正站在玄鏵的面前,一臉的恭敬之色。
「你,想要學習陣法?」玄鏵一臉驚訝地看著雲明,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雲明究竟為什麼心血來潮想要學習陣法這種偏門的東西,要知道,對於一位修仙者,而且是掌教的弟子來說,修為是根本,至於其他的東西,便不會再有時間耗費心神了,但是雲明很明顯是想學習陣法。
「弟子確是想學習……」雲明的眼中露出一絲堅定之色,他的雙眸與玄鏵的雙眼四目相對,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可知曉,作為一個修仙者,需要的是術業專攻,而不是將精力散佈在那些旁枝末節上!」玄鏵的語氣加重,與此同時,他隱約間還用上了震懾心神的法術,但是雲明似乎就這樣打定主意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既然如此,等會兒便隨為師去太玄峰內閣吧,不過在這之前,卻是要先解決一下現在的麻煩,你們說對嗎,決天老祖?」就在這時,玄鏵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四周突然間就變成了絕對的寂靜,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夠聽得見。
數道沉穩的腳步聲由大殿之外傳來,不一會兒,三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便來到了玄鏵的面前,三個老者的臉上都佈滿了一道道皺紋,就好像是一條條裂痕,整張臉都要裂開來一樣,但奇怪的是,這三個老者的臉卻有著嬰兒般的光澤。
「怎麼,玄鏵小子認為老夫來你這裡是一個麻煩?」其中一個老者淡淡地說道,與此同時,一股難以抵擋的威壓頃刻間降臨在大殿之內,壓得一旁的雲明喘不過氣來,幾乎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呵呵,自然不是,老祖能夠來這裡,是我太玄峰的榮幸,怎麼會是麻煩呢……」玄鏵陪笑道,但是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玄鏵的這句話有些言不由衷了,而這些那三個老者也是心知肚明,只不過並沒有點破。
「玄鏵小子,老夫三人來這裡的目的,想必你應該也十分地清楚吧。」就在這時,那個被叫做決天老祖的老者淡淡地說道,他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的感情,好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晚輩明白,這掌教之位晚輩本來也不願意再做下去了,既然老祖想要幫晚輩料理,那麼晚輩求之不得!」玄鏵暗歎一聲,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現如今,他的這個掌教之位就和擺設沒有太大的差別,被取締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連玄鏵也始料未及,因為決天老祖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雲明的身上。
「這個小子就是你的關門弟子吧,資質尚可,只不過以他的修為,還不配成為下一任掌教,玄鏵小子,你可明白!」決天老祖的目中閃過一絲冷色,大有玄鏵不識相就動手的趨勢,而四周的溫度也隨著決天老祖的這句話急劇下降。
「晚輩……明白!」玄鏵憋屈地低下了頭,隨即,一道輕微的聲音在雲明的耳邊悄然響起,「孩子,把你的白令交出來吧,否則,你很難走出這裡了……」
雲明當然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從他全面瞭解了太一宮發生了什麼事情開始,便已經預料到這件事情的發生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對於白令,雖然它對雲明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助力,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捨棄,只不過在白令裡還有一個牽掛,讓他開始為難了……
「小子,你還是把白令交出來吧,這也是為了你好,至於說你先前對老夫說的承諾……就此作廢吧……」一道蒼老的聲音在雲明的心裡響起,赫然是煥日,當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一股難言的悲意充斥在雲明的心裡。
為了我好!這四個字讓雲明的面色剎那間變得煞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來煥日一直在白令裡沉睡,和雲明之間的交流很少,但是雲明已經習慣了煥日的存在,現在,煥日就要離開雲明……
「小子,把白令交出來吧,你保不住它!」決天老祖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之色,他一隻枯黃乾瘦的手伸在雲明的眼前,宛若惡魔伸出的利爪,看得雲明滿心的不甘和憋屈,無奈之下,他將身前的白令取下,那決天老祖不待片刻,便一把將其搶了過來。
「白令……這便是白令!當年我距離那個地位也只相差了一步……但是現在,它是我的,是我的!我就是這一任的太一宮掌教!」決天老祖的臉上難掩興奮之色,他的手中閃現一道白色的光華,下一刻,雲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一口鮮血噴出。
他和白令之間的聯繫就此斷絕,白令易主!雲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眼前的這三個老者沒有一個修為在他之下,而且就連自己的師尊都擺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難道自己還比師尊厲害不成?
「小子,你很識趣,這個給你,就當作你的補償吧。」決天老祖的手中出現一枚玉簡,扔給了雲明,「這是老夫在很久以前得到的一種上古靈術,老夫至今還參悟不出其中奧秘,興許你能夠參悟出來也不一定,哈哈……」
決天老祖的臉上露出張狂的笑意,他白色的袖袍一揮,揚長而去,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大殿裡迴盪,「玄鏵小子,你很識相,老夫也不得寸進尺,只要你的弟子不參加本次太一宮內比,這太玄峰還是你的!」
此言一出,玄鏵的雙腳一軟,差一點跌在地上,他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慘淡的笑容,發出一聲淒厲的低吟,「想我玄鏵,七歲拜入太一宮,十歲引靈入體圓滿,十五歲靈台,七十歲通玄,一百二十一歲天運,現在半隻腳踏入半仙,我在這太一宮已經太久了,久得幾乎都把太一宮當作了我的一部分……我以為已經很瞭解太一宮了,沒想到,今天我第一次對太一宮有了一絲陌生……」
「為什麼……為什麼……」玄鏵的嘴邊一直掛著這三個字,不管四周發生了什麼,不管一旁的雲明不斷地叫喊,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內心裡,直到……
「玄鏵,你這是瘋了不成!」一道流光剎那間來到了玄鏵的面前,不管站在一旁瞪大眼睛的雲明,那道流光撞在了玄鏵的身上,隨即,玄鏵的身體便飛了出去,流光緊追不捨,隱約間還能夠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玄鏵,你才明白嗎,既然太一宮對你這樣,你對太一宮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不知何時,雲明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小子,你先下去吧,明天再來,讓我先讓你的師尊清醒清醒!」這道聲音就如同炸雷,讓雲明渾身一震,識相地退出了大殿,在雲明的背後,依稀傳來怒罵聲……
走出了大殿,雲明的終於是歎了一口氣,煥日離開了,在他的心裡就好像缺了什麼似的,「老頭……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對你的承諾,一定不會變!白令……不論是你還是白令,我對你們的依賴還是太重了……你們不在了……也好……」
想到這裡,雲明的眼中又恢復了一絲神采,他抹去了自己嘴角的那一絲鮮血,這是與白令強行打斷聯繫後遭到的反噬,這反噬差一點就將雲明交代在了方纔的大殿裡,讓他心有餘悸。
「這玉簡……」雲明的手中拿著決天老祖給他的那枚玉簡,露出沉吟之色,最後還是將一絲靈識送入了玉簡裡,「這是……這就是上古靈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不能夠修煉,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卻是一份大禮,瀾雲涅,很好,很好的靈術!」雲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其原因,俱在他手中記載了那道上古靈術的玉簡!
他回過頭,再一次望了不遠處玄鏵的宮殿,輕歎一聲,這一次對於玄鏵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雖然他知道玄鏵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了,但是當這一切真的降臨的時候,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環視四周,見沒有人在四周窺視後,雲明小心翼翼地隱入了四周從樹林裡,不見了蹤影,雖然方才有三個人知道了他的行蹤,但是那三個人也不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大肆宣揚,畢竟這件事情不光彩。
錦繡山河圖內,少女自然地站在雲明的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看你心情好像很低落啊?」
「沒什麼……只是……今天很累了……素昕,陪我下棋吧。」雲明輕聲說道,他今天確實很累,不僅僅是心累,還有這具身體。
「是嘛……那少爺可要小心了,素昕的棋藝可是不低的哦。」少女的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我可不信……」雲明的臉上露出一絲淡然,但是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臉上的淡然就消失殆盡了。
「那個……我們試試其他的吧,別下棋了。」雲明苦著一張臉說道。
「不行,少爺不是說過要陪我大戰三百回合嗎?」
「那個……現在過去多少回合了?」
「才一百多次呢。」
「你少爺我贏了多少次?」
「好像……沒有一次……」少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這樣有意思嗎?」雲明的臉剎那間黑了下來。
「當然有意思啊!」少女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於是,原本就身心受創的雲明馬上便傷上加傷了……
而就在兩人嬉鬧的時候,距離太一宮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劉志傑一臉苦澀地跪在一個老者的面前,在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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