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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藏經閣內 文 / 陌之遷

    雲霧繚繞的山谷間,一襲白袍的少年站在一座看上去歷經滄桑的古老閣樓前,斑駁的閣樓門前,一個老者一臉淡然地半躺在一把籐椅上,閉目養神。

    雲明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今天清晨的時候,他就已經早早地來到這裡了,懷著對未來的無限遐想,他見到了掌管藏經閣的一位長老,那位長老,就是眼前的這位老者。可是那老者只是讓他站在這裡,什麼事也不讓他做,這讓雲明不禁有了一絲錯覺,自己答應玄鏵打掃藏經閣,是不是一個錯誤。

    「這片天地的規則已經改變了,璀璨的靈法時代已經結束,迎來了令人絕望的末法時代。」就在這時,那老者自顧自地說到,「所以,在靈法時代才有的一些東西,在這個末法時代,是不管用的,小子,老夫的話,你可聽懂?」

    雲明的眉頭微皺,他不明白那老者說出這些話的用意,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去問,自己和他非親非故的,他憑什麼幫助自己呢?

    「小子,來到太一宮,不知道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在這裡,有一幫老傢伙想要拿到你手裡的白令,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那老者緩緩從籐椅上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如炬,灼人地看著雲明,「他們不是為了白令裡面的強大功法,因為現在是末法時代,而白令是靈法時代所遺留下來的東西,那功法對他們來說並無太大用處。」

    聽到這裡,雲明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那些人想要得到他的白令,但是卻不是為了白令裡的功法,而是白令本身!不過雲明還有一點不明白,靈法時代,末法時代,這是什麼意思?太炎至尊經對他們來說沒用,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們想要的,只不過是白令所代表的權力,成為太一宮下一任掌教的權力!」那老者緩步走到雲明的面前,他的每一步,雲明都感到了無窮的壓力,彷彿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高山!

    「那,那前輩是打算搶弟子的白令嗎?」雲明的喉嚨乾澀,他有一種馬上逃跑的衝動,他怎麼也想不到的,白令會有這種象徵。

    「老夫可沒有那種野心,況且老夫也沒有心思做太一宮的掌教,要之何用?」那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頃刻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壓力消散一空,「老夫只是來告訴你,那些人搶你白令的原因。好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便開始打掃藏經閣吧。」

    「吁——」雲明輕舒了一口氣,向那老者拜了一拜,問道,「那前輩可否告知,為什麼他們對白令裡的功法沒興趣,末法時代,又是什麼?」

    那老者深深地看了雲明一眼,隨後說道,「首先,末法時代是對於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的一個統稱,在這個時代裡,天地規則改變,古籍上所記載的一些修煉境界,早已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夢,而我們卻只可以在早已被斬斷的路前徘徊,只有那些古籍,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仙!」

    說到這裡,那老者的表情開始激動起來,他的聲音開始抬高,兩手在胸前不斷地比劃著,「老夫虛活了九百年,其中有三百年被困在同一個境界,因為天地規則的改變,讓我不能夠突破至下一個境界,我想,如果天地規則繼續改變下去的話,過不了多久,整個世界,將不再有修仙者。」

    「那種不能夠突破的感覺,是多麼痛苦,你知道嗎!那些目光短淺的人會認為自己修煉有成之後就天下無敵了,可是他們不知道,在整片天地的面前,我們什麼都不是!」接下來的幾句話,那老者幾乎就是吼著說出來的,「靈法時代的功法,雖然力量驚人,但是卻有一個弊端,那就是沒有任何突破五氣朝元的方法,因為現在的修仙者都是煉化五種靈氣,但是在靈法時代,修仙者至少要煉化七種靈氣入體!」

    「因為天地規則改變,整片天地間,不再有人可以煉化超過五種的靈氣,所以那些五種靈氣以上的五氣歸元之法,已經失傳了,至於為什麼不再有人可以煉化五種以上的靈氣,你可以在藏經閣看看相關的典籍。」那老者說道,他的心情好像已經平復了下來,「因為不再有人可以修煉那種功法,所以他們當然就對那個白令裡面的功法不再有所圖謀了。」

    「多謝前輩指點。」雲明朝那老者深深一拜。

    「好了,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現在,你趕緊開始打掃藏經閣,老夫這裡有一道專門打掃藏經閣的法術,是老夫閒來無事自己開創的,今天老夫心情好,難得有人陪我說說話,就把它送給你了!」那老者從袖口拿出一塊白色的玉簡,教給了雲明,「記住了,打掃的時候不要鬆懈,在藏經閣不許吐納修煉!」

    「弟子明白!」雲明笑著回道,他接過玉簡,向藏經閣內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似乎都很平靜,來藏經閣的人也很少,所以雲明在打掃的閒暇工夫也和那老者聊聊天,那老者也在修煉的方面指點了雲明幾下,讓他受益無窮。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已是三年,在這三年裡,雲明沒有吐納修煉,他的修為仍然是引靈入體的第二重,在這三年裡,雲明將藏經閣的典籍大多數都翻了個遍,讓雲明失望的是,這些典籍大多數都是太一宮的歷史和根本看不懂的功法秘籍,只有少部分是雲明需要的東西。

    但是雲明的收穫也還是不錯的,比如,他找到了一種修煉身體的法術,叫做九轉金身,只不過這種法術的修煉方法讓雲明有一些不寒而慄。

    「讓他人打殘自己的身體,再以本身的恢復能力恢復,然後接著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腦殘的法術!」雲明無奈地將其記下,如果實在找不到其他的法術,那麼他就只能夠修煉這種法術了。

    「今天過後,你就要走了,孩子,這三年來,你的修為一直沒有長進,老夫建議你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只有外界的磨練,才可以讓你走得更遠。」那老者還是和雲明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一樣,坐在籐椅上,泰然自若,他緩緩說道,「你看的書也不少了,此行的目的也達到了吧。」

    「呃,前輩,弟子會時常來看你的,弟子一定謹遵前輩教誨。」雲明說道,三年裡,雲明改變了很多,但是有一些東西,卻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

    當初,老者曾經問雲明,心裡放的東西太多了,何不放下,但是雲明卻是拒絕了,有些東西,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現在,用老夫教你的法術,打掃最後一次藏經閣吧。」老者的目光中儘是欣賞之色。

    只見雲明從地上抓起一把樹葉,向前一撒,頓時,樹葉紛飛,那些樹葉按照一個特定的軌跡飛舞,向藏經閣內飛去,那些樹葉就如同一隻隻小手,將典籍上的灰塵抹去。

    「不錯。」老者說道,兩個字,足以將雲明的努力道盡了,這道法術其實並不簡單,這需要對自己的靈識有著精準的操控能力,而在這三年裡,雲明做到了,他已經可以精準地操控靈識。

    「師兄,原來這裡就是藏經閣啊,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呢?」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雲明分出一道目光朝那裡看去,卻見在不遠處正走來兩個少年。

    「是道衡!」雲明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此時的道衡,仍然是一臉的冰冷,他的身邊,一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咦,雲師弟,你怎麼在這裡?」道衡看見雲明,顯然有一下意外,但是隨後他的眼中便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雲師弟是被差遣來這裡打掃藏經閣了,是吧。」

    「師兄。」雲明撤去法術,那些落葉重新飛回地面,「今天是師弟我的最後一天了,過了今天,師弟就要去外面歷練一番,長點見識。」

    「不錯,師弟你是應該去外面走動走動了,一直呆在太一宮,對修煉也沒有多大好處。」道衡說道,「不過我看師弟的修為不如等我幾天,我這次來是為了給我師弟尋一冊功法,等過了幾天,我和師弟一起出去,同行的人多一點,也好有個照應,如何?」

    「那就多謝了。」雲明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如果別人待他好,他還是很願意和別人交朋友的,而雲明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道衡,就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你們要找什麼樣的功法,或許我知道它的方位。」

    「是修煉靈識的功法,修煉的速度最好能夠快一些!」道衡沒有說話,倒是在他身後的少年開口道,「謝謝這位師兄了。」

    「不客氣。」雲明帶著兩人向藏經閣的深層走去,「舉手之勞罷了,我正好知道它的方位。」

    「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開始找這本功法了,只不過當初這本功法已經被其他人借走,所以我才拖到現在。」道衡一邊走著,一邊和雲明在藏經閣高大的木架之間行走著,而在道衡身後的少年,則是一雙大眼睛看著四周,滿臉的好奇之色。

    「看來師弟在這三年裡收穫也是頗豐,心境提升了不少啊。」道衡看向雲明,輕聲讚歎道,「雖然修為沒有提升,但是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時候,暴漲的修為會將你的心智蒙蔽,這就叫魔障,想必師弟也知道吧。」

    「多謝師兄教誨。」雲明點頭道,接著,他從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裡抽出一本早已泛黃的線裝書,遞給道衡,說道,「這本就是師兄所需要的修煉靈識的功法了。」

    「那我們就三天後見,三天後的早晨,在內山的山門,我再去約幾個人,這樣相對而言安全一點。」道衡對雲明說道。

    「好,三天之後,不見不散!」雲明回應道,送走了道衡兩人之後,又和藏經閣的老者聊了一會兒天,雲明便離去了。

    雲明走在回太玄峰的路上,看著不遠處的太玄峰,心裡百味雜陳,「我都挑選了一個那麼偏僻的地方住下了,你們還想怎麼樣你們也是從凡人走過來的,為什麼對我的成見那麼大」

    雲明不明白,「唉,算了,三天之後,我就要離開太一宮了,還是把心態調整一下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能夠達到的高度,總有一天,我也可以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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