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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然而至的離開 文 / 海潮歸月

    那些本該隨著過往一同掩埋在冬日的過往,如今又似畫片兒一樣歷歷在目。

    那段經歷,她實在是不願意想起,卻又不得不想起。

    桑寄發出一聲驚呼後很快外頭便沒了動靜兒,她呆呆的躲藏在樹蔭之後幾乎要昏厥過去。

    不要!千萬不要!謝晚已經不能再承受又看到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消逝,何況桑寄這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若果不是要陪著她出來,或許桑寄根本就遇不到這些!

    謝晚的心猶如被擱在架上烤一般,火燎的根本控制不住。

    不行!她這麼等了一會兒,終於是咬了咬下唇,她不能就這麼乾等著,萬一桑寄並沒有事,萬一她只是受了傷,萬一她等著自己去救她呢?!

    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冒著極大的風險從灌木叢中小心的鑽了出來,又左右顧盼了一番,卻沒見著半個人影,就連桑寄也並不在。

    怎麼回事?她略略有些怔忡,難不成剛才那一切只是幻覺而已?她明明聽到了桑寄的呼喊,明明聽見了有人出去的聲響,又明明白白的聽見了那聲利刃入肉的聲音……

    不可能!一定不是幻覺!謝晚心中尋思了一番,反而冷靜了許多,那般真實的呼喊怎麼可能只是幻覺?

    就算並沒有什麼旁的人出去,也沒有所謂的刺中人的聲響,可是桑寄是一定來過的!

    既然她心中已經認定了,便不再懷疑,桑寄那麼大一個活人,找不著自己也不可能了無聲息的回去海棠苑,那就一定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謝晚懷著糾結的心情,扶著額頭四處的找尋著可能留下的蹤跡。

    如今謝晚慶幸自己尋了一條平日裡看起來最為僻靜的路,至少有任何人為留下的印記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比如自個兒鑽進灌木叢中時留下的腳印。

    她苦笑了一下,看來還是太天真了。這般的明顯怕是走不了多遠就要被發現的。

    掰了一截樹枝將那些腳印抹平,謝晚又繼續尋找桑寄可能留下痕跡。

    找尋了許久,她才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花池邊上一叢還未開的金盞菊葉子上,又一滴看起來濕濡的痕跡。

    她伸出手指沾了沾,待湊到眼前才臉色大變。嫣紅粘稠。是血跡!

    這下子她更是確定剛才那些並不是幻覺了,桑寄一定是被什麼人所傷而後劫持了!

    猛然站起身子,她緊張的朝四周觀察著。或許是因為心境的緣故,一陣風吹草動便能讓她臉色發白,看著什麼都覺得可疑,如今這別院叢生的樹木倒是成了歹人藏匿的絕佳地點了。

    想了想,她覺得在此地也不能久留,若是那歹人正是從這兒闖進了別院,那麼一定還會回來,留在這兒只會更加的危險!

    她提起裙角,盡量的減少布料在旁的物品上摩擦產生的動靜兒。小心翼翼的朝來的路行去。

    上次聽說過,陸雍的護衛都居住在聽風軒,她依稀是記得怎麼走的,若真是有歹人,那麼那兒才是最安全的。

    畢竟有十幾名精幹的護衛,比幾個丫鬟婆子要有用的多。

    待到了聽風軒。還得勞他們去找桑寄才成。

    桑寄……可千萬不能出事!

    興許是好運,她這一路上倒是沒再碰到別的人,連平日裡灑掃的人都一個沒有,整個別院靜悄悄的如同空城一般。

    這讓她有些莫名,平日裡就算這些下人如何的訓練有素。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怎的今天卻是一個都沒見著?

    她懷著一種莫名不好的預感,循著記憶摸到了聽風軒的門口。

    在一棵香樟樹後頭停了腳步,她將自己的身形藏在樹後頭,探出頭去朝聽風軒的門口望去。

    只見聽風軒大門敞開,院子裡頭靜悄悄的沒有響動,一點兒有人活動的跡象都沒有。

    她皺了皺眉頭,感覺越發的不好了,卻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

    畢竟那十幾個黑衣的護衛她是見過的,她這個絲毫不懂得拳腳的也覺得他們都是些難得的高手,如今除了去尋他們求得援助之外又能有什麼別的招數不成?

    緊了緊拳頭,謝晚決定還是進去看看再說。

    還未等她邁腳前行,後頭卻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袖。

    在她這般如同驚弓之鳥的狀態下,猛然被人從背後碰觸,她只覺得心中一驚,嚇得渾身顫抖蒼白著臉就要大叫出來了。

    「別叫!」後頭的人有熟悉的嗓音,一聲低喝止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叫。

    是阿二!謝晚認得他的聲音,渾身的緊繃感驟然一鬆,竟是有些脫了力。

    她回過頭去,身後果然是阿二。

    只見他如同第一次見著的時候,身上穿了一套墨黑的勁裝,腰間別著兩把短劍,面色嚴肅的看著自己。

    「你……」她話還未出口,便被阿二用噤聲的動作打住了,又朝她揮了揮手,好似要帶她去什麼地方一般。

    謝晚見他肅穆警覺的模樣,也不自覺的正了臉色朝他點了點頭。

    阿二便領著她,穿過了幾條羊腸小徑,行到了一處越加偏僻的地方。

    這地方謝晚想破了腦子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在遊園子的時候來過,竟是十分的隱蔽。

    「娘子方才去了哪兒?」阿二壓低了聲音問她道。

    謝晚有些莫名,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去了別處?想了想便說:「和桑寄去園子裡轉了轉。」

    「怪不得,」阿二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道:「剛才在下去了海棠苑想尋娘子,卻沒見著人……」

    他去了海棠苑?謝晚的眉頭皺了皺,想到了桑寄便趕緊問道:「那桑寄可有回去?」

    「她不是同娘子一起去逛園子了嘛?」這下阿二也有些莫名了,反問道。

    「是……」謝晚支支吾吾的,又不能說桑寄是被自己支開了只得道:「路上讓她去辦了點兒事情,便沒見著了……」

    在未明確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謝晚也沒有決定要不要將發現血跡的事情告訴阿二。

    他是陸雍的心腹沒錯,可是陸雍信任他不代表自己也得信任他,光是現在這種兩人偷偷摸摸交談的情景就夠謝晚懷疑的了。

    萬一傷害桑寄的是他怎麼辦?

    所以她決定,還是先問清楚了再說。

    「這院中是怎麼了?」謝晚終於是問道了正題,正色的問道:「怎的氣氛……這般怪異?」

    阿二聽了面上露出一個謝晚看不透的表情,像是釋然又帶了點兒悲色,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了笑道:「娘子無事便好,這便隨在下走吧。」

    走?謝晚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問道:「去哪兒?」

    「主子命在下,送您回去。」阿二拱了拱手道。

    放在片刻之前,謝晚聽到這話恐怕是要欣喜若狂的,可是現在反而心中有了疑竇,並不能全然信任阿二,有些猶豫。

    桑寄情況未明,這別院又這般不同於往常的,她哪裡敢跟著他走!

    「到底發生了什麼?」謝晚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先問清楚了再說。

    阿二對於她這般樣子顯然是意料之外的,料想中她若是聽了可以離開,怕是馬上就會點頭首肯了,哪裡想到居然還有旁的糾纏呢?

    「謝娘子,」阿二拱了拱手道:「這別院之事本就與娘子無關,何苦要自添煩惱呢?」

    謝晚一聽,便聽出了弦外之意,這阿二的意思是如今別院有了麻煩?那桑寄……

    想到這裡,她便決定賭上一把,飛快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人闖了進來?」

    阿二十分訝異的看著她,明顯是謝晚問對了。

    「桑寄不見了!」謝晚繼續說:「我發現了血跡!」

    血跡一詞成功的讓阿二的面色為之一凜,臉上越加的嚴肅,眼中透著一股狠利的光芒,看的謝晚有些心驚。

    「情況緊急,娘子莫再猶豫了,快隨我走。」彷彿是謝晚說的血跡讓阿二產生了危機感,他氣勢陡然而起,竟是讓謝晚說不出反對的言語來。

    「可是桑寄……」她還有些猶豫。

    「待娘子安全回去之後,在下自會去尋她,不必擔憂!」阿二斬釘截鐵的說:「莫要誤了……」

    主子的心意。

    這後頭半句並未說完,他便也不等謝晚反應,道了聲得罪便抓起了謝晚的胳膊,一提起便越過了她看起來難以僭越的高牆,飛身到了外頭。

    第一次體會什麼叫輕功的謝晚還來不及感歎,便又被他抓上了馬,這院外居然早就備好了馬匹!

    「娘子坐穩!」阿二又是輕輕的說了一句,便一抖馬韁飛馳起來,馬蹄子踏在地上,卻是半點兒聲息也沒有。

    顛簸中謝晚朝下頭看了看,只見這馬四腳居然都纏了棉布,怪不得這般的安靜。

    可是如此避人耳目,到底為了躲開誰的視線?

    總不可能是陸雍,阿二親口說了是他命他送自己走的!那麼要躲的,自然是那個不知名的人氏了。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讓陸雍如此的忌憚,在自己的地盤也不得不使出這等招數來?

    懷著這樣的疑問,阿二越加快的揮舞著韁繩,朝麻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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