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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偷雞不成 文 / 海潮歸月

    和掌櫃約好了送貨物的時間之後,謝晚便有禮的同掌櫃的道別,帶著馬婆子離開了商號。

    「謝娘子……」在行到離商號較遠的地方之後,馬婆子欲言又止。

    謝晚正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四周熱鬧的市井百態,並沒有回頭問她想說什麼。

    「謝娘子,」馬婆子似乎是有些忍不住的樣子,輕輕的說:「這不合規矩。」

    「又怎麼了?」這時候謝晚才有興致理她。

    馬婆子面帶難色的說:「咱們府上,每次採買都要事先列出單子給蘇管事過目的。」可是謝晚卻獨自決定要買些什麼,若是回去之後蘇管事怪罪她沒要看好這小娘子,那可是有排頭吃了。

    「哦?我出來的時候蘇管事倒是沒和我說呢。」謝晚在帷帽後悄悄的扯了扯嘴角,她當然知道無論是哪一府的採買必然有自己的規矩,可是那蘇全武卻是隻字不提,有意還是忘了,她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蘇全武之所以不說,便是有心要等到她犯了規矩再生事,不過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卻是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看謝晚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馬婆子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謝晚是大夫人的人,輪不到她一個雜使婆子教訓。

    可是心裡卻有些恨恨的,心道這小娘子真是膽大包天、目中無人,回去後一定要跟蘇管事好好說道說道,看她還能囂張到幾時!

    心中這樣想,自然也就無心再陪謝晚亂轉,便語帶埋怨的說:「謝娘子,咱們出來的時辰也不短了,該回府了。」

    本來還想好好轉轉的謝晚一聽她催促著回去,好心情全被破壞了,無奈時辰的確不早了,便只能點點頭。

    兩人剛轉身朝阮府走,卻忽的看見前面出現了幾位年輕的郎君,為首的赫然是阮家三郎郎阮東卿是也。

    而同時,阮東卿也看到了她們,卻因為謝晚帶著帷帽並沒有認出來,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謝完隔著白紗和阮東卿對視,心中卻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問安。

    自從上次他去找了阮二郎出面解決那個流言之後,她便沒再見過阮東卿,連在大娘子那兒也沒有,她一直想跟他道謝。

    正在她內心猶豫的時候,那馬婆子卻丟下謝晚一人上前,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容喊道:「三郎安好。」

    這下子謝晚便不能再猶豫了,不然本來很正常的情形便會因為她的刻意迴避而變得引人遐想

    於是只能上前兩步,緩緩的一福道:「三郎安。」

    阮東卿立馬便聽出了謝晚的聲音,他沒想到這帶著帷帽的人原來是謝晚,難怪覺得身形有些熟悉,隨即有些詫異的問:「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是寶兒的廚娘,平常日子理應是出不來府的。

    謝晚聽到他語氣裡帶有的一絲詫異心中暗道糟糕,這分詫異正好顯示出了他是認得自己的,而且還帶有一絲很熟稔的意思。

    往旁邊一看,果不其然那馬婆子低著頭,眼角卻在悄悄的瞟自己。

    「回三郎的話,奴婢為大娘子買些東西。」謝晚只能盡量的維持自己嗓音聽起來鎮定無常。

    阮東卿在問出那句話之後其實便有些後悔了,自己只是下意識的一問,卻又想起旁邊還有個馬婆子,恐怕又會給這謝晚帶來些麻煩。

    他並不想讓這小娘子不好過,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於是點點頭,一副很欣慰的樣子道:「嗯,要好好服侍寶兒,警醒些。」

    似乎他之所以謝晚相識,全是因為她是自己寶貝妹妹的人,當然事實也是如此,所以這話聽起來無比的順暢。

    「婢子謹記三郎教誨。」謝晚心中鬆了一口氣,比起阮二郎來說這三郎要會避諱的多。

    待阮東卿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可以走了之後,謝晚和馬婆子才行了禮繼續回阮府的路程。

    在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謝晚忍不住非常小聲的說一句「謝謝」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到,便跟上了馬婆子的腳步。

    阮東卿在走出不遠之後停下了腳步,朝身後看了看,只見二人已經消失在不遠的拐角處,當下有些愣神。

    「東卿,你看什麼呢?」同他一起出遊的同窗看他半天未跟上,高聲的呼喊著:「謹之可還在歸林居等咱們呢。」

    阮東卿在他呼喊些回了神,不由得搖頭笑了笑,不知道剛才自己聽到的是否是幻覺,於是抬頭道:「來了,莫要吵鬧了。」

    一雙眼清澄之極,玄色大麾隨著他大跨步的向前而在風中鼓動,好一個瀟灑少年。

    不過這些謝晚並沒有見著,這樣也好,她見著了便意味著馬婆子也見著了。

    剛剛才平息了流言的謝晚,還不想再一次踩在風頭浪尖上。

    安安分分的回府,謝晚將其中一份單子當面交給了蘇管事,且如願聽到了他近乎咆哮的指責。

    「謝娘子,你是否仗著自己是大夫人的人便視阮府規矩如塵土?!」蘇管事話一出口便是要把謝晚給整治趴下的意思。

    「蘇管事何出此言?」這話她可不敢擔,一改早些時候怯嚅的樣子,昂起臉直視著蘇管事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道:「我只是做好分內事罷了。」

    蘇管事看她臉色先是覺得不對,但轉念一想做錯了事情的是這謝晚,自己有憑有據的怕什麼?!於是道:「這萬事都有規矩,」他抖了抖謝晚交給他的那張單子,「可是謝娘子你的規矩在哪?」將那張紙壓在鎮紙之下,他又接著說:「就是我這個管事,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謝晚挑起眉頭,看著蘇管事那顯得氣急敗壞的神色緩緩的說:「規矩?您卻是一個字都沒告訴過我呢。」這話一出口明顯的蘇管事就是神色一滯,她又接著說:「我是內宅的廚娘,並不太懂採買房的規矩,剛才管事您一字未說,我便以為沒有旁的事呢。」

    話語間完全將此事自己的責任摘的一乾二淨,本來也是,謝晚覺得作為採買房管事理應在給一個新來的發出去印鑒的時候宣讀一番。

    而且非常幸運的是,不僅僅是謝晚覺得,阮府採買房的行事規矩上的確是有這麼一條的。

    所以蘇管事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極其的精彩,當真是小瞧了這個小娘子。

    這個時候他再回憶起初見謝晚時這小娘子怯生生的表情,便知道是自己被她的擺了一道,那副樣子根本就是裝出來麻痺他的警覺心的。

    而正因為自己下意識的輕視這小娘子,他才會用了一個會把自己也牽扯進去的蠢辦法!

    旁的人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便紛紛側目,如今蘇管事卻憋著一張臉不能再多說什麼。因為無論他說什麼,自己就是摘不出去!

    他雖一手管著採買房,卻不如他那乾娘,蘇嬤嬤可以將大廚房牢牢的掌控自己手中,而他呢,虎視眈眈的人卻不只是一兩個人而已。

    他只要再多說謝晚一句,便會有有心人將他失職未曾好好給謝晚宣讀採買房規矩的事情捅出去,而謝晚的錯就會全部變成自己的錯!

    蠢貨!他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自己,居然被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娘子給狠狠的耍了一回!乾娘說的果然對,這小娘子不是個簡單人物,自己卻並有沒有在意乾娘的警示。

    可是無論他怎麼後悔都已經為時已晚,事情已經發生,他卻必須要將此事上報,只是這上報的法子不得不變幻。

    按照他之前的部署,是要等謝晚壞了規矩之後,自己手拿憑證去告知二爺,謝晚如此行事必然會引起二爺的詰責,而二爺也必然會去找大夫人將這謝晚手中權力收回去,也算除了自己的一根心頭刺。

    而至於大夫人那邊,這個是他只要為難的說因為謝晚是大夫人派去的,他並不好意思直接回稟,一時半會兒大夫人也不能明著動他。

    沒錯,蘇管事早就和阮家二爺暗度陳倉,他正是想用謝晚來跟二爺表忠心。

    可是沒想到他一時失察,居然壞了這等事情。如今二爺是不能找了,因為這火要是燒到他頭上,二爺是絕對不會高興他居然點火反而燒著了自己的。

    那麼,唯一能上報的,便是只有大夫人了。

    待蘇管事帶著謝晚跪在大夫人面前將事情皆敘述了一遍,又一再強調雖說自己一時忙亂忘了這等重要的事情,但是謝晚的確是壞了規矩。

    「知道了,」哪知道大夫人聽了只是淡淡的說:「謝晚是為大娘子辦事,帳便算在我的用度上,不用入公家的帳了。」

    蘇管事一聽,大夫人這是不追究的意思?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已,怎麼大夫人會如此偏幫這謝晚?

    「這……恐怕……」他伏在地上,有些不確定究竟是該應還是不應,而大夫人接下來的話卻更是讓他如同一盆涼水臨頭澆下。

    「規矩便是規矩,蘇管事怕壞了規矩我便自己出了這份銀子便是?阮府採買房能這麼興旺,可全仰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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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晚了一點點,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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