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剛的車最終在一個小區外面停了下來,這小區看著也不差,進門還得刷卡。我們只好翻圍欄,偷偷進去,然後繼續跟在鄧剛的後面。
這傢伙難道住在這裡?還是過來找誰?我肯定是不能跟著上去,因為鄧剛認識我。我讓另外兩人裝作路人跟著鄧剛,看看他具體去了哪一家。
我在花園坐著等他們,等了十多分鐘,兩個人就下來了。
「具體位置看清了麼?」我問。
「看清了。」二人回答。
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如果野狼知道自己的內應被抓,肯定會有所收斂。但萬一內奸不只是鄧剛呢?這就得靠秦雨晴了,希望她們能順著這條線一口氣都摸出來。
攝像機我依然放在辦公室裡,但沒有每天都去看,而是隔一天看一次。這樣的話我隔一天就可以去公園練一次拳了。我也跟李爺爺說好了,我隔一天來一次,畢竟我還是很想學的。
我現在打贏秦雨晴還有些勉強,但相信很快秦雨晴就徹底拿我沒辦法了。我敢說現在自己跑十公里輕輕鬆鬆,提起一個一百多斤的人扔出去也毫無壓力。
中午吃過飯以後我就去局裡找秦雨晴。
進去之後,秦雨晴看到是我,頓時又來了氣:「陳陽,你來幹嘛?」
我嬉笑著回答:「你說我來幹嘛?」
秦雨晴生氣地說:「我警告你,陳陽,這可是公_安局,你別以為自己有兩下子就可以亂來。」
「我錯了還不行麼?」我趕緊道著歉,「我就開開玩笑而已嘛,我來找你什麼事情你還不清楚?」
秦雨晴雖然很氣,但知道我要說正事了,也沒在發脾氣。我湊了過去,附在秦雨晴耳旁小聲說:「內奸找到了,是鄧剛。」
「什麼?你說是……」
秦雨晴激動得大聲說道,我趕緊摀住她的嘴才不至於讓她說了出來。這要萬一讓人聽見了,一切計劃都完了。
「你確定?」秦雨晴緩過來才問我。她說鄧剛請假了,今天沒來上班。
「確定,昨晚他來黑金了,而且我試探著問過黑金的其他人。」我回道,「不過他來幹嘛我就不清楚了,但是離開之後他去了一個高檔小區。」
我從手機裡翻出記下的地址和拍下的照片給秦雨晴看,秦雨晴氣得喘著大氣,胸口不斷上下浮動。
「你再查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什麼線索,我估計肯定不止鄧剛一個人。」我提醒秦雨晴。
秦雨晴這時候已經完全投入了進去,腦子裡似乎在想著什麼東西。
「我知道了,等有結果了我會告訴你的。」秦雨晴回道。
今晚我要看錄像,所以又只好躲在倉庫裡。還好一直都沒有人發現我,也算順利。這次錄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野狼和大飛依舊是按部就班的做事。
秦雨晴那兒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查出來,我打算去醫院找張靜軒問問。如果那兩個傢伙恢復得差不多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們再多躺一段時間。
我睡到下午,然後去了醫院,到護士站一問,就知道張靜軒在哪兒了。沒等多久,張靜軒就過來了,聽我說我是特意來找她,她高興得不行。
我知道自己是解釋不清楚了,這妮子,看著文文靜靜,怎麼對黑社會有興趣?
「你來啦?」張靜軒害羞地說。
我回道:「找你有點事兒,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空?」
「有有有,我今天五點就下班了。」張靜軒抑制不住臉上的興奮,突然又反應過來,趕緊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行,那我現在耽誤你幾分鐘,說點事,晚上咱們再一次吃飯。」我說。
張靜軒正好有空,我就找了個沒人的地兒,讓他幫忙看看小刀和老牛的病如何了。鬱悶的是這丫頭還以為我偷偷關心兄弟病情呢。我不想解釋那麼多,也就隨她誤會了。
張靜軒說可以幫我看看,我到醫院外面找了個茶館等張靜軒下班。其實我不大想跟她一起吃飯,只是總不能讓人家白幫忙吧?
老牛傷快好了,還有一周左右能出院,但是小刀至少還得住大半月。這是張靜軒給我的結果。
「你確定?」我問。
「嗯,確定。」張靜軒點點頭回答。
「謝謝。」我說完便繼續吃著飯。
吃完以後就跟張靜軒告別了,不過我們互相留了電話。說實話我不大願意以後還跟她接觸,畢竟我不喜歡人家。可她腦子似乎有些小白,總是看不懂很多問題,真不知道她這樣一個女孩子是怎麼在社會上生存的。
醫院是不會關門的,晚上人少,好下手,我打算今晚行動。
折刀太大了,我還特意去買了把小點的刀和一身便宜的衣服。神秘女孩給我的口罩我也帶上了,這樣即使有攝像頭也看不到我究竟是誰。
至於迷藥,我當然也得利用起來。雖然小刀那傢伙還得躺大半月,但我更想讓他再躺一個月,這樣保險一點。
凌晨的住院部人已經不多了,小刀和老牛被安排在了一個病房。病房裡只有他們倆,我做起事來也方便。
沒有人注意到我,只有幾個值班的護士無精打采地坐在護士站。我偷偷進了老牛和小刀在的房間,把煙放在他們的鼻子上。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我才慢慢抽出刀,對著老牛本來已經癒合的傷口又是一刀過去。可以看到老牛的表情已經變得很痛苦,只可惜他感覺不到。
我立馬又去了小刀那邊,又給了小刀一刀,這才按了緊急按鈕趕緊離開了屋子。出來的時候一個護士正在往老牛他們病房的方向跑,可惜她並不知道是我幹的。
我不敢幹掉老牛和小刀,一是我們沒有深仇大恨,二是如果他們真的死的,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野狼生氣了,氣得不行。
第二天開會的時候,野狼一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惡狠狠地說:「嗎的,老虎幫的雜種欺人太甚!居然來陰的。」
在場的人有不少都是一致跟著老牛的,本來最近老牛住院他們地位明顯降低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老牛又受傷,他們更需要發洩。所以那些老牛的死黨紛紛表示一定要給牛哥報仇,最好是直接收了忘情酒吧最好。
野狼沉默了,看得出來他也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行動。如果真的用下三濫的手段很可能被道上的人瞧不起,可是如果再像上次一樣幹一場,小幫派實在是吃不消。
「大哥,幹大事不拘小節,我覺得咱們還是出動吧。」我說道,「老虎幫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搞偷襲,咱們即使做些小動作那也是他們有錯在先。」
「大哥,我也贊成偷襲。」大飛也接著說,「現在我們生意正好,如果拿下老虎幫的話,擴大了地盤,那收入得漲多少啊?再說咋只要快速回血,周圍的那些幫派也不敢說什麼,至於那些大幫派也瞧不上咱是不?」
「你們先出去,讓我靜靜。」野狼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全部人出去等了大約半小時,野狼才叫我們進去了,進去之後就宣佈行動。
酒吧最近因為業務擴大也新收了不少小弟,那些小弟自然沒資格參加內部會議。今晚的一樓留下了兩個幫裡的老人鎮守,二樓盡量輪班制。
行動的時間還是今晚,主要是正對幾個老虎幫的頭頭。我們三個人一組,除了青虎和老虎以外,其餘的人一律往死裡砍。
老虎幫的人不可能認識野狼幫的所有人,最多就認識幾個頭頭而已。所以今天野狼幫的很多人已經混進老虎幫的忘情酒吧了。而我們,則等候行動。
我和野狼負責抓老虎,大飛帶兩個小弟搞定青虎,其餘的人也各自有所分工。兩幫敵對那麼久,對方的人事安排早就摸清了。
凌晨的酒吧一條街人已經不多了,而警察也早都回去休息,只剩一兩個值班的。可不是每條街都有警察守夜,酒吧街是特殊情況。在酒吧街外面是沿河路,周圍屬於待開發區,做這種事情方便得很。
「楊晨,你來黑金多久了?」在車上,野狼隨意跟我聊著。
「快兩個月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回道。
「你小子是快料子,加油啊。」野狼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關心道:「大哥,你的傷沒事吧?」
野狼擺了擺手說:「不礙事,今晚我怎麼著也得來一下。」
正聊著,忘情酒吧已經關門了,老虎幫的人也陸陸續續出來了。當然,我們今晚不只是搞定這些人那麼簡單,比如我們會跟著老虎那傢伙,順便看望一下他的老婆孩子。
野狼找了個心腹小弟開車,我跟他坐在後排,手機短信裡不斷傳來各路消息。而黑金酒吧最後離開的一批幫眾也跟各自的上頭進行聯繫趕往各自跟蹤的目標地。
老虎很謹慎,不能跟得太緊,再加上晚上車少,很容易被發現。
「大哥,一會兒怎麼是直接跟他要酒吧麼?」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