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也不淡定了,從車窗伸出腦袋罵道:「冷靜?你這時候知道擔心了?先前幹嘛去了?你做這些事情對得起小薇麼?」
我做什麼了?臥槽,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現在是越發後悔跟李雪薇發生了關係,早知道這樣,老子就是倒貼也不要。
「你讓開!」李雪薇喊著,把油門一腳踩到了底。
聽到那轟轟的聲音我嚇了一跳,現在天已經開始暗了,而我們這邊路燈又老壞,開這麼快出了事怎麼辦?
我趕緊喊道:「任雪,你快攔住小薇,她這麼開車是要出事的。」
任雪也發現李雪薇太過激動,趕緊攔住她。李雪薇死死握住方向盤,同時衝著我喊:「陳陽,你讓不讓開?」
「不讓!」我回道。
剛說完,李雪薇一鬆離合,車便向我衝過來。我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妮子這麼狠,說撞就撞。巷子本來就窄,向兩邊躲太危險,我只好撲上引擎蓋。
「小薇,快停下。」任雪不停喊著,卻又不敢攔她。
我趴在引擎蓋上,冷汗都出來了,這要是掉下去我還有命麼?
「小薇,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談行麼?」我喊著,卻又不敢靠近,免得擋住了她的視線。
李雪薇根本沒理我,開著車衝出了巷子。我看準時機,從引擎蓋上跳了下來栽倒在一旁。
摸摸吃痛的屁股,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她是瘋了,這是要玩死我啊。可我又不能不管她,要是她跟任雪出了事怎麼辦?我準備給李宏遠打個電話過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電話還沒拿出來,我的身邊忽然多了三個黑衣人,一人手上拿著一把長刀。不好!我趕緊拔腿就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又鑽出來一波,要是就這樣嗝屁,那我死也不能瞑目啊。
後面三個人追得很緊,看這架勢是非要我的命不可。那三人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其中一個很快追上了我一刀橫砍過來。
我往左邊一跳,那刀貼著我的背刮下來。右邊的傢伙也追上來,而後面那人正準備包抄到我前面攔住我。我想過許多種死法,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亂刀砍死。
「我不能死!我還沒娶媳婦兒,我還沒給老媽買房。」抱著這個信念,我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很快跟三人拉開了差距。
這速度,要是去參加運動會,怎麼著也得是前三。此時街上也不是沒有人,可那些看到這一幕都跟見了瘟神似的躲得遠遠的,根本沒人想著要幫我。
跑過一個五金店的時候,我順手抽起一根鋼管拿著。就在側身的那一刻,我瞧見了一人居然把手中的刀扔向了我。我趕緊拿起鋼管狠狠打開,這才逃過一劫。
可就因為這個動作拖延了我的速度,三個人圍住了我,三把刀同時向我砍過來。還好我在老城區,街上柱子多。我一邊藉著柱子的掩護閃躲著,一邊拿著鋼管回擊。
這幾個傢伙力氣都不小,鋼管打在刀上,震得我虎口撕裂般疼痛。可我的手絲毫不敢放鬆,要是一鬆,沒準就倒在這了。
畢竟三個對一個,一不留神,還是被刀劃中了左臂。血順著手臂往下流,可憐我還不能摀住。不管了,反正逃不掉,老子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我拿著鋼管照著最先衝過來那傢伙的刀上狠狠砸下去,金屬碰撞的聲音刺得人耳朵難受。一棍子下去之後我又接著一棍子朝著他腦袋砸了下去。
而這時我的後背又感覺到了撕裂一般的疼痛,嗎的,又挨了一刀。我痛得差點就趴在了地上,幾乎是連滾帶爬才又躲過一擊。
身上傳來的疼痛讓我身體抖得厲害,而且我感覺自己的體溫在慢慢下降,應該是失血過多的緣故。這樣下去,就是不被砍死也得流血過多而死。
「趕緊追,他受傷了,跑不過我們!」身後一個聲音喊道。
他那一喊給了我極大的動力,我跑得更快了。但後背的傷口也越拉越大。聽著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趕緊轉身朝著後面就是一棍。
這一棍正好打掉了砍向我的一把刀,要不是我反應快,腦袋一準被當成西瓜給切了。我感覺腦袋有些暈,有一種想要倒下想睡覺的感覺。不行,我得撐住!可我的身體實在是不聽使喚。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前面傳來一聲槍響。我眼神有些模糊,只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影。我以為有救了,但這兩個傢伙分明就是亡命徒,根本不管照樣向我砍來。
後來的事情我就記不太清楚了,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癢得難受。我知道這是長新肉,可恢復哪會那麼快?難道我昏迷了很久?
我突然睜開了眼睛,許久不見陽光讓我有些難受。
「陽哥醒了!」一個女孩的聲音興奮地喊道。
我往旁邊艱難地看了一眼,發現安雅和王韻涵都在。
「我睡了多久了?」我問。
「沒多久,你是昨天受得傷。」安雅說完又擔心地問,「陽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得罪了什麼人?」
我苦笑一聲回道:「我也不知道。」
要問我得罪了哪些人,還真不少。不過跟我仇最深的要數梁斌,難道梁斌已經放出來了?犯事的畢竟是他老爸,他只是協助調查,而且如果有關係的話這麼快放出來也正常。
「對不起,陽哥,都是我的錯。」安雅說著就哭了,「是我告訴小薇姐姐你受傷了,要是她不去找你的話……」
「沒事,我現在不好好的麼?」我安慰安雅說,「真要有人對付我,也不在乎昨晚。」
一直沒做聲的王韻涵突然開了口:「學姐來過,她說都是她不好,她說這件事情她會負責的。」
王韻涵的學姐自然是李雪薇,我知道李雪薇的意思。無非就是她也認為是梁斌找人動的手,或者是她覺得要不是她我昨天晚上也不會出去,更不會被人砍。
「對了,你們知道是誰救得我麼?」我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