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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每場偶遇皆由命中注定(4) 文 / 童馨兒(東方資治)

    她想推開他,手臂抵住他胸膛,卻被他執意挪開。他摟緊她,雙臂強勁有力,唇齒溫熱。她漸漸不支抵抗,只好任他趁機肆意虜掠。

    音樂聲輕盈至不可聞,但大雨倏忽而來,一陣急急敲打窗欞,窗戶被風吹得狠狠磕上。

    響聲讓許寶凝恢復了意識,她渾身燥熱,手腳並用,狠狠把顧思存推開。顧思存猝不及防,坐倒在榻榻米上。

    她啞著嗓輕聲嚷,「你瘋了!」

    他微微仰起頭看她,兩手支在身後,目光專注,「我也覺得我瘋了。」

    許寶凝抓起包,掉過頭,「我要回去了。」

    顧思存並無異議,「我送你。」

    他倒率先出門去。她跟在他身後,心神恍惚,腳步飄浮。不不不,是我瘋了。她在心裡絕望地想。

    兩人行至大廳,突然聽得身後一聲召喚,「咦,寶凝!」

    兩人齊齊回頭。

    丁遲已然笑吟吟地迎上前來,「呀,顧總。」

    他與顧思存握手寒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寶凝面上一剜。

    寶凝笑吟吟地,「咦,表哥!」

    今日的她不想多作解釋,只想快點回家。

    幸好他倆只閒聊數句便再次握手道別,寶凝鬆口氣。

    還在車上丁遲已發來短信,「我想聽你的解釋。」

    她合上手機。

    真的有點厭倦了這種日。

    她轉頭對顧思存說:「停在小區外頭就好。」

    顧思存道:「到你樓下。」

    她動動身,「真的不用。」

    他看她一眼,「若是想要知道你住在哪裡,真正易如反掌。」

    她漲紅了臉,急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笑了笑,還是在小區門口停下來。

    她擔心他會下來給她開車門,急急忙忙地自己解了安全帶,跳下車。

    「我走了!拜拜!」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他。不用回頭也能想像得出他臉上那失笑的表情。

    她替自己感到羞慚。她多年不曾嘗試過如此失態。

    把自己泡進浴缸裡時心仍然在狂跳。她把手擱在面頰上,燙得驚人。她微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便想起突如其來的那個吻。

    真的瘋了。她悵惘地想。

    剛洗好澡,丁遲便來了。

    一進門便一陣酒氣,許寶凝不禁皺皺眉頭。

    他徑直在沙發坐下,揚手叫寶凝,「過來。」

    許寶凝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你醉了。」

    丁遲笑了笑,「你看,現在連坐都不肯與我一起。」

    她不願與他繼續此話題,「叢書那兒談好了?」

    丁遲懶洋洋地答,「當然。」

    許寶凝突然好奇起來,「到底要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

    丁遲道,「消息。可以讓人賺錢的消息。」他看她一眼,「你不用知道。反正下周錢一定會打入你賬戶。」

    他微微瞌上眼簾,良久也不再做聲,許寶凝以為他睡著,於是關掉大燈,打開手提。他卻又在微暗中開了口,「顧思存怎麼樣?」

    寶凝說:「男人,不就那樣。」

    丁遲便說:「寶凝你總不會讓我失望。」

    寶凝無聲地笑笑,燃支煙。

    丁遲睜開眼,「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可不能動了凡心。」

    寶凝嘴硬,「放心。」

    丁遲伸出手來,「給我一支。」

    寶凝把煙遞給他,他「噗」地打燃火機,「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寶凝答,「八年。」

    丁遲微微歎息一聲,「我還記得那一天下很大的雨……」

    寶凝也記得。

    那天她十八歲生日。天氣寒冷,她已經餓了兩天。口袋裡只剩下最後五十塊,她不捨得也不敢動用。

    她走了整整兩條街,最後終於被寒冷和飢餓打敗,決定去酒吧應徵做酒推。雖然模樣狼狽,但勝在容貌秀美,要求也不高,很快找到落腳點。

    她叮囑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領班叫她換個超短裙,她歷來怕冷,也不敢說不。客人趁著酒意,不懷好意地開她玩笑,她也只低眉順眼地笑笑。直到某位客人得意洋洋地用手撩起她的短裙,她再隱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向客人潑去。客人勃然大怒,揮手就是一耳光。

    她嘴角頓時滲出血跡。

    客人抓住她手臂,厲聲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啊你!」反手又是一耳光。

    是丁遲抓住了男人的手。

    他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說:「算了。」

    男人大約是認識他,悻悻住了手,「看小丁哥面……」

    丁遲把她帶回了家。指給她淋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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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在他家住了下來。

    他很少在家,但每次回來,她必把家裡整理乾淨,笨手笨腳地準備簡單飯菜。

    他並不追問她的來歷,又教她去尋找正當工作。她為此對他充滿感激。

    她想當然地以為,唯有用身體報答他。

    於是在某個深夜一直等待他回來。他那晚回來得比平時更晚,樣像剛與人爭執鬥毆,額角還有烏青。她小跑著拿來熱毛巾,替他洗臉,找藥酒幫他擦拭傷痕。

    他擺擺手,「你去睡你的罷。」

    她站在屋中央,緩慢地脫下衣服。

    他怔怔地看著她。

    她期待地看著他。

    他突然問她,「想不想賺錢?」

    當然想。做夢都想。

    他示意她,「把衣服穿起來。」

    他們倏忽變成了生意搭檔。許寶凝每每覺得不可思議。她漸漸地習得乖巧,從不追問他究竟幹點什麼,只要把他定下來的目標和任務搞定,她就可拿到不菲的金錢。

    咄,她一點也不覺得悲哀。當然偶爾會覺得失笑,她差點以為,丁遲之所以對她伸出援手,是因為對她動了感情。卻原來,他只需要一個合夥人。

    慢慢地,她越發確定,愛情,那是二十歲之前才可以相信和偶爾追逐的夢想。

    她決定去心理課程,丁遲頗為讚許,「寶凝,你長大了,越來越能幹。」

    到最後她有了自己的房,又終於開辦咨詢室,他著人送來花藍。他說:「這樣更好。」

    她沒有拒絕他。他們仍然是最佳拍擋。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她。

    她現在的夢想,除了金錢,還是金錢。它們能讓她感到安全。

    丁遲把煙摁到煙灰缸,站起身來,「我走了。」

    寶凝送他出去,直至電梯口。

    他看她一眼,「去睡罷。」

    她真的不瞭解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他彷彿只執著於賺錢。他們之間的關係,親密又疏遠,他們彼此瞭解得不算多,但卻又互相依賴扶持。每年除夕,他們必定去香江大廈的旋轉餐廳吃年夜飯。

    電梯來到,他走進去,衝她揮揮手,示意她進屋去。

    她突然有點難過。

    這個男人,她知道他已經十有五,但從來沒見過他談過戀愛,沒有親戚來往。

    普天之下,他只有他自己。而她,也只有她自己。他們原本就是同道中人,應該同病相憐。

    她取出手機給他發短信,「你放心。」

    他沒回復。

    她在網上留連許久,「南方以南」照例發過來一歌:

    ……

    反正層層的浪拍打

    也打不醒

    我的傻

    曾經瘋狂都已暗啞

    對你思念卻

    停不下

    ……

    許寶凝來了興致,「你很喜歡音樂?」

    「是啊。」

    「為什麼?」

    「它讓我心靈寧靜。」

    「我只覺得它讓人傷感。」

    「呵,那是你有心事……」

    許寶凝突然有傾訴的**,「我認識了一個男人。」

    「嗯。」

    「他很好。」

    「那麼問題在哪兒?」

    「我怕。」

    「曾經受過傷害?」

    許寶凝有些驚異,平素很少與他這麼傾心交談,從來不知道他原來如此聰慧。

    「哪裡會有永恆的愛啊。」她發過去一個歎息的表情。

    他取笑她,「還沒開始就已經在擔心未來。」

    她反問他,「你有愛著的人嗎?」

    他良久才答她,「有。」

    她追問,「很愛她?」

    他發個流汗的表情,「怎麼說到我身上來了。」

    最後還是拗不過她,告訴她說他愛的女人,其實就距他咫尺。頭髮濃密且長,臉色有點蒼白,眼睛很大。他看到過她只穿男式襯衣,下面赤著的小腿光潔迷人。

    聽得寶凝也有點嚮往。

    他又安慰她,「每個女人都有男人深愛。」

    她笑著下線。

    窗外大雨已停,靜悄悄地,雲層裡竟然閃出一線冷月來。

    第二日金梔不請自來,寶凝有點訝異。平日裡邀四請,她死活不肯上來,說是踏進此地,便覺得自己精神立添問題。

    寶凝親自給她沖咖啡,凝視她半晌,她打扮一如往常之精緻,妝容也恰到好處,看不出來有何不妥。

    寶凝問:「咖

    啡怎麼樣?」

    金梔反問:「丁遲這人,可信得過?」

    寶凝微微吃驚,「怎麼問起這個?」

    金梔道,「昨晚碰到他,他讓我盡快去中山老街盤一鋪。」

    寶凝皺起眉頭,「嗯?」

    她對時事政治雖不關心,但很喜歡看晚間八點檔的新聞在線節目,知道中山老街因為衛生問題屢被附近居民投訴,這條老街原本由一些零散的小攤販佔地經營各類項目,處而久之,自發形成小吃一條街,熱鬧是熱鬧,但因為沒有系統管理,整條街道髒亂不堪,有消息說政府將大力整治此街,把所有經營商戶關閉,還街道一個清靜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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