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諾莎還沒說完,就對上了布萊恩的憤怒。
每次,只要她一違背他的意願,他就會非常的生氣。
艾諾莎不想和大哥吵架,所以,她耐心地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不想對付漢尼拔了,只是,我現在處在比較顯眼的位置,那些警探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我實在是有些不方便。」
布萊恩當然不知道艾諾莎曾經只是用言語就將一個人逼得精神崩潰,還偏偏被bau的人撞見的事情。
布萊恩深深地皺起了眉,他問道:「他們知道了多少?」
「嗯……知道了我的真面目?」
「……」
布萊恩的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他幾乎就將心裡的咆哮直接喊了出來。
他壓住怒氣,咬牙切齒地問道:「情況很棘手嗎?」
艾諾莎搖了搖頭,「不會。他們對我的瞭解也是因為我當年在英國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他們只是知道我是一個危險的人物,卻什麼證據都沒有。何況,因為我的一些朋友的關係,他們更不會輕易地來為難我。只是,我的動作不能太大,需要小心謹慎些。」
德克斯特也跟著布萊恩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她。
哪有壞人會以一種幾乎光明磊落的方式出現在警方的面前的?而且還能保全自己?
布萊恩仔細地思索了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下一刻他就冷聲說道,「但是,漢尼拔必須死!」
「我知道。」艾諾莎非常同意。
說著不想殺死,而且也不方便行動,可是,計劃依舊沒有改變。布萊恩奇怪地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德克斯特側過臉,看著艾諾莎,彷彿聞見了她話語下的濃濃的血腥味。
艾諾莎笑得危險而冷酷,「我們可以演一場戲。」
布萊恩皺起了眉。
接下來是商量具體的計劃。
三兄妹返回布萊恩訂下的酒店,就聚在一起偷偷地小聲交談起來。
談到最後,布萊恩忍不住誇道:「艾諾莎,你真是太陰險了。」
艾諾莎抿起嘴唇,十分矜持地笑了笑。
第二天,匡提科。
艾諾莎到達的時候,摩根正勾著瑞德,嘻嘻哈哈地說著話。
艾諾莎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瑞德,視線範圍內自動忽略了摩根的存在。
當瑞德注意到艾諾莎時,對上的就是艾諾莎溫柔溺死人的笑容。
瑞德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他不自覺地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場景——艾諾莎的聲音綿軟而勾引人,聽著都會讓他有些腿軟。
艾諾莎走上前,和瑞德打了個招呼。瑞德直直地看著艾諾莎,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結結巴巴地也打了個招呼,然後艾諾莎和瑞德簡單地聊了幾句有關天氣的話題,直接問起了威爾的案件的新進展。
瑞德根本就沒想過藥隱瞞艾諾莎,他將威爾指證漢尼拔的事情告訴給了她。
不過,由於威爾沒有什麼證據,只是自己的猜測,所以,他們也只能作為一種可能性的參考,不能完全相信。
艾諾莎摸著下巴,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沒想到威爾會直接下手了。
此時,看著艾諾莎這種笑容,瑞德倒是沒有多往「艾諾莎其實是關心威爾的」上面靠,更多的是覺得,艾諾莎是不是又在計劃什麼不好的事情。
瑞德一急,出口就道:「你保證了!」所以,絕對不能做不好的事情。
艾諾莎雙眼瞇起,朝瑞德勾了勾手指。
瑞德往前傾去。
艾諾莎一把摟過瑞德的脖子,往旁邊一帶。
她的嘴唇幾乎快貼在了瑞德的耳朵上,「瑞德,再說下那個詞好不好~」
「……」瑞德臉色通紅地問道,「說了就行了嗎?」
艾諾莎的語氣輕柔得彷彿一片羽毛,「是哦~」
「……」瑞德用餘光飛快地身後的人一眼,輕微而迅速地說了個詞,「please.」
「……」艾諾莎嘴角的慢慢地往上拉起。
緊張侷促的聲音,不安害怕被聽見的心情,和從胸腔內瞬間爆炸擴散的最滾燙的感情。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艾諾莎從瑞德身上所實實在在感受到。
而這所有的感情所圍繞的只有她一個人。
艾諾莎感到,她那顆始終空洞洞的內心一下子就被瑞德的感情所填滿了。
非常的滿足。
艾諾莎瞇起眼睛,用手指戳了戳瑞德的臉頰,笑瞇瞇地回道:「沒問題哦。瑞德要求的我完全沒有問題~」她特別開心地捏了捏瑞德的臉頰,回道:「那麼,我去整理案件的信息了。瑞德,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哦~」
看著艾諾莎走遠,瑞德臉上的熱度怎麼都退不掉。
瑞德轉過頭,就看見摩根一臉呆呆地看著他。
摩根一臉無語,「我還在這裡。」所以,秀恩愛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收斂點?
瑞德轉過頭,連耳朵都紅了。
他握起拳頭,擋在嘴前,乾巴巴地咳了咳。
艾諾莎和瑞德分開,心情好到了極點。
她能夠輕易地受到瑞德心情的影響,看見他難過有些不忍,看見他開心也跟著開心。
特別瑞德看著她,壓抑著自己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的時候,那種感受真的很讓人上癮。
艾諾莎舔了舔嘴唇,讓自己冷靜下。
現在她還有正事要做。
艾諾莎沒想到的是,威爾會這麼快就將矛頭指向漢尼拔出乎她的意料。
實在是太早了。一個處理不好就會打草驚蛇,而且,還會讓調查的人更加懷疑威爾的精神狀態。
艾諾莎皺起了眉。
看來,她得做點什麼了。
艾諾莎沒有前往bau所在的公共辦公室,而是來到了傑克·克勞福德這裡。
傑克對艾諾莎的到來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簡單的問好之後,艾諾莎直接就問起了有關威爾懷疑漢尼拔的事情。
傑克看著艾諾莎,用徵詢的語氣問道:「你是怎麼認為的?」
艾諾莎冷笑了下。傑克這問題完全是試探,他也懷疑上了她。
她回道:「就個人情感而言,我比較相信威爾的話。在我看來,威爾確實可能會失去理智殺死阿比蓋爾,但是,其他幾人,我絕不相信威爾會喪心病狂地下手。」她冷嘲道,「不過,就算我怎麼想,對於你們而言,也不過是一種無根據的猜測。關鍵是證據。只有找到更加有利的證據,才能完全洗清威爾的清白。」
「……」傑克倒是沒想到艾諾莎還能這麼理智地去分析。「你的意思是?」他問道。
艾諾莎直接回道:「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難道不是——威爾究竟有沒有瘋掉嗎?我們都可以確認的是,正常情況,威爾是不會動手。如果威爾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他也許會動手。而他精神狀況究竟是主觀的還是客觀的直接影響了對他的定罪。那麼,為什麼不再次找人檢測下嗎?」
傑克平靜地聽完艾諾莎的一大段話,不慌不忙地回道:「我當然考慮到了。我找了阿拉娜來重新檢測,她判斷,威爾的精神方面確實很大的問題,他的認知能力完全扭曲了。」
「……」艾諾莎沉默下來。如果這是阿拉娜的判斷,那就基本就沒問題。
阿拉娜是威爾的朋友,她只會幫著威爾,而不會害他。
艾諾莎皺著眉問道:「她是怎麼說的?」
傑克平靜的神色下透出一些失望,「她分析,威爾在這種扭曲的精神狀態下很有可能犯案,而且,他也很有可能假裝自己精神失常。」如果是假裝自己有了精神問題,還殺了那些人,那麼,就太可怕了。
「……」艾諾莎抬頭看向傑克,深深地皺起了眉。
問題不是傑克的回答,問題是傑克講述時腦海裡閃過的畫面。
阿拉娜做了最科學的分析,然後傑克和阿拉娜返回再次詢問了漢尼拔有關威爾的情況。
漢尼拔引導這兩個人相信了確實是威爾下的手。
漢尼拔動了手腳。
艾諾莎問道:「為什麼威爾懷疑漢尼拔?」
傑克許久的沉默後,回道:「漢尼拔沒有問題。我已經調查過了。」
艾諾莎又說道:「既然威爾懷疑漢尼拔,那證明漢尼拔確實和威爾之間存在了什麼問題。那麼,漢尼拔的話不一定完全可信……」
傑克終於忍不住打斷了艾諾莎的話,「艾諾莎,也許威爾是撒謊了呢。也許他只是想將大家的關注點移到別人的身上。」
「……」艾諾莎咬住大拇指。
該死的,最大的問題還是大家都不相信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的話!
漢尼拔真有一套,他確保了無論威爾說什麼,大家都不會相信他。
艾諾莎必須爭取時間,將局面攪和得更亂些。她抬起頭,語氣強硬地回道:「我會申請為威爾再一次檢測精神狀態的。」
「……隨你。」對此,傑克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
就目前情況來看,威爾的嫌疑依舊最大。
艾諾莎離開後,沒有再去找其他任何一個人,而是直接離開了匡提科。
現在,她必須要加緊其他的步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