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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身上都濕了?」看到知善一身濕漉漉的,李正假裝驚訝,轉身走到就近放著的盆架,摘下搭在盆沿兒上的乾毛巾,便徑直向她走了過去:「就算急著要見我,也沒必要冒這麼大雨來啊,要是病倒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知善微瞇了一下眼,眸底寒光一閃,握刀直指向他的脖子。懶
李正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直抵自己喉嚨的朴刀,唇邊微微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我不過是想要拿塊毛巾給你擦擦,不用這麼緊張吧?」
「不勞太子殿下大駕。」知善面若寒霜,冷聲說:「再讓你靠近,到時候我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正淡然一笑,安慰她:「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不會傷害我?」知善冷笑一聲:「那麼請問太子殿下,我身上中的心蠱是怎麼回事?」
「心蠱?什麼心蠱?」李正一臉不解的搖頭:「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知善眉頭一緊,臉上的神色又陰冷了幾分:「你會不知道?你當我是傻子嘛?會一直被你蒙在鼓裡。」
李正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給你下過心蠱了?」
「就在南疆那晚我腳受傷,你就是趁著替我包紮傷口的機會,給我下了心蠱吧?」
「欲加之罪……」李正無奈的搖頭,隨即問:「有證據嗎?」蟲
知善一挑眉:「我就是證據。除了你,別人根本沒有機會給我下蠱。」
李正看著她,唇邊緩緩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接著輕揚了一下一邊的眉尾:「就算是我下的蠱,那你想怎麼樣?」
「果然是你……」知善眸中的光芒愈發冰冷:「今天來……我就想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李正問。
「我要解心蠱的藥。」
李正抱歉的搖頭:「看來這次你來是要失望了。」
知善心下一沉:「這心蠱果然無法可解。」
李正輕笑:「看來,你早就已經打聽過了,不錯,心蠱無法可解,不過,你可以放心,你不會死的。」
「就算不會死,那樣活著也比死了更難受。」知善咬牙切齒說:「那你就把江灝交出來。」
李正眸中很快閃過一道精光:「你怎麼知道江灝在這裡?」
知善冷笑:「就算我被控制了,還是能看到不少東西。不過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跟江灝合夥。」
「不過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李正不以為然的笑。
「你不知道你這是在與虎謀皮嗎?」知善反問。
李正臉上笑意更濃:「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知善冷哼:「我是在擔心你,我擔心你不能死在我的手裡。」
李正仰頭哈哈笑:「那你可以放心,如果我跟江灝只能活一個的話,能活到最後的都只有我一個。」
「這麼說你是不願把江灝交出來了?」知善緩緩瞇起眼。
「就算我想交,你也是殺不了他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善兒……」李正溫柔笑著說完,緊接著又問:「第三件事是什麼?前兩件我幫不了你,說不定這第三件事,我能幫你。」
知善勾唇冷笑:「這第三件事,你還真幫得了我。」
「是什麼?」
「納命來吧……」話音剛落,知善就一個箭步飛竄上去,手中握著的刀也直刺了過去。
李正眉頭微擰,很快向一旁閃身躲開了。
知善也緊隨跟上,很快將他堵在了一個角落,朴刀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她再往裡靠一點點,就能要他的命。
沒有心慈手軟的打算,朴刀一挨上他的脖子,知善將要抹開他的脖子。
就在這時,李正的一句話阻住了她的動作。
「你要是殺了我,可就沒機會知道當年在南疆欺辱你的那個男人是誰了?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他嗎?」
知善握著刀的手當即僵住了,不敢相信的抬頭看他,臉色有些發白:「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李正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臉上緩緩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抬手輕輕退開快要抹開他脖子的刀:「以我和江灝的關係,想要知道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難的,不是嗎?」
知善臉上的神色由白轉黑:「那個男人是誰也是江灝告訴你的?」她心中忍不住懷疑,難道那個男人也跟江灝有關?
「那倒不是。」李正搖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是我很偶然聽到的。」
「聽誰說的?」知善忙問。
「聽誰說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個男人是誰……」李正看著她,笑的異常詭譎。
知善被他笑的心裡頭一陣發涼,隱隱覺察到了一抹不對勁。
「他……是誰?」雖然心裡有點不安,但她還是忍不住詢問,追尋了這麼多年,她真的異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當時的真相。
「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不過你最好先把刀拿開,要不然,我怕你一聽到那個人是誰,會忍不住激動傷到我。」李正指指她手中的刀說。
知善瞇眼若有所思盯著他看了片刻,心中的疑惑慢慢擴大。把刀拿開?那豈不是給了他一個脫身的機會?若他說這些只是想要誑騙她,吸引她的注意力趁機逃脫怎麼辦?若是讓他跑掉了,以後若等他有了防備,再找機會可就難了。而且,他那個詭譎的笑容讓她害怕。或許,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眸光一沉,她心底已然有了決定,先殺了他再說。
緊了緊手中的刀,她剛要下手,卻聽李正低聲說道:「他就是皇叔……」
知善驚呆了,有那麼一剎那,神智全無,只是呆呆的仰頭看他。
過了好半晌,她渾身猛然一顫,回過神來,手中的刀差點沒握住,幾乎是尖叫著說道:「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