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陸明大驚失色,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她,卻被那股衝力帶著向後飛出好遠,重重撞在了牆上。
那「咚」的一聲響,讓他也不由變了臉色。這力道可不是一般的重,有必要的下這麼重的手嗎?看樣子真是氣瘋了。同時,他也暗暗慶幸,幸虧他即使護住了她,要不然只怕會傷上加傷的。
可即使如此,剛一停下來,胡蝶還是當場一口血吐了出來,然後是第二口、第三口……
看樣子內傷很嚴重。陸明臉上的神色瞬時凝了起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要把脈。
「沒事的,不過一點兒內傷而已,我也不是沒受過。」胡蝶卻掙開了他,還笑的不以為意,可是一看她蒼白的臉色就知道,這哪只是「一點兒」內傷啊,是很大點兒內傷。
「如果你不想看到容容寶貝醒過來痛哭流涕的話,最好還是不要逞強。」陸明黑著臉,不由分說一把抓過了她的手。
胡蝶不好再掙扎,只得由他去了。這一拳不輕,她知道。眼見著陸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也更加確定了。
「怎麼樣,沒事?」她故作輕鬆的咧嘴笑,牽動胸口的傷,疼得她齜牙咧嘴,直冒冷汗。
「沒事?」陸明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生氣的冷哼:「去了半條命,你覺得沒事?」說完,他怒氣沖沖看向李恆,道:「你用得著下這麼重的手嗎?沒人願意看到容容寶貝這個模樣,胡蝶有什麼錯?」
李恆雙眸緊盯著知善,頭也沒有回一下,只是冷冷吐出兩個字:「鑰匙……」
「什麼?」陸明一怔。
「鑰匙。」聲音又冷了幾分。
「我去拿……」胡蝶強忍著渾身的劇痛,轉身就要出去。
陸明拉住了她:「你這副樣子還是算了,我去拿……」
胡蝶遲疑的搖搖頭:「不,我去拿,你還是快去良王府找阿百,要是晚去一步,她走了,可就糟糕了。」
「沒事,只要她在帝都,晚一時半刻沒什麼大不了的。」陸明輕描淡寫說著,安慰的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會兒的工夫,他就拿著鑰匙回來了,小心打開了知善腳上的鐐銬。
抱起知善,李恆轉身就往外走,經過陸明身旁時,他稍停了一下步子,看了他一眼,冷聲問:「她為什麼會昏迷不醒?」而且還瘦了一大圈,抱在手裡輕的嚇人。
「她幾天沒睡了,所以剛才我打暈了她。」陸明說。
李恆皺了一下眉,沒再多說什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陸明看著他,微瞇了一下眼,走到胡蝶身旁,扶住她說:「走,我帶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的。」
「能行?」陸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的冷哼一聲:「就你現在這幅模樣,爬都爬不出去。」說完,不由分說抱起她,出了密室。
「天哪,胡姐?你這是怎麼啦?」看到胡蝶被陸明抱著出來,夢兒著實驚了一跳。
「把床擺好。」陸明吩咐說。
「是。」夢兒擔心的看了胡蝶一眼,很快將床擺好了。
陸明小心將她放到床上,正要再幫她仔細診一下脈,小八忽然從門外衝了進來,看著她說:「陸神醫,王爺請您馬上回王府……」
「知道了,等一會兒……」
「王爺說要你立刻過去……」
「閉嘴,我不是他養的狗。」陸明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娘的,又不是他家大爺才有脾氣。
小八當即語塞,怔怔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胡蝶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輕推了他一下,說:「你去,我沒事的,不過內傷而已,知善她現在需要你,更何況,你還要去找阿百呢。」
陸明定定盯著她看了片刻,失笑一聲,點點頭妥協了:「好,你自己小心一點兒。」
胡蝶點點頭:「我知道……」
「小心看著你家胡姐。」陸明最後囑咐了夢兒一句,才轉身黑沉著臉瞪了可憐的小八一眼,沒好氣的說:「還杵著幹什麼?走啊。」
小八無辜的撇了撇嘴,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陸明……」看著陸明離開,胡蝶眉頭一緊,忽又想到了什麼,叫住了他。
「怎麼了?」陸明奇怪的轉頭看她。
「若是知善醒了,別把我的事告訴她。」
陸明猶豫了一下:「為什麼?」
胡蝶勾唇苦笑一聲:「我不希望因為我再讓他們之間生出什麼罅隙。」
陸明眸光一黯:「就算我不說,她也會發現的,你這傷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痊癒的……」
胡蝶深吸了口氣,想了想說:「所以我打算暫時離開帝都一段日子。」
「有必要嗎?」陸明忍不住皺緊眉。
「怎麼沒有必要?」胡蝶輕笑,眼中卻有晶瑩在閃爍,「江玨死了以後,她是什麼情況,你最清楚,她好不容易走出那段情傷,現在有另外一個男人愛她疼她,我不希望她因為我再不開心。」
陸明深深望著她,無奈的歎了一聲:「那……若是她問起,你希望我怎麼跟她說?」好,他妥協,為了這兩個女人。
「嗯……」胡蝶沉思片刻,笑說:「你就告訴她,我回天知閣總部去了。」
「天知閣總部?」陸明挑眉:「那裡現在可是莫欣的地盤,容容寶貝會信嗎?」
「信不信由她了,反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胡蝶不以為然的笑著,輕聳了一下肩說。
「那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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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恆冷著臉抱著昏迷不醒的知善怒氣沖沖走進王府大門時,王府上下瞬間全部都驚動了。
不等李恆到惜之園,綠珠就已經聽到消息,匆匆忙忙迎出來了,看到瘦了一大圈的知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怎麼瘦成這樣?」見知善沒有反應,她心下不由一沉,緊張的問李恆:「王爺,小姐她為什麼……」
「她沒事,只是暈過去了,很快就會醒的……」李恆說。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知善這一睡,竟然睡了足足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