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裡的閒聊中,每當聖騎士們談論起自己長官的|時,都會忍不住在心裡產生各種幻想。
在這個時候他們會不約而同地選擇性忘記這位小姐的冷酷。
雖然大家都有一些腹誹,但菲妮克絲小姐無是一個很有能力的長官,聰明,敏銳,而且還很養眼……對於他們這些新加入聖騎士團的小騎士來說,已經很滿足了。即使是抽調過來的那幾位老騎士,也很快就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毫無怨言。
唯一不和諧的聲音,來自於這個小隊另一部分的小組長,尼羅。每當小騎士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他們長官的未來人生問題時,這個傢伙總會在一旁不冷不熱地插上幾句諸如「女人越漂亮,心理越扭曲。」,「強勢的女人都喜歡柔弱的小白臉。」之類的話,然後引起公憤,被一群純潔的猛男群毆。
精於此道的巴洛克,在反覆分析他的態度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混蛋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內心其實比所有人都飢渴。菲妮克絲對他的信任,是令所有騎士都嫉妒的。按理來說,尼羅的機會應該更大,可是他偏偏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
要不是心理有的話,那就是生理的問題了……大家都很惡毒的猜想道。
直到那一天,他們按照計,配合著菲妮克絲和迪蘭演戲的時候,尼羅的假戲真做,讓他們背後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才開始無比的崇敬起這位強人。他的突然襲擊把握得恰到好處,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方,肯定會被直接殺人滅口。
一直對自己長官懷有不純潔目的,但又無計可施的鄧迪和巴洛克,頓時把尼羅當做大哥崇拜起來。所以在血色黎明的聖騎士撤回的時候,他們也跟著尼羅留了下來。
「菲妮克絲的話已經傳達過了。」羅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熱血青年,「而且,我被拒絕的事情也和你們說過了……幹嗎還要跟著我?不怕死麼?」
「菲妮克絲對你說那樣情的話,無非是想讓你盡快離開罷了。那不正代表她在擔心你嗎?」巴洛克**著手中的玫瑰,一副深情的樣子。「我們要是不緊盯著你被你撈到獲取她芳心的好機會的話,那我們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怎麼什麼事情到你嘴裡那麼噁心……」鄧迪白了他一眼。「我們身為聖騎士。能讓美麗地淑女獨自面對邪惡勢力嗎?」
「女?」尼羅眼角抽搐了一下。「請問你在說誰?」
「更重要地是……」鄧迪很義正言辭地說「我們不能放任你們一男一女單獨留在這座城市裡。**地誰也說不準會出什麼事。身為聖騎士。我們應該……」
用拳頭簡單地交流了一番之後個人穿上斗篷。消失在城市地人流之中。
用我們地劍。來保護她……
這是三個少年彼此間最簡潔地約定。記憶還沒有消退變成了無情地諷刺。
當鄧迪和巴洛克衝進潘朵拉的寢室時,那裡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還有抱著屍體哭泣的少女。
儘管沒有見過她現在的這副容貌,但鄧迪和巴洛克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菲妮克絲,他們的長官。少女緊緊摟著尼羅的身體淚像斷了線一樣打濕了他的衣襟。
黛安娜的兩隻手上一直閃爍著白色的光芒,可是無論怎樣也是徒勞。尼羅的身體被從右肩處斜著撕成兩半僅是後背的脊骨還勉強連在一起。他身上的護甲都沒能給他帶來任何的保護,艾薇兒的那一劍連帶著撕裂了他身後的一整面牆以想像那種威力……
他們從沒有見過菲妮克絲這樣軟弱的樣子,可現在卻又永遠都不想再見到。
黛安娜死死地咬著嘴唇至於嘴角都流出了血跡。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走到自己身邊,她才遲鈍的抬起頭來。
「我不是說過……讓你們離開這裡的麼?」
「菲妮克絲,我們……」巴洛克突然發現自己伶俐的口才全都消失了。他很想說,我們想要保護你。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天才之中的天才,還要有旁人難以想像的辛苦磨練,才最終成為光榮的聖騎士。然而就在這個晚上,他們十幾年來的自信被無情的嘲笑。
「我們的對手,是神的敵人啊。」黛安娜像是自言自語的說。
「你們知道,剛才尼羅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她的聲音無力而又悲傷,「他說,我不想看你哭,
次給我看吧,我很久沒見你真實的笑了……我以為的,為什麼他臨死前還在想這種無聊的事?」
「大概是因為……我們聖騎士,就是為了守護女孩的微笑而存在的吧。」巴洛克低聲說。
聖騎士團,是女神的劍,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女神,守護女神的幸福。而尼羅,他已經找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女神。
黛安娜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看尼羅的樣子,她知道,她又永遠的失去了一個朋友。
「我來告訴你們,我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黛安娜說,她走窗前,指了指窗台上的痕跡。
「尼羅應該是看到了這個間的燈火比其他房間明亮,所以就從這裡翻了進來。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她一步步走沾滿血跡的大床。
「這裡躺著一個小女孩,他想要殺:那個小女孩,卻把小女孩驚醒,也驚動了城堡裡的聖堂武士。艾薇兒小姐匆匆趕來,一劍將這個歹徒殺死,然後帶著那個孩子逃走……」
「等一下!」鄧迪大聲說。「我知道城堡裡只有艾薇兒和一個小女孩,但是尼羅怎麼會去殺她?我們本來是……」
「本來是想要接觸一下艾兒,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對吧?」黛安娜冷笑,「接下來我們就會得出結論,聖堂武士艾薇兒被邪惡的使徒控制了神志,她謀殺了一名聖騎士,然後畏罪潛逃!」
「對!不對!」鄧迪拚命地搖頭,「不應該是這樣,這應該只是一個誤會!」
「誤會?那麼讓我來告訴你另一個版本的故事吧。」黛安娜冷笑著撿起掉落在床上的小匕首。「當尼羅潛進來的時候,小女孩已經醒了。她拿出自己的匕首,在自己的身上插了一刀。尼羅當時的第一個反應是奪下她手裡的匕首,可是在他奪下匕首的時候,艾薇兒正好衝進來,她在那一瞬間會看到什麼呢?」
「那也太巧合了吧。」巴洛克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手上的匕首,「雖然這樣可以解釋,但那個小女孩怎麼知道……」
「因為她是潘朵拉,命運七使徒之一的嫉妒使徒。她能輕鬆地將我們,甚至一名聖堂武士**於手心。」
黛安娜握著那柄匕首,心裡卻在滴血。儘管自己一再的提醒自己,將會面對怎樣的危險人物,可是,她還是低估了潘朵拉。
一個能把刀插進自己胸口的小女孩並不可怕,那也許只是驚嚇過度。
但是一個能在一瞬間佈置出天衣無縫的騙局,甚至會用自己的生命做誘餌的小孩子……無論是誰也很難有勇氣去面對。
「我能感覺到,那些黑暗巫師還沒有離開這裡,只是找不到他們。
黛安娜的眼神冷了下來:「他們不肯離開,一定是有原因。等薔薇騎士團和我們的人一到,我們就把整座城堡踏為平地!」
地下深處,已經沉入肯丁山內的地下宮殿中,朔月和黑暗巫師們圍坐在一起,關注著桌子上的巨大水晶球。通過水晶球中顯示的畫面,他們可以看到白色城堡中發生的一切。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實在是無比精彩。看著潘朵拉的精妙演技,有的黑暗巫師甚至忍不住叫起好來。聖騎士和聖堂武士自相殘殺的情景,更讓這些老頭子們歡呼雀躍,亢奮不已。
和那些黑暗巫師不同,朔月只是坐在那裡很安靜的欣賞著潘朵拉的表演。狐狸面具已經剝奪了他除了對艾琳娜的思念之外,一切的情感。對於和艾琳娜無關的事情,他不關心,也不會有情緒波動。他坐在這裡的原因,只是在等待。在內心深處,他還抱有一絲僥倖,能再看到一次艾琳娜的臉。
他看到了,可是卻憤怒起來。那個女孩沒有往臉上再胡亂塗抹什麼東西,她的素顏,和記憶中的艾琳娜一模一樣。可是,這個艾琳娜,卻摟住了別的男人,還在為他哭泣!
朔月妒火中燒,他把冷冷地盯著水晶球中個女孩的身影,眼神鋒利如刀。艾琳娜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大人……看來雪貂的確和聖騎士團有聯繫。」一名黑暗巫師湊過來低聲說,「她也許會引來更多的聖騎士,如果讓他們發現我們準備的祭壇……」
「我們升到地面去,開啟祭壇上的魔法陣,把他們留在這裡。」朔月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