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牙膏驀然回首,拋出一個犀利的眼神,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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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著不知名的遠古神祇,經歷了漫長歲月的所羅門祭壇,矗立在裡德堡以北兩公里的平原上。以大祭壇為中心方圓一千米的土地上,遍佈著被歲月摧毀的宏偉建築。刺骨的北風吹過這些殘垣斷壁,帶著尖利的嚎叫,向人們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所羅門祭壇原本沒有名字,5世紀初,天才的建築師所羅門來到這座祭壇,經過長達三年的對遺跡的研究,自創出一套獨特的復古式建築結構。經過不斷的發展演變,最終成為一種經典的主流建築風格。所以人們開始稱呼這座祭壇為所羅門祭壇。
高達五十米的拱形金字塔式祭壇上,供奉著一顆神聖火種。傳說這是一位遠古神祇的血液精華。這顆火種的歷史雖然沒有祭壇本身那樣久遠,卻也是審判日戰爭之前流傳下來的聖物。火種被盛放在祭壇頂端聖殿的中心,古老的巨石陣上,千年不熄。在火種之中,還存放著一張神秘的羊皮卷,據說上面記載著這座祭壇和火種的歷史真相,以及存在理由。只有這片土地的主人,才能從火種中取出羊皮卷,解讀上面的內容。
保存火種的聖殿原本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入,但是現在,這裡卻出現了四個人,而且都沒有短時間內離開的打算。
彷彿和這建築一樣蒼老的大祭司,跪在巨石陣的外面,緊閉著雙眼,用古代的語言低聲祈禱著。馬歇爾和史丹,兩個穿著同樣騎士鎧甲的男人,彼此瞪視著,站在大祭司的左右兩旁。來自賽妮婭神殿的審判長吉爾伯特先生,坐在一旁,唯一的椅子上,嘴角上流露出溫和的笑意。
說實話,吉爾伯特來到這裡並非是真心想要為公國的事務進行調解。神殿的最高長老會所關心的,其實是眼前這枚火種。
神殿高層早就希望能將火種據為己有,只是苦於沒有機會。現在威廉家族的血脈消失,薔薇騎士團群龍無首,可算得上是百年不遇的大好機會。
如果能進一步將戰鬥力僅次於聖騎士團的薔薇騎士團,也納入賽妮婭的懷抱,那就更加完美了。不過,這種事需要一個頭腦精細,處事果斷的人來做。吉爾伯特正好屬於這種人。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活計。首先,要光明正大的將火種迎接回神殿,不能給其他勢力進行攻擊的借口,這件事要做的漂亮。其次,最好能讓薔薇騎士團意識到他們現在的處境,主動的投靠到神殿這一邊,這也是一件細活。
來到威爾斯之後。吉爾伯特很快與眼前地這三個擁有最大權利地人分別見面。謹慎而又隱晦地表達了神殿地意願。他向大祭司許諾一個待遇豐厚地宗教職位。而分別向兩名騎士團大隊長講明了支持地條件:如果他們能夠帶領自己地騎士回到賽妮婭地懷抱——這是一個很高尚地理由。
無論那一個人答應與他合作。都會獲得神殿地無條件支持。當然。也就意味著失去了火種。還有騎士團地從屬權。儘管目前兩個人都還沒有作出明確答覆。但是吉爾伯特並不擔心。很顯然他們沒有更好地選擇。
就算是出現了意外。比如某些不可預知地天災**。吉爾伯特也準備了後手。這次和他一起前來地聖騎士小隊。隸屬於聖騎士團地秘密部門——血色黎明。雖然看上去都還很年輕。但全都是新一代地頂尖好手。菲妮克絲布萊克。這位新任地北方情報官帶領著她地直屬小隊。因為其他任務和自己同行。這些聖騎士地戰鬥力毋庸置疑。而且那位小姐也承諾會給自己提供相關地幫助。
看著兩位薔薇騎士大隊長。在火種面前無計可施地樣子。吉爾伯特不禁暗自偷笑。這些單純地有些愚蠢地騎士只追求純粹地力量。卻沒有統一地信仰。他們根本不會使用真正地神力。沒有純正地神力地輔助。想要憑藉著**接近神地火種。無異於天方夜譚。
是選擇利益。還是選擇信念?
同樣地念頭在兩位大隊長地腦袋裡不停地盤旋著。
同樣的問題,安潔拉也在思考。這座古老的祭壇和其他古建築一樣不缺少錯綜複雜的密道,而自己恰好知道一條從廢墟中通往頂層聖殿的路。而現在,她正躲在聖殿牆壁的夾層中,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正如塞西莉亞所說,這幾個人一直留在聖殿中,等待著火種的承認,或者某個人的選擇。從形勢上來看,無論最後是什麼結果,恐怕都不會對威爾斯公國有利。
安潔拉小心翼翼的隱藏住自己的氣息,耐心的等待著機會。她知道,想要拿到羊皮卷,只能靠威廉家族的血脈,而不是什麼傳說中的承認。
想要查清整個陰謀的真相,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安潔拉計劃重新掌握薔薇騎士團。但是以她現在的身份,很難得到騎士們的認同。也許自己的守護騎士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自己,但其他騎士就不一定了。誰知道這個黑暗生物是不是某個亡靈巫師派來迷惑人心的呢。那些亡靈巫師利用亡靈生前的身份,進行陰謀詭計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只有拿到象徵身份的羊皮卷,才能夠使所有的薔薇騎士無條件的服從。
整個陰謀都在針對著威廉家族,那麼,那個幕後的主使者究竟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呢?他想要什麼?安潔拉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有一個辦法能弄清楚。那就是恢復威爾斯公國曾經的一切,將混亂重歸平靜。時刻提防著幕後主使的任何企圖,最終逼他露出馬腳。
巨石陣的中央,一團淡紫色的火焰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即使將手放在附近,也感覺不到一絲溫度。但是沒有人想要感受它真正的溫度。大祭司將一小塊龍牙松木拋入火種,一種奇異的松香在聖殿裡瀰漫開來。這種龍牙松木是大多數祭祀都喜歡的香料,將一小塊放入火中,可以緩慢的燃燒三天三夜,能夠提神醒腦。但是這塊木頭幾乎立刻就被燒成了灰燼。
看來今天也不會有結果了啊。吉爾伯特心裡想著,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他再次盤算了一下,如果自己降低一點條件的話,也許會對這個僵局有所幫助。但是要做出怎樣的妥協,才能保證自己這一邊的最大利益呢?
一名年輕的祭司走進聖殿,打破了異樣的平靜。
「塞西莉亞公主來了。」他對大祭司說。
「塞西莉亞?」大祭司驚訝的抬起頭,兩位大隊長也詫異的站起身。
「塞西莉亞?」安潔拉身體一顫,這不可能!塞西莉亞明明已經被自己催眠,怎麼可能在這個時間醒來?
「塞西莉亞公主來此為王后祈禱,希望大祭司能夠準許給她一些時間。」年輕祭祀說。
「王后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嗎?」吉爾伯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真是令人同情。尊敬的大祭司,我想,反正今天也不會有什麼新的進展了,不如我們提前結束儀式吧。」
四個人的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傳達著各種隱晦的意思。大祭司點了點頭:「請公主進來吧,我想我們可以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年輕的祭司點點頭,帶著四個人轉身走出聖殿。過了片刻,一身白色祭祀服的小公主,走了進來。
塞西莉亞看上去並沒有休息好,她的眼圈還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不過這時她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謝謝你,菲妮克絲。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塞西莉亞對身後的聖騎士說。
菲妮克絲?安潔拉心中一動。如果塞西莉亞不說話,她幾乎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她幾乎沒有存在感,即使是站在你面前,你也無法察覺。但是仔細看去,她又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如同火焰般赤紅色的及腰長髮,幽潭般深邃的黑藍色雙眸。就像森林深處的蘭草一樣,簡單而又淡雅的美麗。那天使般的面孔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就像人偶師最傑出的作品,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陶瓷娃娃。象徵聖騎士的白底血十字披風,和胸口佩戴的血十字徽章,無一不說明了她的身份。
「很抱歉,但是吉爾伯特大人命令我陪在您身邊。」黛安娜的聲音平淡柔和,語氣卻不容置疑。
「菲妮克絲!」塞西莉亞想要發火,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你以為我會做什麼?偷東西嗎?大祭司已經答應了給我一點私人時間!」
「是的,我知道。」菲妮克絲說,她注視著塞西莉亞的眼睛,彷彿玩偶般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天真爛漫的微笑。塞西莉亞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眼神開始漸漸的散亂。
瞬間催眠術?!安潔拉大吃一驚,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一名隸屬於賽妮婭神殿的聖騎士,竟然能夠使用這種古老的黑暗法術!在一瞬間將對方催眠,這是地獄深處某些高等惡魔的拿手好戲。即使是安潔拉自己,利用巫妖王的記憶,施展起來也很費力。
這個叫做菲妮克絲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人?她想要做什麼?
不知為何,在注視著那個女人的時候,安潔拉腦海中的記憶反而模糊不清了。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安潔拉十分困惑,她不知道,該怎樣理解自己那些本就支離破碎的記憶。
安潔拉想起那束火焰般的天堂鳥,心頭不由得一痛。她似乎,忘記了很多不該忘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