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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遲到的表白 文 / 神秘的牙膏

    迪蘭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當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張整潔的床上。而自己那身半個月沒有換掉的軍裝也被人脫了下來,洗得乾乾淨淨晾在陽台上。

    難道我還在做夢?迪蘭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準備繼續這個好夢。

    房門被輕輕推開,莉莉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到迪蘭在伸懶腰,不由得笑道:「醒了還不起床麼?天都快要黑了啊。」

    「這是你們酒吧的房間?」迪蘭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來,這些天他已經習慣了喝醉之後被人扔進垃圾堆的生活,偶爾睡一回床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這是我的房間!」莉莉將陽台上的衣服收回來,疊好,放到迪蘭身旁。「放心吧,有人替你付賬的。」

    衣服還沒有乾透,儘管安潔拉要求莉莉去買一套新衣服回來,但是老闆確信迪蘭是不會穿軍裝以外的衣服,所以他讓莉莉把迪蘭的衣服連夜洗了一遍,而把剩下的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迪蘭的確不在乎,有衣服穿就可以了。他趁著莉莉轉過身的時候迅速的穿好了自己的軍裝。陽台上一陣涼風吹來,把他凍得精神一振。

    「莉莉,你有看到我的那個木雕嗎?」迪蘭問。

    「喔,昨天你喝醉後吐了史尼特一身,他把你打了一頓,然後把那個搶走了。」莉莉說。

    「什麼?」迪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二話不說衝出門去。

    然後有一同樣的速度被撞了回來。

    「一起來就這麼匆忙?」一名全身穿著黑色鎧甲地騎士從門外走進來。他用頭盔地面罩遮住了面容。只露出銀白色地披肩長髮。

    「對不起。我趕時間!」迪蘭說。他一拳打向黑騎士。在塞妮婭照耀整個世界地現在。還敢於穿著一套黑色盔甲滿世界招搖地人。不是絕對地異教徒。就是有某種傾向地狂熱者。總之絕對不是好鳥。

    安潔拉一手抓住飛來地拳頭。她曾經也是一名比薔薇騎士還要強大地聖騎士。而迪蘭早就被烈酒掏空了身子。此消彼長之下。勝負早在預料之中。兩個人地力量在無形中碰撞到一起。安潔拉微笑。迪蘭臉色一白。差一點噴血。

    「迪蘭!你在做什麼?」莉莉嚇了一跳。忙跑過來:「他就是為你付賬地人。你們不是朋友嗎?」

    「是嗎?」迪蘭冷哼了一聲。「那我只能說聲謝謝了。除此之外我可沒什麼能報答你地。請你讓開。我要去找回我地東西。」

    「是這個嗎?」安潔拉從背後拿出木雕。「雪公主送給你地?」

    迪蘭鬆了一口氣,接過雕像,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然後珍重的放進自己的貼身口袋。他示意莉莉出去並且關上門,然後給安潔拉拿了一把椅子,自己則靠在床頭。

    「再次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不過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迪蘭拿過枕頭,墊在自己的脖子上。

    「說實話,直到昨天我才第一次認識你。你叫迪蘭?」安潔拉說。

    「迪蘭桑普斯,我怎麼稱呼你呢?黑騎士先生」迪蘭問。

    「你可以叫我『流沙』」安潔拉為自己編造了一個假名。「我知道你是一名薔薇騎士,所以有些事想問你。」

    「我曾經是薔薇騎士。」迪蘭翻了個白眼,「正如你所看到的,我現在是個逃兵,還是個酒鬼,我的錢很快就要花完了,那之後我就會變成一個乞丐淪落街頭。」

    「沒錯,但那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不是刺探軍情的間諜。」安潔拉盯著迪蘭的眼睛,壓低了聲音,「我只是想知道……關於安潔拉威廉的事。」

    迪蘭臉色劇變,他像是吃了火藥一樣猛地竄了起來,衝到安潔拉面前。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問我?」

    看著如同憤怒的公牛一樣的迪蘭衝過來,安潔拉也嚇了一跳,差一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但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迪蘭又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倒回了床上,他面若死灰,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含糊不清的東西。剛才安潔拉的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刺激,幾乎使他崩潰。

    也許這正說明他知道很多內情,安潔拉心想。她假裝咳嗽了一下,輕聲說:「你不要誤會,我曾經和雪公主有過一段來往,算是她的半個朋友。這次聽說她死的不明不白,於是決定過來看看,順便打聽一下事情的真相。我看到你手上有她親手雕刻的木雕,一定是從前和她十分親近的人。也許你知道些什麼?」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迪蘭取出那個木雕,放在手心裡,沉默了半晌。他有些話想要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曾經是雪公主的守護騎士。」迪蘭沉聲說,「她曾經是我最愛的人。」

    安潔拉的腦袋嗡的一下大了好幾圈,聽到眼前的男人這樣直接的對曾經的自己表白,那種感覺真是讓人難以表達。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害羞還是害怕,或者是高興。

    幸虧時光鎧甲遮住了自己紅蘋果般的臉蛋,要不然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迪蘭並沒有注意到安潔拉的異常,對於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很多憋在心裡許久的話,在酒精麻醉的大腦中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才十歲,我看著她一點點長大。除了她以外我的心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當然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擁有她,所以那時的願望,也十分的單純,就是想要守護她一生一世。儘管她從光明神殿歸來時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聖騎士,但是在我眼中,她永遠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迪蘭想起往事,聲音中還帶著幾絲顫抖。彷彿有什麼不願意回憶起的往事,不斷的折磨著他的神經,讓他發瘋,讓他崩潰。

    他突然回過頭,瞪著安潔拉,沉聲說:「她就死在我的懷裡。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她還在對我微笑,那個微笑就凝固在她的臉上。我每天晚上都能夢見那個微笑,我永遠都忘不了……」

    他摀住臉,失聲痛哭起來。傳說中背靠著戰友戰鬥到最後一刻都在微笑的薔薇騎士,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半個多月以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斷裂了。

    安潔拉歎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痛不欲生的男人,她的潛意識中仍然還是有些慌亂,有些心痛。她拍了拍迪蘭的肩膀。

    「如果我是安潔拉,我肯定不希望你像現在這個樣子。」

    迪蘭漸漸的撫平了自己的情緒,他揉了揉零亂的頭髮和自己的眼睛,又開始沉默。

    「明天,我想去雪公主的墓地看看,你能不能做我的嚮導呢?」安潔拉問。

    「可以,不過離這裡有兩天的路程。」迪蘭說,「再次對你道歉,我想你應該是她在北方戰線的朋友對嗎?」

    「北方戰線?」安潔拉點點頭,「是的,我與她曾經不分彼此。」

    這句話比較曖昧,安潔拉一說出口就有點發傻,迪蘭皺了皺眉頭,但沒說什麼。

    與迪蘭告別之後,安潔拉回到酒吧的前廳。莉莉又將菜單遞了過來,不過現在安潔拉難得的沒有什麼食慾。

    她拿出卡洛的聖經,默默地在心中祈禱:「偉大的神明卡洛,雖然我從未聽說過您的名字,也不知道怎樣理解您的存在。但是我仍然誠心的向您祈禱。作為一名恢復意識的亡靈,光明世界所不能容忍的異端,我已經失去了曾經信仰的神的庇護。現在我祈求您的仁慈,讓我不再感到迷茫,讓我找到前進的方向……」

    一道光芒在腦海中劃過,安潔拉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卡洛的聖經的第一頁。

    存在既是真理。

    每一個存在,都有它存在的意義。當它意識到自己的意義時,也將意識到,自己擁有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一整個世界。命運如同一條條河流,世間的一切,都是那河中的水。水匯聚成河,最終變成海洋。雖然最終的方向無法改變,卻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軌跡。

    朦朦朧朧中,安潔拉還看到許多的文字,但是卻無法一一記下。她仍然不明白卡洛的意思,但是內心卻漸漸安靜下來。

    一隻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將安潔拉驚醒。

    「尊敬的先生,外面,有個人想要見你。」一個用灰色亞麻布裹著腦袋的大鬍子男人粗聲粗氣地說。

    「我想,我在這裡沒有熟人。」安潔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叫得出名字的人到現在為止用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哈羅德顯然不會這麼快和自己聯繫,而莉莉和迪蘭才剛剛見過面,沒有第四個人了……也許酒吧老闆也算半個。

    「你最好去看看,那個人說是你的朋友,我只是負責傳話。」大鬍子的脾氣明顯不是很好,不過這顯然是份報酬豐厚的工作,他轉過身,一**坐到吧檯前,晃了晃手裡的金子。

    安潔拉走出酒店,看見一個男孩正站在對面的小巷口,向她招手。當她走進小巷時,一股詭異的香氣撲鼻而來。

    眼前一花,三四個蒙著臉的男人撲了過來,一張金屬漁網從頭上落下。

    敵人?安潔拉感覺到腦子有些發昏,不過並沒有影響到她的清醒。這種藥劑也許可以迷倒一頭大象,但是對於死者基本上沒有效果。

    在那一瞬間,她身形一晃,帶著一道彎月般的殘影逃出了包圍圈。腦海中突然跳出一些亡靈騎士的戰鬥方法,來不及仔細思考,安潔拉雙手一合,一個灰色的骷髏幻影從手中放出,發出一聲詭笑,爆炸成一片灰霧。被灰霧沾到的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開來。

    「亡靈騎士!大白天的怎麼會有亡靈騎士?見鬼了啊!」

    蒙著臉的幾個人連滾帶爬的逃進小巷深處。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青年從房頂跳下,笑嘻嘻的向安潔拉行了一個禮,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得不見蹤影。

    莫名其妙的遇襲,安潔拉不禁有些惱怒。不過她並沒有貿然追擊。直覺告訴她,還有一個實力不弱於自己的人潛伏在附近。

    究竟是什麼人呢?安潔拉一頭霧水。她並沒有注意到,剛剛短暫的交鋒中,時光鎧甲又重新變回了最適合她戰鬥的薔薇騎士甲,血色的薔薇顯得異常妖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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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膏正在處理簽約事宜,不過存稿充足,絕對不會出現為了xx而斷更的問題,而且字數也一如既往。有人說第二卷文風轉換比較大,這是牙膏專門為安潔拉設計的,要和黛安娜有對比啊。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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