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外面天氣已然黑透。雪茹將墨鏡推到頭頂,一手抱樂樂,一手拉行李箱。
再次踏進這片土地,對她來說是熟悉而陌生的。熟悉是因為自己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陌生是因為市近幾年的變化實在太大了。用突然猛進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她記得她離開那會,市交通雖發達,高樓大廈雖多,卻不及現在的十分之一。
看到此,她禁不住感慨。原來,不止人在變,所有的一切都在變。
機場外,雪茹抱著樂樂找了個顯眼的位置站著,方便齊晟睿好找。
夜晚的涼風撲面而來,隨之帶來陣陣花香。樂樂由於第一次來中國,對什麼都充滿好奇。不停地晃著她問東問西,雪茹一一耐心的回答她。
好奇了一會,許是脖子扭累了,樂樂懶懶的趴在她胸前,「媽咪,時間都過去半個小時了?舅舅怎麼還不來啊!我覺得蝸牛比較適合他的速度。」
雪茹憋笑,替齊晟睿問道,「不是一直烏龜的嗎?怎麼就升級為蝸牛了。」
小魔女有條不紊的解釋著,「本來嘛!是烏龜的!本宮看他辦事效率越來越不給力,特此降他為蝸牛。」
哈哈!雪茹心道,不愧為魔女,但願齊晟睿聽完後,不吐血身亡。動物園裡溜躂一圈不說,最後竟淪為最慢的蝸牛,豈是一個慘字了得鬮。
把玩著她深藍色無袖衫上的鱗片,樂樂不時地張望四周,如此幾次後,她失望了。掙扎著小身子要從雪茹身上下來,雪茹沒法只得放下她。牽著她的手叮囑她不要亂跑,樂樂這次很乖,十分配合她。
「總裁,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天再趕往市也不晚。」人群中,男子不斷地勸著身旁的男子。
總裁簡直在玩命!連續一個月不眠不休的工作。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項目,深夜搭機飛往市。他自己不要命,他們得為他留著。
男子目光冷冽,語氣森冷,「安倫,你可以捲鋪蓋回家了,我代表公司解雇你。」
「總裁」安倫不放棄的試圖說服他。
周文昊手一揮打斷他,「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哦」
這次的語氣明顯比前面好多了,安倫見勸說無用,索性沉默的當起了跟屁蟲。
一路飆車到機場,齊晟睿邁著大步風風火火的直迎她們,樂樂眼尖的先看到,一把撲進他懷裡,壞壞的揪著他新長出的胡茬,「舅舅,你遲到了,本魔女一氣之下,把你由原來的烏龜降為出了名的慢蝸牛,你可服氣。」
齊晟睿妖孽般的俊臉,紅了紫,紫了青,而後點頭,「服,當然服。」哪兒敢不服啊!最後一句他在心裡說的。
想他齊晟睿風光了半輩子,商場上也好,黑道上也好,懼怕過何人。自打眼前的這位魔女出生後,他的腿是軟了又軟,躺在地上是死了又死。終沒擺脫被她欺壓的命運。好吧!算他上輩子欠了她,這輩子就當還債了。
抱著她走向雪茹,齊晟睿體貼的接過行李箱,「坐了一天的飛機,累了吧!走,我們回家。」
雪茹莞爾一笑,「好。」
離他們一米之外的周文昊,被眼前溫馨的一幕吸引了,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安倫好奇的看了看他,識相的閉口站定。
雪茹轉臉的那刻,周文昊整個人仿若被雷擊中了一般,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原以為,她們只是背影像,便多看了幾眼。不曾想,她就是那個令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繞的人兒。
從三人親密的程度上看,她好像已經結婚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兩個人應該是她的女兒和丈夫。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幸福的摸樣,他很想上前撕碎。
雪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四目相對的瞬間,他飽含深情的凝望,她慌亂的躲開。踱步走向她,周文昊強行將她摟緊懷裡,痛呼,「雪兒,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你去了哪兒?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我們以後再不要分開了。」
他得懷抱來的太快,雪茹一時沒反應過來,待聞到熟悉的氣息,不慌不慢的揚唇,「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想有必要申請一下,我並不是你口中的那位雪兒小姐。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齊晟睿。舉案齊眉的齊,曰字頭的晟,飄雪的雪。」
語畢,疏遠有禮的推開他,淡然一笑,「再見。」
懷抱一空,周文昊跟著回神,長臂一揮不費吹灰之力,重新將她拉了回來,不信的低喃,「不,我不會認錯人的,你是我的雪兒,是我日夜念想的雪兒。就算你化作灰燼我都能認出你,休想跟我打什麼馬虎眼,矇混騙過去。」
他和她朝夕相對了幾個月,她以為頭髮換成黑色,衣著打扮時尚一點,他就認不出她了嗎?呵!她真是單純的可以,錯的離譜。或許此時的她能騙過任何人,但絕對騙不過他。
既然好說賠笑沒用,雪茹乾脆拉下臉,「先生,再不鬆開,我可要報警告你非禮了。能說的我都跟你說過了,信不信由你。鬆不鬆就由不得你了。」
她要暈了,剛回國便碰到他。老天也太會捉弄人了吧!依她看,怕什麼來什麼說得就是她?照目前的架勢,要他送手堪比登天。不得已,雪茹轉而向前面的兩人求救,「老公,女兒,我碰到了瘋子,你們快來救我啊!」
摀住她嘴巴,周文昊恨恨的咬牙,「女人,幾年不見,變化挺大!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扯著嗓門罵我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