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討論了會,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都有早睡的習慣。
近兩個月沒有回來住,葉辰和蘇婉婷的被褥都被劉琴洗乾淨曬好,折疊起來放到櫃子裡了。
凌詩琪和蘇婉婷洗完澡,看見劉琴在櫃子裡翻找著被子,但是,櫃子太高,有點夠不著,葉國輝跑樓下便利店賣東西了,大家喊著葉辰。
葉辰走來,輕而易舉把櫃子上面的被子取下,然後鋪床,還帶著陽光味道的被子讓蘇婉婷和凌詩琪很有家的感覺,兩人都是不曾享受家庭溫暖的人,凌詩琪不用說,蘇婉婷的父親蘇青淮極早便開始從政,大多數的時候,蘇婉婷還是一個人。
曾經有一段時間裡,蘇青淮極為的忙碌,把蘇婉婷寄住在某軍區大院裡,而那個時候,凌詩琪也是因為受了家族裡的迫害,不願住在家裡,藍老便把她送到了那個軍區大院,兩個人就是在那裡認識的,一同相處了數年之久。
兩人相擁著,躺在滿是陽光味道的被子下,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劉琴和洛媽媽紛紛給那些起早去上班的鄰居們發出邀請,因為大家都是要上班,所以升學酒才定在晚上。
有了洛凝給的一大筆錢,除去學費還剩許多,洛凝還許諾每個月都寄這麼多會來家裡,洛媽媽和洛爸爸也想了想,不去上那個班,打算和劉琴家那樣,操持一點小生意來做做。
一大早,葉國輝和洛爸爸便開著那輛東風小貨車去採購了,兩人而今都不差錢,打算把小貨車的車廂給裝滿,期間,獲得一大筆採購費的葉國輝打算擠點出來,和洛爸爸商量去某某地方嗨皮,嚇得洛爸爸連連擺手。
美美睡了一覺,吃著劉琴煮好的早餐,葉辰和蘇婉婷陸陸續續接到各種邀請訊息,都是一起放假的那二十五位女生發來的,她們也是在今天辦升學酒,無奈,剛好衝突,兩人一一回著信息。
早餐過後不久,洛凝也跑上來,商量著邀請那些老師的事,葉辰騷著後腦勺,很無奈的把這事推給了洛凝,葉辰甚至還不知道數學老師姓什麼。
洛凝瞪了眼葉辰,拿起電話,一一給各個老師撥通,雖然已經接了不少同學的邀請,但是,達仁中學前三甲的升學酒怎麼能不喝呢,一干老師盡皆應承下來。
給同學的電話葉辰就沒辦法推了,忽略之前二十五了女生,洛凝遞來一張全部人員的通訊錄,葉辰一一打了過去,不少人聽到葉辰的邀請很驚喜,但是有事,來不了,而有些人則一直期待著,比如……
「咦,老大和洛班長的喜酒,我等了好久啊……」
朱達胖子滿是激動。
「今天傍晚過來吃晚餐,掛了。」
葉辰滿頭黑線的,洛凝也是滿臉紅暈。
打了二十幾個電話,大概有十幾個同學要過來。
這是幫自己辦升學酒,三人也不好閒著,領著凌詩琪朝樓下走去。
劉琴和洛媽媽借了遠處飯館一套辦宴席的碗筷,正用水沖洗著,四人趕緊去幫忙。
劉琴和洛媽媽本以為蘇婉婷和凌詩琪對洗碗什麼的不懂,但是,看見蘇婉婷和凌詩琪熟練的洗著碗,兩人眉開眼笑的,特別是劉琴,笑得極為的開心。
被劉琴誇了幾句,蘇婉婷差點把在普興市什麼做飯洗碗四個人住在一起的事說出來,劉琴倒是沒什麼,那是她最希望的看到的,而洛媽媽不同,自家女兒還是黃花大閨女的,和男生同居的話,將來怎麼嫁人啊。
葉國輝和洛爸爸買食材回來,這下有得忙了,蘇婉婷和凌詩琪大餐吃過不少,但是,那些大餐背後的製作她們還是第一次參與,玩著水缸裡的魚,聽說要被殺掉,蘇婉婷急得淚汪汪的,凌詩琪則被一條條黃鱔嚇得花容失色。
劉琴和洛媽媽擇著菜,樂呵呵看著四個年輕人打鬧著。
中午十分,胖子廚師過來了,說自己不是看在煙的份上,而是看在三個大學生的份上,過來為自己還小的孩子沾點喜氣,然後在葉國輝索要那條價值不菲的香煙時,匆匆跑進便利店旁邊的廚房裡,便利店之前就是居住的地方,所以旁邊有個廚房。
胖子叼著根煙,給忙碌的人們炒了個芹菜肉絲米粉。
不知道是忙累了還是因為從未吃過帶著喜氣的鄉土米粉,凌詩琪和蘇婉婷都吃了不少。
時間到了下午,邀請來的同學和老師陸陸續續到來了,葉國輝和洛爸爸趕緊把自家的桌椅全部扛下來,給老師們敬煙倒茶,感謝老師云云,沒說幾句話便被劉琴他們喊去幫忙。
熱鬧的氣氛越發的濃郁,蘇婉婷和凌詩琪看慣了那種酒店裡面的客套吹捧,站在了這裡,感覺極為的不同,自己的血液都能感受到那股熱鬧的氣氛。
老師們圍聚在一起,和學生們說這話,不在學校,大家都沒有那麼拘束,和老師說這話,有同學大膽的給老師敬煙,結果老師大罵幾句後還是接過了學生手裡的煙。
葉辰和洛凝,還有蘇婉婷被老師和同學們包圍著,說些考得好之類的話。
時間走得飛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上班的人也下班回家了,男的紛紛把自己家裡的桌椅搬下來,女的加入了擇菜的大軍中,胖子大廚吆喝指揮著,要把一些配料先弄好。
月亮掛在天邊的時候,葉國輝和洛爸爸把十萬響的鞭炮從破舊居民樓天台上放下來,鞭炮直接蜿蜒到樓下地面上。
在蘇婉婷和凌詩琪腦海中,爆竹什麼的都堪稱傳說,只聽聞不曾見過。
當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鑽進了葉辰懷裡,看著洛凝一個人可憐兮兮的站在牆角緊閉雙眼緊捂耳朵,葉辰很不客氣的把洛凝拉到懷裡,鞭炮聲震耳欲聾的,煙塵瀰漫,沒有人注意到抱成一團的四個人。
鞭炮炸響過後,沒有官方的致辭等開場白,升學酒宴開動了,老師們坐了一個桌子,同學們坐了兩桌,這裡的桌子不比酒店的,最多也就能坐個十個人,小一點的桌子只能坐六七個人,就這樣,樓下街上,足足擺了近二十桌的模樣。
葉辰和洛凝還有蘇婉婷端著個酒杯前去給老師們敬酒,感謝教導之類,順便聽聽老師們的再一次祝福寄語云云。
在同學們的各種玩笑打鬧下,葉辰連喝了許多杯酒,洛凝和蘇婉婷臉上也是鋪滿紅暈,一干鄰居們想要遞上準備好的紅包,結果被葉國輝和洛爸爸一一罵了過去,兩家人不比從前,他們現在,不差那錢。
幾個中年大叔舉著托盤上菜,胖子大廚的手藝非凡,讓吃過不少酒席的老師們讚不絕口的,小孩子和老人們也吃得極為暢快,對著貪吃的小孩子,老人們說著像哥哥姐姐學習,將來考上大學之類的話語,小孩子吃得高興,連連點頭,不知道老人們說著什麼。
葉辰他們給老師們敬酒去了,劉琴把凌詩琪推到一群滿是大媽的座位上,然後繼續在廚下忙碌,一群大媽見凌詩琪是劉琴帶過來的,紛紛出言詢問是不是劉琴的兒媳婦,把凌詩琪羞得只能數著碗裡的米飯。
大媽們其實不少是見到了昨晚上葉辰回來的場景,見凌詩琪羞得不說話,知道女孩子臉皮薄,紛紛作罷,給凌詩琪夾著菜,招呼著凌詩琪,哪吃過這樣熱鬧熱情的宴會,看著紛紛夾菜給自己的大媽們,凌詩琪再一次感動地想哭。
轉了一圈下來,收到無數的好話與祝福,也喝了不少酒,洛凝和蘇婉婷臉色紅暈越發的凝重,看樣子隨時都能倒下了,葉辰趕緊撫著兩人的脊背,幫助兩人解酒。
錢財什麼的自然是不能收,但是,不少同學準備了禮物,禮物自然是要收下的,不過要那些同學一下子準備三份禮物,蘇婉婷和洛凝還真是有點過意不去。
這個升學酒足足吃了兩個多鐘,再晚一些同學就趕不上公交了。
看著陸陸續續離去的同學,空氣裡還瀰漫著鞭炮火藥硝煙的味道,蘇婉婷和凌詩琪一致認為,這種氣息就是熱鬧的氣息,極為的具有意思,很是好聞。
這裡算是城郊,基本上都不管這類放鞭炮的事情,城區可是管理得極為嚴格,兩個可憐的孩子竟然十八年裡,第一次聽聞與嗅到鞭炮的聲響氣息。
接下來搬桌子打掃衛生,收拾殘局,不過,劉琴沒有讓葉辰四人參與,全部轟上樓裡去。
「天哪,好暈的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偷喝酒的蘇婉婷歪歪扭扭的掛在葉辰身上。
葉辰拍了拍她的脊背把她放在地上,不予理會,一瞬間清醒的蘇婉婷莫名其妙。
「天哪沒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好熱鬧啊……」
四人擠在沙發上,蘇婉婷回憶著今天一天的感受。
即便是一群陌生人坐在同一個餐桌上都是那樣的親切,基本上不曾領略到世界的人情溫暖的凌詩琪也是感觸萬分。
一時間,三個女生吱吱喳喳說著,葉辰倒是饒有興趣的聽著她們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