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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都市曖昧】 第十一章 球賽(下) 文 / 崩缺的月

    「八班加油!」

    「八班加油!」

    …………

    尚未靠近球場,遠遠的,洛凝便聽見了數百人的高呼。

    走進球場,洛凝一眼便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早上,他浴血修羅一般搬動著別人不敢去觸碰的車禍傷者,沒有休息多久,他現在又在賽場上奔跑。

    「八班加油!」

    洛凝雙眼情不自禁有些朦朧,似乎被什麼感染了一樣,事實上,大家都被感染了,無論是八班的人還是二班的人,亦或是其它年級觀賽的人,都被感染著,奮力吶喊著。

    他們的吶喊,不是同情場上那些流血的人,而是被賽場上那些即便流血仍在奮鬥不止的人征服了。

    「唰!」

    一記三分球命中,即便是只有一隻眼睛能看清,朱達胖子絕對不會浪費葉辰的傳球。

    「彭!」

    上籃得分,王大東興奮的和葉辰擊手興奮大喊。

    「彭!」

    一個妙傳,被三人包圍的王大東依舊上籃得分,鐵三角的重組,再度展現了兄弟間無比的默契。

    葉辰的靈力早已經度給了傷者保命,他現在只是個拖著疲憊身體的普通人,利用靈敏的感官,葉辰一次次的斷球助攻。

    面對葉辰的突然出現,張廷明一陣驚悚,之前打擊八班的快感一下子消失了,他身體上的力量也一樣消失了,他清楚記得昨天晚上葉辰那一聲『滾』令自己多麼的恐懼,記得昨天晚上葉辰那一腳是多麼的霸道,將堅硬的合金橫樑踩彎,若是踩在人身上,估計回是骨頭寸斷。

    「隊長,接球!」

    一陣心神恍惚,張廷明失誤連連,每每被隊員傳來的球都在半途被葉辰截走。

    面對鋪天蓋地不是給自己的吶喊,二班的球員感覺被拋棄了一樣,連自己班的人都為對手吶喊,不過,對於八班的球員,二班的球員也感到佩服,若那是自己,二班的球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

    「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是比賽,你們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你們想就這樣子草草了事嗎,為他人做陪襯嗎?」

    一腳將失魂落魄的張廷明踢下球場,副班長周維宏衝著二班精神不振的球員吶喊著。

    「你們想讓自己的青春留下留下遺憾嗎,你們只想著成全別人的青春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再不給我打起氣來,若干年後只有後悔……」

    「他們在流血,我們也可以流血,他們是在為自己的青春所奮鬥,我們何嘗不是呢,打起精神來,我們是冠軍班級,我們要維護自己的榮耀!」

    「跟我喊起來,二班加油!」

    「二班加油!」

    場上,瞬間平衡了,八班浴血奮戰,為自己即將逝去的青春,抹上濃重鮮亮的一筆,冠軍二班,則在維護自身的榮耀,他們的青春,亦是汗水所鑄造。

    「吼……」

    雙方隊員盡皆如猛虎下山一般,氣勢節節拔高,橫衝直撞,助跑上籃,跌倒爬起,擋人卡位。

    最後的五分鐘,正是戰況最為激烈的時候,特地來觀戰的老師們都情不自禁捏把汗,從當初一邊倒的球賽到而今勢均力敵,他們彷彿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所在,他們教書育人一輩子,自然通曉這打球與做人一般的道理,跌倒後爬起,努力再努力,努力不放棄,再傷再痛,跑起來就是一種宣洩。

    不少女同學莫名的哭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看見身邊同學流血而心痛,還是被那種一往無前的豪情所感染。高中三年,多數人的生活是單調無比,只有臨近高考才會得到宣洩,而今,算是一種宣洩嗎,我身在球場邊緣,但我心已經與球場上的同學一起飛奔,我不曾奔跑,但我在吶喊,我不曾流血,但我在流淚,球場上的悲憤與高興我都懂,我們同在,我們共同在經歷。()

    身在青春中,很多人不曾體會到,只有逝去的時候,方曉曾經擁有,以往不曾知曉,懵懂無知,而今即將步入另一個殿堂,忽覺自身的愚昧,我要哭出來,我要喊出來,我要將我所有的情緒宣洩,今天的我,是瘋狂的我。

    「八班加油!」

    「二班加油!」

    球賽進入了白熱化,啦啦隊亦是白熱化狀態,不知道多少人喊破了喉嚨,但是,因為是今天,所以瘋狂,在所不惜!

    「砰砰……」

    運球聲與呼吸聲共同急促,越到最後,每人將心繃緊到極致,汗水與鮮血灑滿了整個賽場,即便今天就是生命的盡頭,眾人亦覺生命已經完整。

    「胖子,球!」

    左衝右撞,葉辰殺入禁區,眾人皆去圍堵葉辰,本以為他會上籃,畢竟機會就在眼前,但是,他高高躍起,竟然將球傳給只剩一隻眼睛能看東西的胖子,這樣子的人能射三分球嗎,這顯然需要莫大的信任。

    「唰!」

    朱達胖子接球,嘴角微微上揚,別人不瞭解他,葉辰還不瞭解嗎,即便是閉上雙眼,朱達胖子投三分球的命中率都比一般人高。

    胖子身高連一米七都不到,屬於窮丑搓一類的人,從高一起,打球被人羞辱後,他便發誓,籃球上,自己一定要有一樣拿得出手,依據自己的身高體形,朱達選擇了三分球。

    不理會嘲笑,每天數百次的練習,手上磨出血泡,血泡被磨破,手掌變粗糙,最終,朱達即便蒙上眼睛,三分球命中率都比一般人高。

    「唰!」

    再一個三分球命中,周維宏氣紅了雙眼,那個胖子的三分球一投一個准,不過數分鐘,那胖子投出將近十個三分球,比分,一路追趕,即將拉近。

    「你們兩個給我防住那個胖子。」

    周維宏大喊著。

    就在剛才,周維宏已經讓兩個隊員防住王大東了,剩下八班兩個戴眼鏡的球員,周維宏直接無視,他要和葉辰單打獨鬥。

    在周維宏看來,葉辰籃板球,搶斷,助攻很出色,但是他一直沒有上過藍,說明他上籃不行,兩大主力已經防死,就算你手上有球,看你往那裡傳。

    「砰砰……」

    球在葉辰手中,他慢慢朝周維宏走去,表情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疲倦或是緊張,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

    兩個戴眼鏡的隊友站在對方籃下,周維宏竟然如此托大,竟敢不防,葉辰一揮手,球傳了過去其中一個眼睛男。

    「彭!」

    球沒有接好,但是還是接住了,沒有人阻攔,原地上籃,一次不中,再一次,周維宏氣憤不已,殺了過去,他剛跑過去,籃球正好朝籃圈落下。

    68:82,14分的差距,二分鐘的剩餘時間!

    發球,斷球,葉辰再一次將球交給籃下的隊友。

    周維宏沒有撤換自己的戰術,他認為,葉辰就是不能上籃,所以才會兩次將球交給籃下的球盲,上籃的話,他連球盲都比不上。

    「唰!」

    眼鏡男再一次命中目標。

    就算讓他投,一分多鐘他能投中六個嗎,周維宏心裡想著,仍未撤換自己的戰術。

    12分的差距,一分多鐘的時間。

    「砰砰……」

    斷球,葉辰助跑上籃得分。

    再次斷球,三分球,空心命中!

    葉辰肉身的前主人,打籃球本來就是每個位置都能打,而今加上葉辰修行將體質改善,感官極度的靈活,即便是累,葉辰有種當年率領三百死士面對三萬變異生物一般的鬥志,即便疲憊不已,但是,鬥志昂揚,越戰越勇!

    「唰!」

    又一個三分球,4分的差距,時間所剩無幾!

    「防住他,全部人去防他!」

    賴皮一樣的打法,周維宏雙眼血紅,他防不住葉辰,動用人海戰術。

    「唰!」

    絕准三分鐘空心命中。

    一分的差距。

    大聲吶喊的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聲音,所有人都緊張無比,雙手捏緊,僅身下十分鐘的時候,葉辰出場,頻頻搶斷傳球助攻,讓八班一路追趕,而今,竟然緊差一分將比分逼平。

    「防住他,快點!」

    球場上只有周維宏大聲的吶喊,沉重的跑動聲。

    葉辰斷球,周維宏率領四個隊員一起朝葉辰撲來,犯規什麼的似乎都不用理會了,他們的使命便是守住籃圈,不讓葉辰出手。

    五人如狼似虎撲來,數百人緊盯場中,屏住呼吸,心間狂跳,似乎迎來了一個神聖的時刻。

    是的,這是個神聖的時刻,決勝的時刻!

    跑動的身影忽然躍起,高出身下五人許多!

    「彭!」

    「鈴~」

    鈴聲緊隨重重的灌籃聲響起,一個略顯削瘦的身影單手勾在籃圈上,朝著眾人微笑著。

    結束了,圍觀的眾人像是跌入了夢中,那是灌籃,冠軍二班被打敗了。

    「我們贏啦!八班贏啦!」

    葉辰從籃圈上落下,朱達胖子和王大東跑過來,兩個眼鏡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同迎向屬於他們的驕傲,五個人勾住肩膀,朝他們班級的方向,大聲喊叫著,這是他們的努力,這是他們的勝利。

    「哦呵,我們勝利了,我們贏了!」

    不再同之前壓抑的打氣吶喊,這一次,八班極其喜悅的歡呼吶喊著,每個人都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喊出屬於自己的聲音,大家都知道,這樣的機會這有一次,這個場景,這個地方,這些朋友,還有,這個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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