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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都市曖昧】 第一章 五百年前的陽光 文 / 崩缺的月

    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

    舒倘,漫長。

    紫檀的香味,瀰漫在春日,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陽光下,是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著天真,充盈著那抹曾經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的影。

    「這,就是五百年前的陽光……」

    破敗居民樓前的長街上,沐浴著明媚舒適的陽光,葉辰輕聲喃喃著。

    「阿辰,午飯做好了,快回來吃飯吧。」

    身後破敗的居民樓三樓,一個中年婦女走出陽台,朝樓下的葉辰喊道。

    「怎麼回事,傻傻站在太陽下都快一小時了,是不是被那群混蛋打傻了……」

    陽台上一個中年男子走出,朝焦急的中年婦女問道。

    「阿辰剛出院,曬曬太陽挺好的……」

    看著葉辰陽光下那削瘦的身軀,中年婦女雙眼一紅,心疼得差點掉淚。

    「……就算是傻了,我也養他一輩子。」

    雖然相隔數十米,但,兩人的說話聲依舊被葉辰敏銳的雙耳捕獲,他心間有些感動,雙眼有些泛紅,不是因為那兩個中年夫婦感動掉淚,而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遠在五百年後的父母。

    葉辰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屬於五百年後的人物,他本名辰星,是統領地球的辰氏家族之子,五百年後的地球,科學與古武並興,無數家族與勢力盡皆捨棄污染破敗不堪的地球,紛紛前往那一顆顆適合居住的星球。

    辰氏家族亦發現幾顆適合居住的星球,即便他們有這個能力與需要,但是,辰氏家族並沒有搬離地球,而是接手了被各大家族與勢力弄得一團糟的地球,此時的地球,污染極為嚴重,資源極為匱乏,變異生物氾濫成災,地球實在是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

    辰氏家族留下來,不單單是因為對於地球這個人類誕生地的情緣,更是因為地球上尚有數億貧困人口在生死線上徘徊,他們建造了蓄水器,但是卻得不到一口水喝,他們尋到到礦物,卻得不到一點回報,他們建造了航天器,卻得不到一張船票。

    辰氏家族利用龐大的家族基業,挽救著數億掙扎在生死線上的人,辰家推行古武功法,讓貧困人口利用自己的力量與變異生物戰鬥,重獎科研人員,讓他們更為效率的研發適合在這極端條件下生存的科技,在別的家族和勢力眼中的死地裡,辰氏家族與數億貧困人口一起共患難,建造著新地球。

    時間一晃近十年,大氣層接近修復,大地污染減輕,能蘊育出植物,海洋開始出現生物,而辰氏家族基業幾乎掏空,就在這時,接近地心深處裡,探礦的人員發現一種東西,一種價值不可估量的東西,這個消息尚未在地球上傳開,宇宙深處便駛來近十艘月球大小的戰艦,各大勢力竟然一直關注著那東西的出世,在地球上安插著間諜。

    本以為各勢力早已放棄地球,辰家的戰艦早就熔鑄成了工業用的機器部件,哪會有實力與各勢力抗衡,辰星當時在家族後院一如既往與師傅修行切磋,當陰暗天空被金黃色的芒光染卻他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作為族長的父親前去與各大勢力干涉,得到的是各大戰艦激發的毀滅之光。

    當黝黑的毀滅之光鋪滿整個天空時,辰星模糊的視野裡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倒下,是父親;一個枯瘦的身影沖天而起,是師傅;嬌弱的母親緊抱著辰星,滾燙無助的淚滴落在他臉頰上,母親護住辰星,喃喃著,如有來世,如有來世……

    那天是辰星十八歲生日,他知道寵溺他的母親在說什麼,如有來世,我還要你做我的兒子,天空中戰艦炸裂,如慶賀生日的焰火般璀璨,時間似乎就此定格終止,當世界變成一片黑暗之時,辰星卻驟然醒來。

    迎接辰星的是一片璀璨的春日陽光,五百年前的陽光,看見那溫潤的陽光,辰星沒有欣喜若狂,沒有因為仇恨而瘋狂,他只是為母親的那一句,如有來世而濕了眼眸。

    辰星的靈魂佔據了一個名為葉辰的中學生**,那葉辰的靈魂早已被一群街頭混混手中的鐵管長刀所嚇煞,在辰星到來之時已經寂滅無蹤。

    自己並沒有履行承諾,如有來世,如今來世,自己卻成了別人的兒子,葉辰回首,朝那陽台上的中年夫婦微微笑,母親沒有那高貴典雅,有的是早早躍上額頭的皺紋,不變的是那寵溺,父親不是那威嚴的一族之首,他只是一個底層的小職員,每天兢兢業業。

    「阿辰,快回來……」

    見葉辰回頭對笑,母親劉琴幾乎是失聲朝葉辰喊道,因為,她看見街上有一人走來,那人吊兒郎當的,正是將葉辰打入醫院的混混之一,那人名為侯強,在這暄陽市城東區名聲極差。

    葉辰知曉母親在擔心什麼,他如今身體剛剛恢復,尚未開始修行,體質極差,雖然他有自信將那人放到在地,但是,他並不像這樣子做,這具肉身的前主人,做了不少這樣的事,結果不是他怎麼樣了,而是操碎了樓上兩位的心,縱然葉辰不太認可樓上兩位,但是,從他們身上,葉辰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父母的氣息,或許,父母都是這樣的。

    「嘿,辰子,怎麼就走了,前些天你住院哥還沒有去看看你,想不到你就出院了,哥還以為你還要在醫院裡多躺些時日呢。」

    見葉辰轉身便走,侯強叼著根煙,嘻嘻哈哈快步上來站在葉辰面前。

    肉身的前主人就和這樣的人混跡在一起,不,可以說,那肉身的前主人也是混混之一,若是他靈魂尚在,說不定和這侯強勾肩搭背的喝酒去,即便這人曾經暴打過他,但是,站在這肉身裡的,是辰星,不是葉辰。

    三樓陽台上的劉琴捏緊了丈夫葉國輝的手,心裡充滿了恐懼與苦澀,兒子是自己養大,她不知道為什麼兒子會一步步變成那個樣子,為什麼百分之兩百的真心付出,會換來一片暗無天日的傷心呢。

    「走,進屋去。」

    知曉會發生什麼,葉國輝拉著妻子劉琴的手要她進屋,對於這個兒子,他一點都不抱什麼希望。

    但,在兩人轉身之際,竟然看見,葉辰並不理會那侯強,逕直朝樓裡走來。

    侯強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葉辰瞪了一眼過來,自己被嚇到了,葉辰的眼神,彷彿是一把刀子,將自己內心的恐懼一道切開,鋪滿心裡。

    是的,葉辰只是瞪了眼那個侯強,對於這個不學無術的人渣,曾經在整治地球數億人之時,葉辰隨師傅一起,不知道嚴懲了多少,對於同為苦難的人,竟然還對苦難的人出手,葉辰一刀就是一個,資源有限,並非每一個人都值得拯救。

    一雙眼眸在二樓窗口朝下張望著,葉辰抬頭微微一笑,嚇得那眼眸的主人迅速退到屋裡。

    飯桌上放著三個家常小菜,母親劉琴對剛才葉辰不搭理那侯強感到十分滿意,現今不斷夾菜給葉辰,看著碟子裡的菜迅速減少,葉國輝一臉不郁的吃著白飯。

    「媽,夠了,你也吃。」

    對於劉琴的這般寵溺,葉辰鼻尖一陣泛酸,每每自己外出而歸,吃飯時母親總是這樣夾菜給自己,說是外面資源匱乏,一定沒有吃好。

    「好好,我也吃……」

    劉琴眼間有些濕潤,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兒子自從醫院回來後就變了,哪裡變了她說不清楚,反正,這些天葉辰都是吃睡都是在家,沒有亂跑,自己夾菜給他,他也會招呼自己,希望兒子真的是變了,不是自己的錯覺。

    「出院也好幾天了,也休息夠了,明天是不是該去學校裡報道下。」

    看著妻子眼眸有些濕潤,葉國輝有些不爽,自己這混混兒子真的變了嗎,有那麼容易嗎,這學壞快,學好則難啊。

    「好。」

    葉辰明顯是愣了下,從這具肉身中找尋的記憶,貌似沒有什麼上學的記憶,肉身的前主人,典型的混賬學生,高中三年,上課基本全睡,逃課成群結隊;考試啥都不會,成績全都個位;打架抽煙全會,泡妞泡吧乾脆。

    「多吃點,吃完好好睡個午覺,明天上學精神好。」

    聽聞葉辰答應著要去上學,劉琴心間止不住的喜悅,再次夾菜給葉辰。

    「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你要抓緊。」

    葉國輝心間有那麼一瞬間喜悅,明顯感覺到,自己兒子似乎真的有些改變。

    「我會的。」

    葉辰並不多言語,埋頭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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