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蒼雪整日都無精打采的,倒是梁淵,這時卻神采奕奕。律蒼雪轉眼看了看他,包袱倒是收拾得整整齊齊,不禁問了聲:「你真的要去?」
「她是公子的妹妹,我並不覺得她值得懷疑。」梁淵點點頭,整裝待發的樣子。
前幾日,連月清突然出現在連府,他們都大吃一驚。吃驚的不是突如其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而是,連月清說的話。
她說,她是連城的妹妹。這一點並不讓人猜疑,一舉一動都有幾分相似,以及兩人相像的,風輕雲淡的眉眼。梁淵倒是對她印象不錯,知書達理,溫情似水,像極了連城。但是律蒼雪卻不一樣,她知道當日將她和莫衷迷倒的正是眼前之人,而且,解藥的事,想必連月清也知道了,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該怎樣解釋,她知道不能把璃錦說出來……
連月清的話不多,但是,律蒼雪還是有些不自在。
直到連月清說:你們快去宮裡吧,不然,紀梓笙會被皇上折磨死的……
律蒼雪慌了。心說著:莫非這又是個陰謀不成?她不知道該不該信連月清,但是,紀梓笙的事,不管是真是假,也會動搖她的決心。
「公子?」收回思緒,律蒼雪倒是對梁淵對連城的稱呼稍感興趣。
「是阿,連城連公子。是個正人君子,值得尊敬。」梁淵笑笑,指了指門外:「雖然連姑娘沒有說明梓笙的處境,但是,梓笙出事,你不會不去吧。」
「你覺得我去,能幫上什麼忙嗎?」律姑娘苦笑一聲,竟是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和他們一起習武了。「我不會武,到時要遇上什麼事兒,倒成了累贅。」
梁淵不以為然,輕聲笑了笑:「你覺得,梁府的人,還不夠是嗎?」
「這可不是帶兵出征……」律蒼雪微微蹙了蹙眉,不過,既然梓笙有危險的話,「那好,我也去,若是幫不上什麼,就請恕蒼雪愚昧了。」
律蒼雪記得璃錦當日將解藥給她時,對她說過:你可以放心告訴他們你的名字,這樣的話,對你有利無弊。
她想知道,這個所謂有利無弊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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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幾日又在籌備什麼呢?」幾日不見連月清再給他傳信,璃楓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現在連月清就在她面前,豈有不問個清楚的道理。
畢竟,她們只是目的達成一致,但是,並不是知音,也不是摯友。
連月清很想冷笑一聲,但是,方才連城的話,擊潰了她所有的驕傲。「出宮去了。」冷冷的說著,眼神卻是飄忽不定。
「出宮?出宮去做什麼?」璃楓笑了笑,他這麼多天呆在殿內,幾乎開始渴望著要出宮去。
「去找紀梓笙宮外的故人,律蒼雪和梁淵。我告訴他們,紀梓笙快被你父皇折磨至死。」連月清還是沒有任何情緒,冰冰冷冷的,也減了璃楓好幾分興致。
「想把他們拖下水?你是想讓多少人和你一起頂替弒君之罪?」璃楓倒是冷笑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先前小看了這個女人。
「拖下水?紀梓笙他進宮的目的就是報仇不是麼。他和哥哥一樣快忘記了自己的目的,我只是提醒提醒他不要走錯了方向罷了。」連月清看了看窗外,他知道璃楓眼裡是什麼情緒,他也知道,仇報完了,他和璃楓的相識也就到此為止了:「現在,你,我,紀梓笙,三人的目的都是殺了皇上,那麼,我們何必不坐等漁翁之利呢?」
「你是說,看梁淵他們幾人對付皇上,我們只要接收成果?」璃楓挑眉問道。
連月清擺擺手:「不,當然不是,我調查過梁淵和律蒼雪兩人。當日皇上說,律蒼雪配出了我的解藥,我怎會放任不管?只可惜,這個律蒼雪沒有什麼靠山,梁淵倒是來頭不小。」
「什麼來頭……」璃楓隱隱有些不安。
「是個藩王。」淡漠的神情,倒是無心說此事。「手上的兵權,雖不及哥哥,但是,殺個皇上,足夠了。」
「他是藩王?他是藩王為何長居長安?他何時帶過兵?」璃楓當然是不敢置信。
「你沒見過,不代表他就不存在。先皇曾封他的父親為長安靖涵王,梁淵只是繼位罷了,沒有什麼不妥。」
「藩王造反,你可知會造成多大的後果?」
「不是你來承擔,你怕什麼。」
「呵,連月清,你果然狠毒。」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