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幾個彪型大漢的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出現了兩人的面前。
讓人意外的是這人長相一臉的斯文,尤其是鼻樑上的那副金邊眼鏡更是讓他顯得溫文儒雅。
居然還有股書生之氣?
只不過在許國慶看來,這股書生之氣不過是一種高明的掩飾罷了,因為如果他取下他的眼鏡之後,你能很輕易的發現,他的眼睛裡面會隱藏著一些讓人害怕的東西。
比如說,殺氣。
只看現場剛才那些彪型大漢對他的到來顯得噤若寒蟬,就可見此人的確是有其可怕之處了。這樣一個滿臉書生之氣的人能讓這麼多的彪型大漢敬畏,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在這個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不過許國慶注意到,其中一個三十歲不
到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居然在自己臉上掃視了許久。給人的感覺他好像認識自己?或者說是在哪裡見過自己?不過他卻沒有說話。
之前那些圍困杜燁的當中為首的人見此人到來,急忙湊過去剛剛要開口介紹這裡的情況之時,男人擺了擺手制止了,而是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個錢大少,最後才將目光落在了一臉悠閒的許國慶和杜燁兩人身上,顯然是在思索有沒有在哪裡見過兩人?
「鄙人武海,暫時是這裡的負責人,不知道我的這個不成器的晚輩哪裡得罪這位的老兄……」
「負責人?」杜燁白眼一番。斜著眼睛瞟了武海一眼。「你和這個叫錢什麼的龜兒子是什麼關係?」
武海表情微微一愣,顯然從來沒有人這麼和他說過話,一時之間有點不適應了。不過頓了頓之後還是回答道:「我是他的娘舅……」
杜燁重重的哼了一聲:「難怪這小子敢明目張膽的強
迫一個女人去做人家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且還是在這裡,原來是有你這樣一個成材的東西在給他撐腰。上樑不正下樑歪,由此可見,你這裡也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武海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看來對杜燁開口幾罵人大為不悅,不過卻是強忍住了。
思索片刻,武海上前兩步。沉聲道:「這位老兄你剛才說的我聽不太懂……在我這裡不存在誰欺負誰?都是大家你情我願,我這個外甥我還是很瞭解的,雖然有點色心,但還不至於用這種不堪的手段去欺負一個女人。你要知道在我這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少女人。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在我這裡都可以隨便挑選。他喜歡什麼口味的隨便他挑,而且相貌絕對比外面的要好上許多,就算是二三流的女明星也可以,別的我不敢誇口,這點我還是有把握的,你想想,他有可能去以一些不正常的手段去強迫別的女人嗎?再說了,如果不是我們俱樂部的女人,他完全可以在外面去胡搞,沒有必要專門帶到這裡來,如果是裡面的他更沒有必要這樣,隨便招招手,一大把的女人願意……」
許國慶也是點了點頭,聽這個武海這麼一說,好像又有點道理了,不會是杜燁看錯了吧?不過這個武海一臉的傲氣,老實說讓他心裡很不爽。
「老子親眼看見的難道還能有錯。」杜燁悶哼了一聲。「千萬不要侮辱老子的智慧,否則……」
杜燁再次狠狠的一腳踩了那個姓錢的男人身上,同時一陣慘哼傳來。以行動在警告他不要這樣和他說話。
「住手!」武海大是著急,上前兩步之後,攤了攤手,小心道:「我和烏老大也有點淵源,承他看得起,見面也要稱呼我一聲大哥。我知道老兄你和烏老大之間關係不錯,不知道……「顯然武海對杜燁還是查的很清楚的,至少他知道杜燁能進來這裡是烏嘯天的關係。
「少他媽的和老子套近乎,我管你他媽的和誰有關係,總之老子今天就是看這個龜兒子不爽。」杜燁再次狠狠的來那個叫踢在了那個錢大少的小腹上。
杜燁的霸道和強硬出乎了許國慶的意料之外,這老小子今天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以前沒有見過這麼滿臉的殺氣啊?
「換著是另外一個女人,老子今天倒也罷了,千不該,萬不該,他惹了他惹不起的人……媽的,就算你今天和天王老子有關係,老子也要讓他脫層皮!」
許國慶大是好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沖天一怒為紅顏?果然是男人,就算是他已經到六十歲了,依然還是有這種特性。不知不覺之間,許國慶開始有點崇拜杜燁了。
武海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不過似乎也一時間沒有辦法,思索後道:「讓我先問個清楚……如果真是如你所說,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說到這裡,不待杜燁反應,扭頭看向其他幾人厲聲道:「到底是什麼情況,還不給我說清楚。」
眾人一陣沉默。似乎有所顧慮。
「再不說,都他媽的給老子捲鋪蓋滾蛋。「武海勃然大怒。不能和杜燁生氣,難道還不能衝他們發火?
片刻之後,又是那個為首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這個女人我們也不認識,早上大少過來的時候,剛好見她進來,就安排我們帶她過去陪他,結果這個女人不但不給面子,好痛罵大少無恥……所以,所以……」
許國慶也是聽的暗皺眉頭,心中也是怒氣猛然升起,聽他這麼一說,看來這個錢大少以前經常這樣了,至少在這裡面,他看上的女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叫過去陪他,這樣霸道的舉動實在是讓人痛恨。
「這個女人是我們裡面的小姐?」武海淡淡的追問了一句。這個問題很關鍵,如果是俱樂部裡面的小姐問題就單純許多了,但是如果是客人恐怕就要嚴重一點了。不過他相信自己的外甥應該不至於這麼的糊塗。
「我們也不知道,因為她拒絕回答,應該是剛剛進來的小姐或者是高級……」
「放你媽的狗屁,你們這裡有哪個小姐能我那個丫頭比?」杜燁猛然從太師椅上跳起來,這氣勢連許國慶也是嚇了一跳。「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馬上給我把那個女人帶到這裡,少一秒鐘,或者是這個女人有半點損傷,哪怕只是傷了一根汗毛,我都讓這龜兒子十倍百倍的奉還,我要他從此變成白癡,你信嗎?」
杜燁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千萬不要……你稍安勿躁,我馬上照辦!」武海臉色微微一變,扭頭看向其他幾人呵道:「還不把人給我帶來……沒有聽見嗎?」
他絕對相信眼前這個人有讓自己外甥變成白癡的本事,試問一個能在不知不覺之間讓你變得昏迷不醒的人,這本身就證明了他的邪門,而且他也見過這種奇人異士,所以深信不疑。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來之前通過烏嘯天查問了這個杜燁的能力,而烏嘯天的回答告訴他,這個人至少不是他武海能惹得不起的。
那幾人微微一愣,不過卻沒有急於離開,其中一人小聲回答道:「恐怕……」
「怎麼了?」杜燁大驚失色。同時暴怒道:「你們不是把那個丫頭怎麼樣了吧?可惡……」
「沒有,沒有……」那人急忙擺手回答。顯然是擔心杜燁再次遷怒於錢大少身上。「只是因為她不肯就範,大少怒她不識好歹,受了點皮肉之苦,您放心就是一點點皮肉之苦……」
那人一邊小聲的回答著,一邊不停的看著杜燁,唯恐他一怒之下,將錢大少弄成白癡了,畢竟剛才杜燁可是說說的清清楚楚,少一根汗毛都要他十倍的償還。
「很好!」杜燁不怒反笑,讓幾人更加毛骨悚然。「先把人給老子帶過來……」
武海也是大感問題嚴重,不管怎麼說,人是要先送過來,否則問題才更加嚴重。揮了揮手道:「趕緊去……」
看著幾人的離開,武海心中大是不安,剛才杜燁的反應讓他覺得很不正常,扭頭看向杜燁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這應該是場誤會,剛才你也聽說了,我這個外甥以為是俱樂部新來的小姐,所以……」
「小姐就可以隨便亂來嗎?新來的就可以強迫人家做不願意的事情嗎?果然是可恨之極。」許國慶悶哼一聲。老實說他也忍不住怒火攻心了。不管怎麼說,人家不樂意,你就不能強來,否則這本身就是讓人無法原諒的事情。
「這位老弟是……」武海首次將注意力落在了許國慶臉上,同時開始打量起來,因為剛才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杜燁身上,次了發現許國慶一臉的陰沉,事實上能和杜燁在一起的人本身就已經證明了他的不簡單。
「我是誰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剛才解釋很有問題。讓我覺得你這個人人品其實比你的外甥更加可惡!」許國慶再次悶哼了一聲,渾身上下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連杜燁也是忍不住暗自一呆。
武海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不過還是強自忍著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我們這裡有限制,我只是覺得如果是客人的身份那位女士就應該解釋清楚,想必就不會有這樣的誤會發生了。我這個外甥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可惡!」杜燁勃然大怒,「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狡辯,氣死我了……」
「老兄稍安勿躁。」武海唯恐杜燁拿他的外甥撒氣,急忙上前兩步,「你放心,今天所有的誤會,我一定會有個滿意的解釋的,一定讓你們滿意,一定!」
事實上直到剛才武海依然覺得就算是那個女人就算是客人應該關係也不大,雖然來到這裡的客人都很有背景,但是至少這個女客人沒有到最後一個最重要的地方來,可見就算是有背景,也不過是有點錢而已。不像這最後這個重要的地方,這裡任何的一個客人得罪了都不是他所能承擔的,這一點他的外甥比他更加清楚。所以來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可以憑藉著強大的勢力來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再說了,來到這裡的客人,無論是男人
還是女人,有哪個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呢?區別在於主動和被動的區別罷了。
不過此刻,武海首次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因為他隱隱的覺得今天的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很懷疑自己的外甥被人算計了,而且真正的目的似乎是自己。但是他不能確定,只是隱隱有這個猜測而已。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是人已經帶過來了。果然速度夠快。看來他們應該一直將那個女人關在某個地方。
此刻杜燁突然一把拉住了許國慶,苦笑道:「原本這件事情我是準備私下解決的,免得你看到了受到刺激之後大開殺戒,像以前在tj一樣惹出大禍……不過沒有想到你居然出現了。等會你可千萬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啊……」
許國慶微微一愣。心中大感不妙。聽他的意思好像這個女人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反而是和自己有點關係了?以前在tj的時候他曾經因為當時的副市長的弟弟以卑鄙的手段對女人下藥,一怒之下將他的??給毀掉了。當時的確是給他帶來的一點麻煩。
「等會你就知道是誰了?我其實今天也是巧遇,剛好遇到這小子強行的將那個丫頭帶走,當時我看到不清楚,只是覺得這個丫頭的喊叫聲音很熟悉,所以跟上去看了看……幸虧啊,要不這個丫頭可就……」杜燁苦笑搖頭。
許國慶卻是聽的一陣後怕。
「快看,他們來了!」杜燁指了指迎面走來的幾人。
順著杜燁的手指的方面,許國慶很快就看見幾人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許國慶首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幾人身上,在幾個男人眾星捧月般的簇擁過來的,是一個長得像洋娃娃的,美的足可以迷死人的女人正一臉憤怒的走過來。口中還在不停的警告他們小心一點。
許國慶先是微微一愣,待看清楚這個丫頭的面相之後,隨即渾身的怒氣突然瘋狂的爆發,連身邊的杜燁
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稍微的遠離的他身邊少許。
居然是許沁這個丫頭?!
她怎麼會到這樣一個地方來?許國慶顧不得思索,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
很快,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許國慶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要命的殺氣,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許沁原本還很情願的配合著,當她的美目落在了對面的許國慶身上時,忍不住微微一愣,隨即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唯恐自己看錯了,當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的確是那個整天到晚一臉壞笑的男人之後,豆大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沒有絲毫的遲疑,整個突然箭一般的撲向了許國慶。
除了委屈之外,她還有一種莫名的驚喜。因為她清楚的知道,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事實上剛才被關在裡面的時候,她就在想,政養會不會像前兩次救她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呢?像
騎著白馬的騎士一樣!!
事實證明,是這樣的!
緊緊的摟著許國慶,許沁唯恐他再次突然的消失。渾身上下一陣劇烈顫抖。良久之後,突然抬頭伸手毫無症狀的拚命敲打著他的肩膀,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這半年來你死到哪裡去了?我找的你好苦?我們找的你好苦!大家都在擔心你,你怎麼這麼狠心的扔下我們不管不問。你討厭死了……」
許沁有點語無倫次了,不知道是因為許國慶的突然出現而驚喜過度了?
許國慶任由她使勁的捶打自己,就算是她的小手緊緊的捏在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之處,也是極力的忍受這股劇痛。心中除了滿懷的溫柔,就是疼惜,隨即這些感覺又被一種無與倫比的憤怒速取代。
許沁時喜時憂,時嗔時怒,整個人突然變得患得患失,最後抬起頭癡癡的看著他,然後輕輕的撫摸著他那略顯慘白的臉上,(其實是剛才被許沁打到傷口疼的)喃喃自語道
:「你瘦了……為什麼明明在s市也不來找我?」
許國慶苦笑搖頭,扭頭看向杜燁,見他一臉愛莫能助的看著自己,也是大感無奈。
其實這些天來,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去找她,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候見面。
「怎麼啞巴了?為什不回答?是不是心虛了?還是知道自己錯了?」許沁歪著頭,眼神始終都沒有離開許國慶的眼睛,突然狡黠的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怪你,但是……」說到最後,許沁突然突然長大的嘴巴狠狠的一口咬在了許國慶的肩膀之上。
許國慶疼的呲牙咧嘴,但是最終卻是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他能感覺到這個丫頭的牙齒深深的咬到了自己的肉裡面,他甚至絲毫也不懷疑,如果她的牙齒在深一點,會一直咬到自己的骨頭。
老實說,不要是一旁的杜燁,就是其他的人也是看的一陣心驚。但是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這一男一女之間的關
系。
直到他感覺到疼到麻木時,許沁的嘴巴才慢慢的離開了她的肩膀,許國慶清楚了看見她嘴角的血跡。
「疼嗎?」許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能不疼嗎?許國慶苦笑搖頭。隨手輕輕拭去了她臉上還為乾枯的淚痕和嘴角上那鮮紅刺眼的血跡。要是不疼,他就是個棒槌了。
許沁對他的反應大是滿意,輕輕的哼了一聲:「痛的越深,就越刻骨銘心,讓你這個沒良心的也嘗嘗這種滋味……」說到這裡,許沁心疼的看了一眼他肩膀之上那深深的齒痕,輕輕撫摸著,良久之後,幽幽一歎:「給你蓋個章,以後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在丟下我不管了!」
許國慶輕輕搖頭,旁若無人的輕輕的捏了捏她那撅起的嘴巴,然後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道:「是不是很疼?」
剛才他注意到了許沁臉上似乎有點若隱若現的
指痕,很明顯是被人打的。小時候他即便是沒有任何的能力也不允許別人欺負這個丫頭,現在就更加不允許了。無論是誰,今天都必須要為這件事情付出慘重的代價。就算是天王老子。
許沁委屈的點了點頭。想到剛才的令人後怕的情形,眼淚不自覺的再次滑落。
許國慶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搖了搖頭,歎道:「為什麼你這個丫頭總是讓人放心不下呢?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許沁微微揚起頭,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突然展顏一笑,儘管眼中的淚水未盡,但是依然還是顯出了她應有的俏皮。
「我知道,每次我有危險的時候,你就會像騎著白馬的騎士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我堅信這點!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老了之後也不許改變。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也是這樣……這是第三次了!以後還會是這樣……」
許國慶暗自苦笑,若非今天杜燁的機靈,自
己恐怕真是要遺憾終生了。想到這裡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一雙眼睛電一般的射向躺在地上的那個錢大少。
拍了拍許沁的香肩,哈哈一笑道:「你的預感是對的。好了,現在你乖乖的坐到哪裡,喝杯茶先壓壓驚。你今天所受到的一切羞辱,我讓他們十倍百倍的償還……」
許沁使勁的搖了搖頭,不但是沒有離開許國慶身邊,反而反手將她摟的更緊了。
同一時間,杜燁看見許國慶雙眼之中,一道不經意的亮點,疾速的朝著他腳下昏迷的錢大少眉心之中直射而去。
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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