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許國慶和杜燁隨即又急忙的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很不切實際的猜想。
因為如果說蕭然一直是被靈體附身的話,是沒有可能瞞過他們的雙眼的。唯一的解釋還是剛才靈童和靈體在他腦海之中劇烈的激鬥,導致了他現在異於常人的表現。其直接的後果就是導致他忘記了一些他特別不想去記得的事情,而某些深藏在他記憶深處的東西,卻是無法忘記。甚至是越來越強烈。
比如說,他和十三妹之間的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許國慶苦笑搖頭,當初他算到了靈童在他和靈體之間的纏鬥會有些問題生,原嚴重的後果也就是估計他會躺在床上休息一個十天半個月的,所以故意的讓靈童進入到他的,沒有想到最後導致的後果居然是這樣?看樣子好像是腦部受到了一點損傷,他不懂醫術,所以根本就無法判斷這種情況會不會復原,但是至少可以確定一點的是,這個後果好
像是他造成的。
雖然之前蕭然的所作所為的確是讓他很惱火,但是還不至於落到這樣的一個下場,這多少有點出格了。
杜燁也是很為難的看了許國慶一眼,他好像也是有點沒轍了。
「讓開……我女朋友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就要你們償命!」蕭然像是瘋了似的。
「誰是你的女朋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幾人背後傳來。
十三妹很巧合的舒醒了過來,或許是被蕭然剛才竭斯底的反應所驚醒的吧?
走到了幾人的身邊,十三妹冷冷的看了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蕭然身上。她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許國慶手中那個裝著她母親骨灰的塑料袋?
杜燁趁勢讓開了攔住蕭然的去路。很無奈的聳了聳肩之後,退回到了許國慶的身邊。
「洪雁……你沒事就太好了。我還以為……」看到十三妹,蕭然大喜之下,急忙朝著她奔跑過來。
「你記住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絕對不是!」十三妹冷冷的看著奔到她面前伸手要將她摟過去的蕭然。同時閃身離開了少許。
「你這是怎麼了?」蕭然臉色微微一變。「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你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
說到這裡,蕭然思索了一下,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麼?扭頭看向許國慶和杜燁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們兩人對她做了些什麼?否則她怎麼可能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好像看陌生人一樣似的,都不認識我了。」
許國慶和杜燁苦笑搖頭。現在的問題是,不是人家不認識你,而是你好像都不認識自己了?
十三妹也是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隨即扭頭看向許國慶露出了詢問的
神情。
「我跟你拼了……」蕭然突然像是狂了般似的,就近就朝著許國慶撲來。「你敢傷害洪雁,我就敢要了你的命!」
蕭然狠狠的一拳頭落在了許國慶臉上,雖然對於他來說,這種力道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但是還是有點疼。
十三妹大驚之下,急忙將許國慶拉到自己身邊,責備道:「你為什麼不躲開?」
許國慶苦笑搖頭,不是他不想躲開,而是他突然之間有點不想躲開。因為他現蕭然此刻的症狀其實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雖然這個男人很可恨,但是還至於為此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萬一這個小子連他滿肚子的學問知識都忘記了,那麼他真的罪大惡極了。能復原還好,不能復原,恐怕他要自責一輩子了。
而且事實上,這個蕭然不過就是人品有點問題,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人是完人呢?再說了,他之所以人品有問題還很有可能是洪欣那個女人因為暗戀這個男人而
暗中搞鬼了,以某種特別的邪術去不知不覺的影響他的心智和性格的陡然改變,這對於洪欣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許國慶幾乎可以斷定蕭然以前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只不過後來因為受到了洪欣的影響才變成了這樣。
道理很簡單,因為許國慶第一次見到蕭然的時候,好像當時他還對這小子多少有幾分的欣賞。
這樣一來,他心中就更加不舒服了,畢竟這麼多年來,他的宗旨是絕對不應該以某種特殊的能力去欺負一個普通人,這其實和仗勢欺人沒有任何的區別,除非這個人實在他可恨之處。
蕭然見十三妹居然幫著許國慶,心是惱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揮舞著拳頭,眼中噴出了憤怒的目光,再次撲向了許國慶。
另外一邊杜燁看不下去了,雖然他很清楚許國慶此刻在想什麼,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重重的哼了一聲,抬起一腳,使勁的踹在蕭然的腰間。
蕭然慘哼一聲,整個人瞬間歪倒在了地上直接昏迷了過去。許國慶微微一怔,什麼時候這個小子居然變得這麼脆弱了?不會是裝的吧?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小子原本被兩個靈體折騰了一番之後,身體就極度的虛弱,尤其是腦部。加上剛才太激動受到了刺激。杜燁的一腳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你幹什麼?為什麼要動手打人?他又沒有傷害你?」十三妹大驚失色,稍微猶豫之下,放開了許國慶,急忙奔到蕭然身邊。她顯然是看出了蕭然剛才的表現有點不對勁。
杜燁大感鬱悶,氣得直吹鬍子瞪眼。他是沒有要傷害老子,但是你沒有看見他準備要吃了政養嗎?媽的,老子好像有點兩面不是人了。乾脆退到了一邊,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許國慶也是大為無奈,看了看杜燁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十三妹身上,見她看向自己流露出了詢問的神情,顯然是對蕭然此刻的症狀極為的關心,苦笑搖頭道:「他可能在剛才的時候,嗯,怎麼解釋呢?應該是
腦部受到了一點刺激,忘記了一些應該忘記的事情,記住了一些難以忘懷的事情……」
「那現在怎麼辦?」十三妹臉色再次一變,瞬間變得極為的複雜,「能治好好嗎?萬一……他這一輩子豈不是毀掉了?」
許國慶大感慚愧,低下頭去,不敢看十三妹的眼神,頓了頓之後續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建議先帶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實在不行,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十三妹大感為難,好像在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帶著蕭然去醫院?
許國慶暗自一歎,不說別的,單單是此刻十三妹的表情就證明了這個女人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這個男人。否則就不會露出這種左右為難的表情了,甚至好像到此刻都沒有問到她媽媽的事情,由此可見,至少蕭然在她心裡比宋儀的份量要重許多。
「你還是帶他回去。先觀察幾天,另外……「許國慶猶豫
了一下。「關於蕭然和洪欣之間的事情,如果我沒有猜錯話,他那天晚上應該是受到了某種邪術的制約,而你當初在你老房子裡面看到的情形,很有可能並不是蕭然的本意。這一點我基本可以斷定了,就算是後來他的性格有所轉變,那也是因為洪欣在暗中搞鬼……所以你可能真的錯怪了這個男人。」
十三妹臉色再變,扭頭看了看蕭然一眼,原本就很複雜的表情,此刻變得更加的難以預測,連許國慶自己也猜不出她在想些什麼?當她扭過頭最後再次看向了許國慶,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道:「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許國慶直視著十三妹的眼神,良久之後,突然露齒一笑:「我只是突然覺得讓兩個相愛的人相互的憎恨對方,其實是件很殘酷的事情。而且對於你們兩人來說,也很不公平,尤其是對蕭然。」
十三妹還要再說時,許國慶哈哈一笑,打斷道:「好了,你現在先帶著她回去,至於你母親的問題我會在明天將她的骨灰收集起來,送到你手中……」
「我媽媽她……」十三妹臉色一黯。
「她走的很安詳。」許國慶搶在前面回答,「我敢確定她沒有絲毫的遺憾,走的了無牽掛……」
「謝謝你!」十三妹深深的看了許國慶一眼,眼圈微微一陣泛紅,酥急劇的起伏之後,最終轉瞬間恢復了平靜,不過卻極力的忍不住了自己眼中的淚水。畢竟這個女人終究還是她的媽媽。「我先送他去醫院,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
「你最好還是留在她身邊。因為他現在的情況,恐怕離開了你的照顧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許國慶微微一歎,這個女人到底是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還是故意的不想明白?
「那我爸爸的問題……」十三妹急忙追問。不過明顯的是對剛才許國慶的建議是有點心動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杜燁悶哼了一聲。一臉的不滿。「
原來是為你爸爸的事情要回來,這個問題我們現在無法解決!你另找高明吧!「十三妹又是一愣,顯然弄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一臉和藹的杜燁怎麼轉瞬間就翻臉不認人了。稍微思索之後扭頭看向許國慶露出了求證的神情。
許國慶苦笑搖頭,他當然明白杜燁為什麼會有此刻的表情。不過卻是擺了擺手阻止了杜燁繼續說下去,道:「你爸爸的問題,再給我一點時間,相信用不了多久問題就會水落石出了。」
十三妹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蕭然,一張俏臉急劇的變化,猶豫了很久之後,猛一咬牙,輕輕的扶起了蕭然,再一次深深的看了許國慶一眼,美目之中霧氣隱現,強咬了嘴唇:「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許國慶微微一愣時,十三妹自扭過頭去,那一剎那間,淚水最終還是無聲的滑落。強自壓下了心中的那惱人的思緒,扶起昏迷的蕭然,毅然決然的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慢慢的消失,杜燁微微一
歎,拍拍了許國慶的肩膀道:「你小子是不是有問題?老頭子我都看出來這個丫頭對你大有情意,你不該就這樣錯過,否則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是不是轉性子了?」
許國慶苦笑搖頭,看著杜燁不答反問道:「剛才她也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事情是永遠無法改變的,其實嚴格的說,應該是男人無法改變的事情……老哥你知道是那兩種事情嗎?」
杜燁吹鬍子瞪眼:「我老人家得少,你最好是明說吧!」
許國慶哈哈一笑:「一種是倒向一邊的牆,一種是倒向一個男人的女人的心!」
「那剛才洪雁那個丫頭不是在暗示你……」杜燁小聲的嘀咕道。
「恰恰相反。」許國慶擺了擺手。「老哥你只看到了問題的本質,但是卻沒有看清楚實質,好吧,就算是這個丫頭或許在某個時刻對我政養動了那麼一丁點的感情,但是那種情感不過是一種受到傷害之後
迫切的想要尋找安慰寄托的一種麻痺心理,在她心底的位置始終都是為蕭然而準備的……這點你是不會明白的,而且也永遠不會明白,因為你喜歡用金錢來直接衡量。」
「那樣豈不是乾脆了斷,沒有絲毫的感情負擔?」杜燁嘀咕了一句。
「感情負擔?」許國慶奇怪的看了杜燁一樣,想不到居然能從他口中聽到這麼有內涵的話來,哈哈一笑,續道:「正是因為我不能承受太多的感情負擔,索性還不如灑脫一點,男女之間並不是一定要在床上了衣服之後來直接的表達相互的愛意的,其實有很多種方式,比如說精神上的……呵呵,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我沒有這麼純潔,但是偶爾的嘗試一下,其實還是很好的。我要承認,可能在某個時候,某個地點曾經對這個女人動過一點心思,但是那種純粹的男女之情其實說白了只是一種寂寞之後的衝動。一種純粹的上的……」說到這裡,許國慶扭頭看向了剛才十三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或許有一天我會因為沒有能夠親手這個女人的衣服而懊惱不已,但是這同時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因為剛
才她已經很輕易的贏得了我的尊重。至少,在我看來,她是一個重感情的女人!」
杜燁搖了搖頭:「媽的,今天真是活見鬼了,居然聽到你口出這種有內涵的話來……你不會是在哪裡抄襲的吧?」
許國慶啞然一笑,扭頭看向杜燁笑道:「再說了,老哥你認為像我這樣的一個男人還有資格去享受那種真感情嗎?唉,辜負了太多,我就會愧疚的越多。這樣的感覺,你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至少我心裡就很清楚,還有幾個好女人一直在苦苦翹張望的等待我的回去。而且我要承認,我怎麼也割捨不下她們……尤其是……」許國慶黯然一歎,不再說話。
杜燁肅然起敬,點了點頭:「直到今天我才看出來,你小子的境界到底比我高在哪裡了?」說到這裡,又嘿嘿一笑:「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洪雁這個丫頭的事情好像並沒有這麼快結束哦?你沒有注意她臨走時的眼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