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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 活著?還是死去? 文 / 聽葉

    漫步在街頭,許國慶和林青青並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林青青則是不停的扭頭好奇的看上他一眼,兩人都是出奇的沉默。

    「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許久之後,林青青突然停下了腳步,歪著頭仔細的看著他。好像要把他牢牢的記在心裡一樣?

    「你想像當中的我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許國慶對她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話有點好奇,忍不住反問道。

    「剛才你和我爺爺他們都聊了些什麼?」林青青不答反問道。一臉的好奇。

    「沒有什麼,不過就是一些家常閒話。「許國慶聳了聳肩。既然林正英瞞著她,他自己也就沒有理由去告訴他了。

    林青青幽幽一歎:「自從我父母去世之後,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像今天這樣開心過,我甚至好久都沒有聽見他有那麼爽朗的笑聲……看他的樣子好像很喜歡和你聊天喝

    酒。」

    「那是因為老爺子十多年來都沒有和別人這樣聊過天了。」許國慶呵呵一笑,扭頭仔細的看了一眼林青青,直到這個丫頭不自覺的將視線移開之後,再次一笑:「而且老爺子可能也認為我是一個很不錯的聽眾吧?」

    林青青深深的看了許國慶一眼,淡淡道:「所以你這個人看著不像什麼好人,其實是個很熱心腸的人!」

    許國慶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丫頭是有感而了。隨即苦笑道:「看來我應該受寵若驚了。不過千萬不要以為我是什麼好人?我不過就是鬼使神差的做了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剛好湊巧趕上是你爺爺,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半年前我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琢磨著怎麼去騙人,怎麼去填飽肚子……所以很多人都叫我是江湖騙子,級神棍!」

    許國慶見路邊剛好有一個長椅,便又拉著林青青坐在了上面。站著聊天終究也是有點彆扭。

    「你的意思

    是半年後就再沒有去琢磨著怎麼騙人了?」林青青眨了眨眼睛,調皮的一笑,剛好抓住了許國慶的語病。

    「當然不是。」許國慶嘿嘿一笑。「和半年前不同,以前我是想方設法的騙人,現在是別人求爺爺告?的求著我去騙他們,這還是有點區別的,最起碼在境界上還是有區別的……」

    「那不還是騙人?」林青青呆了呆,隨即明白了許國慶的意思。

    「當然不同。」許國慶哈哈一笑,今天晚上因為林正英這盜墓出生的老頭解開了他很多的疑惑,而心情大好,所以忍不住想要調侃一下這個丫頭了。「區別在於以前騙人的時候我會有種罪惡感,但是現在我會有種成就感!」

    「常年騙人你就不怕別人會瞧不起你?」林青青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許國慶哈哈一笑,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臉壞笑的看著林青青道:「對付這種人我通常會告訴他一句很有力度的話

    :瞧不起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林青青撲哧一笑,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不過的確是很有力度。她當然不會相信許國慶的話了,雖然她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接觸的機會不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相當瞭解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那今天打架的事情呢?難道也是騙人的?」林青青嗔怪看了她一眼。當時的情況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若非許國慶兩次將自己樓在懷中保護起來,恐怕現在她就不會這麼安閒的坐在這裡閒聊了。一想到當時的情形,林青青就忍不住有種面紅心跳的感覺,除了心有餘悸之外,她居然還隱隱有種嚮往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曾今還是少女時代時的那種對心中理想男人的悸動和憧憬。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連撿破爛的人的東西都要搶的人渣(至少當時她是這麼認為的),居然表現出了那樣讓人怦然一動的豪氣?這樣的豪氣她只有在虛構的電影之中看到過。再不就是在夢中。老實說,直到現在她依然還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許國慶啞然一笑,不過卻很不自然的

    避開了她那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的眼神。聳了聳肩道:「可能你不相信,其實我當時完全是手癢癢了,好多年沒有動手打架了,偶爾活動一下筋骨,其實也蠻舒服的。「林青青差點跌倒,心中卻是大感鬱悶。這個男人到底是不解風情?還是根本就對自己不屑一顧?難道他不知道在這樣的一個氣氛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很煞風景的事情嗎?在這樣的一個關口,他就不應該說些大義凜然的話來嗎?最起碼也應該說出一些「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云云之類的話來嘛?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難道他就從來沒有看過電影什麼的?

    老實說,她真的開始懷疑當時保護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她甚至開始懷疑他全部買完自己爺爺的報紙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的居心?

    不過轉念一想,隨即釋然。因為有很多時候想要確定一個人是什麼類型的人?並不是看他平日裡的所作所為,而是看他在關鍵時候的表現。因為只有在那種時候才是最真實的。

    不知不覺,她突然想起了今天洪雁的一句關於對這個男人的評價。的

    確是一針見血。之前她還大為的懷疑,現在終於確定了這點。

    微微一歎,林青青的眼神落在了許國慶那還沒有來得及包紮好的額頭上的傷口,想到當時的險境,忍不住一陣心有餘悸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萬一……唉,你怎麼可以對那些亡命之徒先動手呢?」

    她不說還好,提起這件事許國慶就忍不住一陣鬱悶,當下苦笑道:「若不是你當時不知輕重的就衝進去,我還不至於這樣,唉,你要知道,當時情況,你衝進去幫不上任何忙,只能添亂。以後千萬不要這麼傻了,知道了嗎?」

    說到最後許國慶扭過頭一臉慎重的看著林青青,眼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關心。想到當時林青青幾乎要瘋狂的情形他也忍不住心中一暖,不管怎麼人說人家當時也算是真情流露了。所以他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去責備她了。

    「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是關心你……」林青青脫口而出。

    許國慶當然知道,不過不想說罷了。目不轉睛的盯著林青青,露齒一笑:「其實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說到這裡,許國慶還故意很誇張的舒展了一??體,不過身上依然還是有點酸痛,經過這麼用力的一拉扯,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畢竟他雖然有內氣護體,但是身體不是鐵打的,十幾棍子打在身上,多少讓他有點吃不消了。

    感受著許國慶那種讓人信服的豪氣,林青青一陣默然,她當然注意到了剛才他皺眉頭的神情,想到當時十多個木棍擊打在他身上,能好受嗎?想到這裡,輕輕的伸手,在半空之中微微停頓了片刻,最後毫不猶豫的放在他額頭的傷口之處,手指輕微的顫抖。

    「疼不疼?」林青青一臉毫不掩飾的痛心。剎那間就好像這傷口就在自己身上一樣。

    許國慶沒有避開,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無緣無故的挨了幾悶棍多少總是要獎勵一下吧?苦笑道:「換著你挨幾棍子試試?」

    疼就是疼,他可不是一個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即便是此刻是個長相還不錯的女人在問他。

    「你當時可以不用理會我的……」林青青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微微一陣燙。

    許國慶為之氣結。這個丫頭倒是會說風涼話啊。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了。」林青青展顏一笑,隨即有很關切的問道:「現在還疼嗎?要不我們現在去醫院包紮一下……」

    「嗯,原本還不疼的,經你這一提醒,感覺渾身上下都開始疼了,怎麼辦呢?我不會是傷到了五臟六腑了吧?」

    林青青臉色一變,又見許國慶一臉誇張的怪笑,當下輕輕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嗔道:「你這個人怎麼一點正形也沒有,我跟你說正經的……」

    許國慶哈哈一笑:「好了,不開玩笑了,說點正事吧……」

    許國慶想到了林正英最後臨出門時和他說的話。

    林青青乖巧的點了點頭。

    「關於你弟弟的事情!」許國慶思索了一下,考慮該如何告訴她,事實上這也是今天他猛然想起的。上次他只是間接的告訴了一些關於他的弟弟的事情,說的不是很完整,他認為她應該有這個知情權的。尤其是在林正英說全權交給孫女處理之後,那麼許國慶就更應該和她說清楚了。「我估計我還有可能遇到他,但是到時候,需要你做一個抉擇,否則恐怕到時候你會怪我……」

    「什麼抉擇?」見許國慶一臉的慎重,林青青急忙追問道。

    「如果,我指的是如果……」許國慶一臉的慎重,「再次遇到了你的弟弟,你希望他活著,還是死去?」

    「當然是活著,好好的活著!」林青青想也沒想。

    「活著生不如死,死反而是種解脫,是種希望!這樣……你還願意他活著嗎?」許國慶微微一歎,不得不重複了一遍和林正英說的話。他必須要清楚的知道這個丫頭的真實想法,因為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遇到林雲。說不好就在明天晚上,因為他有八層的把握確定,林雲可能就藏身在醫科大學之內。最要命的是自從確定了林雲被那個日本女人成功的煉製成靈降之後,許國慶就更加頭疼了。因為總有一天他會和這個日本女人正面的交鋒。那個時候身為靈降的林雲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幫助日本人對付自己。到時候他一旦是動起手來,他想手下留情恐怕都很苦難了。而一旦是林青青這個丫頭知道林雲是死在自己手中恐怕會恨透了自己了。

    林青青呆了呆,活著?還是死去?如果真如許國慶說的那樣,那麼這真的是個問題。

    「你說該怎麼辦呢?」良久之後林青青求助般的看向許國慶。

    許國慶微微一歎:「你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了嗎?他最後的請求就是希望我能殺

    了他,那證明他很清楚,他自己活著其實就是煎熬。而死對於他來說是種解脫。」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呢?你應該肯定會有辦法的。」林青青一臉期望的看著許國慶,事實上連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毫不保留的相信這個男人了。

    「沒有!」許國慶斷然搖頭。至少他目前為止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我可以可以讓他順利的輪迴,下輩子做回一個普通人……我可以還給他一個天真爛漫的童年,享受一切他這世沒有享受到的樂趣,最起碼他不必在為自己能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而苦惱……」

    林青青猛然一頓,愣愣的看著許國慶,淚水無聲的滑落。

    「我該怎麼辦?」良久之後,林青青虛弱的靠在許國慶的肩膀之上,整個人幾乎是虛脫。

    許國慶微微一歎,反手過去,在空中呆了許久,最終強自收回了原本摟住她那不停顫抖的身體,

    改為拍了拍她那顫抖的香肩,柔聲安慰道:「對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來說,活著或者死去的區別只是在於生活在不同的世界罷了,俗氣一點解釋,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的生活而已。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在哪個世界,無論是人還是鬼?他們都有希望,都可以去憧憬美好未來,但是林雲現在不同,因為他沒有任何的希望,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希望……」

    林青青呆呆的看著許國慶,許久之後猛然坐正了身體,突然張開了嘴巴,狠狠的咬在了許國慶的肩膀之上。

    疼的許國慶眼淚直冒,但是又不能大力掙扎,因為越是掙扎,自己就會越疼。再說了,他很瞭解這個丫頭此刻的心情,所以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了。

    鬆開嘴巴,林青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洩了一下舒服多了……」

    許國慶大汗一陣,你要洩咬自己啊,幹嘛咬別人?苦笑道:「你是不是屬狗的?怎麼動不動就喜歡咬人啊?」

    說到這裡,許國慶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深深的齒痕。這意思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誰讓你總是勸我讓弟弟解脫呢?不就是想著要他死嗎?那我就在你身上留下一點記號,讓你永遠都記住這點。」林青青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那就如你所願,就讓他永遠的解脫吧!只可惜,我沒有完成當年我對父母的承諾。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怪我呢?「說到最後林青青的眼中再次滾落出了一滴傷心的眼淚。

    許國慶看的大是憐惜,小聲開導道:「你的父母在天有靈只會高興。怎麼會責怪你呢?事實上你的確是盡力了,他們在天上看得很清楚……「林青青使勁的點了點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沒有讓它再次的滑落,起身強顏笑道:「我們走吧……不早了。」

    許國慶恍然大悟,隨即現林青青並不是走向回家的路,而是朝著臨近不遠處的一個市走去。微微一愣:「你要買什麼東西嗎?要不你坐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畢竟她身體很虛,雖然不影響她的行動,但是仍然還是顯得慢悠悠的,現在時間可不早了。回家睡大覺要緊。

    林青青大是嬌嗔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買什麼嗎?」

    許國慶微微一頓時,剛要追問時,林青青淡淡的追問道:「你是不是以前經常替別的女人買東西?」

    「也不是,我不過是想……」

    「那不就得了。」林青青滿意點了點頭,同時白了許國慶一眼,抿嘴一笑道:「女孩子家的東西,你要是很內行,就有問題了。」

    許國慶大感鬱悶,真是好心沒好報了,原本還準備狡辯幾句,隨即現林青青一臉的緋紅,心中微微一動,聯想到剛才她的話語,恍然大悟的道:「原來你的親戚來了……」

    林青青微微一愣,馬上明白了許國慶的意思,大姨媽來了,可不就是親戚來了?

    瞬間俏臉一直紅到脖子,大是嬌嗔的橫了他一眼:「這麼專業的術語連我都不知道,想不到居然在你這樣的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還說你以前沒有替女人買過這些東西?你認為我會信嗎?」

    許國慶大為冤枉,要知道他也是無意之中從麗莎口中得知的。無緣無故的背了這樣一個黑鍋自然就大不樂意。

    剛剛想要解釋兩句。林青青瞪了他一眼,隨即垂下頭去,小聲道:「我現在要進去了,你不陪我嗎?」

    許國慶原本還想拒絕,又見她一臉的期待,最終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什麼時候名滿天下的政養,居然淪落到了陪女人去買衛生巾的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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