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我懷疑是她女兒私下教給日本人我派秘術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林正英眉頭緊皺。「因為當時我曾經追問過她女兒的名字,不過她卻顧左右而言他,推三阻四的沒有告訴我,後來我仔細想想之後,也許當時她已經覺察到了她的女兒暗中將我們門派的秘術傳給了外族,擔心我清理門戶,故而客意的隱瞞了。」
這個分析很有道理。許國慶大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若非如此,她的師妹是沒有理由拒絕告訴他這件事情的。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算是相當可以的。除非她有什麼難處?
「您當初去見您的師妹的時候,就沒有一個親人在她身邊守護嗎?」許國慶皺了皺眉頭,「還有,事後您就沒有問問您師妹所住地附近的居民嗎?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吧?」
「這是我懷疑她女兒的另外一個主要原因!」林正英皺了皺眉頭。「當初我也覺得奇怪,一個久病在床的人身邊居然沒有一個親人照顧,這多少讓人費解了,事後我才明白應該是故意避開我的。而且,他們
周圍的居民我都問過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肯告訴我這件事情……」
「也就是說您去找您師妹的事情,是有人知道,然後暗中安排的!」許國慶點了點頭。「同理分析,這就證明了有人一直在暗中注意您……嗯,有點意思,這個人會不會是那個日本女人呢?」
「我也一直這麼認為,可惜就是找不到她。」林正英微微一歎。
許國慶皺眉思索,現在幾乎是可以確定了她師妹的女兒多少知道其中的一點內情。問題是他又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微微一歎,許國慶心中一動,道:「那至少您應該知道當年你的師妹嫁給誰了吧?」
「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姓安!好像在四十歲的時候就死了!」林正英隨意的回答,顯然對這件事情不是很在意。
「姓安?」許國慶皺了皺眉頭,猛然渾身一震。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
不錯,正是安靜香!!
這個一直在強調自己是一個普通人的女人,其實在許國慶心中始終都沒有能夠釋懷。即使她的理由再怎麼合理,許國慶依然還是不認為她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剛才林正英說起年齡的時候,安靜香剛好很巧合的吻合了這點,她剛好在三十左右的年齡,而且也是s市的居民。可轉念想到上次在醫科大學門口躲雨的時候,安靜香分明的好像就不認識林正英,許國慶又多少覺得自己的猜測過於大膽了。莫非是巧合?畢竟國內姓安的人也不在少數,自己若是每個人都懷疑就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安靜香是發丘門人的可能性依然還是很大。或許她是裝的呢?畢竟她的演技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也有可能她的確就是不認識林正英,那一切不過是那個日本女人在暗中操控罷了。
稍微思索,許國慶心中微微一動,道:「有件關於事情……或許和您發丘一門有點關係,不知道老爺子您方不方便透露?」
「不妨!」林正英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反而是有點期待許國慶追問,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了話,許國慶這是在得知他的真正身份之後,第一次追問他盜墓門派的隱秘事情。
許國慶稍微整理了一下,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貴派有沒有一種秘術在修煉的途中,或者是修煉成功之後,可以讓自己的一雙手變得蒼白,但是又很好看,詭異之中不乏美感,柔弱之中又顯強悍……」
其實許國慶一直在懷疑安靜香的手是練過另外一種他以前無意之中聽說過的秘術,但是又不能完全的去證實,因為他自己也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更沒有聽說過這種秘術出自盜墓門派,所以他需要瞭解一下。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嘛。
「是不是雙手看似晶瑩欲滴,圓潤修長,其實卻給人一種蒼白邪惡的感覺?」林正英好奇的反問了一句。
許國慶點了點頭。正是這種感覺。
林正英思索片刻道:「發丘一門其實和摸金一門在盜墓的手法上有些相似之處,當然細微的區別還是有很多的。最主要的區別在於摸金一門是以符防身,而我們則是有印護體。但是我們在尋龍點砂,分金定穴上卻是有點類似,而且都有著極高的造詣。和陰宅所有有關的東西,我們都要懂,尤其是以風水和星象來測算墓地的位置,葬品的藏身之所。這些都是需要一些極高的水準和修為的,而且也是最起碼的要求。不過因為盜墓一派實在是龍蛇混雜,這其中就會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人去單獨的修煉一些其它同門不知道的旁門左道的秘術,這樣他們就會樹立自己在盜墓門中的屹立不倒的地位,說白了就是一個名利雙收的誘惑。再說了,盜墓一門天生的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沒有一技防身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不論是摸金符,還是發丘印,在沒有高深的修為之下,是不可能單純的靠它們來保命的。也正是因為這個職業的高危險性,決定了每個盜墓者都必須要具備有一些不為別人所知秘術,以此來在關鍵的時候保命,當然,這些秘術之所以不告訴別人那是因為在盜墓的途中如果遇到了同行,他們也可以出其不意的制勝。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我們盜墓者在世人眼中都是一些身懷異術的奇人異士。」
頓了頓,林正英喝了一口酒續道:「比如說我們發丘一門的祖師爺,就是以縮骨法而聞名於世,不過後人已經很少會這樣絕技了……所以我那些盜墓的同行到底都具體修煉了一些什麼旁門左道的秘術,我也不清楚,畢竟這些都是盜墓者的**,不過你剛才說那種狀況,我倒是曾經聽說過……「聽說過就好,許國慶暗自點頭,只要證明一點他就有把握確定安靜香的來歷了。
「以前我有個同行,為了對付古墓之中的厲鬼,曾經修煉過一種極為邪惡的秘術……叫著人骨煉劍。嗯,這種秘術你以前聽說過嗎?」說到最後林正英扭頭看向許國慶。
許國慶點了點頭,同時一顆心猛的咯登一下。果然和他之前的猜測無誤。事實上他一直在懷疑安靜香的那雙手並不是像她所解釋的那樣是什麼手模特,需要特殊的保養才會出現那種症狀,這些都不過是為了掩飾她的修煉這種秘術的一個完美借口。
當然,事實上所謂的手模特的手的確是很美,而且
許國慶也一直都認為她的手的確是有成為手模特的潛力。甚至可以更好。但是,不管怎麼說,她的手依然還是給他一種很邪惡的感覺。
關於人骨煉劍,許國慶以前無意之中在一本地攤的手抄本上見過。當時他因為這個名稱過於駭人所以特意的留意看了一下。不過因為上面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些基本的東西,所以他知道的其實並不詳細,只知道一些基本的的常識,當這種秘術到達了某種境界的時候,手會因為長期接觸纍纍白骨而變得蒼白無比,他甚至不知道這種人骨劍到底是顧名思義的劍?還是有其它什麼東西來代替?至於到底有什麼用處,修煉成功之後又有什麼威力?他更是一無所知。雖然他一直都沒有懷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種秘術?但是至少他沒有親眼見到之前是不能輕易的去下決定的。因為有很多失傳已久的東西,並不是沒有,而是有沒有人能夠煉製出來。但是今天在林正英的口中徹底的證實了這點。
林正英強調了一句。頓了頓又道:「據我瞭解,這種秘術通常情況之下,只適合極陰之體的人來修煉,也就說,男人是不適合這種人骨煉劍的秘術的。就算是女人也未必有
適合的體質。好像是因為這種特殊體質的人可以不用被人骨之內的毒素,或者是有毒物質所侵蝕……所以這種秘術很少有人知道,事實上它究竟是從哪裡流傳來的,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謎……」
許國慶贊同的點了點頭,最起碼他在虛懷子的札記之中就沒有見過關於這方面的記載。以他這種學貫中西,博古通今的人物都不知道,可見的確是有其神秘的一面。
「您知道這種人骨煉劍的過程嗎?」許國慶小聲的追問了一句。他想確認一下林正英所瞭解的和自己當年在手抄本上面所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一樣的,如果是,那麼這就證明了確有其事了。
「很多人顧名思義的想像,所謂的人骨煉劍可能就是以人骨頭來煉製寶劍,事實上現在的台灣就有這種鑄劍之術……但是其實是不一樣的,這兩者之間是有明顯的區別的。」林正英點了點頭。「嗯,怎麼解釋呢?據我猜測,這種人骨劍一旦是煉製成功,其威力很有可能並不下於日本陰陽師手中的招魂幡。」
許國慶大是鬱悶,因為他注意到了林正英剛才的措詞用了一個「猜測」二字,可見他其實瞭解的並不比自己多多少。
林正英又見許國慶一臉的鬱悶,笑著解釋道:「因為從它們煉製的過程之中來看,它和招魂幡還是有些類似之處的。比如說,它們都是需要到墓穴之中去尋找他們所需要的東西,而且同樣也是越是年代久遠的古墓,就越是喜歡。區別在於招魂幡是收集鬼魂,而煉製人骨劍則是需要另外一種東西。不過這種秘術未必和我們發丘門沒有絲毫關係,只不過湊巧有人煉製成功了而已。」
許國慶大感興趣。如果真是如林正英所說的那樣,那麼安靜香的身份反而不好確定了,這不禁讓有點鬱悶,剛剛要浮出水面的事情,馬上就沉了下去。自然是心有不甘了。
「那人骨煉劍到底是一個什麼原理呢?它煉製成功之後,真的是一把劍?還是以人骨作為劍?又或者是顧名思義的一把無形之劍?」許國慶轉移了興趣。
「據我瞭解,煉製這
種人骨劍首先的第一步就是需要提煉死人骨頭之中的一種特殊的物質,據說這種特殊的物質世所罕見,之所以說特殊,那是因為這種物質並不是每個人的骨骼之內都有的,而是根據人生前的體質,死後的墓穴。還有其它的一些我不知道的因素來確定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種物質就算是人骨腐爛了,它也不會消失,而且,隨著腐爛的程度越多,這種物質的精度就越濃,所以煉製這種人骨劍的前提就必須要尋找那種很久遠而且是合適的墳墓。」林正英回答其實也不肯定,因為他好像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至於它到底是不是劍?會是什麼劍?有形或者是無形的?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因為我也不能確定那到底該不該稱之為劍?」
「那您怎麼確定她就會這種秘術呢?」許國慶訝然問道。
「是她主動告訴的!只不過她沒有機會演練給我看。」林正英再次苦笑。「所以據我猜測它應該是類似於招魂幡那種法器之內的東西。至於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確定。」
「至少應該有點模糊的線索吧?總不能無緣無故的
就突然之間出現了一把劍?」許國慶苦笑搖頭,心中大感無奈。
「當然有線索,我連這點也看不來,那就白混了這麼多年了。」林正英傲然一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人骨劍應該就是她脖子上掛著的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煉製而成的十字架……」
「十字架?」許國慶微微一愣,這倒是有點古怪了,居然和西方的十字架聯繫上了?雖然他不是很信西方所謂的十字架耶穌基督什麼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每個人都有自行信仰的權利,只不過以十字架來作為煉製人骨劍的法器,甚至它根本就是一個十字架的人骨劍,這多少有點讓他不可思議了。畢竟一個代表邪惡,一個代表正義,這兩者之間幾乎是水火不容的。可以說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對立。
「難道你認為十字架的外觀樣式不像一把劍嗎?」林正英小心的提醒道。
許國慶頓了頓,的確是如此。最起碼在大致的外觀上,劍和十字架是雷同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每次我和她在一起的手,都能感應到她脖子上那個十字架上面傳來強大力量,雖然她竭盡全力的想隱藏,但是裡面的那種至陰之氣的力量,是無法瞞過我的感應的,不要忘記了,我是一個正宗的發丘傳人!」林正英一臉的慎重。
許國慶大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追問道:「那這種秘術一旦成功之後,會有什麼驚世駭俗的威力,您聽她說過嗎?」
「我沒有見過。」林正英微微一歎。顯得比較遺憾。「不過我的那位同行對此卻是讚不絕口,據說她的人骨劍煉製成功之後,盜墓就從來沒有失手過了。而且就算是遇到了強大同行盜墓者,也沒有吃過虧。「「老爺子的那位同行在哪裡?」許國慶大感鬱悶,追問了半天好像越來越糊塗了。如果有機會見到這個人還不如當面問個清楚。
「嚴格的說,她只能算是我的半個同行!」林正英笑著解釋道。「盜墓只是她的一項業餘愛好,她真正的職業其實是一個古董收藏家。而另外一個身份則是大有來頭……」
許國慶大感興趣的哦了一聲。
「她的身份頗為神秘,好像和鬼谷一派有很大的關係,又好像和其它門派也有點關聯,總之以我的能力是看不出了,所以她和這些門派之間具體是什麼關係我也不能確定。因為我只是在幾次盜墓當中和她有過幾次合作,事實上我到現在連的名字也不知道。因此她目前在哪裡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還在不在人世?畢竟我已經十多年沒有從事這個行業了。」林正英微微一歎,一臉毫不掩飾的遺憾。
「那老爺子認為他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許國慶皺了皺眉頭。
「嗯……」林正英回憶了一下。「溫柔、美麗,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女人!我和她接觸過幾次,至少我認為她是一個沒有任何壞心眼的女人。」
許國慶啞然一笑,一個沒有任何壞心眼的女人怎麼可能去煉製這種邪惡的東西?說出來恐怕會笑掉人的大牙了。
「事實的確是如此。」林正英皺了皺眉頭,顯然是看出了許國慶不敢苟同的表情。「和她接觸的幾次當中,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這點。你想想,一個平常連看見螞蟻都會避開走的女人,能壞到哪裡去?就算是她再怎麼隱藏,也會在一些細微的小事情上露出馬腳來的,再說了,她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企圖,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我面前隱藏什麼?至於她盜墓之事,我敢確定,她並不是為了一己的私慾,因為在我們合作的幾次當中,她並不像其他盜墓者那樣,將墓穴之中所有的陪葬品全部擄走,而是有選擇性的索取。這至少證明她沒有貪慾……而且每次取走墓中的葬品時都會恭敬的在墓中三叩九拜,祈求墓主人的諒解。其禮節比我們正宗的盜墓者還要繁瑣……」
這倒是的確是有點特別了。許國慶微微詫異。
「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以前應該遭遇過一些特別的事情,所以事事才會顯得那麼的小心謹慎。剛開始我還不明白是為什麼?不過後來我在無意之中發現……她居然是個瞎子!」
國慶大是震驚,猛然想到了另外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追問道:「您的這個朋友如果還建在的話,應該有多大年紀了?」
他突然想起了虛懷子的妻子??楚韻!事實上剛才林正英說的很多都符合了楚韻的條件。唯獨只有這個人骨煉劍虛懷子沒有提起過。但是很有可能是在離開虛懷子之後又重新修煉的,最主要的一點,她是一個瞎子。
「因為她保養的極好,所以我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林正英苦笑搖頭。「我想應該至少和我的年齡差不多吧!因為她臉上偶爾流露出來的那種憂傷和世故,好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女人,那不是應該在一個年輕女人臉上所能表現出來的。」
許國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突然想到了歐陽倩倩。林正英剛才說的感覺就好像在說這個女人一樣。事實上許國慶每次看到歐陽倩倩的時候也會有同樣的感觸。
暗自苦笑一下,這位老爺子說了半天,好像不能證明安靜香有什麼問題了。
收回思緒,許國慶扭頭看向了一直默默不語的抽著旱煙的店老闆,好奇的問道:「那這位老先生呢?也是發丘一派的傳人嗎?」
兩人同時相視一眼,林正英微微一笑:「不是的,但是他卻是我盜墓之中一個必不可少的幫手。」
「幫手?」許國慶微微一愣,據他所知發丘派的盜墓者雖然是三五成群的行動,但是未必就需要外行來幫手了。
林正英好像看出了許國慶的疑惑,呵呵一笑道:「我和別人不一樣,因為古墓之中通常情況之下會遇到一些和鬼魂無關的事情,比如說瘴氣、毒蛇……等等,很多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剛好我這位老弟擅長烹飪,釀酒……」
許國慶更加不解了,這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吧?難道盜墓的時候,還有時間在裡面好好的做頓美餐?
「怪我沒有說清楚……」林正英大是歉意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這位老弟擅長的
是特製的藥膳和藥酒。因為他是一個正宗的老中醫,當年我那可憐的兒子媳婦,還有我那乖孫……唉,都是服用他研究出來的藥物……」
許國慶恍然大悟的朝著店老闆看去的同時,剛好他那雙昏暗的老眼電一般的朝他看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為什麼我能嗅到你身體之內散發出來的濃濃藥味呢?」
店老闆皺了皺眉頭,他突然的問話,讓許國慶猛然想到了晚上在安靜香家裡吃的那頓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整頓飯下來,包括最後的那杯茶水,都有股若有若無的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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