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懷子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娶了楚韻。娶楚韻的時候她就已經有孕在身了。那個時候還是解放前……而楚韻這個女人就是他在街邊無意之中遇到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女人!」
龍二頓了頓,不經意之間的皺了皺眉頭,好像觸及到了某種不堪回的往事?
「這麼說這個叫做楚韻的女人很來歷不明瞭?」許國慶長歎一聲,這似乎又增加了他尋找這個女人的難度了。
「誰說不是呢?」龍二贊同的點了點頭。「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抗日剛剛勝利,內戰已經打響……大批的難民流離失所,最要命的是還有很多戰敗之後來不及撤走的日本家屬和戰犯……連虛懷子自己也不確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想必應該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了。」
許國慶微微一愣,他沒有經歷過那樣動盪的年代,但是可以感覺的到。
「因為這件事情我一直在取笑他。事實上虛懷子自己倒不是很在乎。在他看來收留一個可憐的女人是一種功德。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對這個女人還極有感覺。不過……不過後來的某一天,這個女人的哥哥找了過來。然後虛懷子得知了這件事情,楚韻的哥哥千辛萬苦的找到這裡來是準備讓她回去嫁人……」龍二苦笑搖頭,不知道是為虛懷子感慨,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總之很古怪。
許國慶早就猜到了這點。這種事情換在現在這個年代,或許有些男人可以接受,問題是虛懷子的事情是生在六十年前,那是一個相當保守而且還是一個極為男權主意的年代。這件事情想必對他的打擊是相當大了。
「我可以感覺的出來,當時虛懷子是深受打擊。不過他很坦然,他讓那個女人自己選擇。後來這個女人選擇的留在他身邊,而她的哥哥自然就回去了。那個時候,剛好是虛懷子正在傾心的教給她一些關於風水佈局的精要的時候……這個女人很聰明,聰明到幾乎是可以和虛懷子相提並論。一個真心的教,一個勤懇的學,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直到有一
天……」龍二微微一歎。「直到有一天虛懷子現這個叫做楚韻的女人的哥哥根本就沒有回去,而是一直留在了s市的某個角落,而且他驚訝的現,自己每次教給她的東西,這個女人都會去他哥哥住的地方,詳細的轉告給這個男人……」
許國慶心中也是大為的震驚,他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這裡面應該有一件很大的陰謀。
「當時虛懷子並沒有揭破她,而是持續的觀察再觀察,結果他現了另外一件讓他更加震驚的事情。他現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她肚子裡面孩子的父親!」
許國慶苦笑搖頭,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叫著楚韻的女人實在是太有心機了,而她的男人犧牲未免也太大了。為了學到虛懷子的一生所學,居然連自己懷有身孕的女人也是毫不猶豫的送了出去。這樣的事情多少讓他有點無語了。
「這讓虛懷子倍感失望,但是他依然還是強自忍住了。因為他想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老實說,連許國慶都忍不住開始佩服虛懷子的忍耐了。
「最後他無意之中現了一個很要命的秘密。」龍二長長的舒了一口,扭頭看向許國慶。「你怎麼也想不到的秘密……那個男人居然是……居然是個日本人。」
許國慶大是動容。這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了。在那個抗日剛剛成功的年代,一個日本人出現在中國的大街之上,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當下急忙追問道:「這麼說來,楚韻也是一個日本女人?」
「這我不能確定,事實上虛懷子直到死的時候也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日本人。」龍二搖了搖頭。
「當時虛懷子在得知了這個驚人的消息之後,他拒絕聽那個女人的任何解釋,做出了一個很可怕的決定,正是這個決定直接導致了他後半生生活在痛苦恐懼和自責當中……」
許國慶搖頭歎息
,不要是說虛懷子了,換著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在瞬間失去理智。
「他……唉,他強行的替那個男人改命了!」
聽到這樣一句話,許國慶大為震驚,他是業內人,知道強行替人改命這意味著什麼?而如果改命的途中稍微動一點手腳,哪怕只是一丁點,結果都是相當駭人的。
「他改命的手法很霸道。近乎的瘋狂的詛咒……為此他幾乎是花費了十年的時間,可見仇恨實在可以讓人喪失理智。」龍二再次一歎。「其直接後果就是導致了那個日本人雙目失明,這還不是最狠的,最要命的是,從此只要是和這個男人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包括他的親人的孩子,都會在出生十年之後,逐漸的顯現出一個很明顯的特徵……」
「什麼特徵?」許國慶心中一動。
「和虛懷子一樣,他們都會逐漸的變成瞎子!」龍二微微一歎。「即便是在怎麼健康,再怎麼預防,這依然
是無法改變的一個宿命。」
許國慶苦笑搖頭,這哪裡是在改命?完全就是蓄意的詛咒啊。他自己就是這中的行家,所以他很清楚,改命的確是可以完全徹底的改變一個人命運,當年他的女房東就曾經涉及到了改命的問題,不過最終許國慶卻沒有採取這個辦法,而是啟用向天借命的辦法。可見問題的嚴重。因為改命可以讓你變得更好,也可以讓你變得更壞,就看你怎麼去改命了。通常情況之下,一個專業的相士是不會輕易的去替人改命的。這是一個極為敏感的禁忌。因為這先違背了一個天理。你可以改變他某個時段的命運,但是絕對不可以去改變人家一生的命運。否則後果將由你一人去承擔。其次改命還涉及到了一個很複雜的程序,這個程序需要費要一個很繁瑣的過程,就好像某個人要遷移戶口一樣,很多關節需要去打通。xx網站w-w-w。這樣一來就不可避免的會涉及到了和這個要遷移戶口有關係的人的利益。這等於是間接的又改變了別人的命運。至於花費了十年的時間去完成這樣的一件事情,這其實不難理解。許國慶是行內人,知道一旦是涉及到極為繁瑣的改命過程時,那麼花費十年的時間,其實不長。
由此可見當時虛懷子的確是有點不理智了。居然為此花費了十年的時間,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可怕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需要十年的時間來報復?如果說報復之後能得到一種痛快的??,許國慶還可以理解,但是虛懷子並沒有因此而得到解脫,反而是更加的後悔,要命的是,事實上他後來的確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他的眼睛就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由此可見,當你施加在別人身上什麼痛苦的時候,這種痛苦也會同時降臨到你身上。
不過這樣一來,許國慶要找尋楚韻,或者是和楚韻有關係的人的範圍就一下子大大的縮窄了很多,因為楚韻,或者是她的後人,都會和虛懷子一樣,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他們都是瞎子。而且很有可能還是日本人。
許國慶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那當初那個日本人為什麼要通過楚韻來偷學他的奇門佈陣之術呢?」思索片刻,許國慶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這是一個我一直都百思不得
其解的問題。」龍二皺了皺眉頭。「虛懷子肯定知道,但是他不肯告訴我……不過後來我終於現了其中的一些貓膩……」
許國慶大是好奇。
龍二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日本人這麼多做,應該和醫科大學的事情有關係。」
許國慶暗自一歎,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虛懷子的事情真的和醫科大學有很大的關係。不過能從這個幾乎是見證了醫科大學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老人口中聽到一些問題,許國慶依然還是忍不住精神一震。
「你今天既然是為醫科大學的事情來找我的,想必你應該多少瞭解到了裡面的一些內情吧?」
許國慶點了點頭。
「第一次自殺事件的問題就是虛懷子去解決的。」龍二點了點頭續道。「那個時候其實我並沒有在學校做守衛,所以並不知道裡面的具體生了什
麼事情,而且虛懷子也沒有告訴我。真正在裡面做守衛的應該是在醫科大學剛剛成立的那一年……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說我和虛懷子打賭這件題外話了……」
許國慶大感興趣,雖然龍二述說了半天,時而這裡,而是那裡的,看起來好像沒有半點邏輯,而且思緒很混亂,但是許國慶還算是沒有混淆。
「我剛才說過,我和虛懷子這幾十年來大大小小的賭打了不下於數千個,但是真正改變我命運的只有三個賭注。」龍二氣的咬牙切齒,不過又多少有點無奈。
「第一個,就是醫科大學成立那一年,當時我們打了一個賭,賭注是如果我輸了,就要一輩子的在醫科大學看門。而且,我的兒子和孫子也要同樣如此……如果他輸了,他答應替我完成一個心願,而且親口的對我說,他服我。結果我輸了……「龍二的語氣顯得很無奈,但是表情卻是出奇的憤怒,看來虛懷子當時似乎有點勝之不武了。
「想必虛老先生當初
讓老爺子您到醫科大學去看門也是有點深意了。「許國慶微微一動,脫口問道。其實他很想追問賭得什麼?不過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龍二讚賞的看了許國慶一眼:「這個問題我是後來才想通的,剛開始我一直以為他是想故意的羞辱我,後來我才明白,他的目的其實想讓我代替他長年累月的看守在著醫科大學之內,因為他很清楚在醫科大學的裡面都存在一些什麼?」
許國慶點了點頭,道理應該如此,既然第一次在解放前醫科大學有人自殺的問題是虛懷子解決的,那麼他肯定知道這其中的一些奧秘。想必是因為問題太嚴重,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完全的解決,只是暫時的穩住了問題。但是因為他自己又不能常年的守在這裡。那麼,這個時候和他同門的龍二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了。
說白了,龍二一家三代不過就是這醫科大學的一個盡忠盡責的守護者罷了。當然,這是虛懷子的欽點的。
事實上,這也證明了當初虛懷子這個決定是很英明的,因為第二次醫科
大學的自殺事件生了十年之久的時間之後,的確是龍二想辦法通知的他。然後由他在想辦法解決的,而這十年之間,他很湊巧的剛好不在s市。而是一心一意的想方設法的對付那個日本人和他的妻子楚韻。
老實說,龍二這樣的行為已經很輕易的贏得了許國慶的敬佩。一個簡單的賭注,居然花費了三代人的時間去完成。這需要什麼樣的毅力?他可以肯定,虛懷子和自己一樣,也是對龍二充滿了欽佩。
一個敢於用一生的時間來兌現自己的承諾的男人,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嗎?
「那老爺子您守護醫科大學的這幾十年間到底有沒有現什麼問題呢?」許國慶轉移話題追問道。
「我剛才說過,對於風水相術奇門遁甲之類的我到現在依然還是不甚了了。慚愧的很……和外行沒有兩樣。可能我真的沒有這方面的天份吧……」龍二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我也不止一次的問過虛懷子,他總是笑而不語,只是告訴我,如果我真的好奇,
就自己去找出問題的所在……事後我也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始終不知道醫科大學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但是我敏感的現,這裡的問題應該很嚴重,而且肯定和當初虛懷子的妻子楚韻,甚至是那個日本人多少有點關係。因為虛懷子每次提到醫科大學的事情時,總會不自覺的提起他們……當然具體的細節我不清楚,除非虛懷子從地低下爬出來。否則我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
許國慶大感失望,原本今天主要是為了醫科大學的事情而來的,想不到得到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多少讓他有點失望了。不過這樣一來,許國慶又不由得大感好奇,當下直接開口問道:「既然老爺子您沒有這方面的能力,那麼當初虛老先生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安排您守在這裡呢?我想他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吧?」
「當然不是了。」龍二傲然一笑。「這個問題就要涉及到了我們四十年前的第二個賭注了。」
許國慶大感興趣。這兩個加起來有兩百歲的老人之間的故事的確是引起了他相當大的興趣。
「四十年前的時候,剛好是他遭受天罰之時。而且情況已經越來越危險了……」龍二淡淡一笑。「當時他眼睛失明的前一天,我們再次打了一個賭。賭注是,如果我贏了,他就取消我們第一次的賭注,還給我一家自由身。如果我輸了,那麼我就需要借給他一樣救命的寶貝,直到他是歸天之後才還給我……」
寶貝?許國慶微微一愣。隨即猛然一震,他終於知道龍二雖然和虛懷子是同一個師傅,但是為什麼卻連基本的風水相術都不明白的真正原因了。
因為他這一輩子都在專注著另外一件事情!
虛懷子瞎眼之後,最大的依仗是什麼?耳報靈童!
如果許國慶沒有記錯話,虛懷子之前曾經和他談過關於耳報靈童和養鬼仔的區別所在。當時他曾經笑言,他的耳報靈童是從一個朋友那裡借來的,一旦是歸天之後就會還給主人。
現在想想,當時虛懷子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上曾經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想必當初他的確是在件事情上動了一點心思。
而這也剛好證明了龍二之前所說的事情。據許國慶瞭解,耳報靈通雖然和鬼仔類似,但是重要的一點是,它們沒有鬼仔身上的那股濃郁的陰寒之氣。而且最主要的是,靈童具有鬼仔不可具有的優勢。那就是它們不懼怕佛寺的祥和之氣。但是鬼仔則不同,稍微強大的一點的氣息,它們都會不自覺的遠離他三米之外。許國慶自己就是一個鐵一般的證明。
當然,它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一個是光明正大的,另外一個是見不得光的。單單是這點,就可見其高低有別了。
難怪龍二絲毫沒有因為自己不如虛懷子而有半點慚愧,難怪他和虛懷子之間這麼多年來始終都有種難以釋懷的瑜亮情節?
既然他養成了耳報靈童,這就證明了他的確是驕傲的本錢!試想連鬼仔的養成都那麼的艱難?更何況還是靈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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