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國慶倒不是不想見展問天。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見到一位老友,也算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只不過以他目前的情況實在不想和以前的朋友聯繫。因為一旦是有一個人知道他的行蹤之後,恐怕接下來就會有很多人知道他在哪裡?用不了三天,肯定就會有人找過來將他綁回去。這實在不是他所願意看見的。他可以對自己的安危不放在心上,但是總不能之親人朋友的安危於不顧吧?除非有一天他自信能解決自身的問題。如果是他能重新啟動體內清心訣的內氣,他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的窘境。有時候想想,的確是件很無奈的事情。可是試問誰的人生不是在進退兩難之間呢?
許國慶幾乎是梅若華和十三妹兩人一左一右的押回到樓下第一樓的。這兩個女人都是練家子。許國慶自問對付一個就根本沒有機會,更不要說是兩位了。他很奇怪,兩人為什麼會這麼在意自己是不是有真本事的人?這和她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之所以在第一樓,那是因為歐陽倩倩的辦公室設立在一樓的一個拐角處。剛開始許國慶還在奇怪,以她這樣身份的女人,居然會在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設立一個辦公室。因為她完全可以在這棟大樓的任何一個地方,只要她願意。哪裡都可以作為她的辦公室。
不過當許國慶仔細的觀察了她辦公室的風水佈局之後,也不得不承認整棟大樓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這裡更加適合做她的辦公室了。
歐陽倩倩的辦公室有兩扇門。其中一扇正對著整棟大樓的大門,也就是那個旋轉的角門。這同時意味著她的辦公室是對著街口的那個十字路口。
當整棟大樓順利的經過「四水入堂」之後,首先受益的就是她的辦公室。也就是說被吸進來的財氣和地氣還沒有來得及在大堂之內循環,首先被她的辦公室拔到了頭籌。
另外一扇門對著的方位更是妙到了極點。它正對著是那個自動扶手的電梯,也就是前面說的抽取財氣和地氣的抽水工具。
一旦是「抽水上堂」的風水局開始啟動的時候,同樣首先受益的還是她的辦公室。
而且許國慶同時還發現她辦公室的周圍還有很多相應的配置。想必也是相輔相成的風水格局。他可以確定在她的辦公室裡面肯定還會有一些相應的配置加以制衡。
雖然這兩扇門是緊閉著的,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風水的效果。
名副其實的多重保險。不過這樣的佈局卻是讓許國慶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管怎麼說,你吃肉也該給別人喝點燙。太貪心了反而會引發一個風水逆轉的效果。這就是風水師常常會掛在嘴邊說的一句話:一個人有多大的福緣,就能享受多大的風水,若是強行的索取,效果反而是會適得其反。
不知道歐陽倩倩這個大美人會不會在裡面呢?如果在,自己需不需要想點辦法應對呢?許國慶暗自思索的時候,梅若華已經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辦公室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梅若華率先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後十三妹跟在後面。
許國慶沒有辦法,還是硬著頭皮的走了進去。還沒有來得及觀賞裡面的風水格局,就發現一個六十歲的老者正縛手而立,很認真仔細的看著窗外,剛好將外面的情形一覽無遺。看得很出神。又好像是在思索什麼問題?
不是展問天還能有誰呢?
隨即急忙大致的看了歐陽倩倩的辦公室之後,許國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這個要命的女人不在,要不自己幾次三番的調戲她,搞不好人家還會趁機整自己了。不過讓他很奇怪的,歐陽倩倩的辦公室居然並不像梅若華的辦公室那樣,居然連一個休息的臥室也沒有?因為四面的牆壁沒有一扇門?老闆居然還沒有打工的待遇好?暗自一笑,關我鳥事,人家有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又見展問天如此專注,忍不住啞然一笑,半年不見,這老頭好像變的有點多愁善感了?不過也越發的有高人風範了。看著裝深沉的派頭嘖嘖。
「展大師」
「歐陽董事長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好像有什麼事情出去處理了。」展問天沒有扭過頭來,而是依然神情專注的看著外面,對進來的幾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高人終究還是高人這氣派,這風骨和雲嘯幾乎是如出一轍。許國慶暗自一歎,自己始終在檔次上還是差了很多。狗肉終究還是上不了酒席。
「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問了!」展問天依然沒有扭過頭來。
梅若華和十三妹相視一眼,快步的走到展問天的一側,前者恭敬的道:「大師,昨天我給您提到的那個會看腳相的人也一起過來了」
許國慶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專門帶自己過來驗證的。
「哦?」展問天首次生出了好奇之心,收回了看著窗外的目光,扭過頭來,眼神直接跳過了梅若華兩人,落在了許國慶身上。
「政養?!」展問天微微一愣,隨即嘴角溢出了一絲發自真心的愉悅笑容。「我剛剛還在想起你嘿,早該想到是你了,會看腳相這種江湖手法的術士,捨你其誰?」
許國慶嘿嘿一笑,也不做答。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展問天的身邊,學他一樣很投入的看著窗外,良久之後,很是失望的歎道:「我還以為窗外有什麼美女讓大師如此的專注?想不到什麼也沒有?難道是美女剛剛走了?還是躲在哪裡?」
梅若華和十三妹同時呆了呆。雖然認識許國慶沒有幾天,但是卻深知這小子口無遮攔。想不到見到展問天依然還是這個德性。不過相比起來他們對剛才展問天脫口而出的「政養」二字卻更加感興趣。因為她們搞不清,這到底是個人名?還是個代號?或者有什麼別的意思?畢竟百家姓當中沒有這個姓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兩人之間是認識的,而且好像關係還很不一般。這不得不讓她們心中同時湧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難道這小子以前吹的天花亂墜都是真的?
展問天莞爾一笑:「快一年不見,小老弟還是這麼風趣幽默,真致童趣,尤其是灑脫的個性,實在是讓人安慰。」
許國慶苦笑搖頭:「小子是苦中作樂,聊以自慰罷了。倒是大師變了不少相比起一年前,要年輕瀟灑了很多,看您的面相難道是遇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梅若華和十三妹相視一眼,同時苦笑搖頭,這小子口無遮攔的個性是改不了了,居然開啟了展問天的玩笑了。
展問天哈哈一笑,隨手拍了拍許國慶的肩膀:「看來你的看相之術又有精通了,只是粗略的看了我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問題你說的不錯,半年前,我的確是重新續絃。」
這下輪到許國慶大是驚訝了,他不過就是看到他滿臉的春光,隨口調侃。想不到居然誤打誤撞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剛好我有點時間,不如到我家喝兩杯,讓我的家人見識一下名滿天下的政養!你要知道,我們家那口子可是對你仰慕許久了。連我這把老骨頭也是不能入他的法眼。」展問天連梅若華找他的正事也忘記了,迫不及待的邀請許國慶。
許國慶苦笑搖頭,什麼名揚天下,最起碼他知道「政養」這個兩個字在南方,永遠也比不上展問天三個大字值錢,或許這兩個字在相術風水界還小有名氣,但是其它人士恐怕就對此不屑一顧了。就好比在北方一樣,展問天的名氣永遠也比不上雲嘯,換在南方,雲嘯的名氣再大,未必就好使的道理一樣。
「忘記告訴大師了,小子現在叫許國慶。以前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再用了!」許國慶無奈一笑。壓低了嗓門,故意沒有讓後面的兩人聽見。
展問天微微一愣,隨即仔細看了一眼許國慶,臉色又是一變,他對政養的身世是知道的。所以改回原來的名字是理所當然的,當下慎重的點了點頭:「理當如此,不過我看你的面相好像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莫非改名也是因為」
「算是一個小小的改變吧!」許國慶沒有等到展問天把話說完,點了點頭。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未嘗不是一個應對之法!」展問天點了點頭。他是行內人,不用過多的解釋便馬上明白了許國慶的用意,在相術界內來,千萬不要小看的改名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有很多時候,它可以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所以政養改名為許國慶,看是簡單的一個舉動,其中的深意只有行內人才深知奧妙所在。而且事實上現實之中有很多同行在為人解命時,往往也會規勸他們嘗試著改名來改變命理運道。那麼政養這麼做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舉動了。
展問天隨即拍了拍許國慶的肩膀,笑道:「小老弟也不用過多的介懷,以你的能力,這不過就是小事一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當是遊戲一場了。」
許國慶暗自無奈,那是以前的自己,恐怕現在就有點吃力了。
「不過,我還是要罰你。」展問天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臉的嚴肅。「明明知道我展問天久居在s市。來到這裡竟然不來找我,你說你該不該罰?」
許國慶苦笑:「小子連大師家的門開往那個方位也不知道,怎麼去找你呢?」
展問天啞然一笑:「你要是有心去找我,相信是難不住你的,不過也好,我現在就親自帶你過去,剛好老頭子也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老弟你幫忙出點主意」
說到這裡展問天絲毫沒有高人的風範,拉起許國慶扭身就要朝著外面走去。儼然已經是忘記了梅若華的事情。
「不著急!」許國慶呵呵一笑。指了指依然站立在哪裡的梅若華二人。「大師好像忘記了她們找你有事情?」
展問天這才醒悟這點,扭頭看向尷尬的站立在那裡的梅若華二人,歉然的道:「不好意思,我今天見到這位小友有點得意忘形了不過,我想你們的問題,不需要我來解決了,放著一位名滿天下的相術風水大師不用,何必多此一舉的來麻煩我這個糟老頭子?」
說到最後展問天指了直許國慶。
梅若華和十三妹一臉震驚的看向許國慶。展問天的話,意味著他很間接的承認了這個許國慶在這方面的造詣要強於他,或者是最起碼不下於他。
這個震撼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有點來的太突然了。但是絕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