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瑾是真心覺得去西域一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路上認真跟著嚮導走,就不會有問題,更何況現在是要認真說服簡老夫人。
所以郭明瑾模稜兩可的跟簡老夫人下了承諾。
最終這件事情在郭明瑾還有何瑩的共同努力下,簡老夫人妥協了,再沒有那麼強烈的牴觸何俊去西域的事情。
而簡侯潤看著簡老夫人回房間休息後,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這次幸虧你們倆在這裡,要不然舅舅這次就完蛋了。」
雖然何瑩開始是一直竭力在簡老夫人面前幫何俊說話,但簡老夫人走後,何瑩立馬就眼睛凶狠狠的看著何俊,就連簡侯潤說的話都主動忽略過去。
「你早就有了這樣的決定,為何一早不告訴我,現在才說出來,你是不是認為我出嫁了,所以管不了你了,你的一切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做主了?」
何瑩話裡滿是憤怒,現在在場的幾人都不開口說話,任由何瑩自己一個人說著,而且他們幾人也都不想在何瑩憤怒的時候,主動貼上去找罵挨。
何瑩看著低著頭,感覺在懺悔的何俊,氣更是不打一出來,她真心不願意何俊去冒這樣的險,在現代經過沙漠都是巨大的考驗,更何況是現在這什麼都落後的時代,沒有gps沒有衛星定位,也沒有電話手機,現在過沙漠全靠駱駝。
何瑩總覺得這安全沒有絲毫保障,但何瑩也明白這是一個少年的夢想,而且這夢想多多少少和她自己有關係,若不是當年她告訴何俊那麼多現代的事情,何俊也不會好奇,也不會在小小的身體裡蘊含這麼大一個夢想,而且這一來一去這麼多年。
想到這些。何瑩的聲音柔和了不少。
「姐姐並不是不支持你去,若是不支持剛才也不會主動勸外婆了,姐姐只是捨不得你,也擔心你的安全,這一路上長途跋涉真的很危險,我只有你一個弟弟,我不希望你出現什麼意外。」
何俊聽著何瑩安慰的話語,下意識的抬起腦袋,眼神堅定的看著何瑩說道。
「姐姐,我一定會小心的。而且路上我也會聽祥叔的話,祥叔去過西域兩次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祥叔說了。其實在沙漠上很多東西都是有跡可循的,只要摸準規律就沒有問題,比如風暴這些只要算好規律就不會有問題,更何況這一次還有其他人一起走,你真的不用太過於擔心的。」
何瑩微歎一口氣。沒有繼續跟何俊說下去,而是看向一旁的簡侯潤。
「舅舅,這一次你會不會跟著商隊去西域?」
簡侯潤自然是沒有那個打算,他心裡其實多多少少對沙漠還是有些畏懼的,再者現在簡家的生意在長安越做越好,他離開了誰還能做鎮?
「瑩兒舅舅不會離開長安。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都會留在長安,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何俊,你放心何俊也是我侄兒。他的安全我同樣也是很擔心的,路上我已經請了一個穩妥的鏢師路上照顧俊兒的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
在簡侯潤真誠的表示下,何瑩總算放了簡侯潤一碼,而何俊彷彿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安排。已經定好了時間再過十天就可以出發。
商量好這件事情,何瑩這才坐上馬車跟這郭明瑾一起回了郭府。
安靜祥和的日子何瑩只過了兩天。本被何瑩認為會安靜一段時間的郭錢氏,卻偏偏見不得何瑩過得稱心如意。
這天郭明瑾才出門,何瑩正打算去郭老夫人那裡請安,郭錢氏卻突然到訪。
何瑩知道郭錢氏這一次來定然是有原因的。
收拾了一番何瑩才叫韻兒寶兒陪著去正廳見郭錢氏。
郭錢氏雖是郭家當家主母,但因為郭明瑾的特殊性,郭明瑾的院子從來都不是郭錢氏管理,而這清風院也是郭明瑾直接管理,在娶何瑩之前,清風院重新經過修繕擴張,郭錢氏早就心癢難耐,想過來看一看郭明瑾有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正好今天一早聽打探來的消息,說是郭明瑾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她便藉機前來。
何瑩去的時候郭錢氏正在四處打量正廳的擺設,但越看郭錢氏臉越黑,這清風院的擺設比她住的院子還好,有很多瓷器字畫都是難得的真品,若是放在外面去賣,隨便一樣都是上萬兩。
何瑩一進門就語氣平淡的說道。
「郭夫人前來清風院所謂何事?」
何瑩並沒有給郭錢氏見禮,而是直接坐上了正廳的主位,一點面子也沒有給郭錢氏,這讓郭錢氏臉更黑。
「哼,進門這麼久了你還是沒學會規矩,看來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果真是不知道尊敬長輩的。」
郭錢氏一臉鄙夷的看著何瑩,語氣也說不出的酸,其實這是她嫉妒了,誰叫何瑩現在是誥命,而她什麼也不是,如果何瑩較真,甚至她還要給何瑩行禮。
何瑩本來多好的心情被郭錢氏這一鬧,頓時不開心起來,說話也不留情面起來。
「郭夫人說的是,我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是進不得你的法眼,可是有什麼關係呢?我的婚事是皇上御賜,甚至就連皇上都誇我溫柔賢淑,知書識禮,難道郭夫人是覺得皇上看錯了?所以才這般質疑?」
何瑩說完看著郭錢氏那苦瓜臉,心裡那個真高興啊,原來狐假虎威這麼舒服,這些都是郭明瑾教她的,如今對付郭錢氏最有利的一招就是狐假虎威,誰叫她這麼好命不僅皇上御賜婚事,而且還封了個誥命。
這些也都是郭錢氏沒有的,其實只要郭錢氏安安分分,各過各的日子,何瑩倒也不會這樣給她添堵,只是這人啊,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更何況郭錢氏還是那種不撞南牆心不死的人物。
郭錢氏聽何瑩冠冕堂皇的話語,嘴角不禁抽了一抽,何瑩說的話帽子倒是給她扣得挺大,質疑皇上的做法,她難道不知道後果?若是傳了出去她腦袋還不夠砍。
「我那裡是在質疑皇上的做法,不過你倒是聰明了不少,懂得了拉這一頂大帽子給我扣過來,不要認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我也懶得在這裡給你墨跡,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過你的安生日子,我也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郭錢氏說完這番話,那叫一個行雲流水般淡定。
只是她是否忘記了面前坐著的是誰?更何況這是在求人啊喂,有這麼擺譜的嗎?
果然何瑩是不吃郭錢氏這一套的,何瑩喝了口韻兒遞過來的茶水,輕輕酌了一口,詞不對意的說道。
「這進貢的茶就是喝著不一樣,口感還真好,韻兒把這茶給老爺子全送去吧,他老人家喜歡喝茶。」
韻兒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郭錢氏故意拉高聲音說道。
「小姐這茶可是先前皇上御賜的,外面就是想賣也賣不到,我們要不要留一點。」
何瑩呵呵一笑,知道韻兒懂了她的意思,輕笑的說道。
「就這樣吧,雖然這茶葉放在外面是萬金難求,不過老爺子也不是外人,只要他老人家開心就好,哦還有我記得皇上哪裡還有御賜的絲綢,都是難得的東西,你再送兩匹顏色暗一點的給老夫人。」
主僕兩一唱一和彷彿在聊家常一般根本就沒把郭錢氏的話放在眼裡,郭錢氏坐不住了,眼神示意一旁的貼身丫鬟春花,春花會意忙上前一步,指著何瑩的鼻子就開口說道。
「你好生無禮,真是沒有教養,難道你不知道婆婆在跟媳婦說話的時候,媳婦因該怎麼做嗎?
看自家小姐被一個丫鬟罵,韻兒跟寶兒馬上不幹了,韻兒上前就是給春花一巴掌,「啪」的一聲在屋裡顯得格外刺耳。
「你敢打我?」春花憤怒了,上前就要跟韻兒撕扯,韻兒怎能被春花打到,打了春花那一巴掌就已經退到了何瑩身邊。
寶兒護著韻兒擋在韻兒面前。
郭錢氏在一旁氣壞了,剛才那一巴掌是紅果果的打在她臉上,何瑩也太沒把她放在眼裡了。
本來看著自己丫鬟被打,郭錢氏就佔了主動,只要她這個時候叫住春花,最終失禮的將會是何瑩,只是她早就被韻兒這一巴掌打懵了。
雖然那一巴掌是打在貼身丫鬟身上的,但只要這件事情傳出去,失臉面的還是她不是。
所以當她看見春花不服氣的撲上去打韻兒的時候她沒有阻攔。
就在春花要撲在韻兒身邊的時候,何瑩輕輕伸出腳擋在春花腳前邊,春花只顧上面不顧下面生生的被何瑩的一隻腳絆倒,韻兒眼疾手快抓住寶兒就後退了一步,春花狗啃屎的摔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何瑩一下破功笑了起來,屋裡響起了陣陣笑聲。
郭錢氏此時已經臉色鐵青的看著何瑩,眼神陰狠,她就不明白了,何瑩居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居然這樣羞辱她,她好歹是當家主母,好歹何瑩也因該顧及她一點面子,結果何瑩居然聯合丫鬟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