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瑩感覺今天很累,但是又想起自己的臥房現在也被佔了,一時還不知道該睡那裡,「小豆子,你去把你的床收拾一下,我想躺會。」何瑩想到小豆子的床上躺一會,至於晚上該睡那裡,等會感覺好一點的時候再安排。
小豆子看著自己姐姐,是很疲倦的樣子,也是很心疼,忙往旁邊的老房子跑去,何瑩雖然累,但是一直都有注意小豆子,看見小豆子往老房子跑很是迷惑,「小豆子,你往老房子跑幹什麼?」
小豆子回過頭,看了一眼翠娘,「姐姐,你走後沒多久我就睡的老房子了。」
何瑩很是詫異,「你不睡你的房間,幹嘛要去睡老房子。」說到這裡何瑩突然想起剛才翠娘好像說自己還有個兒子,難道是翠娘把小豆子趕走,讓自己兒子住了小豆子的臥房,翠娘要是真的這樣做了,那麼何瑩心裡打定是不能放過她的,何瑩突然問道小豆子「那你的房間現在誰在住。」
小豆子含著眼淚看了一眼何瑩,委屈的說道「姐姐,我住老房子沒什麼的。」小豆子想到自己臥房那麼多書籍,還有何瑩給他訂做的書桌,樣樣東西都是自己喜歡的,但是至從翠姨娘來了以後,自己就在沒有進過自己臥房了,就連自己那些書籍,翠姨娘都不准拿出來,小豆子本就很喜歡唸書,這樣一來,怨氣自然很大。
何瑩一看小豆子的樣子,就知道他定是受了委屈,心裡也是有怨氣的,想起自己剛回來那時,小豆子做那麼重的活都沒有抱怨過,何瑩是知道小豆子喜歡唸書的,「是不是翠娘把你趕到老房子住。然後讓自己兒子住你的房間的。」
小豆子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何瑩心裡火氣很大,何瑩現在很是後悔剛才幫翠娘還有何應龍解圍了,一想起剛才還拿出去了那麼多銀子,何瑩心裡就是一陣後悔,何瑩看著何應龍,這個男人是小豆子的親爹嗎?自己兒子被繼母欺負成這樣,居然都沒有管過,而且翠娘也實在過分了些,反正小豆子和嘉林都是男孩子。就是兩人住一起也沒有什麼,而她卻把小豆子趕到老房子住,老房子裡面能住人嗎?
上次改造老房子時。就已經把老房子改成蠶房了,而且裡面養過蠶還有石灰的味道,何瑩想想小豆子居然還在那樣的環境住了整個冬天,心裡就一陣抽搐。
何瑩心裡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現自己的憤怒了,何瑩死死的望著翠娘。嘴角輕輕一揚,何瑩現在的樣子外人看來是十分詭異的,何瑩一步一步逼近翠娘。
翠娘心裡其實還是很怕何瑩的,畢竟何瑩現在一是有錢,而且何瑩可是皇上器重的人,而翠娘卻什麼也沒有。唯一能震住何瑩的就是何瑩的繼母,可是從剛剛的種種跡象看來何瑩是不承認她的身份的,而且何應龍將來過日子還要靠何瑩。要是何瑩真做什麼過火的舉動,何應龍是不會幫自己的,所以翠娘看著何瑩一步步的要靠近自己了,忙嚇得後退。
何瑩看著翠娘這個樣子,心裡一陣冷笑。現在知道怕了,以前敢那樣對小豆子就因該做好這樣的準備。「你退什麼?你是不是看小豆子沒有娘很好欺負是不是,學不讓小豆子上,重活讓小豆子干,哼,居然還把小豆子趕到老房子住,而你卻還鳩佔鵲巢居然把我的房間搞成那樣,你可真真的厲害,還真的把自己當成這個房子的主人了是不是。」
翠娘聽著何瑩的話,只覺得頭皮直發麻,雖然何瑩沒有說什麼過重的話,但翠娘聽著就是覺得很是害怕,翠娘退無可退直退到屋簷的台階旁,突然沒有站穩摔了下去,屁股一下坐在了台階上,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別過來,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過來,別過來。」翠娘邊說還邊用手擋住額頭。
何瑩「呵呵」一笑「真是笑話,我為什麼不能過來,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麼,甚至連你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你那麼害怕幹什麼。」何瑩又立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一般「哦,我知道了,你是心虛,所以害怕,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心虛的。」何瑩雖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真真的把翠娘嚇著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不會那樣對小豆子了,你,你放過我吧。」翠娘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麼了,只是看著何瑩的樣子,心裡莫名其妙的一陣害怕,也許真的像何瑩說得那樣,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何瑩看著翠娘狼狽的樣子,突然覺得嚇這樣的翠娘很是沒有意思,「我給你一個時辰,我走時家裡是什麼樣,我希望一個時辰後依然是什麼樣,要是等會我不滿意,哼」說完便轉身走到何應龍面前。
何瑩並沒有館翠娘的反應,而是直接走到何應龍的面前。
「爹,我這次為什麼回來,你也知道了,我就想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跟著我上京城。」何瑩雖然不想跟何應龍在一起生活,但是這次這事還是要問何應龍的意願的,要是他不願意跟著自己去長安,那樣最好,要是何應龍要跟著自己去長安,何瑩也只有勉為其難的讓他一起去,畢竟何應龍現在是他的爹,作為女兒,是不能不顧自己爹的。
何應龍至從雲三他們走後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直到何瑩這樣問他,他才回過神來,何應龍神情很是疲憊,但看著何瑩卻是一臉的和藹,「瑩丫頭,你坐下說話吧。」
何瑩應聲便坐了下來,也沒有客氣,「爹你願意跟著我們去長安嗎?」
何應龍又看了看小豆子,「小豆子也過來坐下吧,爹想跟你們說說話。」小豆子看了看何瑩,很不情願的挨著何瑩坐了下來,現在這個時候,小豆子是極其不想看見何應龍的。
「小豆子,瑩丫頭,我知道爹這十幾年來沒有盡到自己做爹的應有責任,還貪生怕死的扔下你娘和年幼的你們,你們現在一定很恨我吧,爹這麼多年那樣多你們,就是你們恨我也是因該的,爹不求你們原諒,爹真的不配,但是爹現在是真的悔悟了,荒唐了這麼多年,也該悔悟了。」何應龍的聲音此時很是深沉,語氣也透著深深的悔恨。
小豆子聽著這樣的話,緊緊的握著拳頭,突然站起來失控的吼道「你現在悔悟有用嗎?娘能回來嗎?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看到娘開心過一天,輕鬆過一天,娘天天都在家裡刺繡,夜夜熬夜到半夜,就為了能讓我跟姐姐吃頓飽飯,那時的你又在哪裡?你知道娘是怎麼去世的嗎?是沒有錢看病活活病死的,你知道活活的等死,那樣的日子有多難受嗎?娘就是躺在床上都還在為我和姐姐擔心,而那時你又在哪裡?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悔悟能有什麼用。」
何瑩看著小豆子失控的樣子,壓在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許多,小豆子知道把內心的情緒發洩出來就好,憋在心裡遲早會出事的,現在小豆子這樣吼一通,至少把心裡的情緒發洩了出來,這樣是何瑩最想看到的,也是最希望的。
何瑩沒有阻止小豆子,因為何瑩很想看看何應龍的反應,看他要怎麼做。
何應龍看著小豆子暴走的樣子,心裡很是內疚,雖然小豆子的舉動很是無禮,但何應龍卻沒有出言怪罪,等小豆子一陣發洩一通後,何應龍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小豆子這樣埋怨爹,爹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們,現在想想我真的沒臉見你們,但是爹現在真的是捨不得離開你們,爹真的想彌補爹以前的過錯,瑩丫頭,小豆子,你們能給爹機會嗎?」
何瑩看了一眼小豆子,看著他並沒有什麼一樣,隨即便放下了心,何瑩並不想回答何應龍這個問題,所以忙岔開話題繼續問道「爹,你跟我們去長安嗎?」
何應龍沒有絲毫猶豫,搖了搖頭「瑩丫頭,我知道你雖然不喜歡爹,但是卻是個很孝順的孩子,你跟小豆子都是爹的好孩子,爹就不跟你們去長安了,我想在這裡好好的生活,以前什麼大風大浪都經過了,今天幡然醒悟才明白,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別的爹也不奢求了,只要你跟小豆子生活得好,爹就放心了,我相信瑩丫頭能把小豆子照顧好的。」
何應龍的這番話說得極其真誠,何瑩看何應龍決定了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爹,總歸還有幾天才離開,你再考慮考慮吧,這次我是一定要帶小豆子離開的,而且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的,你一個人在這裡我還是很不放心的。」
何應龍悔悟的樣子深深刺激了何瑩一下,所以何瑩說話的語氣軟了一點下來,也誠心的規勸了一聲何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