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縣喝了一回茶,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何瑩,假惺惺的對旁邊的丫鬟說道「你們怎麼這麼不懂事,倒茶怎麼不給客人倒,平時我是怎麼教你們的?」旁邊的丫鬟想來也沒料到劉知縣這樣,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何瑩看著劉知縣一個人的表演,看著顫抖的小丫鬟有點不忍「劉知縣,我們不渴,剛才這姐姐問過我們了,是我們不要的。」何瑩有些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嫌疑,剛才這丫鬟明明是跟劉知縣一同進來的,那裡問過何瑩。
劉知縣明明知道事情的全過程,卻依然假惺惺的說著「哦,原來是這樣,既然何姑娘不喝,那也不倒了,浪費了多可惜。」
何瑩聽了這話有些惡寒,這都是什麼人啊,臉皮還真厚。
何瑩有點不想再看劉知縣的表演,「劉知縣,不知道你找我來可否有什麼事。」
劉知縣看何瑩要說正事,立馬換了副笑瞇瞇,自認為很和藹可親的嘴臉,對何瑩說道「是這樣,我聽到有人說你通過用什麼嫁接的技術,把粘木桑,變成了上乘的桑樹,你看看我們的百姓大多還在種粘木桑,要是你能把你的法子告訴我,我再推廣,那麼百姓往後不就有福了嗎?」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何瑩,劉知縣心裡有些得意,這麼小的孩子,肯定很好對付的,等她把技術告訴了我,我再從中推廣時收取一部分費用,那麼這也是很大一筆銀子,到時在以我的名義上報朝廷,加官進爵不就指日可待了嗎?
「劉知縣說的話並不無道理,何瑩也是這麼想的,為了百姓我倒是可以教大家如何嫁接,只是……」
劉知縣開始聽何瑩的話還有些得意,不過聽到何瑩說「只是」時,眉頭皺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了,「只是什麼?你說來便是,不過你可想好了才說,我這一切都是為了百姓。()」
劉知縣的口氣明顯有些不悅,何瑩並沒有多加理會,笑著說道「只是這是我師父的家傳手藝,師傅以前千叮萬囑這個技術是不能外傳的,這個還得讓我師傅同意才行。」
「那你師父在那?我速速把他請來就是。」劉知縣看來有些著急。
「我師傅雲遊去了,具體在那我也不知道,我師父教我這些也只是看我無父無母可憐,才教了這門手藝,是想我能憑這門手藝生活下去,至於要到哪找我師傅,我就不知道了?」何瑩認真的回答道。
劉縣令聽了這話有些遲疑,有點不相信何瑩的話,哈哈一笑「聽你的話,就知道你師父是一個宅心仁厚的人,要是你師傅知道這個可以造福百姓,一定會高興的,定不會埋怨你。」
何瑩眼看這個法子不行,心裡有些著急「劉大人,話雖如此說,也並不是我不願意把技術分享給大家,可是這個決定我還是不能幫我師傅做啊,要不這樣,這嫁接的技術也不急於這一時,左右要等到冬天才有用,這大半年時間我托人多幫忙打聽下我師傅的著落,你看這樣行不,要是能找到我師傅那當然最好,要是不能找到,拼了不尊師的名聲,這個主意我也幫我師父拿了,到時一定把技術教給劉大人。」
劉縣令也是隻老狐狸,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套不出技術的,而且也不能把何瑩逼得太急,這個事情可以慢慢來,憑自己的手段害怕她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娃耍什麼花樣。
劉縣令盯了何瑩一會,也沒發現什麼端倪,便端起桌上的茶,小酌了一口「這個,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強人所難,就依你的吧,不過你一個人的力量畢竟還有點小,你等會留下來把你師父老人家的畫像叫畫師畫出來,我托人幫忙一起找,總歸人多力量大些。」
何瑩暗罵一聲「老狐狸」不過也無可奈何,唉胳膊哪能擰過大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知道劉縣令是因為懷疑自己才說那樣的話,不過心裡難免有點不甘,「這樣如此甚好,還是劉大人想得周到,就依大人所言吧。」
劉縣令命身邊的小廝把師爺叫來,不一會便來個一個挺斯文的男子「劉大人,不知找在下來有何事。」
劉大人笑著說道「張師爺旁邊這位姑娘,我們想幫她一起找她的師傅,所以叫你來幫忙畫一張畫像,這樣也方便一些。」
那名叫張師爺的人得了命令,便在桌子上鋪了一張白紙,筆墨紙硯一準備好便按何瑩的描述畫起來。
何瑩只好按上輩子自己爺爺的樣子指導張師爺畫,劉大人看何瑩認真的樣子,對於剛才的懷疑,也還是消除了不少,至少證明這何瑩的確有一個師傅。
畫完像何瑩便同裡正告了辭,何瑩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不少,不過還是知道這事恐怕沒那麼容易完,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