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陽不是那麼毒辣時何瑩就和小豆子往孫大爺田里去了,孫大爺家裡的地不多,就一畝多一點,而做事的人卻很多,孫大爺家兩人,孫大福家五人加上小豆子和自己,這一畝多地估計一下午就可以打完。
大家分工合作,女的負責割谷子,割成兩隻手能握住的把子放好,小豆子和孫大福的小兒子孫元翔負責把割好的谷把遞給孫大福他們。
現在的設備還很落後,沒有打穀機之內的,只有一個兩米長左右的木盆,當地人稱秧盆的東西,而打穀子卻全靠勞力一下下的在秧盆沿上拍打,而拍打的時候還要注意力道,以免谷子落到外面,一直要拍打到谷子都脫落,這個過程是很累人的,沒有一定體力的人還真做不下來。
不過所謂人多力量大,何瑩她們割完,他們也打得差不多了,何瑩又和孫吳氏把谷草鎖成大碗大一個個的小捆,這個過程叫鎖谷草,主要是方便晾曬,只需把谷草立起放在田里就可以了,曬乾後在壘成谷草剁。要用的時候直接取就可以了,谷草的作用是很大的,沒青草時可以給牛羊吃,還可以蓋房頂,容不得浪費。
何瑩幫忙把秧盆裡的谷子裝在籮兜裡,孫大福他們就挑了回去,不要以為這樣就完了,後面的過程還很多,比如明天要拿出了晾曬,還要清理裡面的殘枝敗葉,曬時還要隨時翻動,直到谷子完全曬乾能存放為止。
第二天一早何瑩就起床了,吃了飯忙往田里趕,昨天好不容易說服孫大福,今天開始打他家的谷子,自己家的哪怕過兩天下雨沒打也沒什麼關係,畢竟自己就算不收谷子也有飯吃,他們家就不一樣了,一年就靠地吃飯,就等谷子打了賣谷子才能攢幾個錢。所以趁天氣好先打他家的才是。
今天孫吳氏沒出來,一是在家煮飯,帶孩子,一是等會谷子打後趁太陽要在家晾曬,古代農村很少有人像何瑩那樣把院子都鋪上石板的,那樣花的銀子太多,他們晾曬穀子也只好用竹子編成的蓆子晾曬,像孫大福家地多的,一家甚至有十幾副三四米長兩米多寬的蓆子,用的時候鋪在平地上,不用的時候捲起立在牆角。
中午是在孫大福家吃的,吃完飯何瑩同小豆子就回家休息了,這半天一直彎著腰割谷子,還真受不了,何瑩捶了捶自己的腰,小豆子其實還是挺輕鬆的,看見姐姐捶腰,忙過來幫姐姐捶背,何瑩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捶下背是要舒服一些了,這割谷子還真累人,何瑩心裡嘀咕道。
如此忙了四五天,孫大福家的谷子終於打完,忙了這幾天何瑩覺得自己腰都快斷了,手上到處都是谷葉割的傷口,雖然上了點藥,但還是沒什麼效果,何瑩咬咬牙,堅持吧,自家的地還沒打呢,最多在堅持兩天就好,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誰知道老天幾時下雨,要下雨就完了,這麼久的努力也白費了。
輪到何瑩打穀子時,何瑩就把小豆子留在了家中曬穀子,孫吳氏還是負責做飯,畢竟他們家十幾畝幾千斤的谷子還沒晾曬完,曬穀子不是很累,只是過程很繁瑣,小豆子在家也能做來,何瑩便放下了心,而且自家不用竹蓆,直接就可以在青石板的院壩裡晾曬。
谷子打完都沒下雨,何瑩大大的鬆了口氣,這**天忙下來自己算是真的累趴了,手起繭子了,皮膚也黑了,現在臉上的皮膚有點類似小麥色,何瑩看著水裡的自己呵呵一笑,這皮膚不那麼白,也就不那麼顯眼了,這樣自己也安全了一些,何瑩臭屁的想到。
何瑩把谷子打完,美美的休息了兩天,這兩天每天就只是把晾曬的谷子翻下,谷子曬乾了,自己費心準備的小屋和木櫃也能用上了,木櫃是從上面開的蓋,何瑩墊著凳子把谷子一點點的搬起倒在櫃子裡,只留了三百來斤用麻袋裝好放在角落,這個是用來交賦稅的,等幾天官差要到村子裡來收。
等孫大福到何瑩家時,何瑩已經把谷子都裝好了,孫大福在何瑩家轉了一圈都沒發現谷子,很是好奇「瑩丫頭,你谷子呢?我還準備幫你搬呢。」
何瑩把孫大福帶到自己放糧食的屋子,孫大福看見面前的兩個大木櫃呆了,「難道谷子在裡面,你可是有兩千來斤谷子,這兩個木櫃能裝完,還是奇了。」
何瑩笑著說道「這櫃子可不小兩米長,一米五高很是能裝的,我一千七八百斤都裝在裡面,裝下了的。」
孫大福打開蓋子一看,拍了拍手激動的說道「瑩丫頭這方法真好,我家的谷子往年都只有堆在地上,很容易生霉,這櫃子把四隻角都撐了起來,離了地就不容易生霉了,趕明兒孫起源有時間了,叫他也幫我做兩個。」
孫大福走出屋子,對走在後面的何瑩說道「瑩丫頭,你谷子這麼多,你買不買給商行,要賣的話我估計過幾天就會有人來收購的。,到時遇到給好價錢的我們一起賣。」
何瑩想了想說道「大福叔,我不打算賣,明年我可能還要請人幫忙幹活,這米肯定要很多的,現在賣了以後又得買回來,豈不是麻煩,所以還是不賣了。」
孫大福聽了,點了點頭覺得也很有道理,說道「這樣也好,以後免得花高價買米,自家有就不怕了,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過兩天官差要來收賦稅,你要把糧食收拾好,到時我來幫你扛。」說完也就離開了。
如此過了兩天,村裡的人大多把谷子都打回來晾乾了,村裡也來了很多外人,大多是商行的、米行的、還有官差也來了一趟,把村裡的賦稅也收了。
村裡的人大多是把谷子賣了的,自己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留著自己吃,平時大多吃高梁之類的粗食,很少有像現在何瑩這樣上頓下頓都吃米飯的。
村裡熱鬧了幾天也漸漸安靜下來,恢復了以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