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的身價確實很高。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就在白墨月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息紅淚的聲音。這讓白墨月終於能夠鬆了口氣,也讓正等著白墨月回答自己的溫子墨,不悅的看向息紅淚所在的方向。
「進來說話!」溫子墨冷聲開口,在息紅淚笑瞇瞇的走到他的面前之後,溫子墨問道:「多少?」
「這丫鬟我特別的喜歡,所以將軍要是也喜歡的話,那我可不能兩倍價錢就給你了。要知道,在你之前,可是有人出十倍的價錢我都沒答應。」
「十倍?」溫子墨挑了挑眉尖,「當真?」
「這是當然,我想我就算要二十倍,他也是願意出的。」息紅淚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白墨月一眼,說道:「就是那個看上你的大爺,姓楊的那個。」
「息紅淚,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溫子墨僅剩的一點耐心,幾乎都要被息紅淚給磨光了。他看著息紅淚微翹的嘴角和眼中閃爍不定的狡黠光芒,一股無形的怒氣,環繞在他的周圍。
「有錢不賺那是傻子,我自認還沒傻到那個地步,所以這個買賣,我自然得提高價錢。買賣買賣,就是這個道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將軍若是真想要我的人,那就得按我的規矩來。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哦?」息紅淚略帶威脅的一番話,讓溫子墨頓時來了興趣。「你說說看,我要是非要這個人,你能把我怎麼樣?」
「將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息紅淚也不敢再用溫溫和和的態度去和溫子墨打交道了。雖然不知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很明顯,白墨月在溫子墨的面前,是展現不出平日裡和楊翔的那些霸氣的。所以現在息紅淚只能盡可能的壞溫子墨的事,反正還有幾日沐雲蒙他們就來了,現在身邊好歹還有個白寒衣在,不管怎麼說,白寒衣是不敢讓自己和白墨月出事的,這一點息紅淚很肯定。捅了簍子有沐雲蒙來收場,她還怕什麼?
溫子墨體內的好戰情緒,被息紅淚一點一點的挑撥,最後爆發而出。息紅淚在眼尖的看到溫子墨的肩膀稍稍一動之後,連忙靈敏的閃離原地。
「將軍真不講究,和女人動手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息紅淚揚起下巴,冷笑著看著溫子墨。
「你會武功?」
「當然,我相公教的,為的就是對付你們這些不講理的人。」息紅淚痛快回答,讓溫子墨哭笑不得。他是不講理的人?
白墨月緊張的站在一旁看著正在對立而站,隨時準備再動手的兩人。她咬了咬下唇,在快速的思考了一下之後,出人意料的開了口,說道:「將軍,這件事情我會慎重考慮的,請你收手吧。」
白墨月把話說完,溫子墨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扭頭走出了房間。息紅淚在確定溫子墨走遠了之後,也不似剛剛的那麼劍拔弩張,皺眉望著白墨月,息紅淚很是疑惑的問道:「墨月,你到底怎麼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白墨月沖息紅淚搖了搖頭,臉上是一副讓息紅淚琢磨不透的神情。
息紅淚聽著白墨月話中的無力,她只好點點頭讓白墨月一個人離開。目送著白墨月離開,息紅淚重重地歎了口氣,開始後悔帶白墨月來這裡了。
息紅淚獨自一人坐在屋裡默不吭聲,直到消失了大半天的白寒衣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你今天和溫子墨動手了?」白寒衣一見到息紅淚,就低聲問道。
「不是我想動手,是我不想挨打,只是躲了一下而已。」息紅淚抬眸看了白寒衣一眼,就又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書。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得找些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而看書就是最好的辦法,這是沐雲蒙教的。
溫子墨好端端的,會無緣無故的向你動手?
這是白寒衣想問息紅淚,卻又沒敢問出的話。息紅淚這個女人的功力,白寒衣就算沒過多的見識過,可是聽也聽的夠多了。想起溫子墨剛才問自己的那一句話,白寒衣除了默默苦笑之外,已經找不出其他合適的表情了。
溫子墨問,「你那個徒弟究竟是幹什麼的?」
白寒衣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說出「奸商」兩個字,而溫子墨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似乎也釋懷了一些。
「你今兒個都幹什麼去了?從宮裡回來就不見你人了。」息紅淚再次抬起頭,看到的就是白寒衣沉思的模樣。
「出去調查一些事情。」白寒衣順勢坐到了息紅淚的身邊,特別好奇的問道:「紅淚,你和那溫子墨動手,就不怕他把你怎麼樣了?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地盤。」
「他不敢殺我,你也不敢讓我死了。」息紅淚一臉肯定的回答著白寒衣的問題,「皇上生辰近在眼前,殺了我他精心準備的禮物就沒辦法送上。今天要是我不和你進宮還好,他可以把我滅口,讓你一個人進宮去。可是你也看到了,皇后今天對咱們的演奏很滿意,出宮的時候還好運氣的和皇上撞了個正面,所以溫子墨絕對不敢輕舉妄動。既然死不了,那我還怕什麼?」
「而且雲蒙也馬上就要到了,對吧?」白寒衣把息紅淚沒有說出來的原因,也一併替她說了。
「聰明。」提起沐雲蒙,息紅淚嘴角的笑,才變的不那麼的盛氣凌人。
只要有他在,她就算鬧翻了天,也有人收拾。
白寒衣無奈的哎了一聲,然後回頭警惕的看了眼屋外的方向,小聲對息紅淚說道:「不和你開玩笑了,你猜我今天查到了什麼?」
「你查的事兒多了,我哪知道。」
「溫子墨,並不是雲川國人。」
「你當真?!」白寒衣的一句話,立刻引起了息紅淚的好奇心。
「嗯。」白寒衣神秘兮兮的一笑,繼續說道:「他是西西國人,所以我在想,如果這一次雲川國和西西國開戰了,這位大將軍會不會占很大的原因?」
西西國人,那是不是也就有可能見過白墨月了?息紅淚此時和白寒衣考慮的問題並不相同,她只擔心白墨月的狀況。於是在又問了白寒衣幾個問題之後,息紅淚就把他趕出了房間,自己來到白墨月的門外。
息紅淚輕輕叩響門閂,在聽到屋內白墨月的聲音之後,息紅淚推門走了進去。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白墨月趴在床上,望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息紅淚問道。
「和你說說話。」息紅淚坐到白墨月讓出的地方,低頭和她四目相對。「看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不痛快。」
息紅淚還沒和沐雲蒙在一起的時候,白墨月幫了很大的忙,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息紅淚是已經把她當成家人一樣的對待。而白墨月和楊翔的事情,也在息紅淚心中壓了很久。現下眼看著冒出來溫子墨這麼個壞事兒的,她又怎麼可能不管不顧?
「跟你說個事兒,剛才白寒衣告訴我的,他說溫子墨是西西國的人。」
「你說什麼?!」白墨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看著息紅淚問道,「確定?」
「白寒衣說是確定,怎麼了?」
白墨月垂下頭去,沉默了好久,最後在息紅淚震驚的注視下,喃喃說道:「溫子墨的那幅畫,是以前我送給季塵的。」
「你說什麼?!」息紅淚倒吸一口氣,覺得事情轉的有點太快,她跟不上這個節奏了。「你的意思是,溫子墨和季塵認識?可你不是說,你不……」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才什麼都不敢做。」
白墨月的心情無比的複雜,她沒辦法忽略掉當她看到那副畫像時的震驚和心痛。
「淚兒,我忘不了他。」白墨月無助的把頭抵在息紅淚的肩上,「我好想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可是,總躲著也不是個辦法。」息紅淚把白墨月輕輕抱入懷裡,「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你有事。只要你想離開,我就一定會把你帶回西西國。你怎麼來的,我讓你怎麼回去。至於溫子墨……我只要你一句話,你有可能會答應他嗎?」
「我還沒到如此作踐自己,隨便就嫁給一個陌生人的地步。可是我在意他的身份,還有那幅畫。」
「要不要我去和他直接談?還是……等楊翔來?」息紅淚再三考慮之下,還是把楊翔給搬了出來。看著白墨月一臉掙扎,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般給出的答案,息紅淚會心的一笑,打趣的說道:「看來我博哥想要抱得美人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你少來嘲笑我!」白墨月稍稍打起了一些精神,坐直了身子,和息紅淚對視。她想起白天息紅淚和溫子墨動手的場景,不放心的吩咐道:「答應我,盡量不要再和他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