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懷疑和他有關係而已。」錦玉不敢把話說的那麼滿,解釋道:「風雲山莊就在我們的山谷旁不遠,如果是沐雲蒙他們會知道那個地方也並不奇怪。」
難道四年前自己是因為他們的緣故墜崖,四年後他們發現自己並沒有死,所以才會如此大動干戈的找自己?
息紅淚順著錦玉的話想下去,在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你說我曾經是玄玄國的皇妃?後來為何不是了?」
「原因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玄玄國的皇上下旨,全國都在追捕你還有那個沐雲蒙。」
息紅淚聽錦玉的話,頭疼了起來。按他的話說,那自己和沐雲蒙的關係,恐怕真的是很複雜。難道是自己知道了沐雲蒙的什麼秘密,所以他才想要急著殺人滅口?不然他一個外姓人,是如何當上這西西國的王爺的?
「紅淚,你打算怎麼辦?」錦玉看著息紅淚沉默不語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我還能怎麼辦?你把這個沐雲蒙說的那麼厲害,我打不過,自然是要逃了。」息紅淚歎了口氣,理所當然的答道。「先找個機會回山裡,等過段時間了,再想其他的辦法。」
息紅淚的回答,讓錦玉稍稍放心了一些。錦玉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對息紅淚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給你和琛兒守著。」
息紅淚搖了搖頭,拒絕了錦玉的提議。可是錦玉卻不管怎麼樣,都堅持著要守在這裡,所以息紅淚沒辦法,只好上床抱著琛兒休息。
錦玉一直坐在桌邊,想著沐雲蒙和息紅淚的事情。凝視著床上那一大一小兩抹身影,錦玉暗暗握緊了拳頭,下定了決心。
息紅淚一覺睡到天亮,看著桌上擺著的早餐,息紅淚微微瞇了瞇雙眼。
「錦叔叔!」息子琛在看到錦玉之後,親密的撲了過去,抱住錦玉的大腿蹭了蹭。在被錦玉抱了起來之後,息子琛嘴甜的說道:「琛兒想你了。」
「哦?真的嗎?」錦玉一邊逗著琛兒,一邊抱著他去洗臉。然後帶他回到桌邊吃著早餐。
息子琛老老實實的待在錦玉的懷裡,吃著東西。息紅淚看著這兩人,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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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月自從那日被息紅淚弄傷之後,就被沐雲蒙派人送回了風雲山莊休息。她躺在房裡,每一天都心神不寧。
這風雲山莊,她幾乎一年沒有來過了。上一次來這裡,還是因為玄玄國的事情,匆匆的和沐雲蒙見了一面就離開。
發生了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後,原本就沒有什麼人的風雲山莊,更是被沐雲蒙清理的只剩下段志仇和陌羽翎兩人。是因為覺得對這兩人有愧疚?還是因為這兩人跟在他的身邊最久?白墨月不知道,她只知道,即使過了四年之久,息紅淚在沐雲蒙心裡留下的痕跡,依然沒有消去。
在這風雲山莊中,有一間房間,是不管白墨月還是什麼人,都不敢碰觸的禁地。那就是息紅淚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白墨月曾經在沐雲蒙進去的時候,無意中看見過一次。聽段志仇說,沐雲蒙把之前準備和息紅淚成親,而買的那些東西,通通扔進了那個房間裡。除了在息紅淚消失後第一年的時間,沐雲蒙進過那房間之後,到現在已經有三年之久,那房間的門沒有被打開過了。
「噹噹噹。」
門被敲響的聲音,打斷了白墨月的沉思。看向門口的方向,白墨月在看到一臉陰沉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沐雲蒙時,輕笑道:「這麼什麼表情?內疚不成?」
沐雲蒙淡淡地看了白墨月一眼,坐了下來,聲音清冽的說道:「看你這樣也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了,不如下午就讓博翔帶你回玄玄國去好了。」
「嘖嘖。這輩子能讓你對我愧疚一次,我白墨月也算知足了。」
白墨月不理會沐雲蒙,自說自話。在看到沐雲蒙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後,白墨月收回了臉上的笑意。
「雲蒙,紅淚的事情,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白墨月的問題,讓沐雲蒙臉上的表情瞬間一變。白墨月心情複雜的看著沐雲蒙冷峻的側臉,幽幽的歎了口氣。
「沒有人比我認識你的時間長,也沒有人會比我更要瞭解你。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如果你真的放下了息紅淚的話,這一次就不會如此著急的想要把她抓住,這幾年就不會一直拒絕皇上對你的賜婚。」
「你到底想說什麼?」沐雲蒙垂下眼簾,冷漠的問著白墨月。
「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白墨月沒辦法讓自己不去管沐雲蒙和息紅淚之間的事情,因為她清楚,息紅淚對沐雲蒙而言,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白墨月剛認識沐雲蒙的時候,他還打不過她。她親眼看著他一步一步,從落魄的被廢除的玄玄國皇子,變成冷梟,從冷梟變成風雲山莊的莊主。這麼些年,不是沒有發生過意外,不是什麼事都是一帆風順。可是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機,發生什麼樣的挫敗,白墨月都沒有見過,那樣落魄的沐雲蒙。
白墨月時常會想,如果息紅淚真的這一輩子都不出現了,那沐雲蒙該怎麼辦?他的心沒辦法容下第二個人,也不可能容下第二個人了。這一點,早在四年前,白墨月看到醉得如一灘爛泥般的沐雲蒙時,她就已經清楚了。
白墨月認識沐雲蒙多年,那一次,是她第一次見到沐雲蒙喝醉,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麼軟弱無力的沐雲蒙。
四年前,白墨月在殺死紅巾之後,就一直被楊翔困在玄玄國。兩人直到臨近幾天,快要到沐雲蒙和息紅淚的婚期,才和風入松一起,趕到了西西國。但是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們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酒氣熏天的房間,滿臉鬍鬚、堆坐在地上的沐雲蒙。白墨月直到現在,一想起那時的沐雲蒙,還會感到一陣陣心疼。
他空洞的雙眼,他喃喃自語著息紅淚的名字。白墨月從來不知道,原來沐雲蒙愛息紅淚那麼深。他從來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讓人輕易窺探到他內心情感的人。可是在那個時候,他們全都知道了,息紅淚的離開,讓沐雲蒙變的手足無措,變的幾乎成了個廢人。
「你讓我怎麼放過自己。」沐雲蒙低著頭,忽然打破了和白墨月之間的沉寂。「我已經想要放棄找她了,是她自己又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你讓我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你真的放棄了嗎?」白墨月諷刺的勾起嘴角,看著沐雲蒙,問道:「那你派去冉明國的人,又是怎麼說?」
白墨月一語道破了沐雲蒙的謊言,「雲蒙,我知道你沒辦法原諒她,可是,如果你們一直這樣僵持下去的話,事情永遠不會有解決的一天的。」
「現在你覺得,還有可能嗎?」沐雲蒙臉上的表情,變的無奈。收起身上那氣勢凌人的態度,沐雲蒙靠在椅背上,定定的看著白墨月。「他們孩子都有了,我還能怎麼辦。墨月,我和息紅淚,從她四年前留下那封信離開了之後,就已經沒有可能了。我也想相信你的話,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可是她這一次出現,與你我刀戈相見的態度,又怎麼解釋?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息紅淚了,如果她真的打算給自己留條後路的話,就不會動手傷了你。她那天是不是真的想要殺了你,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所以,你也沒必要再為她說什麼好話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繼續追查她的下落,直到殺了她為止?」
沐雲蒙的一番話,讓白墨月的心裡也沒了底。她只是單純的不希望,看到這兩個人走到這一步而已。
「背叛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息紅淚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養好傷之後,回玄玄國去。我過些日子,也會回去的。」
「你要是真的能狠心殺了她的話,那晚也就不會放她走了。」
沐雲蒙的身手,白墨月是心裡有數的。他那晚和息紅淚動手,絕對沒有使出全力來。
白墨月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轉移了話題。「你打算對冉雲魄動手了?」
「養了四年,這隻老鼠養的也夠肥了,是時候開吃了。」
沐雲蒙曾經饒了冉雲魄和舒如眉一命,只為了讓他們死的更加淒慘而已。貓鼠遊戲,是沐雲蒙一直熱衷的。冉雲魄現在像是一隻吃飽喝足,囤積了不少糧食的老鼠。雖然沒有西西國的幫忙,但是也開始膽大的又打起了訾訾國的主意。
這一次,他不會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沐紫衣的仇,間隔了這麼多年,也是該報的時候了。更何況,沐雲蒙心裡還壓著息紅淚的事情,沒地方撒氣。先拿冉雲魄和舒如眉開刀,再收拾息紅淚和錦玉兩人,也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