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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 / 墨狂瀾

    眼下商墨羽已經駐紮在那靜雨居了,所以這邊東廂的書房裡頭,便成了莫離的地盤,這會兒將月酌喊來,給她看著賬本,問了那甘蔗的事情,都是辦妥了的,眼下就等著運過來了。()

    「最近爺都在作甚?怎午飯也不得閒過來吃?」明明就在隔壁,卻是連個飯也沒時間來陪自己吃,這也太過份了吧。

    月酌聞言,放下手裡的賬本,「能做什麼啊,混官場的每天都是這樣,不上朝就拉幫結派的,尤其是爺這樣的身份,現在風頭又正得意,哪個不想來巴結,這整日就是收禮,就得拿一間屋子裡堆放著,不過我看著些人也大都是明白人,沒敢送美人的,想來都是曉得爺的心坎上就奶奶您一個人。」月酌說著,雪白的牙齒露了出來。

    這拉幫結派,不是皇上最忌諱的麼?商墨羽怎還不避嫌,專門拿一個院子來招待官員,這也太玩笑了吧?不禁有些疑惑起來:「來的都是哪些人,我聽說現在朝中可是分作三派的,一派以太子為主軸的,一方則是四皇子,在就是中立的,這些來人裡,別是三方人員都有吧?」

    「那是自然的,奶奶您也不瞧爺是個什麼身份,商家的勢力又放在這裡,哪個不想過來,所以光憑著這幾日四皇子跟著太子托人送來的黃金,早就算得上了奶奶您那些營生三年的盈利。」月酌得意的說道,賬本也懶得看,一屁股往桌上坐了上去,打盤子裡撿起個月餅就吃。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那月餅餡兒:「哇,這是什麼月餅,怎麼與往年的不一樣?」

    「水果餡的,叫青杏做的呢,還行吧?」莫離看了她那的月餅,正是這些日子叫青杏做的。

    「真是個稀罕物。」月酌說著,吃了大半,才朝莫離笑問道:「奶奶您這樣愛錢的,怎不拿去賺點銀子撒?」

    「誰說沒有,還不是那糖不夠了麼,我就限量賣一些罷了。」先前也沒仔細的想好,若不然這月餅跟著那包裝盒,少說也能狠狠的賺上一筆呢!

    「送來的禮物都這麼放在靜雨居麼?」莫離到底是個婦人,心想那麼多黃金,要是給丫頭隨意的撿了個去,哪裡會發現,所以便問月酌黃金的所在地,若是不妥當,她就去拿過來收好。

    卻聽月酌說道:「爺說那是受賄得了的,放在手裡實在是不妥當,所以在錢莊的櫃上給存上了,就奶奶您一個人能取到。」

    這話聽著心裡真真是舒坦,莫離突然想起有那麼一句話說:若是真的愛一個女人的話,別的甭說,直接抬上兩箱黃金才是正經的,這樣即便是哪一日沒了男人,這不是還有金子麼。所以莫離對於商墨羽的這個做法很是滿意的,只是這金子是受賄得來的,心裡到底是有些不舒坦。

    月酌見著她的那些表情變化,不禁好奇起來:「奶奶您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莫離有些擔心的朝著月酌望去:「你老實跟我說,這些銀子不是從老百姓那裡收刮而來的吧?」

    月酌張了張口,正色的說道:「當然是的····要不官員哪裡有這麼多的俸祿,只不過又不是爺直接去收刮的,何況就算是爺不要,他們也會送去給別人的啊,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爺收了,拿來給奶奶,若是得閒了,還能去做些好事呢!」

    說的也是啊,商墨羽不要,他們也會拿去送給別人的,所以不要白不要。點了點頭,「是呢!以後我看啊,爺要是收到一萬兩,咱們就拿出十分之一來捐給窮苦人家的老百姓去。」

    「好啊,不過那得多累,小的可不跟奶奶你去的。」這種事情,早些年商墨羽身體『不好』的時候,自己常常被逼著去給他做好事,設棚施粥,還有給窮苦人家挨家挨戶的送糧食,她已經累夠了,可再也不想去了。

    想著這明日的宮中秋宴,有了施家的那個宴會做標榜,莫離實在是不想去了,因此當晚便裝起病來,第二日那長孫亦玉聽了,竟然也沒勉強她,反而是高高興興的去了。

    在過第二日,卻帶來了一個絕美的小姑娘,說是皇上賜給商墨羽的,是今年繡女裡頭面的,不單是溫柔賢惠,美貌如花,而且家世也不錯。

    這會兒柚子才跟她報告著,外面便有丫頭裡稟報,大夫人來了。

    「這是送人來了吧?」莫離沒好氣的說道,一面打發丫頭先將她們引到大廳裡等著。

    柚子看著莫離一身樸素的裝扮,不禁問道:「姑娘您要不要更衣?」

    莫離垂頭看了自己今日一身水藍鑲邊的儒裙,看著是十分的素了,不過卻是沒了那個心情,「不必了,且去瞧瞧,大夫人給我送來了個什麼妖精。」

    主僕倆轉眼間,便到了大廳,才到門口,便見到那長孫亦玉身邊站著的陌生少女,但見她就在那裡靜靜地站著,可是眉目間卻流淌著一股叫人看去十分舒服的溫柔嫻雅,便是莫離這第一眼看她,也厭惡不起來。

    柚子扶著她跨進大廳中,朝著長孫亦玉行了禮,那長孫亦玉點了一下頭,便示意身旁站在的宋敏兒上前去給莫離作禮,一面向莫離笑著說道:「皇上垂憐咱們十四,說他連個妾室都沒有,便打發了敏兒過來。」說著,一臉毫不掩飾的喜歡,打量著款款朝莫離走過去的宋敏兒,「敏兒出生也是官家,又是嫡女,本是宮中秀女,就她這個樣兒,若不然皇上心疼十四了,留在宮中,便是成不了貴妃,那也良娣,或是王妃。」言下之意,實在是清楚不過了,她這是要莫離不要小看了這宋敏兒,人家的身份不必她的低,能甘願給商墨羽做妾室,已經很是委屈了。

    這宋敏兒,也是個真正的美人兒,那如雪的膚色,一頭烏亮的青絲,體形也剛好,最重要的是她的那張臉,長得也很是精緻,果然是已經達到了入宮的標準,而且她這人看起來十分的和善,對著誰都似有似無的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看起來很是親切。

    她一襲淺紅的流仙裙,腰間墜著長長的腰帶,隨著她的優美的步伐輕輕的有規律的飄蕩起來,平白無故給她添了幾分仙氣兒。她走到莫離身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美眸含笑看著莫離,有些羞怯,有些尊敬。軟軟糯糯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要擠出水來,「敏兒見過姐姐。」

    她是見過商大人的,那樣絕魅無鑄的男子,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當然她宋敏兒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是這商大人不止是長得猶如畫中仙,而且還是朝堂重臣,又有這樣的世家背景,這樣的一個男人,無疑是所有女人的心中的良配,這比起自己在皇宮中與那麼多女人爭奪一個土埋半身的老男人,是再好不過的了。尤其是這商墨羽現在只有一妻一妾,那個妾室聽說只是家裡的家生子,想來一個丫頭,入不得他的眼那是正常的,可是自己這個妾室,是聖上欽點的,背後又有長公主這個婆婆撐著,所以即便她明明聽說傳言,商墨羽獨寵莫氏,她也無所忌憚。

    她的美貌或許不是最出眾的,可是她的笑容卻是最完美的,最起碼由始至今,沒有一個男人不拜倒在自己的笑容之下的,而且她也是及其有女人緣的,大多女人都願意與她交好。

    此刻瞧見眼前的這個長相也算不得絕美的清麗佳人,她便是商大人的正室,聽說出生在西北兗州,現在她的父親剛剛才調到京城來,不過卻也才是個小官罷了,所以她與自己相比的話,顯然是差了一截,唯一能與自己爭的籌碼,就是她比自己先嫁到商家來。

    可是宋敏兒向來都是自信滿滿的,她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連梳妝打扮都不仔細的女人,很快就會成為商墨羽的側室,而自己將是商家的十四奶奶。

    她看著莫離,莫離也看著她。

    這個女人笑顏之間,自信滿滿的,所以莫離猜想,她一定是在這出生之上覺得勝了自己,所以才升起來的自信,可是這出生算個屁啊!嘴角微微勾起:「宋姑娘請坐吧!」

    聽到莫離的稱呼,那宋敏兒的臉色稍稍的變了一下,不過也只是頃刻間又恢復過來一派溫嫻的笑容,挑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來。她覺得這莫離定然是故意給自己難堪的,方才自己明明已經喚了她姐姐,她卻來了一句宋姑娘,這不是明擺著不承認自己這個妾室麼?不過宋敏兒心裡十分清楚,就算是如此,自己也不能跟她去正面的爭執,那樣反而會起到反作用,何況這裡還有個長孫亦玉坐著呢!她就不信這長孫亦玉不會不管的。

    果然,長孫亦玉聽到莫離的話,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來:「十四媳婦,你怎如此見外,敏兒現在可是要與你共侍一夫的,她既然已經喚了你一聲姐姐,你怎還這麼生分,叫她一個初來乍到的,情何以堪。」

    聽到長孫亦玉的質問,莫離有些詫異,她從來不知道長孫亦玉竟然是這麼體貼的人,雖然這份體貼是對別人。莫離隨之想起這宋敏兒是皇上送的,而她這般美人,皇上既然是捨得送出來,定然是有所打算的,絕度不只是要她陪商墨羽睡覺而已。不過看長孫亦玉護著宋敏兒的獅頭,怕是也在打算,把她拉過去,幫自己監視著商墨羽的一舉一動吧!畢竟現在商墨羽也是官場屈指可數的權貴,長孫亦玉又是四皇子一黨,如今自然是不可能放過宋敏兒這顆好棋子的了。

    莫離展眉一笑:「屋裡一直沒有妾室,一時之間還改不過口來,宋姑娘別放在心上。」她這話裡,到底還著幾分炫耀的成份。

    那宋敏兒聽了,心下自然是不舒坦,可是她這話好歹是承認了自己這個妾室的身份,也算第一步成功完成了。

    長孫亦玉其實對莫離的性子還是摸清楚一二的,所以已經早早的做好了各種對策,無論無何也要讓莫離點頭承認這宋敏兒的身份,可是她沒有想到,莫離竟然這麼輕易的應了。到底是有些詫異。

    然她卻不知道,其實莫離心裡清楚,商墨羽是不會把一雙眼睛留在身邊的,所以才答應的如此乾脆。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姐妹以後一定要和和睦睦的,萬不能為了半點小事給十四增添煩惱。」長孫亦玉笑了笑,覺得這樣和樂融融的氣氛很是恰意,若是在有個孫子就好了,一面忍不住的朝著莫離平坦的小腹看去,心下去是高興,就是要這女人一輩子也懷不上才好呢!那便是老祖宗在怎樣的疼愛她,以後她沒有子嗣,商家她也說不上話兒的。

    莫離不得不承認這宋敏兒是個很厲害的,最起碼她的每一句話,都能得到長孫亦玉的笑臉,而且笑得是那麼的真切。

    略坐了一會兒,長孫亦玉便去了。莫離站起身來打量著宋敏兒,「我初來商家的時候,老祖宗賞了我一個院子,就在隔壁,可是現在公孫先生暫住著,靜雨居爺又要用來辦公,所以只好委屈宋姑娘先與我們擠在這長生閣了。」她說著,一臉的歉意。

    一面又解釋道:「宋姑娘剛剛來商家,想來是不知道的,離這長生閣最近的就是靜雨居跟著凌雲軒了,宋姑娘現在是爺的妾室,總不能住的遠遠的去吧!」

    其實即便她不解釋,那宋敏兒也是十分高興的,跟他們夫妻待在正園裡更好呢!不止是能看到商墨羽平日的所作所為,還能時時的見到商墨羽,這樣反而能叫他少與這女人接觸,自己能取代她的時間又更提前一步,她和而不為。微微一笑:「一切全由姐姐安排就是。」

    莫離似乎對於她的態度很是滿意,「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就先住在正房旁邊的廂房裡。只是也不知道你要來,沒有好好的收拾,今日就只能先委屈你一夜了。」

    正房隔壁?聽到莫離的話,宋敏兒不禁有些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沒有長腦子啊,她不止是把自己留在長生閣,還讓自己住在她們的隔壁,這不是給自己提供了接近商大人更好的機會麼?不過她也是個沉穩的,即便是心裡頭太過於怎樣的歡喜,她也沒表現出來。只是給溫婉的給莫離鞠身謝道:「沒有關係,反而是要給姐姐添麻煩了。」

    「無妨的,以後還要你好好伺候爺呢!」莫離說著,便起身來,「我帶宋姑娘過去吧,瞧著有什麼不滿意的,現在就與我說,今兒吩咐下去,叫丫頭們明天就給準備好。」

    她的熱情不止是宋敏兒感覺到詫異,連身為貼身丫頭的柚子都覺得,姑娘是不是熱情得過頭了,不過她最是清楚自己家姑娘對姑爺的其他女人從來是沒有善良可言的,所以心下不禁猜測起來,姑娘這是在盤算個什麼呢?

    她雖然說的那般客氣,可是宋敏兒也是一個有腦子的,哪裡會一開始就恃寵而驕,何況這屋子她就算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也不改,而是要等商墨羽來幫她吩咐莫離改。

    送莫離出去以後,便回到裡間,打量著這屋子裡的一切,大致上還是可以的,心想到底是大秦第一門庭,便是這樣的廂房,也能與皇宮裡的相比了,如此宋敏兒更是覺得,自己來商家果然沒有錯。「把東西都抬進來吧!」既是從宮裡出來的,那她的嫁妝自然是宮中給準備的,只不過到底是個妾室,而且又是跟著長孫亦玉來的,並非是花轎抬來的,所以並沒有那麼高調,箱攏也不是很多,不過她該用的該要的,都準備得妥妥帖帖,便是那歡好用的香跟著丹藥,也有小小的一箱子。

    待下人們將箱攏抬了進來,便只留了貼身的丫頭翠仙服侍,「那些東西,可得仔細的收好了。」其實她覺得娘娘給自己準備那樣的東西,分明是看不起自己,想她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會見了不動情的?所以她覺得那簡直是侮辱,可是卻又沒有法子拒收,後來又一想,這種東西也沒指定說要給自己用,她完全可以用到別的男人和女人身上去。所以想到此處,那眉眼間的笑容不禁多了幾分陰冷。

    翠仙應著聲:「不如拿到奴婢的屋子裡去吧,若是有個萬一,與姑娘您也是無關的。」這個翠仙自小就跟著宋敏兒,最是忠心的,也正是這樣,這宋敏兒走到哪裡都帶著她。

    聽到她的這話,頷首點頭,一面滿臉感動的看著翠仙:「好妹妹!」

    翠仙抿唇一笑,便將那裝著香跟丹藥的甲子拿出來,「姑娘您先休息,奴婢放好了就過來收拾這裡的東西。」

    相隔不遠的正房之中,莫離也是躺在榻上,柚子蹲在一旁的地毯上撿剛剛打翻到地上的珍珠,那正是方才從靜雨居拿過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財大氣粗的官員送的,竟然給商墨羽送了一箱子的珍珠,而且顆顆一樣大小,總共將近有五六斤重,所以柚子打開來看的時候,一個驚訝,手就滑了,嘩啦的一下,數不盡的珍珠便灑落到地上。

    「姑娘,您就幫幫奴婢吧!您說您這躺著又不睡,看著我撿有什麼意思麼?」柚子已經撿的腰酸背痛了,看著莫離那麼悠閒的躺著看自己,忍不住就抱怨起來。

    莫離嘴角一扯,「瞧你沒出息的樣兒,不就是點珍珠麼,你還拿不穩,讓你長記性!」

    「什麼叫這點珍珠,姑娘您可瞧好了,這些珍珠顆顆圓潤一樣大小,我瞧著可比前幾日在南平侯府那些貴婦人們身上帶著的珍珠項鏈精了好幾倍呢!」柚子說著,又可是忍不住拿起來瞧,左看右看的。

    莫離見她這模樣,不禁有些頭疼起來,什麼時候柚子竟然變得這麼沒見過世面的了,就這麼些個珍珠,她也能瞧這麼久,不由得蹙起眉頭來,「好柚子,你趕緊撿吧,我現在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呢,你撿好了今兒抬回你屋子裡去,叫你看一個通宵好不?」

    柚子聞言,看著這小榻下密密麻麻的珍珠,不由得嘿嘿一笑,「幸虧有這地毯,要不該滾多遠啊,到時候還真不好撿。」

    莫離就一直躺在榻上,等她撿完了,這才得意穿上鞋子伸了一個懶腰,可是卻發現腳底被什麼東西鉻著,拿起鞋子一瞧,裡面還有三顆珍珠在裡頭滾來滾去的呢!不禁蹙起眉頭來,「柚子,你怎越來越粗心大意的了。」不止是她的鞋子裡有,便是那地上都還稀稀疏疏的有些沒叫她撿起來的。

    柚子聞言,抬著箱子回來,卻是睜大著眼睛朝地上看去:「哪裡?我都又仔細的檢查了兩遍啊,沒有嘛!」

    莫離分明看見柚子目光所看的地方就有兩顆藏在那長毛毯子裡頭,可是她卻還沒有看清楚,只覺得她這分明是故意的,正欲責罵,卻發現柚子尋找得又是十分認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只將手往柚子眼前晃了晃:「柚子,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花問得柚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頭來望著莫離:「沒有啊。」

    「真的?」莫離一面說著,低頭從柚子剛剛尋過的地方撿起那珍珠:「那你看這是什麼?」

    柚子這才看見莫離手裡剛剛從地毯上撿起來的珍珠,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放下箱子,擦著眼睛朝地上仔細的看去,可是依舊沒有看到。

    莫離見她也不是假裝的,不由得著急起來,「會不是會是那日在雁不歸中的毒?」她跟南平侯的三公子當初都中毒了,回來雖然是解了的,可是·····「要不再去找公孫先生瞧瞧。」

    柚子聽到莫離的話,也著急起來,想到自己現在連這地毯上的珍珠都找不著,那以後會不會就瞎了,這一著急,竟然哭了起來:「姑娘····要是真的沒解毒,那我會不會以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莫離沒敢耽擱,當即穿了鞋子,也沒來得及撿地上的珠子,便去開門,吩咐小丫頭去請公孫笑。這才轉到屋子裡來,安慰著她道:「沒關係的,公孫先生那名號也不是虛的,定然能治好你的。何況現在也不是沒有確定是不是那毒的原因嘛,興許是這幾日你給青杏繡枕頭,熬夜才成這樣的呢!」

    她一番安慰,柚子總算是好了些,一面與莫離去了小廳等公孫笑。

    那公孫笑在凌雲軒住著,掛名是方便給商墨羽治病,可是那商墨羽好端端的,哪裡需要他,所以他這一日一日的,把所有丫頭的小手都摸了個遍,最是在閒不過了,因此聽到莫離這裡找人喚,便以為她有個什麼事情,急急的就過來了。

    瞧見莫離已經在廳裡等著了,便急急的上去,不等莫離伸手,就急忙摸了過去,要與莫離切脈。

    莫離最是知道商墨羽的這個師兄其實是個道貌岸然的,本就是最喜歡吃人豆腐,摸人小手的,當即抽回手來,朝著隔壁的柚子指了指:「是柚子,眼睛似乎瞧不見小樣兒的東西了,你給看看是不是因為那幾日中的毒?」

    公孫笑有些尷尬的收回手,一臉的失望朝著柚子走去,不過看著柚子伸出來的小手,又白又嫩,頓時又歡喜起來,「我瞧瞧先。」

    柚子此刻只為自己的眼睛擔心,所以管他趁機吃不吃豆腐了,雙眸直直的看著公孫笑,「先生,怎樣了?是不是會瞎掉的?」她是真的害怕起來,連著這問話也小心翼翼的。

    公孫笑沒有立即回答,隔了好一會兒,才將她的手放開,「那果子的毒早就清除完了,這是另外一種毒,應該是吸進去的,對身子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不過若是不清除掉的話,對視力和聽力都十分的不好。」

    聽到他的這話,好歹知道是真的中毒了,「可是能解?」莫離也鬆了一口氣,既然找到了病症,那就應該要有方子啊!

    柚子也緊張的看著公孫笑,等著他的話。

    「別人不能,我自然是有法子的,不過得吃些苦藥罷了。」他說著,小童已經抬著文房四寶上前來擺在旁側的花几上,公孫笑蘸了墨,正欲寫方子,似又想到什麼似的,只將筆放下來,「對了,我那裡還有些解毒單,可比這個苦藥好吃多了,一會兒叫人過去取來就是了。」說著,示意小童把筆墨收下去。

    正是此刻,便有小廝進來,與莫離行了禮,便朝著公孫笑轉過去:「公孫先生,南平侯府有人來請您過去。」

    公孫笑一聽這話,頓時惱起來,板著臉朝那小廝喝道:「我的話你當耳邊風了不是,概不出診,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不去。」

    他的這規矩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小廝也是自找苦吃,不過莫離隨之想到是不是那施文傑,因此便將小廝喚住,問道:「可知道是府上的哪個病著了?」

    小廝回道:「好像是三公子吧,聽說眼神變得不大好,尤其是從今日開始,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

    莫離聞言,不禁朝柚子看了一眼,這才轉向公孫笑,「那我怎麼好端端的?」若說是那果子的問題,那這還好解釋,可是公孫笑卻是說吸入的毒素。

    「好端端的不好麼?」公孫笑沒有直接回她的話,看著她只是笑道。一面示意那小廝去回南平侯府的話。

    柚子也很是好奇,可是隨之一想,姑娘先前也沒跟著他們,興許是他們先前就中的毒呢!

    送那公孫笑回去,莫離沒讓柚子自己去拿藥,只叫了一個信得過的小丫頭去。

    柚子卻是有些擔心起來,「姑娘,可是公孫先生說若是不治的話,以後會影響到視力和聽力呢!」這樣說的話,那這三公子豈不是就要變瞎子聾子了。

    「那也不甘你的事情,你現在能好就是運氣了。」莫離沒好氣的說著,一面叫她回去好好休息,青杏的枕頭也別先忙著秀了,左右不差那麼點。

    不過是兩個多時辰,夕陽已經西下,便有客人來訪。

    來人正是那施雲菲跟著施文傑兄妹倆,只是那施文傑左右都叫小廝扶著,可見他中毒是比柚子還要深幾分。跟著她們兄妹一起來的,還有與莫離有過一面之緣的南平侯夫人長孫戊香,文寧郡主。

    他們的這來勢,不必多說莫離也清楚,自然是為了尋公孫笑解毒的吧!

    禮貌的打了招呼,才招呼坐下來,那施文傑沒瞧見柚子的身影,不禁向莫離看去問道:「柚子姑娘呢?她沒事吧?」一臉的擔憂毫不掩飾。

    如此莫離越發的確定,這個施文傑怕是真的對柚子生了幾分情愫吧!因見這長孫戊香也在,心裡想著她是施文傑的母親,有道是知子莫若母,施文傑那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那個當母親的能不曉得麼?因此就有些擔心這長孫戊香由此低看了柚子,把柚子當作是那等想飛上枝頭作鳳凰的,所以便笑道:「她那眼睛瞧東西有些不仔細,方才請公孫先生來給她看了,吃下藥我叫她休息了。」

    公孫先生那是何等人物,連著皇親國戚都不放在眼裡的,卻專程到這院子裡來給柚子一個小丫頭看病,這是怎樣的榮耀。

    長孫戊香卻是已經站起身來,滿臉擔憂的看了施文傑一眼,「我家三兒也是眼睛看不清楚東西,果然是跟著那小丫頭一樣的中了毒,可是太醫院裡的大夫都來瞧了個遍兒,也不知道要如何作解,這沒了法子,才來尋十四奶奶的。」她的話說的很是直接,叫莫離有些意外,心想因為到底她是個母親,所以才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所以才在莫離的面前低下來了頭來。

    施雲菲也是紅著眼圈的,不過她還是分得清楚,不該在別人家掉淚,尤其她還想嫁到這裡來呢!見著母親起身來,也跟著站起身來,卻是走到莫離的身前,拿著莫離的手道:「是啊,表嫂,就麻煩你幫忙與公孫先生說一聲,只要能把三哥的病治好,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這樣的話誰不會說啊,可是誰又能兌現得了。莫離笑了笑,拍著她的手溫和的笑道:「快去扶你母親坐下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公孫先生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我只管請了,他來不來是另外一回事兒。」

    聽到她的話,長孫戊香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怎麼可能不來,不是一個小丫頭病了他都願意來麼?何況眼下是侯府的三公子呢!一面只客套的與莫離道謝著。

    「姐姐·····」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溫柔如水般的女人聲音,施雲菲與她母親同時望去,卻見是個陌生的溫柔美人兒,看著那一顰一笑間,處處都流露著華貴與溫婉,不禁都有些好奇起來,這究竟是何人,總之不可能是莫離的庶妹們!

    宋敏兒看見廳中的客人,似乎先前並不知道,因此才開口喚了個姐姐,就愣住了,有些驚慌的朝著莫離看去,一副做錯事情的可憐模樣。

    莫離見此,只覺得這宋敏兒明明曉得來客,此刻卻又要裝作假意不知道,露出那般神情來,而這表情也是給她表現得淋漓至境的,莫離都有些甘拜下風。微微一笑,十二分的親切,「妹妹快進來,這是南平侯府的夫人,嫡小姐,還有三公子。」她說著,一面又朝著滿臉驚異的長孫戊香跟著施雲菲介等人紹道:「這是我家夫君新納的妾室,皇上送的,我婆婆今兒從宮裡帶來的。」

    一句話,便將這位妾室的來路道明瞭。施雲菲頓時看起這宋敏兒,有些不喜歡起來,便是她給自己行禮,沒有半分的錯處,可是施雲菲還是冷著臉。

    長孫戊香不知道自己女兒打的主意,所以她作為一個外人,看著人家屋內有如此妾室,也是無關痛癢的,本來作為妾室,不用與她正面打招呼的,不過想來究竟是皇上送的,便也給了幾分薄面。

    宋敏兒打完了招呼,規矩的站到莫離的身後,伺候起莫離來,可謂是個在稱職不過的小妾了,硬是叫人挑不出幾分錯來。

    她是妾室,站著正好,所以莫離也任由她站在自己的身後了,與施雲菲母子三人說了一會兒的閒話,就聽見外面傳來公孫笑不耐煩的聲音抱怨道:「我說十四奶奶你的事情怎就這樣多了,剛剛又不一次叫我看完,待我回去還沒有把凳子坐熱,你又要我過來,我可不是你們家的小廝,叫你使喚來使喚去的。」他話是這麼說,可到底還是來了。進到廳裡來,看著又客也不打招呼,只朝莫離問道:「哪個?」

    莫離看了一眼那垂眸靠在玫瑰圈椅上的施文傑,「南平侯的三公子,與我們家柚子是差不多的,您方才不是有方子的麼,應是給寫一張就妥當了吧。」說著,一面自責的笑道:「說來也是怪我,沒有叫丫頭給說清楚,勞煩你又跑了一趟。」

    公孫笑知道莫離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只是他還是來了,當然他也知道來看病的究竟是誰。此刻聽到莫離的話,瞟了一眼那位三公子,便叫小童伺候筆墨,一面絮絮叨叨的說道:「早知道方才直接寫上就是,果真是還得我跑了兩趟。」

    長孫戊香見他連兒子都不曾看一眼就要開藥,心道果然是神醫,望聞切問都不用,只看了那麼一眼就知道兒子中的什麼毒了,當即想要開口感謝,可是見他在寫方子,也不敢打擾,生怕這一打擾,叫他寫錯了一兩味藥,那就完了。直至他寫完了最後一筆,這才得以開口:「實在是太謝謝公孫先生了。」一面不忘趁機邀請到他府上去走動,所以便道:「家中已經備了薄酒,還請公孫先生賞臉去喝上一杯,以表謝意。」

    公孫笑似乎此刻才看見這個美艷的婦人,呵呵一笑,原本就長得俊美的老臉頓時多了幾分那種屬於世外高人該有的謫仙味道:「夫人客氣了,只是在下一會兒有事,就不打擾了。」

    凡是點到為止,而且這公孫笑除了商家不如別的諸侯門,這大家都知道的,所以長孫戊香也沒有繼續在多言,只是與他再度的道謝了,將診金拿來上來,扶著兒子,迫不得待的拿著藥方就告辭了。

    施雲菲也是滿臉的謝意,親密的拉著莫離的手說了好些話,這才隨著她母親跟著兄長去。

    待客人走了,莫離便吩咐丫頭將那診金收起來,見此公孫笑不禁扯了扯嘴角:「這方子似乎是我寫的吧!」言下之意提醒莫離,那是他該得的診金,好歹也是一千多兩金燦燦的黃金啊!他也是凡夫俗子,要吃飯要花錢的啊。

    「我曉得啊。」莫離應著,「可是你現在已經被我們爺包了,怎麼可能伺二主呢!所以這診金我理當沒收了才是。」

    「怎有你這樣不講理的人啊?」公孫笑的臉色都僵住了,他記得莫離脾氣以前很好的,最起碼不是這麼貪財的。

    莫離卻是沒有搭理他,反而笑著道:「時間不早,我就不送公孫先生了。」

    公孫笑也不與她計較,看了她身後那一臉驚訝的溫婉少女,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看看你,在看看人家。」

    莫離聞言,回頭看了一臉有些被她的舉動驚到的宋敏兒,笑道:「不必搭理他。」一面問道:「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宋敏兒來卻是有事情的,不過卻不是找莫離,而是聽說公孫先生來了,不過她知道太晚,來的時候公孫先生早走了,只是運氣好,正巧這南平侯府的人來,公孫先生第二次過來,所以她又遇上了。此刻聽見莫離問,只小聲的朝著莫離回道:「我母親素來有惡疾。」說到此處,抬起頭朝這還沒走的公孫笑道:「從早就聽聞公孫先生的名號,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

    她的話才到這裡沒有說完,那公孫笑卻是已經揚起手來,「不治不治,以後除了十四爺之外,就算是天王老子的病我也不瞧了,反正瞧了也白瞧的。」他是個沒有職業道德的,絕對不會把救死扶傷當作自己的任務來執行,一切都得看在利益之上,現在他的利益受到莫離的威脅,所以他是不會在去多管閒事了。

    宋敏兒心中的希望頓時傾塌了,她的母親自從生病以後,父親對她就不好了,日日歇在姨娘們的屋子裡頭,如此一來,那些姨娘就越發不將母親這個主母放在眼裡頭。她當初選擇進宮也是想混出頭來,讓母親不受那些姨娘的氣。可是現在明明這公孫先生是能治好母親的病,卻都怪這莫離沒見過世面,把那一千兩診金都拿來,這才惹得公孫先生的,一時間那原本對莫離還算是客氣的態度,頓時變得惡劣起來,只不過她是個沉穩的,自然沒有表現出來。

    哪怕是叫公孫笑這麼拒絕,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委屈的垂下頭去,任由那公孫笑就這麼走了。

    當然,她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聽公孫笑的這話,是會長久留在商家的,等她得了商大人的寵愛,自己的母親也是他的岳母,他是沒有理由看著自己的岳母重病的。而到時候由著商大人來開口管這件事情,無形中就證明了,自己對商大人是如何的重要,如此也能打壓打壓這莫離不可一世的威風。

    莫離從來都知道,那越是盛開得美麗的花朵就是越毒的,若是這宋敏兒就像是六娘四娘那樣的人,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可是這宋敏兒完美,不管是家世還是作風上,都叫她挑不出一根刺來,這樣的人到底是如何的玲瓏心思,這做事才無半點的過錯,叫人抓不住半點的把柄啊?,所以莫離是不敢小看她的。

    她也要開始未雨綢繆了。看了看那低頭明明是飽含著滿目的委屈,卻是不道出來的宋敏兒,「你先回去吧,公孫先生就是那樣的脾氣,明日在於他說就是了。」

    她的勸慰,在宋敏兒看來,無疑就是一種炫耀,炫耀她與公孫笑的交情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才這麼瞭解他的脾氣。心中自然是滋味不好,不過卻還是笑顏謝著莫離:「多謝姐姐,那我先回房了。」

    莫離看著她走了,瞧著那與她迎面錯過進來的月酌,「你說我是不是變壞了,看著她明明心裡很恨我的,卻這面上還得裝著多我感恩戴德的模樣,我看著竟然很舒坦。」

    月酌回頭瞧了那遠去了的溫婉背影:「這就是那個新姨娘麼?看著挺順眼的一個人啊。」

    「是啊,我看著也挺順眼的,所以叫她留在長生閣了。」莫離收回目光,笑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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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段一

    他好心好意的勸:「女人就當溫柔如水,你總是這樣強硬,便是有了婆家,豈能容得了妾室?夫家不與你和離,也會將你休了。」

    她淡瞥一眼:「我端木潯這輩子若是真的有了夫婿,如若他敢納妾,那我不會和離,也不會被休。」語調一轉,多出幾分陰森冷冽:「只會喪夫!」

    片段二

    修長的手暴戾的捏住她的下頜,霸道的警告:「哪一日若是我深遭不測,你須得自己來到我的陵墓中,自刎在我身側的棺槨裡。」

    她冷笑:「不許我榮華富貴,卻一張口便要我與你陪葬,世間哪裡有這樣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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