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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族譜 第一佰一十十九章 文 / 墨狂瀾

    可是這些話那施雲菲卻並未聽進去,她此刻的腦子裡只有那個站著桂花樹下回眸看著自己的俊魅男子,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明明是那樣的妖魅,可是卻又給人一種十分溫潤的感覺,就在他那回眸間,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含著深深的笑意,自己整個人就如同沐浴在其中,那樣的感覺她無法忘記,也不願意忘記。

    而她是誰?她是南平侯府唯一的嫡女,那是父母兄長手裡的掌上明珠,從她開始記事起,但凡她想要的,便是天天的星星或者是月亮,父親母親兄長都會想法子摘到自己的手中來。而現在她要的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而且她相信父親母親,還有姑姑都是十分願意幫助她的。

    也是,這個男人不知道是身後的財富迷人,連著這未來的仕途也是十分的叫人嚮往,所以此刻對於施文傑這語重心長的話,她不但沒有半分的聽進去,反而更加的想要這個男人。抬起頭來看著施文傑,「那又怎樣,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我就是要他喜歡我。」可以不娶她為正室,她願意先為妾室,不過終有一日,商墨羽的身邊將只會剩下她這麼一個女人,他的身旁永遠只能站在自己,而不是別人。

    施文傑聽到妹妹這任性的話,卻是沒有當真,反而笑道:「好吧,你高興就是。」瞧了瞧這安靜下來的四周:「回去給長輩們請安吧!」

    年輕的一輩是走了,可是長輩卻都還在的,比如商家的夫人們。施雲菲頓時來了興趣,挽著她哥哥的手臂:「好啊。」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最先就要得到家中長輩的認同,所以她須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在長輩們的面前表現出來。

    施文傑見著妹妹今日如此懂事,心裡倒是很寬慰,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便消失在桂花林裡。

    原本看著夫妻同心的商墨羽與莫離,上了馬車,那莫離卻是將他的手甩開,自己斂著裙衫坐到一旁,冷臉對著他。

    商墨羽一陣委屈,「夫人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還惦記著當初雲仙在自己屋子裡的事情吧,所以想要來以一個秋後算賬。

    莫離晾了他一眼:「你心裡有數!」

    「我有什麼數?」商墨羽自問絕頂聰明,卻是不知道自己惹了她哪裡不悅。

    「哼!」莫離冷哼了一聲,別開頭去,不看他的臉。

    商墨羽見此,只得湊上笑臉去:「夫人!」除了大婚那一日,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莫離仔細的妝容,而且還配上了這樣一套氣場十足的裙衫,看著就很是喜歡。抬起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要將她扳過來對著自己,卻給莫離推開。

    「離我遠點,到處給我摘花惹草的。」莫離哼了一聲,又將身子朝車壁移了過去,靠著車窗,再一次去商墨羽拉開距離。

    聽到她的話,那商墨羽眸中卻是飛快的閃過一絲歡喜,收回了手,果然不在碰她,也不在解釋,二人就這麼幹幹的坐著,感覺這空氣一下停滯了下來。

    過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是怎的,那馬車突然陡了一下,商墨羽整個人都像莫離偏到過去,沒有壓著莫離,卻是緊緊的與他貼在一處,對著莫離那冷眸,他立刻賠著笑意急忙解釋:「不是我的錯·······夫人明鑒。」

    莫離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將頭別開,不看他的臉。

    商墨羽打量著莫離的側臉看了一會兒,那手卻是十分不規矩的伸進了莫離的裙子裡,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小腿。

    莫離瞪起了美眸,一面將他的手拉開,「你做什麼?」

    「為夫什麼也沒做,是這手不聽使喚!」商墨羽滿臉正經的解釋著。一面有用右手用力的拉著左手出來,可是他好像真的控制不了那左手似的,右手越是拉,左手就卻是肆意妄為的撫著莫離的腿,一路沿著腿根摸了上去。

    莫離看著他這動作,只覺得十分滑稽,又因腿叫他這一樣一摸,癢癢的,終究是沒有憋住笑意,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來。

    商墨羽見此,只像是孩子一般曲著腰朝著她胸前蹭去:「夫人你是看見了的,這手不聽使喚,不要生氣啦好不好。」

    莫離看著猶如孩子一般在自己懷裡蹭著的頭,忍不住的敲了一下:「你還有沒有八點的正經。」

    商墨羽卻是越發的賴皮,兩隻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摟著了她的腰,整個人的上半身就趴在她的身上:「夫人,以後不要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生為夫的氣好不好?」

    「那也要你自己檢點些。」莫離有些沒好氣的回道,她還從來不知道商墨羽竟然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聽著莫離這話,是原諒他了,商墨羽頓時一陣歡喜,抬起頭來只往莫離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可是這軟香溫玉在懷,她那溫香的氣息緊緊的縈繞在鼻間,那商墨羽便忍不住的朝著那高高撅起的小嘴吻了上去。

    莫離一怔,到底是第一次在馬車裡做這樣的事情,有些害怕,而且又怕叫車伕發現,因此是十二分的不自然,一面推著他,反而發出些嚶嚶嗚嗚的聲音來。她自己嚇了一跳,不敢在掙扎,更不敢在出聲,只能這樣任由商墨羽任意妄為。

    「爺,奶奶到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傳來月酌的聲音。

    商墨羽這才不得已的將莫離放開,滿意的看著莫離那張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小嘴兒,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幾分。

    莫離反應過來,恨恨的瞪了他幾眼,發誓以後再也不跟他坐同一輛馬車了,一面整理著衣裳,垂著頭下了馬車。

    「昨兒五奶奶竟是出息了,她自己娘家的妹子不帶去南平侯府,反而將四娘她們帶了過去,柚子你說是不是居心叵測?」莫離斜躺在榻上,頭下枕著一個冰絲滑面的圓枕。

    柚子點了點頭,「正是呢,我看五奶奶也是瞧著姑娘你這半年來太溫順了。」

    其實旁人不說,莫離心裡也有數,自己代表大房跟著三夫人二夫人管家,不止是大房的奶奶跟著少夫人們有意見,便是二房三房的不少人也有意見,只是他們一直沒找著機會表露出來罷了。

    而這五奶奶,到底是個沉不住氣的,可是莫離就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把四娘她們帶過去,這分明就是想讓自己難堪的,當然她事情沒有成,可是卻已經起了這個心思。莫離現在最是知道人性這東西的了,她可不能任由五奶奶的氣焰繼續長下去,須得在還沒有熊熊燃起來之時,就該將這火星熄滅。

    「去把花房的賬本拿來給我,順道叮囑慶祥嫂,但凡是那紫水芙的事情,她就說一概不清楚,只是主子叫養,所以她就養了。」莫離吩咐著柚子道。這鄭覃用紫水芙害人,本來以為是天衣無縫的,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挑釁自己,眼下就憑著這紫水芙,自己就能叫她跟萬俟雪娘一個下場。

    柚子應聲去了,莫離才歇了一會兒,她就來了,倒也是個精明的,曉得莫離最想看的是什麼賬本,因此便將那本跟著其他幾本無關緊要的一併拿著來了。往桌子上一房,便將記著三房去花房取花的那一本遞給莫離,「姑娘,要不要現在去打發丫頭去五姑娘過來。」

    莫離隨意的翻了翻這賬本,果然都還清清楚楚的記著,上面也有那來取紫水芙的丫頭畫押的正經,而且頭兩日還是她鄭覃自己的簽名。嘴角一勾,「去吧,就說我想五姑娘了,叫她過來,也順道動動,對身子好。」末了,只將那賬本合上:「就說只請五姑娘一個人過來。」話這般說了,想來五娘是個有腦子的,曉得自己並非請她來喝茶,自然是不會將四娘她們幾個一併帶來的。

    柚子到了門口,卻是始終不放心小丫頭們,便又朝莫離道:「還是奴婢去吧,姑娘您有什麼吩咐,叫門口的芽兒她們就是。」

    莫離頷首點頭,一面隨意的翻起其他幾本賬來。

    且說柚子到五娘這邊,四娘她們見著柚子來了,一個個的都冷著臉,反正是當昨日沒能繼續留在南平侯府,都是因為莫離使絆子的。

    柚子也不搭理她們,只向那桌前的五娘走去,「五姑娘,大姑娘請您過去,有要事與你相商。」柚子說的很是和善,尤其是她的這措詞,又用了相商的詞兒,那邱嬤嬤也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其她幾位姑娘更是有些好奇的瞧了過來,莫不是莫離突然想通了,把她們幾個留下來,所以找五娘商量?

    不過顯然是她們想多了。

    五娘也是一怔,隨之才抬起頭來看著柚子:「什麼事情?」她的聲音柔柔的,好似那天上的雲絮一般,還有些輕悠悠的。

    柚子垂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正溫柔的撫摩著那已經高高隆起的小腹,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初為人母的韻味風情。可是柚子心裡卻是清楚的,她那肚子的裡孩子是不可能活著的,心下不由得替她歎了一口氣,「奴婢不知道,姑娘只是說請你務必過去一趟。」

    莫離這還是頭一次這麼邀請自己,所以五娘心裡也沒有譜,便示意邱嬤嬤去拿了披風,「那我過去瞧瞧。」說著便叫香兒扶著站起身來。

    她現在是個孕婦,又已經入了秋,所以因怕著涼了,但凡是出這院子,都得時時備著披風。

    四娘等人見此,那六娘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姐姐找怎麼只找五妹妹,難道我們就不是她的妹妹了麼?」

    「這個奴婢不知道,不過姑娘卻只是請了五姑娘。」柚子回道,現在對於六娘等人,已經有了很好的免疫力,不在隨意動怒了。

    邱嬤嬤拿了披風了,給五娘披上,便跟著香兒扶著先去了。

    四娘等人見此,也只好踱著腳乾生氣。

    五娘一路旁敲側擊的問柚子,卻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因她那身子比不得常人,走走停停的,竟然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長生閣。

    莫離在廂房裡躺著,見她進來了,看了她那肚子一眼:「你先坐下來吧!」聲音比往日的要溫和些。

    五娘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下意識的拉了拉邱嬤嬤的手,說實在的,她一直很是擔心,因為莫離一直沒有傳出好消息,而自己卻要生了,她真的怕莫離嫉妒,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莫離朝著柚子看了一眼,柚子會意,便叫芽兒來把香兒請出去喝茶,這才將門關了。

    見著如此舉動,五娘忍不住的抬起頭朝著莫離看去,還沒開口,莫離卻是撿起桌上的一本賬本遞給柚子,柚子拿了,只將那自從五奶奶從那裡拿紫水芙的賬面翻開,呈到五娘的面前去,「五奶奶瞧。」

    五娘看了一眼,只是她們那一房在花房取花的賬本罷了,只是卻有些不明白:「大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拿這個給她瞧了。

    只聽柚子在一旁解釋道:「今兒我們姑娘得閒,去花房那裡拿來幾本賬本,翻了一下,瞧見五奶奶來拿過紫水芙,所以便請五姑娘來問問,可是有看過這花?」

    五娘聞言,點了點頭:「是我們夫人體貼,這花她拿去都是擺在我屋子裡頭的,倒很是美艷。」頓了一下,似乎還有些可惜了,「只是後面這紫水芙卻是染了斷腳病,所以才換成了其他的花。」又有些好奇的抬頭朝莫離看去:「這花怎麼了?」

    莫離懶洋洋的撐起身子來:「這花很美。」一面捧起茶盅,似乎故意吊五娘的胃口,慢慢的抿了口茶水,才繼續說道:「但凡極度美艷的東西,往往都是隱藏著最毒的一面。」

    「啊?」這驚叫聲是邱嬤嬤的,隨之朝莫離看去,似乎還有些生氣:「大姑娘莫嚇唬我們五姑娘,五姑娘現在可是身懷六甲,經不得嚇唬的。」言下之意,多少有些給莫離炫耀的意思。

    莫離也不惱她的話,只是淺淺一笑,目光變得深遠起來,回憶起過往,「當初還在兗州的時候,每逢我病了,打發人去找夫人請大夫來,她都一直推著,或者就說自己忙,給忘記了。後來嵐嬤嬤就自學了些醫理,雖然不能治病救人,卻也能止住那些傷風感冒的。」說著,目光朝五娘轉去,「後來她提議開個藥鋪子,於是瑛姑姑也跟著專研起這藥理來,雖然也是不會治病救人,可是卻認得那些是毒藥,那些人救命的藥。()」

    不知道怎的,她說的這些明明是無關緊要的,可是莫五娘的心裡卻是有種很是不好的預感,她吸著涼氣,緊緊的盯著莫離,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緊張。

    「那紫水芙其實也是一味藥,不過尋常人是沒有關係的,只是這孕婦聞那花香多了,腹中的胎兒容易畸形。」莫離這後面的聲音,說得很是輕,似乎有些擔心嚇著了五姑娘。

    五娘絕對不相信莫離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好,指不定她是嫉妒了,嚇唬自己的,因此振了振聲:「大姐姐莫要與我開玩笑了。」

    「也是,大姑娘不會是自己那裡沒有動靜,所以也見不得我們姑娘吧?」邱嬤嬤也跟著說道,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莫離平坦的小腹一眼。想來大姑娘也真是的,竟然拿這樣的無聊的話來嚇唬五姑娘,真當五姑娘是三歲小孩子麼。

    對於這主僕的話,莫離沒有惱,只是目光卻黯然起來,下意識的伸手撫著那平坦的小腹,苦苦一笑:「我那孩兒若是還在,現在也四個月了吧!」

    「姑娘。」柚子聽到她的話,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朝著她走過去,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五娘與邱嬤嬤相視一眼,都為之一怔,莫離曾經竟然有過身孕,那怎就沒有聽說過?好半天二人才反應過來,想來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莫五娘心裡竟然有些同情起莫離來:「姐姐說的可是真?怎就沒有聽說過?」

    對於她們的質疑,莫離一點都沒有意外,只是冷冷一笑:「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還要當張旗鼓的告訴大家來慶祝一下麼?」隨之垂下眸子,「你應當知道,我嫁到商家已經大半年了,若是真的沒有半點的動靜,老祖宗她就算是在怎麼的疼我,她也會先考慮自己的子孫血脈。」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了,若是她自己的不會生,老祖宗早就給商墨羽納妾了。

    邱嬤嬤心下也是一陣駭意,隨之擔心起五娘了,只向莫離瞧去:「姑娘方才說的話可是真?」

    莫離見她這個時候還這樣問自己,到底是有些生氣,「真不真的,你們若是不信,只管偷偷的去醫藥堂問大夫就是了。」

    見此,五娘心裡越發的害怕起來,只是她也個冷靜的人,眼下並沒有因此亂了方寸,只是朝莫離謝道:「多謝姐姐的提醒,妹妹定會仔細查的,若是真如姐姐說的那樣,我自也不會饒了那個害我的跟孩兒的人。」

    莫離沒有應她的話,只是與她提醒道:「我那孩兒的事情,這個家裡知道的僅僅是幾個長輩,若非你是我的親妹妹,我也不會拿這等剜心的同事來與你說。」說著,看了五娘的小腹一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在這個家裡,想要安安全全的產下一子,實屬不易,妹妹保重!」

    沒由來,那莫五娘心裡頭竟然一陣酸楚,只覺得自己平日對莫離太過分了,若是真如她所說的那樣,那麼能幫自己的也只有這個姐姐。

    正所謂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管在怎麼樣的鬧,她們始終是姐妹。若不然的話,莫離也不會提醒自己了。

    從莫離那裡告辭回來,莫五娘就一直呆在屋子裡,身邊叫香兒伺候著,邱嬤嬤卻是一個下午都不見了身影。四娘幾次進去探話,卻是什麼也沒有問道,因此這做什麼也沒有興致,吃過了晚膳,也都各自進屋子裡躺下了。

    邱嬤嬤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查夜,她使了兩個錢才得以進門來,滿臉的蒼白,回到院子裡就直接去瞧五娘的門。

    五娘雖然一直躺著,可是莫離的話卻一直在腦子裡盤旋著,怎麼也揮之不去。這會兒聽到邱嬤嬤敲門的聲音,只叫香兒急忙去開門,自己扶著床欄爬起身來。正好瞧見滿臉汗水,神色又十分不好的邱嬤嬤,那心猛然的一沉,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似的,「嬤嬤·······」她有些不敢問。

    邱嬤嬤咬著唇,她現在的心情不止是心疼五姑娘,還有就像是剛剛拿到了一大個金元寶,卻發現只是鍍金的玩意兒,這樣的心情使得她的心裡亂糟糟的,尤其是聽到五娘這一聲充滿了擔憂的聲音,心裡更是凌亂起來。

    香兒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瞧著她們卻是能看出來,定然是出了個什麼大事情。

    屋子裡的空氣一陣凝重。

    許久,那五娘又再度開口:「嬤嬤,你說吧,天大的事情我也能撐得住。」她說著,似乎有些有氣無力,整個人軟軟的靠在床欄上。

    邱嬤嬤咬了咬嘴唇,好一會兒才道:「奴婢跑了城中大半的藥堂,所言與大姑娘不差。」

    她的這話,就像是給五娘判了死刑一般,屋子裡又沉寂了下來。突然聽得窗外「砰」的一聲,香兒只急忙出去,卻見沒有左右沒有半個人影,倒是遠遠的夜色之中,有個在慌張逃跑的黑色影子,只是離的太遠,卻是看不出來是何人。慌忙的回到屋裡來:「姑娘,方才有人偷聽,只是跑的太快,奴婢追不上。」

    邱嬤嬤頓時害怕起來,滿身的防備,「姑娘,若不然趕緊去大姑娘那裡吧!」

    五娘卻是已經呆住了,那來監視自己的人,除了五奶奶誰還有這個閒工夫呢!許久才聽她歎了一口氣,「罷了,她總不可能殺了我吧!明日一早就去大姐姐那裡,求她給我做主。」五娘說著,下意識的捧起小腹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且說這到五娘牆角偷聽的人正是五奶奶的。

    原來今日五娘從莫離那裡回來就一直很是反常,所以五奶奶有些不放心,又想著自己剛剛得罪了莫離,所以便叫安插在五娘院子裡的丫頭去打探消息。

    這會兒丫頭來回話,雖然是沒有打聽到什麼重要的線索,不過倒是叫鄭覃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就是那去花房那紫水芙的賬本,這個是萬萬留不得的,因此等著入夜了之後,便偷偷的打發了人丫頭去,買通了花房的一個小廝,縱火將花房裡的賬本給燒了。

    翌日,莫離才睜開眼睛,那慶祥嫂就來了,滿臉的惶恐:「奶奶,昨夜值夜的小廝不小心,打翻了蠟台,把賬本都燒了。」

    莫離一怔,這果真是巧事兒,下意識的凝了凝眉,「燒了多少?可是都還記得?」

    「三房大房這邊的都燒完了,只剩下二房跟著老祖宗那裡和花園裡頭的。」慶祥嫂回著,有些不安的看著莫離。「不過這些奴婢大都還記得,因為大家都有喜歡的花卉,也不常常換,只是這名兒大家是不會願意在補上去的。」

    「無妨,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然後將賬本記下就行了。」說著,頓了頓,「我拿來過的這幾本,你也在重新寫一份吧!」

    慶祥嫂見著莫離沒有責備自己,已經很是高興的了,所以就算是在多寫三四份她也是願意的。何況又是有腦子的,這花房裡的賬本一直都是好好的,昨兒十四奶奶才把三房的幾本拿過去就出了這失火的事情,所以心裡也是有數的,只是這些事情不該自己管,所以就不能多言多問,只能藏在心裡頭當作是不知道。

    一面朝著莫離問道:「那個小廝如何處理?」

    「先關起來吧,對外就說已經趕出去了。」這個小廝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縱火呢?莫離忍不住的揉了揉眉心。

    慶祥嫂應了聲,沒敢多待就退了下去。

    莫離洗簌完畢,用了早膳,五娘就來了,滿臉的蒼白,見著莫離,那眼淚珠子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嘩嘩的從眼眶裡滾落出來,看得人好生心疼。她一張口便朝著莫離跪了下來:「大姐姐救我。」

    莫離看了一點地上跪著的她,這會兒倒是不心疼肚子裡的孩子了,「昨兒花房裡的帳房失火了。」

    這句話輕描淡寫的,可是卻猶如一把沉重的秤砣壓在了五娘的心上。沒有了證據,她如何能反擊五奶奶呢?一時間倒是冷靜了下來,只向莫離問道:「那賬本呢?」

    五娘是個什麼樣的人,莫離心裡在清楚不過了,看著她那瞬間眼神千變萬化,除了面上那點淺淺的悲哀之外,其他的都是算計。莫離的心裡不由得咯登的一下,突然想起來,五娘自由就開始吃藥,有道是久病成醫,她見過的藥豈會比瑛姑姑她們的少,也許那紫水芙她早就知道了,她就想借此來把五奶奶拉下這正室之位。

    雖然這只是莫離的猜測,或許用在別人的身上不成立,可是用在五娘的身上,莫離倒是覺得無差。從小莫五娘為了博得父親的疼愛,不惜裝病,以至於把身子托成了現在這副西施身子。所以莫離覺得這樣一個有耐心有心計的人,使用這樣的法子來對付正室也在理所當然不過了。何況她連親妹妹都能下手殺害,何況是這個孩子呢!何況孩子可以再生,但是既然這鄭覃如此沒有腦子的害她,她何不將計就計呢?

    幾乎沒有仔細想,莫離對上她五娘的眼睛:「昨兒拿回去核對了。」

    聽到她的這話,柚子一怔,昨兒姑娘不是才跟五姑娘打了溫情牌麼,怎麼這會兒又要哄騙起五姑娘來,一時間有些納悶。

    五娘聽到這話,心下一怔,不由得升起一陣怒火來,「大姐姐,你怎如此沒有腦子?」這話說出口,她方反應過自己說錯了話,隨之又哭著朝莫離道:「大姐姐你這般,我沒了證據,到時候反而被她咬一口,說我帶著的是個什麼妖孽,那我豈不是沒了活路。」

    莫離看著地上的五娘,「你先起來吧,到底是身子要緊。」

    五娘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跪在地上,心道自己本來以為莫離是聰明了些的,不想卻連這賬本都看不住,也難怪她連個孩子也保不住。可是這話只能是心裡想想罷了,五娘現在到底還是德依仗著莫離,上前去扯著莫離的袖子:「大姐姐,那你說我現在應當如何才好?總不能就這麼叫那毒婦如此害我吧!」

    她說的好生淒苦,好生可憐,連一旁的柚子都有些動容了。

    莫離心裡原本還打算這鄭覃被休了以後,若是五娘能規規矩矩的,她定然不會讓五爺在娶繼室了。可是怎瞧這五娘,都不像是改過自新的,尤其是她剛才對自己那話的自然反應,所以莫離更加的打定主意,即便是鄭氏在商家待不下去了,那也不能讓五娘一枝獨大,而且要讓鄭氏的兒子媳婦把這筆帳都算在五娘的身上才靠譜。

    與此同時,五娘的心裡也打著主意,雖然有些惱莫離沒把賬本留著當證據,可是心裡卻也高興,莫離到底還是原來的那個莫離,如此的話,操縱她來幫自己對付鄭覃的勝算也多了幾分,到時候她成了害鄭覃的人,自己反而是最無辜的那個,到時候成為五奶奶豈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昨兒還想,真是老天有眼,又助了她一事,卻不想老天才睜開眼睛又隨之閉上了,她本來還在想怎麼把賬本拿到,免得到時候叫鄭覃捷足先登給毀了的,到時候沒了直接證據,自己就百口莫辯了,沒想到昨日莫離卻拿來給她看,只是沒容她高興一日,卻又給鄭覃派人燒了。

    可謂是一切大喜大悲,來的實在是洶湧,去的也是洶湧。

    「若不然,妹妹你先去找五爺,然後去凌雲居請司徒先生幫你把脈吧!」莫離提議道,突然改變了主意,也許這鄭覃可以留著,自己手裡這本賬本完全可以操縱著她呢!

    聽到她的這話,莫五娘倒是覺得可信,總算是覺得莫離聰明了一會兒,當即就跟莫離告了別,匆匆的挺著大肚子去尋五爺。

    這會兒五爺正在前院裡頭,五娘一個女眷自然是不方便過去的,因此便在門口等著,叫邱嬤嬤扶著她,香兒去把五爺請來。

    五爺聽說美妾就這會兒挺著大肚子在門口等他,自然是心疼,當即就放下了手裡的事情,趕緊隨著香兒來,而且又瞧見香兒的臉色不好,問又問不出個什麼來,越發的擔心起來,三步恨不得並作兩步。

    杳杳的便瞧見那疾步走過來的泫五爺,莫五娘的眼淚頓時刷刷的流了出來,雪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唇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泫五爺看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好生心疼,也顧不得丫頭婆子在,就將她摟在了懷裡:「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五娘搖頭,一面哭著:「沒有誰,只是今日看書,瞧見了一個東西,給嚇著了。」她說完,又撲在泫五爺的懷裡哭了起來。

    一旁的邱嬤嬤卻是開口了,「姑娘看的是醫術,在上面瞧見一味毒藥,叫做紫水芙,前陣子姑娘屋子裡擺放的都是那花兒。」

    泫五爺一聽,頓時蹙起眉頭,冷眼向邱嬤嬤瞧去:「你個奴婢,修得胡言,那紫水芙分明是沒有毒的,夫人的屋子裡也是擺著那樣的花。」紫水芙泫五爺並不陌生,因為正室跟著側室的屋子裡都是擺著那樣的花,而且美艷的很,不過他記得以前鄭覃是喜歡素雅的百合,後來不知道怎的,換成了那樣的美艷的花。

    五娘見邱嬤嬤為了鄭覃責斥邱嬤嬤,心裡自然是不悅,心道這個時候他還護著鄭氏,看來他們的感情到底不是我能比的。一面哽咽著聲音道:「我自然曉得姐姐屋子裡也擺著那樣的花,可是那花對常人卻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可是我這樣有雙身子的,孩子多半是會因那花裡的毒素,而變得畸形起來。」她說到這後面,已經泣不成聲了。

    泫五爺的臉色陡然一變,本來還溫柔撫著五娘小腹的手突然僵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話,再一次的朝著莫五娘問道:「你說什麼?」

    五娘抬起頭來,百般的楚楚可憐,「姐姐對我一直很好,興許她也不知道,只是太疼愛我了,所以才挑著好看的花往我屋子裡放,我也巴不得是那書上胡說的。」說到此,頓了頓,「公孫先生現在不是在府上麼,他的醫術了得,連十四爺的那樣病入膏肓的身子都能治得好,定然是知道這花究竟是有沒有毒的,也順道請他替我瞧瞧,腹中的孩兒可是有漾?」

    她的話句句在理,而且泫五爺也十分的擔心,除了擔心這五娘腹中的孩子,他還更害怕,鄭覃是不是居心的。而且成親那麼多載,他們夫妻相敬如賓,鄭覃可謂算是個正經的賢妻良母,自己說要納五娘為妾的時候,她也很是高興,當初知道五娘有喜了,她比自己還要高興呢!所以泫五爺是怎麼也不相信,鄭覃是故意要害五娘的。

    所以他現在很是贊同莫五娘的話,也顧不得回去換衣裳,扶著莫五娘,就往凌雲軒去了。

    又說那鄭覃,花房裡的那賬本她是燒了,可是一個晚上都沒能安眠,這會兒得了消息,說是那個小廝只是被趕出去了,莫離也沒怎麼的發難,更沒有稟報老祖宗那裡,總算是放心下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才把這早膳用了,就有小丫頭來耳邊稟報,說五娘一大早起來就去了莫離那裡。當下鄭覃哪裡還有心思用膳,只將碗放下,匆忙的漱了口,便欲去莫離的那邊,卻又想自己現在去,無疑是心虛了。因此又只好坐下來,只叫丫頭去打探。

    等了許久,丫頭總算是來了,卻說五娘從莫離那裡出來,什麼也沒有拿,便撐著肚子去找五爺,這會兒正去凌雲軒找公孫先生把脈呢!

    聽到這話,鄭覃是怎麼也坐不住了,至趕緊吆喝上丫頭,急忙趕了過去。

    一路上只覺得形容薄冰一般,似乎只要她一不小心,就會跌下去似的。然她這還沒有到凌雲軒,便遇上了柚子。

    「奴婢見過五奶奶。」柚子上前來盈盈一禮,笑著與她請安。

    鄭覃此刻自然是顧及不了這是誰的丫頭了,正欲走卻叫柚子喚住:「五奶奶請留步,我們奶奶有幾句話要奴婢轉達與五奶奶。」鄭覃聽到轉達這幾個字,不知道怎的,腿突然一僵,便停了下來,只向心腹丫頭使了個眼神,叫她把小丫頭們都帶開,順便盯著四方。

    柚子瞧見這地兒就她與五奶奶了,這才笑著開口道:「我們姑娘說,五奶奶若是下次不想留什麼東西,直接與她說就是了,何必大張旗鼓的把整個帳房都燒了,如此害得下面的人吃苦補賬不說,我們姑娘也跟著白瞎操心。」

    她的這幾句如尋常的家常閒話似的,可是落進五奶奶的耳朵裡頭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心下滿是心虛,甚至是有些防備的看著柚子:「你們姑娘還說了什麼?」

    柚子看到她這神情,不禁咯咯一笑:「五奶奶您別緊張啊,我們姑娘說了,她天生是個濫好人,你不想留的東西,只要五奶奶你好好的配合,我們姑娘自然是不會拿出來的,我們姑娘還順道提醒五奶奶一句,叫五奶奶您下次仔細些,別跟無頭蒼蠅似的,亂闖亂撞的,卻最後白忙一場。」言下之意,她的那本賬莫離是還留著的。

    這話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鄭覃的身子都僵住了,她感覺身上的血液似的在逆流似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憑什麼相信她。」也許她手上根本就沒有留著那賬本呢!

    「五奶奶若是不信,左右都是要去凌雲軒的,也不怕多走幾步,去長生閣瞧瞧就是了。」柚子笑著回道,一面欣賞著鄭覃臉上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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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做寒門妻,不做高門妾。

    容貌絕美的母親,因拒改嫁為他人妾,被祖父祖母逼死在大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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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的醒過來,她還是她,只是卻瞬息間看透了世間的生存規則,變得異常聰慧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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