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走在最後面的胡建也沒閒著,此時的他正焦急的等待著系統為老陳做一次全面的掃瞄。
隨著「叮」的一聲,胡建腦海中出現了一串簡單字符。
藥物吸收方式:空腔粘膜及腸胃吸收。
治癒率評估:100%,
起效時間:預計半小時甦醒,一天後修復液功效達到頂峰,十天後痊癒。
一看到這樣的提示,胡建頓時放下心來。他飛快的從臨時空間裡拿出藥,同時在心裡暗暗的祈禱,花費了這珍貴的1900積分,但願自己的投資有所回報。
之所以狠心花費得之不易的積分來救老陳,一方面是胡建他佩服和憐憫張華這幫老兵的遭遇。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是胡建出於自己的私心。
胡建知道,自己無論在電影的劇情裡是如何的風光,但他總是逃避不了自己現實的生活。哪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個朋友,特別是像胡建這種在j市舉目無親的單身,更需要為自己以後的發展做個打算。
而先前婉拒季向東的友情,那是胡建認為自己和季向東的社會層次差別太大,兩人在一起相處弄不好會適得其反。
但張華他們就不同了,他們和自己有著同層次的身份,再加上胡建對他們人品和身手的判斷,都讓胡建覺得這些人可以交往。這樣的話,自己在現實環境中也好有個照應,甚至為自己復仇都可能有很大的幫助。
胡建在拿出藥瓶後,幾步便趕上正在推車的張華他們,不由分說的把他們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一臉嚴肅的說道:「我知道我下面說的,你們可能會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給你們聽。」
幾人見胡建一本正經的樣子,一時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張華接過話頭,有點奇怪的問道:「小兄弟,你有什麼事儘管說,我們相信你。」
「是這樣的,我以前也學過一些中醫。聽說了老陳的事後,便特意按照家傳的配方配了一些藥來,據藥方上的記載,對老陳的這種病有很好的療效。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真實的效果我真的不知道,眼看著老陳都成這樣了,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就這麼走,所以現在我想把它給老陳喝下去。」說完便拿出一隻大約十毫升大小的瓶子來。
二子看胡建冷不丁的扯出這茬來,疑惑的看著他手中的瓶子道:「你看老陳現在這個樣子,就你這麼點藥,能有希望治好老陳的病?」
「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我才和你們商量的。」胡建誠懇的說道:「這是治療癌症的偏方,我也是在家傳的書上找到的,書上說有奇效。」胡建特意把最後一句說得很重。
張華紅著眼看了看眾人,有點低沉的說道:「老陳眼見沒希望了,既然你有這份心,咱們沒理由不讓你試試。」
其實張華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你胡建一個毛頭小子,就算有什麼偏方,也是不可能把現在已經陷入彌留之際的老陳救活了。不過首先看在你有這份心,也不能不讓你試。再說了,反正老陳已經沒希望活過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要真的能有什麼效果吶。
見眾人都點頭後,胡建這才打開瓶子,讓其他人扶著老陳,掰開他緊閉的嘴,小心的把瓶中棕色的藥水慢慢的倒進老陳的嘴裡。
胡建之所以不敢把話說滿,是因為現在老陳現在的狀況實在是太差了。雖說這玩意通過口腔都能吸收,但老陳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就連掛在膀子上的鹽水,現在好像都開始不滴了,這到底能不能吸收進去還是個問題。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胡建不想做得太離譜,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拍胸脯打包票,等老陳活過來後,這幫人肯定會懷疑自己的身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等把所有的藥水都一滴不漏的灌進老陳口中,看著藥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入他的粘膜,胡建這才放下心來。
藥水灌完後,胡建堅持先不要走,先在原地呆個半小時後再說。礙於情面,眾人只得耐下性子,一起靜靜的等著反應。
其實這裡面除了胡建信心滿滿,其他人在內心裡都對他這出奇的舉動感到不以為然。簡直是開玩笑,人家醫院裡那麼多的醫生,用了那麼多的藥,都不能阻止病情的惡化。就憑你拿著一小瓶不知名的祖傳秘方藥水,就能把人給救活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失,張華他們裡面有幾個脾氣急躁的人有點不耐煩了。如果這個時候能及時的把張華送回去,還不至於讓他「暴屍野外」,這時間一耽誤,如果在路上就死了,無論從感情上還是風俗上都說不過去。但礙於張華的不鬆口,他們幾個也不大好說出來。
其中一個外號叫蠍子的人終於沉不住氣了,走到張華面前,甕聲甕氣的說道:「頭兒,咱還是走吧,免得路上出什麼意外。」
聽了這話,其實張華心裡明白,蠍子說的話還是含蓄了一點,如果說白了,那意思就是,咱無論如何不能讓老陳做個孤魂野鬼。
他看了看正在密切關注著老陳的胡建,心裡考慮著如何上前勸說胡建也放棄等待。可也不知怎麼的,當他一看到這個小伙子,就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自信,讓他不由自主的無條件選擇相信他。剛才還已經開始動搖的張華,嘴裡不由得對蠍子勸道:「再等等,再等十分鐘,如果沒變化的話,我們就走。」
蠍子聽了張華的話,剛想張嘴再說點什麼,就聽到二子驚喜的叫了起來:「醒了!老陳真的醒了。」
張華和蠍子聽了這話,起先都愣了一下,然後便像是猛地一下子驚醒似的,和大家一起向躺在床上的老陳跑了過去。
只見這時躺在推車上的老陳先是微微睜開眼,但強烈的光線又使他趕緊把眼睛閉了起來,嘴裡卻喃喃的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大夥一聽這話,不禁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因為老陳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是真的清醒了。
就在昨天夜裡他們出去「借」色譜儀的時候,老陳就開始說起了胡話,這也是他們下決心偷色譜儀的重要原因之一。
等他們回來時,便發現老陳已經陷入了昏迷,對他們的呼喚始終是無動於衷。大伙這才慌了神,七手八腳的把他給送進了醫院。
哪知道才剛進搶救室不久,就接二連三的收到院方發來的並為通知書。這一份份的通知書就像是一把把大錘,狠狠的砸在他們的心上。
心力交瘁的大伙在等到快中午,卻等來了一個放棄治療的結果,這讓他們如論如何在心裡都接受不了。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理智和現實讓這幫漢子不得不接受這個讓他們痛心的結果。所以在剛才胡建提出給老陳灌藥時,大伙的心裡都同樣抱著同一個希望,那就是希望奇跡能夠發生,哪怕這個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就在大家已經絕望得不能再絕望時,卻意外的發現老陳在喝了胡建的「家傳」藥水後真的醒了,在場的所有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尼瑪的,這也真的太神奇了,就這毛小子隨隨便便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瓶,把已經被醫生宣判了死刑的老陳喝下去,這才短短的而二十來分鐘,就把他給硬是弄醒了!
張華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激動連話都說不周全,握著老陳的手顛三倒四的問道:「陳不死,你真的沒死吧?」
在部隊的時候,因為三番五次的從必死的死局中成功逃脫,老陳因此就得了個「陳不死」的外號。
在聽了有人叫他,老陳這才又微微的睜開眼睛,發現依舊他那幫老夥計,這才有氣無力的應了聲:「既然我叫陳不死,哪裡有理由這麼糊里糊塗的就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圍著剛醒過來的老陳,全然忘了正瞇瞇帶笑的看著他們又哭又笑的圍著老陳的胡建。
而這時候從門口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剛才勸他們的那個醫生。遠遠的見張華他們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正呼天搶地的圍著一個推車又蹦又跳。
這名醫生在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尋思著多半是他們送來的病人還沒來得及送回家就死了。
其實在他的心中,還是為這幾個人感到可惜的。想當初他們把這個病人送來時,他一眼就看出這幾個男人的交情匪淺,居然張羅著賣了自己的家產來救病人。
後來聽說這幾個人是病人的戰友,他當時心裡還很奇怪,既然是退伍軍人,怎麼連個醫保都沒有。但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方便過問。現在既然人已經病逝,那麼就衝著這幾人的義氣,他覺得自己也要去安慰他們安慰。
可當他邊走邊斟酌著如何安慰這幾個可憐的人時,隨著離他們越來越近,他的疑惑卻越來越大。這幾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臉上肆意縱橫的眼淚不是哭出來,而是被生生的笑出來的。
等他走到了推車面前,目光越過幾個站著的人,看到了正在推車上試著想要爬起來的老陳時,一雙眼睛被驚得差點掉了下來。眼裡看到的景象和心中的設想形成的巨大反差,讓他只是機械的舉起手來指著老陳,嘴裡不可置信的發出一連串的吃吃聲音:「你……你……你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