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夢扭頭看著雲逸遠笑了笑,示意自己無事,雲逸遠這才緩緩鬆開手。
「之修,還沒有謝過你呢!此次若沒有你的幫忙,這件事根本不會這麼成功。」上官夢眼中帶著暖意的看著雲逸遠。
「不必道謝,其實你能遣人來找我,我已經十分開心了。你能在困難的時候想到我,就證明你終於不把我排外心門之外了。所以,很開心。所以,不要向我道謝。以後若是有事,請一定找我,而且是只找我。」雲逸遠堅定的看著上官夢,執著的想要上官夢給一個答覆。
上官夢看著認真的雲逸遠,笑了笑,點點頭。
雲逸遠激動的伸手握住上官夢沒有收回的手,上官夢也沒有了以往的羞澀,任由雲逸遠拉著自己的手,看著他開口問道:「你當才怎麼能騙雲初呢?那個催眠術只是我在古醫書上看來的,若是他想知道,直接告訴他便是了。」
「他留在這裡也是聒噪,還不如將這個麻煩留給雲影解決。也省的他在此打擾到你了。」
雲逸遠冷清的話讓牆頭上的雲初一陣受傷,眼中帶著不高興的對天翻了幾個白眼,之後便縱身一躍,離開了丞相府。屋中的雲逸遠在雲初走後,抬眼瞥了瞥雲初離開的方向,看著沒有察覺的上官夢,沒有多說什麼。
而上官夢此時搖搖頭,道:「哪裡有打擾到,今晚若不是有他,估計這恪親王府裡發生的事情咱們也不會知道的這般清楚了。估計這恪親王夫婦此時應該在府中好生的鞭策下人吧!」
正如上官夢所說,恪親王此時將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喊到了已經收拾妥當的院落裡,裡面還有隨劉晚晴一起陪嫁而來的丫鬟。
只見恪親王獨自站在大廳內,威嚴的看著院子中的下人,目光滑過紫苑身上時,讓紫苑冷冷的打了個寒戰,恪親王的目光猶如一條蛇般陰冷,猶如一陣寒風般從紫苑身上刮過。
好在恪親王只是輕輕掃視過後,便挪開了目光,紫苑低低的鬆了口氣,身上也緩緩的恢復了暖意。
恪親王將自己的威嚴釋放至院子中,看到所有人都是一臉莊重的樣子後,才沉沉的開口道:「今日本是府中大喜的日子,可是卻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破壞。雖說她自盡而亡,但是丫鬟終究是丫鬟,本王已經將那丫鬟的屍首剁了餵狗,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日後誰若是再自視甚高,做下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而被本王和王妃查到的話,不僅你自己,就連你們的家人也在劫難逃,你們一家人都等著以死謝罪吧!」
恪親王的話嚇得院中的下人在深秋之中都冒出了冷汗。
紫苑抬頭偷偷的看了眼上方的恪親王,卻正巧與恪親王的目光對了個正著。紫苑忙收回目光,心中慌亂起來,這恪親王對自己還是有懷疑的,這個認知讓紫苑的心又慌亂起來,此時她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上官夢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為何,這讓紫苑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只是一心的相信上官夢會有辦法能幫到自己的。
這邊的上官夢自然不知道紫苑此時將自己想的那般神通廣大。
此時的她正與雲逸遠討論著關於林老太君壽宴的事情。
「夢兒,我已經派人打聽過呼圖國的四皇子達姆玄的情況了,他此次是獨自來的德夕朝,據說連他身邊的近臣都不知道他此次來了德夕朝。」
「哦?連身邊的近臣都不清楚?難道離開的消息一點都沒有走漏過嗎?」上官夢疑惑的問道。
雲逸遠搖搖頭,道:「這件事情,我這邊也只知道個大概。而且據說呼圖國內幾位皇子還進行了一次狩獵,而以往十分勇猛的四皇子此次狩到的獵物卻是最少的,所以落得個最後一名。」
上官夢眼睛微微一瞇,恍然大悟道:「難道這是替身?」
雲逸遠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猜想的,想必這達姆玄定是私下尋了一個與自己頗為相似的男子進行了訓練,亦或者是尋人易容假扮自己,以便在自己私下離國的時候做掩護,以掩蓋自己的真實行蹤。」
上官夢凝神,手指輕輕的在衣裙上畫了幾個圈,之後便抬頭笑著對雲逸遠道:「雖說現在在呼圖國的是他訓練了許久的替身,但是從狩獵這件事情來看,這個替身也並非百分之百的同原人一樣,那咱們便可以從此處下手,好好的安排一番。既可以讓他所籌謀的事情落空,又能讓他一輩子都回不了呼圖國!」言罷,雙手輕輕的握了握,眼中帶著厭惡與狠絕。
上官夢擲地有聲的話讓雲逸遠微微震了震,之後看著上官夢臉上堅定而自信的神情,揚起嘴角笑了笑,道:「還請夢兒說來聽聽。」
上官夢伸手勾了勾,道:「那你且附耳過來。」
之後,在雲逸遠耳邊低語幾句之後,雲逸遠露出讚歎的神色,看著上官夢的眼中閃現著讚美與愛意。
恪親王府。
恪親王納蘭修在狠狠的教訓過府中的丫鬟之後,便緩緩的走回海瑞世子的新房。
恪親王妃原靜蘭在一旁靜靜的照顧著睡著的海瑞世子,雙手輕輕的撫過海瑞世子臉上的傷痕,眼中的心疼也流瀉出來。
納蘭修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原靜蘭大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道:「劉大人一家都走了?」
原靜蘭沒有抬頭的回道:「嗯,他們夫婦將那劉晚晴哄睡著之後,便離開了,走之前還對我說他們也十分心疼小海之類的話,聽著就讓人心煩。我也不耐煩聽那些話,便使嬤嬤將他們送了出去。」
「那劉晚晴呢?今晚不歇在這裡?」納蘭修看著海瑞世子稜角分明的面容,輕輕問道。
原靜蘭原本平靜的樣子卻如炸毛的貓般消失,坐著的身子也快速站了起來,對著納蘭修氣氛卻依舊壓低著聲音道:「歇在這裡?她還想歇在這裡?你看看咱們小海臉上的傷痕,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捨得動過小海一根手指頭,誰知卻讓她將小海給打成了這樣!你看著都不心疼嗎?你還想讓那個掃把星歇在小海身邊,依我看,日後他們倆都不要在一起歇息了,省的再發什麼瘋了,再去欺負小海。」
納蘭修看著原靜蘭激動的氣喘吁吁的樣子,忙伸手扶著原靜蘭的身體,伸手輕輕的撫著原靜蘭的背部,努力的安撫著她的情緒,開口服軟的說道:「我知道你生氣,看見小海這樣,我也心疼的不得了。但是,事情不也清楚了嗎?是那個丫鬟下了藥,才使得晚晴認不出小海,這才腦袋發昏,打了小海的。說到底,她也只是代人受過,你就給她點理解。怎麼說她也嫁給了小海,也是咱們家的兒媳婦了。日後也要生活在一起的人了,若是你還這樣不原諒她,那咱們日後怎麼過呢?」
原靜蘭卻依舊不依不饒,看著納蘭修固執的說道:「被人下藥又怎麼樣,若不是她那時候鬧脾氣,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怎麼會被人下藥呢?說到底,這個空子還是她給人家留的,才讓有心之人趁機鑽了進去。但是她打小海是個事實,而且還是我親眼見到的,我說什麼都不會原諒她的。而且,對於她這個所謂的兒媳婦,我本來就不是那麼喜歡,長得定多算是個小家碧玉而已,依我看,她還沒有她身邊的那個叫什麼紫苑的丫鬟長得出挑呢!」
納蘭修看著原靜蘭固執的樣子,伸手撫了撫腦袋,又聽到原靜蘭提到了紫苑,生怕原靜蘭再想出什麼法子,將自己懷疑的這個紫苑給弄到海瑞世子身邊,忙阻止道:「靜蘭,你可不要想著讓那個什麼紫苑來照顧咱們小海,今日的事情,我怎麼想都感覺不對勁。你說素琴那丫鬟也是你自小便放在小海身邊的,即使是喜歡小海,只要跟咱們說一聲,將她收給小海做妾侍,也未嘗不可。但是,今日的事對她來說,那做法是不是過於瘋狂了。先不說她到底是不是兇手,就是她是兇手,那魚腥草平日的藥房也沒有的,而她是從哪得來呢?而且,從她身上搜到這個東西,便知她是知道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會有什麼效果。依著她的說法,說自己愛小海,既然愛,又怎麼忍心讓小海受這樣的委屈?收這麼大的傷?你有沒有仔細想過從尋找兇手開始,咱們便是在那個紫苑的帶領下一步一步來的,咱們完全是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所以,我覺的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你就不要將那個那般危險的人輕易防在小海身邊,以免引狼入室。」
原靜蘭並沒有納蘭修想的這般深入,而方纔的那些話,也只是自己一時氣憤而說出來的,此時聽到納蘭修頭頭是道的分析之後,與原靜蘭也點點頭,忙道:「嗯,我知道其中利害,你不必擔心。但是,你要答應我,好好的保護咱們小海,萬不能讓她再受到這般委屈了!」
原靜蘭說著便紅了眼眶,納蘭修忙將原靜蘭擁入懷中,道:「當初我帶著你們離開京都,便是想離開這是非之地。也想讓小海也遠離政事,免得受到波及。但是,這次卻是我的失誤,讓小海不得不娶親,今日受到這樣的委屈。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讓小海再受到這樣的委屈的。」
納蘭修的話像一味定心丸,讓原靜蘭收斂起擔憂,兩人看了看床上睡著的海瑞世子之後,才相攜著離開房間。
屋中只剩代表喜慶的紅蠟燭在靜靜的燃燒著自己,一滴滴的紅色淚珠緩緩的流出,緩緩的堆積成了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