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著周圍的人皆是一臉震驚的樣子,那你趁機開口道:「晚晴,我可憐的女兒啊!到底是誰那麼狠心,竟然對你使下這樣的手段,若是真的讓他給得逞了,你的後半輩子了怎麼過啊!我的女兒啊!」
周圍的人在劉氏的哀嚎聲中回了神,看著劉晚晴的眼中都浮現出憐憫。
恪親王妃感受到周圍的人情緒的變化,面色尷尬的扭頭看著恪親王。
恪親王對著恪親王妃寬慰的笑了笑,之後語氣和緩的對著劉氏道:「劉夫人,你放心,既然事情有疑點,本王一定會將事情調查清楚,還你女兒一個清白!方才內人也是愛子心切,說話也多有得罪,還請劉夫人多多諒解!」
劉氏方才本也只是想著為自己的女兒爭得一個清白,卻不想得到恪親王這麼肯切的回答,而且還代替恪親王妃向自己致歉。劉氏也知道拾著台階下,也是忙開口道:「有王爺的話,臣妾也就放心了。方才臣妾也是過於著急了,說話難免沒了分寸,還請王妃見諒!」
恪親王妃抱著海瑞世子搖了搖頭,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劉刑勇看到場面有了和緩,忙對著恪親王開口道:「王爺,既然這件事情與這壺水有關,那提水的丫鬟定然有嫌疑,還請王爺將那丫鬟找出來,好生的問個清楚。」
「這是定然,劉大人請放心,本王定將這件事情問個清楚!」恪親王言罷對著身後的管家道:「去將世子身邊服侍的人一一喚來。」
管家應聲出去,不一會便將海瑞世子身邊服侍的丫鬟和小廝都喚了進來。
前後進來了十來個人,男女分開站了兩排。
恪親王威嚴的看著面前的下人,指著桌上的茶壺,厲聲問道:「桌上的這壺茶是誰給世子端進來的。」
兩排下人紛紛抬頭看了看,之後便低頭不語,卻沒人主動承認。
屋中的四人看到這個情況,對視一眼後,恪親王低沉著聲音道:「沒有人承認嗎?」
劉刑勇尖銳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遍,之後便指著一個眼神閃爍的丫鬟道:「你,出來!」
那個身穿桃紅色衣裙的丫鬟看著劉刑勇與恪親王雙雙投來的目光,身子一抖,便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王爺饒命啊,是,是奴婢端來的茶水,可是,可是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啊!」
紫苑瞇著眼看了看那丫鬟腰上帶著的薔薇花樣的荷包,又掃了眼其他丫鬟,見沒人戴此荷包,心中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王爺,就是這個丫鬟端來的茶水,奴婢當時看到她神色慌張,卻因為要照顧小姐,便沒有過多在意,誰知卻因為奴婢的一時疏忽,卻讓小姐落得這般局面,都是奴婢的錯啊!」言罷便嗚嗚的哭了出來。
恪親王卻是帶著懷疑的看著紫苑,也沒有開口。劉刑勇見此忙開口道:「紫苑,你不必如此,若是有人想要暗下毒手,避是避不過的,你也是個忠心的丫鬟,想必王爺是不會怪罪你的。」
恪親王也開口道:「你先起來吧,是非曲直我會問清楚的。」
紫苑聽到恪親王的話,心中一個咯登,這恪親王還不是十分信任自己,但是,事已至此,自己只能硬撐下去了。
思及此,紫苑面上感激涕零的對著恪親王和劉刑勇分別磕了一個頭後,哽咽的說道:「奴婢謝過王爺,謝過老爺。」之後便顫抖著身子起來,默默的站回抱著劉晚晴的劉氏身後。
恪親王將目光放回跪著的丫鬟身上,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名叫素琴。」素琴顫抖著身子緊張的答到。
「好,素琴,先不要緊張,我問什麼你就老實的回答什麼,切不得有絲毫謊言。你可明白?」恪親王聲音中帶著安撫的說道。
素琴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道:「奴婢明白,奴婢若是有什麼隱瞞,定遭天打雷劈!」
恪親王點點頭,看了眼一旁依舊平靜的紫苑後,才開口道:「你先將你送水時的情形完完全全的講出來,包括路上見到什麼人,進屋後屋裡有什麼人,都要講全面。」
素琴聞言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不那麼恐慌後,才緩緩道:「奴婢從廚房端過茶水後,便徑直向世子的房間而去,路上並沒有遇見過什麼人,而奴婢端水進屋的時候,屋中只有蓋著蓋頭的世子妃和她身邊的紫苑姑娘。而奴婢將茶水放下後便出去了,之後便一直在外面忙著,沒有再進屋。直到聽見世子與世子妃之間打了起來才被管家找了過來。」
恪親王聞言點點頭,暗暗的思索一會兒,便將目光轉向角落裡的紫苑道:「她說的是事實嗎?」
紫苑看著恪親王威嚴的目光,努力穩著心緒,緩緩走出來,目光堅定的說道:「她說的是真的,那時候世子還沒有為小姐掀蓋頭,而小姐因為有些緊張,便將屋中的下人都趕了出去。」
「那你有沒有動過這茶水?」恪親王質問道。
劉刑勇抬頭看著恪親王,不敢置信的問道:「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紫苑這丫頭?」
恪親王擺手道:「劉大人不要多心,本王只是想全面的將事情問清楚。」
紫苑又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看著恪親王,道:「王爺這是在懷疑奴婢在茶水中動了什麼手腳嗎?那王爺大可搜奴婢的身,奴婢自進屋後,便沒有再出去過,即使藏了什麼東西,也沒有機會扔掉。若是王爺不放心,也完全可以搜搜這間屋子。」
恪親王看著紫苑堅定的模樣,思索一會,點點頭,看了眼恪親王妃。
恪親王妃會意的點頭,將身後的嬤嬤喊出,帶著紫苑走到偏廳搜身。
此時的屋中氣氛有些窒息,劉刑勇與劉氏卻沒有任何緊張,恪親王與恪親王妃卻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泛起了緊張。
時間緩緩流逝,其實只是不大會的時間,屋中的人卻感覺過去了很久般。嬤嬤帶著紫苑出來的時候,恪親王妃忙看去,嬤嬤暗暗的對著她搖了搖頭,才道:「稟王爺王妃,這個丫鬟身上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劉刑勇夫婦雖不緊張,卻也呼了口氣,看著恪親王夫婦微微一笑,劉刑勇看了看一旁跪著的素琴,道:「王爺,既然我家的丫鬟搜了身,這個丫鬟是不是也要搜上一搜,以示公平。」
恪親王點點頭,剛才的嬤嬤也上前領著素琴走入方纔的偏廳。
不一會,嬤嬤卻握著一個繡著薔薇花的荷包面帶驚恐的走了出來。
劉刑勇看到這個情況,急忙開口止住嬤嬤的腳步,道:「嬤嬤,可是有了什麼發現?還請方面講出來。」
恪親王妃心裡也揪了起來,看看恪親王,恪親王也只得沉聲點頭。
嬤嬤也沒法,只得止住腳步,抖著手中的荷包,拿出一些如茶葉般的碎末道:「稟王爺王妃,老奴在素琴身上的荷包中搜出了魚腥草。這魚腥草平日沒什麼特別,但是只要服下魚腥草泡的茶水後,再聞到世子身上熏的特殊香味後,整個人便如發瘋般,不受控制。之後便如方才世子妃般對世子拳打腳踢。而這個密法卻是宮中傳出來的。輕易不會有人知道。」
嬤嬤的話音剛落,素琴卻如瘋了般從偏廳跑出來,大聲道:「王爺,奴婢冤枉啊!」
劉刑勇趁熱打鐵道:「好你個丫鬟,都已經人贓並獲了,還不認罪嗎?」
素琴在聽到劉刑勇的話後,身子一陣顫抖,臉上緊張的神情突然轉變,起身對著劉晚晴情緒激動的說道:「是,就是我做的。我恨這個女人,我從五歲便已經陪在了世子身邊,本來以為以世子的身子,一生都不會再娶親了,而我便可以一生一世的服侍在世子身邊了,但是,這個女人卻使手段,將世子從我身邊奪走了!我恨她,我恨極了她!」
素琴的話將屋中的人都鎮住了,紛紛不敢置信的看著激動的素琴,素琴此時卻轉身面帶深情的看著依舊昏迷的海瑞世子,哀切的說道:「世子,奴婢來生再來陪你!」言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撞撞在了門框上,頭上一個大大的血窟窿,鮮血也從窟窿中緩緩流了一地,當場便斷了氣。
這個突發的情況將屋中的人都驚呆了,恪親王最快回神,忙道:「來人,將這個丫鬟拉出去。」
回過神的下人忙過來將地上收拾乾淨。
恪親王看著劉刑勇道:「事情水落石出了,是本王和王妃錯怪晚晴這孩子了!還請劉大人和劉夫人不要生氣!」
劉刑勇夫婦忙道不會,之後便以家和萬事興為由,將此事徹底圓了過去。
紫苑看到這樣的結局,將心中最後的緊張也放下了,只是對上官夢的料事如神更加佩服,自此,便對上官夢言聽計從,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上官夢這裡卻是十分輕鬆的和依舊翻窗進去的雲逸遠喝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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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那個魚腥草全是小墨的杜撰,不喜勿拍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