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寧王府。
在寧王府呆了這麼多天,萬聖嫣也基本摸清了公玉琉華的行蹤,這不一等他離開了王府,就匆匆趕往了書房。
書房是他平日處理政事的地方,從來不許外人進入,搞的神神秘秘的,也不禁讓萬聖嫣心生疑慮,好奇裡面究竟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萬聖嫣偷偷躲在一棵大樹後面,打量著守在書房外的兩名護衛,正想要如何溜進去時,忽然聽到了一聲貓叫,差點將她的魂都嚇沒了。
該死的肥貓!
萬聖嫣扭頭一看,只見一個通體雪白,腦袋卻有著貌似花朵狀黑毛的肥貓,不由得的咒罵了幾聲,腦中靈機一動,頓時也來了主意。
萬聖嫣慢慢蹲下身子,猛地將肥貓捉了過來,趁機將**散灑在肥花的身上,然後使勁掐了它一把,把它向書房的地方扔去,當作一枚人肉炸彈,準備無誤的投擲在一名守衛身上。
肥花遭此虐待,不停的抖動著身子,用爪子死死的抓著守衛,瘋狂的啃咬著,不肯鬆開。另一名守衛見了,連忙上前去拉開肥花,卻不敢傷了主子心愛的寵物,這麼一拉一扯之間,灑在它毛髮上的藥粉,全被兩人吸了進去。
「阿——嚏!」兩個人紛紛打了一個噴嚏,正要說什麼時,忽感四肢乏力頭腦暈眩,軟綿綿的到了一邊,而纏在守衛身上的肥貓,也吸入了自己抖落的藥粉,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遠處觀看這一幕的萬聖嫣,不由得開心的笑了笑,暗道真是只自作自受的肥貓,隨即神情警惕四下張望幾番,忙用袖子摀住口鼻,將兩名守衛拖到一邊後,躡手躡腳的潛入了書房中。
奇怪,平日她在萬金閣閒的無聊了,也常跑到官員的家裡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寶貝,直接順手牽羊帶走了。
但是這一次,她就好像真的做賊似的,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緊張的不得了,十分的心虛。
萬聖嫣摀住心口,緩了好一會兒,方才冷靜下來,銳速掃過四周,尋找著可疑的地方。
難得來寧王府一次,不搜集點公玉琉華的罪證,可對不起她萬聖嫣受的委屈!
公玉琉華為人陰險狡詐,平日裡一定得罪了不少人,這個書房保不準會有什麼罪證,正是她揭發他的有力證據!
萬聖嫣心中一喜,忙跑到了書櫃旁邊,一邊翻找著賬本,一邊尋找著罪證,慌忙之間,不小心將旁邊的裝畫卷的盒子撞到了,頓時七零八落的灑了一地。
糟了!
萬聖嫣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彎下了腰來撿,卻見綁著畫卷的紅繩脫落,緩緩的展開畫卷中,露出一張無比熟悉的容顏,正是她——萬聖嫣!
不!不對,不是她,而是公玉琉華心心唸唸的人!
畫中的女子一襲紅衣,騎著棗紅色的駿馬,奔馳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嘴角流露出自信的笑容,配上她妖嬈絕媚的容顏,顯得是那麼的耀月奪目。
明明有著同一張臉,畫中人是眾星捧月,相比之下,她卻顯得灰頭土臉,落魄了許多。
沒由來的煩躁,讓萬聖嫣緊皺著眉頭,似是為了確認什麼,生氣的將其餘的畫卷盡數打開,卻見畫中無一例外都是「她」的畫像,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活靈活現,躍然紙上。
可惡!該死!
萬聖嫣猛地站了起來,看著畫中好笑的女子,忍不住抬高了腿,想要狠狠踩幾腳,可又怕公玉琉華發現,又無奈的放了下來。
冷冷掃過一地的畫卷,萬聖嫣總算有些明白,明白當初公玉琉華見她的驚愕,還肯放過她和凝碧的緣由,這些畫卷,豈不是更好的解釋嗎?
萬聖嫣動作一頓,連忙將畫卷收了起來,原封不動的放回原地,正準備離開此地之時,忽見有一幅畫十分調皮的滾到了角落。
萬聖嫣忙走了過去,將畫卷撿了起來,冷眼一掃,卻見這幅畫無論材質還是顏色,都與其他的畫卷不同,好似不是公玉琉華的。
一時好奇,萬聖嫣展開一看,卻見一名面容猙獰的女子被困在地牢裡,鐵柵欄上滿是淋漓的鮮血,在女子冰冷又絕望的目光中,更添幾絲淒涼之感。
畫卷的右側,有幾個龍飛鳳舞的題詞,注曰:
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單單看著這兩行字,她的心就莫名一陣悲慼,手中的畫卷彷彿一團烈火,險些灼傷了她的皮膚,萬聖嫣忙將畫卷放了回去,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中,步履匆匆,神色慌張,都忘了自己的來此的目的。
等萬聖嫣回到房間之後,便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任憑凝碧怎麼呼喚,都不肯將門打開。
凝碧擔心萬聖嫣的情況,只得從窗子跳了進來,走到萬聖嫣的床邊,小心翼翼的問道,「閣主,您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從外面,就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莫非是公玉琉華欺負你了?凝碧這就幫你去教訓他!」
聞言,萬聖嫣微微一怔,將腦袋慢慢從被子裡探了出來,一臉委屈的看向凝碧,語氣卻冷冰冰道,「凝碧,你老實告訴本閣主,本閣主之前認識公玉琉華嗎?」
對上萬聖嫣探究的目光,凝碧心中一驚,表面上卻裝作迷茫,不解道,「閣主,你這是怎麼了?咱們一直生活在巫越國,一年前來紫聖國做生意,方才到了紫都之中,閣主你怎麼會見過公玉琉華呢?」
聽了凝碧的話,萬聖嫣總覺得哪裡不對,一時卻又難以反駁,便也不再糾結這件事,轉而問道,「凝碧,你說,世間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嗎?」
萬聖嫣的每一個問題,都如同一陣巨雷當空劈下,震得凝碧驚慌不已,額角都滲出一絲絲冷汗,卻只能強裝鎮定,小心應對,「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此事雖然罕見,但並非絕無僅有。」
說完,見萬聖嫣臉色稍霽,凝碧上前一步,忙問道,「閣主,到底發了什麼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凝碧是她多年的好姐妹,萬聖嫣也不準備瞞她,一臉疑惑道,「凝碧,剛剛我去了公玉琉華的書房,想要搜集一些罪證,好幫助哥哥扳倒公玉琉華,卻沒想到……」
一想到剛才灑落的畫卷,還有畫中的相似的女子,萬聖嫣心裡就酸酸的,不知不覺中,語氣也多了幾分寒意,冷冷道,「誰知,罪證沒有找到,卻找到一些畫卷,畫中的女子和本閣主很是相似,哦,不對,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
還未等萬聖嫣說完,凝碧就打斷了她,笑道,「好了,閣主你放心啦,公玉琉華要找的人絕不是您,凝碧可以向你打保票!」
「哼!小丫頭片子,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萬聖嫣拉著她,惡狠狠的警告著,「若是讓本閣主發現,你有什麼事瞞著我,看本閣主不扒了你的皮!」
如今萬聖嫣疑心已起,凝碧尋思著,再這麼瞞下去,遲早會露餡,便打算先透露一點,穩住萬聖嫣再說。
在萬聖嫣逼視的目光下,凝碧總算繳械投降,老實交代道,「其實,公玉琉華要找的人,是鬼域的一個叛徒,三番兩次的背叛鬼域,已經被毀容並廢去武功,如今已經面目全非,囚禁在九幽谷的地牢中。」
聞言,萬聖嫣腦中閃過最後一幅畫卷,心想,難道畫中的女子就是公玉琉華要找的人嗎?那麼公玉琉華已經知道了嗎?
見萬聖嫣一臉凝重,凝碧擔心的看著她,問道,「閣主,你怎麼了?」
「凝碧,你此話當真?」再次抬起頭時,萬聖嫣已是一臉平靜,含笑的眼眸,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被囚禁在地牢中的人,不過是一個犯錯的人,並非公玉琉華要找的人,但為了讓萬聖嫣安心,凝碧只能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屬下絕不敢欺瞞閣主,此話若有半分虛假,凝碧願意以死謝罪!」
「好了,起來吧,本閣主又沒有怪你。」看她一副緊張的模樣,好似她是什麼大灰狼,萬聖嫣無奈的輕歎一聲,伸手將凝碧扶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問道,「如今,那個人還活著嗎?」
凝碧微微一愣,如實的回答道,「活著。但她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注定要被囚禁一生,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那麼她……」萬聖嫣皺了皺眉,還想再問點什麼,卻見凝碧站了起來,笑的十分燦爛道,「好了,閣主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一定還沒有吃東西吧。請閣主在這裡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準備準備。」
說完,凝碧忙轉過身去,快步向門外走到,走了幾步,忽又停了下來,用晦暗不明的語氣道,「閣主,此事是鬼域的秘密,此人更是鬼域的禁忌,這些話屬下本不該說。所以,閣主日後見了主子,千萬不要提起此事,否則,奴婢就要以死謝罪。言盡於此,屬下告退。」
看著凝碧匆匆離去的背影,萬聖嫣漸漸瞇了眼睛,看著窗外萬里無雲的藍天,心中卻是一片陰霾,難以釐清,難以驅散。
過去,對一個人真的重要嗎?她該找回失落的記憶嗎?
而且,凝碧變了,變得讓她看不懂,猜不透,她還該相信她嗎?
紫聖國,藏寶閣。
今夜,車水馬龍,燈火如晝,歡聲笑語,一片繁榮。
早已歇業的藏寶閣,卻迎來了一名裹著黑衣的貴人,被風吹起的寬大黑衣,露出一副修長如玉的身材,在一名小廝的指引之下,從無人經過的後門被請了進去,一直走到了藏寶閣的裡屋。
珠圓玉潤的水晶簾,隨著緩緩打開的大門,似是嗅到風的氣息,開始叮鈴作響,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請黑衣男子進屋之後,錢三站在門口的陰影裡,抬眼看著黑漆漆的裡屋,畢恭畢敬道,「主子,貴客到了。」
「嗯,退下吧。」隨著一道溫潤的聲音,一陣厲風掃過,桌上的燭台被齊齊點燃,照亮了幽暗的室內,一名穿著碧青色長袍的男子,慵懶的躺在了貴妃榻上,看著正在褪去黑帽的男子,笑道,「深夜來訪,太子有何貴幹?」
公玉阡塵微微一笑,看著半張臉隱藏在黑暗裡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嗓音十分的溫柔迷人,卻多了幾絲戲謔,「嘖嘖,誰又能想到,當初巫越國的安駙馬,天下第一商人裴玉珩,竟是大名鼎鼎的鬼王啊。」
對於公玉阡塵的「讚美」,裴玉珩依然不動聲色,只是隨手拎起酒壺,為兩人倒了兩杯酒,緩緩道,「太子紆尊降貴,不惜深夜造訪,該不會是來敘舊的吧。你我既是舊識,又何須客套呢?有什麼話,儘管直言便是。」
聞言,公玉阡塵臉上虛偽的笑容總算褪去,多了幾分冷酷和深沉,和他溫潤如玉的表情搭配在一起,怎麼看都有點詭異,「這次真是多謝裴公子相助,本宮才能找出沈傲這個內鬼,來,本宮先乾為敬!」
說著,公玉阡塵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十分的爽快。
見狀,裴玉珩也笑了笑,將杯中的酒全部喝完,嗓音慵懶又迷人,附和道,「能找出潛藏在東宮的內鬼,全靠太子的足智多謀,裴某並未盡什麼力,說來甚是慚愧。算起來,裴某還應該感謝太子,肯放過我鬼域的左護法,甚至不惜放棄扳倒公玉琉華的好機會,這份大恩,真是難以為報。」
聞言,公玉阡塵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是繼續滿上一杯酒,微垂的眼眸,滿藏著算計的光芒。沈澤天這個人,總是疑神疑鬼,狡猾的跟狐狸似的,遲遲不肯表態。
以沈澤天的閱歷,若他真的揭穿公玉琉華,恐怕他也未必會相信,相反,真假莫辨,似虛若實,才能加深他的疑慮,達到自己的目的。
至於放了萬聖嫣,不過是在計劃之外,誰能想到,公玉琉華居然蠢到找鬼域之人做替身,他不過是將計就計,將萬聖嫣暗插在他的身邊,隨時掌握他的消息而已!
不得不說,公玉琉華這一次,是真正的自取滅亡,他還愁派去寧王府的人,都被公玉琉華或殺或逐,正尋思著怎麼暗查人手,天下就掉下了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思及此,公玉阡塵勾唇一笑,定定的看向裴玉珩,緩緩道,「三年前,巫越國和赤焰國大戰,若非公玉琉華從中阻撓,安將軍早已大獲全勝,赤焰國也早已不存於世。說起來,公玉琉華可算是鬼王的仇人吧。」
裴玉珩端著酒杯的手一頓,冷笑道,「哼,沒錯。」當初,若非公玉琉華阻撓,他早已經攻下了赤焰國雪恨,也會贏得信任在巫越國站穩腳跟,可惜,那次大戰的失利,讓他喪失了人心,更被太子越靈熾忌憚,最糟的是,三公主竟然死於非命,在太子的全力打壓之下,他也被迫離開了巫越國。
這三年來,他韜光養晦,隱忍負重,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這筆仇,這深恨,他遲早要向公玉琉華討回來,要讓他加倍奉還!
即使裴玉珩掩飾的很好,但心思細膩的公玉阡塵,還是捕捉到他眼底的恨意,嘴角不由得噙著一絲得意,幽幽道,「既然你我有共同的敵人,不如聯合在一起,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公玉阡塵所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的,但裴玉珩卻不急著答應,反而猶豫了許久,不確定的問道,「本尊雖與他有仇,但民不與官鬥,得罪了心狠手辣的寧王,豈不是自惹麻煩。」
聽裴玉珩話中的意思,公玉阡塵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眸光逐漸變得幽暗,笑得別有深意道,「當年,越靈熾打壓安將軍,剪掉了令將軍翱翔九天的羽翼,可是,這三年以來,將軍卻隱忍負重,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難道不想除掉越靈熾嗎?」
聞言,裴玉珩無聲的笑了笑,不可置否,只是靜靜的看著公玉阡塵,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看著一臉淡然的裴玉珩,公玉阡塵嘴角微微彎了彎,暗道,這個裴玉珩當真不簡單,竟然想要巫越國的江山,不過,以越靈熾的手段,又怎麼會是裴玉珩的對手?若是他肯助裴玉珩一臂之力,相信日後,他會成為他一統天下的助力!
思及此,公玉阡塵也下定了決心,一動不動的盯著裴玉珩,開門見山道,「你想要巫越國的江山,本宮想要紫聖國的天下,所以,你我何不相互幫助,各取所需?你幫我除掉公玉琉華,我助你重新奪回大權,不知道鬼王意下如何?」
裴玉珩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如今,巫越國的局勢雖在他掌握之中,卻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有了公玉阡塵這個靠山,就多了一分的勝算,裴玉珩雖然有點動心,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除掉公玉琉華是小,可要奪回巫越國的江山,並非是容易之事。本尊不知,巫越國和紫聖國遠隔千里,太子又要如何施以援手呢?」
公玉阡塵早已經算計好了,不慌不忙的說道,「很簡單,等我奪得紫聖國大權,便帶兵去攻打巫越國,到時候,巫越國免不了要麻煩將軍再次出征,等到將軍得到兵權之日,就是巫越國易主之日!到時候,你我東西夾攻赤焰國,自可輕易取下赤焰國!」
不得不說,公玉阡塵的算計,正合他的胃口。
裴玉珩早有此意,所以才來找公玉阡塵合作,如今只剩下順水推舟,將此事爽快答應了下來,然後笑著問道,「為了巫越國的江山,為了赤焰國的覆滅,為了太子早日登基,不知本尊可有什麼地方,能夠為太子效勞呢?」
公玉阡塵也不著急,慢悠悠喝了幾杯後,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慢悠悠道,「今日早朝之上,父皇要選一名皇室之人前往穹傲國為傲皇祝壽,可惜本宮前幾日狩獵之時,不小心摔壞了右腿,不宜奔波勞碌,所以此事只能交給本王的好弟弟公玉琉華,才能使父王放下心來。相信以二弟的才能,定可以順利聯盟。」
聞言,裴玉珩眼睛微瞇,似有若無的掃過他完好無損的右腿,嘴角的笑意更深,幽幽道,「所以,太子希望本尊怎麼做呢?」
剛才還是笑如春風的公玉阡塵,如今卻是一臉陰霾冷若冰霜,冷笑道,「很簡單,本宮要他出得去,回不來!」
裴玉珩淡淡一笑,一口答應了下來,承諾道,「本尊一定盡心竭力,滿足太子您的要求,不過,聽說鬼域之人,今日全被捉入地牢之中,要想殺了公玉琉華這個猛虎,太子是不是應該想些辦法,讓他們能夠為太子效力呢?」
裴玉珩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要他放了鬼域之人,但裴玉珩怎麼也想不到,公玉琉華竟然將辛苦捉到的鬼域之人,全都放了。
哼,連他都開始搞不清楚,公玉琉華到底想幹什麼?
對上裴玉珩疑惑的目光,公玉阡塵方才回過神來,臉上重新堆起笑意,漫不經心道,「看來鬼王還不知道,被關在地牢中的人,全都被公玉琉華放了,至於公玉琉華有何目的,為何肯放過鬼域之人,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說著,公玉阡塵突然一頓,將冷冰冰的視線移到裴玉珩身上,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冷冰冰道,「公玉琉華突然放人,不知鬼王有何看法呢?是公玉琉華想巴結鬼域,還是……公玉琉華先本宮一步,早已經與鬼王合作呢!」
見公玉阡塵疑心已起,裴玉珩臉色變得陰沉,用力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咬牙道,「公玉琉華恨鬼域入骨,本尊亦對他厭惡至極,公玉琉華若想討好鬼域,又何必費盡心機的剿殺鬼域之人?依本尊看來,此事必有蹊蹺,本尊會盡快派人查明,將真相告知太子。」
說著,看公玉阡塵面色稍霽,裴玉珩眸光一冷,嘴角噙著殘忍的笑意,緩緩道,「若是太子還不相信的話,本尊這就派人割下公玉琉華的人頭,來消除太子心中的疑慮。」
裴玉珩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公玉阡塵還會有什麼不信,當下淡淡一笑,若無其事道,「鬼王嚴重了,若不信任,本宮怎麼會親自來此?殺公玉琉華一事,還是按照計劃來。本宮既已引蛇出洞,到時候,就看鬼王的了。」
裴玉珩嘴角微勾,噙著嗜血的笑,冷冷道,「當然。等他離開紫都之日,就是他下地獄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