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微微垂下眼眸,視線無可避免落在他微敞的衣服上,他身上僅披了一件長袍,遮不住修長有力的大腿,微濕的髮梢給他俊逸的眉眼平添幾絲夭冶,微勾的唇角噙著薄涼的笑,整個人透著一股致命的誘惑,讓楚燃心跳忽地漏了幾拍,差點忘了自己危險的處境。
「你還有三秒的時間考慮,說,或者死!」見她竟敢在他面前失神,琉華面露一絲不悅,再次收緊了五指,窒息的感覺讓楚燃頓時回過神來,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說,我說……」
似是沒料到她如此沒骨氣,琉華鳳目詫異稍縱即逝,淡淡的語氣略帶鄙夷道,「你很怕死?」
楚燃低頭瞬間眼帶冷厲,卻在抬起的頭的剎那,掛上粲然的狗腿笑,一副市井小民的尖酸刻薄之姿,哀嚎道,「公子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的生計全靠小人維繫。誰知小人剛進王府,就打碎了王爺的花瓶,被秦管家罰掃一天的地,如果小人就這麼死了,就拿不到那三兩二錢的月俸,小人當然怕了!」
面對她幽怨的控訴,琉華卻是神色淡然,一雙深邃眼眸如同冰刃般銳利,似要將她剖開了看個真切,直盯的楚燃毛骨悚然,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良久,琉華終於蠕動了唇角,面無表情的提醒道,「用夜楚燃的秘密來換你的命,或者帶著你的秘密沉眠地獄。」
嗅到他話中的殺氣,楚燃警惕的瞅瞅四周,然後給琉華使了一個眼色,壓低了聲音道,「隔牆有耳,還請公子附耳過來……」
琉華卻是紋絲未動,微挑鳳目泛起一絲冷笑,彷彿是看猴子變戲法,而她就是那只蹦上跳下的猴子!
這樣的認知讓楚燃火冒三丈,但在沒有絕對的把握逃脫前,便本持著自己一貫的原則:敵動,我不動;敵不動,我動!
於是乎,楚燃眼眸一勾,透著絲絲的嫵媚,同時輕輕踮起腳尖,將唇湊到琉華的耳畔,輕輕的吹了一口熱氣,在明顯感到他身子僵硬之際,一掌劈向琉華的心口,猛地向後一跳,拉開兩人的距離。
冷冷掃過倒地的琉華,雙手環胸居高臨下道,「聽說凝香閣中有許多寶貝,老娘不過來偷幾樣謀生,就算是夜楚燃擋了老娘的路,老娘也照殺不誤!」
楚燃冷哼一聲轉過身,為了增加她話的可信度,還將地上的爛袍子撿起來,跑到珠簾後捲了幾件寶物,看也不敢看地上的人,縱身一躍,慌忙逃走。
夜晚的長風讓楚燃的躁動的心逐漸平復,依身靠在一顆參天大樹上,將包袱掛在一邊,閉上眼睛,卻滿腦子是他的身影。
她發現了琉華的秘密,按理說,琉華該殺她滅口,以琉華的武功,也有這個實力,卻為何放任她離開?
莫非……
詫異的看了凝香閣一眼,楚燃暗叫一聲不好,忙掠了過去,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神色有多麼匆忙。
凝香閣溫池旁,琉華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五指緊緊抓著心口,將薄唇咬出血絲。剛才所受的那一掌,似乎喚醒了他體內的的蠱,讓他沒有力氣殺人滅口,方才放了那個「惡賊」。
「咳咳……」連一絲挪動的力氣都沒有,琉華輕皺著好看的眉頭,大理石上冰冷的觸感,讓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心中雖然不甘,卻無法與命運爭鬥,難道他就要這樣死去嗎?
在琉華眼皮逐漸沉重之際,一抹如火如荼的紅映眼簾,女子的黛眉輕皺,神色透著一股著急,殷紅的唇輕啟間,皓齒磨得作響,似乎在凶他……
琉華輕輕閉上眼睛,嘴角卻掛著淡淡笑容,唯一的念頭只剩下——
這個賊,真笨。
「丫的,你給老娘起來……」
當楚燃匆忙趕來時,便看到這麼一幕,低聲咒罵了一句,某人卻沒有一丁點反應,心中莫名緊了一下,忙將地上的人抱在懷中,輕輕撥開他蓋在臉上的黑髮,手貼在他的後背上,運功為他緩解痛楚。
記得前些日子,七煞問她要解藥,她並非夜楚燃,自不知解藥在哪,如今琉華毒發,說到底,她也有責任。
將琉華抱到了床上,為他輕輕蓋上被子,楚燃正要無聲無息的消失,轉身離開之際,手卻一人緊緊抓住,扭頭對上他淡然的目光,不知何時,竟少了一些冰冷和疏離。
「喂,你感覺怎麼樣了?」楚燃懶懶挑眉,明明挺關心的,說出的話卻十分欠扁,一副神氣的大爺模樣,似乎救他只是施捨一般。
琉華鳳目微微一瞇,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沉聲道,「為何回來?就不怕我殺你嗎?」
「天若棄我,天亦可欺!世若遺我,世當戮滅!天地之間,唯我獨尊!這世上能殺了我的人還不存在,你也不例外!」楚燃傲慢冷哼一聲,唇角揚起輕蔑的弧度,將視線慢悠悠落地珠簾後的古董上,懶懶道,「病鬼,別以為老娘是回來救你的,老娘不過是想進一次炎王府多麼難能可貴,若不多偷一點,怎麼對得起自己?」
楚燃目光灼熱的盯著古董,眼底卻沒有一絲波動,如深潭般冰冷淡然。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琉華唇角微勾,但笑而不語,似乎再說「編啊,繼續編啊……」。
總是被他輕易看穿,楚燃淡淡一笑,便也不裝了。緩步走到窗外,仰頭望著明月,清冷的背影裹上淡淡的月華,衣袖翻飛間,黑綢般的墨發舞動,傲然的身姿遺世獨立,翩翩然若九天之仙。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已恨青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病鬼,老娘想家了……」
聽著她莫名憂傷的語氣,琉華凝眸,對上她淡然神情,順著她的目光遙望著皎潔的月光,動了動薄唇,「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是。未願當歌對酒時,月光常照金樽裡。若是思鄉了,不如醉一場,夢中的明月,如幻亦如真。」
「可惜夢雖美,我卻永遠回不去了。」楚燃輕歎一聲,再轉過身來,依舊一副慵懶神情,唯有用笑掩飾的眼底,還藏著一絲淡淡憂傷。
琉華窺得她的落寞,卻不輕易拆穿,瞥了一眼紅衣如火楚燃,難得輕笑出聲,「姑娘以後做賊的時候,不妨穿一些暗色的衣服,打扮如此花枝招展,難免讓在下誤會,姑娘是夜楚燃……的寵姬。」
琉華惡作劇般頓了一下,卻讓楚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除去後面的三個字,便一語道破她的身份,莫非琉華發現了什麼?
瞇眼盯著神色淡然的琉華,楚燃微微陷入了沉思,只覺得此人身上有一股魔力,不自在的被他吸引沒有,卻又容易被他冰冷所傷。
所以,日後還是離他遠點。
「今晚發生的事,你若敢說出半句,老娘死也要滅了你!」眼見天色也不早了,楚燃收回複雜的目光,冷冷的撇了下一句,便飛窗離開了。
等楚燃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琉華懶懶撐著頭,瞥了一眼窗外的大樹,淡淡道,「出來吧……」
一道黑影無聲飛入,單膝跪地,沙啞道,「主子不用追嗎?」凝視著楚燃離開的方向,七煞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能活著從主子手下逃出,這名女子,不簡單。
琉華淡淡搖頭,阻止了七煞欲追的動作,深邃的冰眸浮現一絲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七煞,慢悠悠道,「七煞,你有沒有想過夜楚燃會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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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死還遭雷劈,還有沒有天理啊!
她,梵卓&8226;蠻,慵懶任性,狡猾多變,邪惡紈褲,乖張暴戾,是梵卓一族最讓人頭疼的吸血鬼公爵。
雖說她是吸血鬼,可是對她來說血就是一種帶著死魚般腥臭味的東西。
啊喂,是誰告訴你,血是這個味道的?眾吸血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