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很快的那些人全都聚集在客棧門口,並沒有進去,而是在與薛芷琪保持一段距離的質問著。
薛芷琪詫異的看著這些人,壓下了心裡的不爽,盡量平靜的解釋道:「不清楚。」
「你怎麼會不清楚?」最開始的那個人理所當然的問道,那神情,好像薛芷琪就是罪魁禍首。
薛芷琪好笑的看著他,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知道?」
「你在這裡居住,難道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那個人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死死的盯著薛芷琪,「他們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
薛芷琪聽完那個人的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問道:「你怎麼知道小鎮裡的人是死了?」
那個人微微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薛芷琪就繼續的問道:「小鎮的裡的人不見了,難道不能是他們為了避開禍端,全部離開了嗎?連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你怎麼知道他們全都死了?」
那個人這次算是整理好自己的思路,立刻的說道:「天靈大陸很多地方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自然是有經驗的。」
「是嗎?」薛芷琪揚眉問道:「既然這樣的,你來問我幹什麼?難道我就不能是他們出事之後才來的?」
「不可能,發生事情的時間絕對是昨天晚上……你沒有那個時間……」
「既然知道是昨天晚上,為什麼你們到現在才來?」薛芷琪可不管對方如何的錯愕,只是不緊不慢的按著她的節奏說著,「知道這裡昨天晚上有事,你們距離這裡也不遠吧?有事不來,等到事情出了,才過來……你們是真的關心還是另有目的?」
薛芷琪說完,看著對面的人臉色變了幾變,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要回房。
才轉身,就聽身後的人突然的說了一句:「你以為你殺了這些人就沒事嗎?」
薛芷琪陡然的瞪大了眼睛,眉頭緊鎖,這是什麼?栽贓嫁禍嗎?
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慢慢的轉身,看著那個人,一言不發。
那個人依舊睜眼說瞎話:「終於找到罪魁禍首了,抓住她!」
那個人才說完,他背後的人立刻的撲了過來。
薛芷琪想都不想的縱身往後一躍,避開了第一波攻擊,同時腦中快速的思索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抬頭,看到了一個人撲倒她面前,只與那個人對上了一眼,薛芷琪心裡咯登一下,隨後,靈石長劍出現,一劍刺傷了那個人肩膀,算是阻擋了他的攻擊。
薛芷琪再也沒有戀戰,催動靈力,快速的躲避,消失在小鎮。
薛芷琪離開之後,那些人失去了目標,想要去追,反倒被最開始下令的人攔住:「別追,我們先回去稟報給大人。」
這句話一說,幾個人的眸色有點恍惚,隨即變為正常:「這裡沒有活人了。」
「不,剛才我們發現了罪魁禍首。」
「誰?」其他人趕忙的追問著。
「薛芷琪!」那個人肯定的說道,「就是她做的。」
毫無邏輯的話,竟然讓其他幾個人相信了,跟著那個人快速的離開回去稟報給大人。
至於,遠遠的逃開的薛芷琪此時則是坐在粗粗的樹枝上,遠眺著她逃出來的小鎮,此時的小鎮,在她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完全模糊的影子,太遠了。
鬼魅既然可以讓店小二不知不覺的給她送上一盤並不是她點的糕點,那麼剛才的那個人自然也可以讓他身後的人接受他的「胡言亂語」。
只是……為什麼要栽贓嫁禍到她的身上呢?
薛芷琪安靜的坐在樹上,把她知道的片段全都慢慢的整理在一起,她很想知道,到底那些片段背後,會是什麼東西。
根本就不等薛芷琪想明白,用不了多久,事實就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走在大路上,薛芷琪看到有人在匆匆的趕路,與她迎面走過來,一看到她的模樣之後,立刻面露驚恐之色,就跟見了鬼似的,噌的一下就跑遠了。
薛芷琪停下了腳步,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長得有這麼嚇人嗎?
遇見一個兩個,薛芷琪就當是對方有毛病,不會想太多問題,但是,等到遇到的所有人都這個反應的時候,她就沒有辦法淡定了。
這是什麼情況?
還沒等走到一個落腳點,薛芷琪突然的發現,後來的路上她就再也沒有遇到什麼人了。
按說,筆直寬闊的大路,不可能一個趕路的人都沒有,要是這樣的話,那些人還有什麼必要修路?
薛芷琪揣著這份疑惑,直接進了落腳點。
所謂的落腳點也就是一個相當於路邊小茶鋪的地方,一間小茶鋪,提供食物水,當然也賣一些雜貨。
在這些地方開落腳點的人,實力也是相當高的,不然的話,早就被人給打劫乾淨了。
薛芷琪到的時候,外面的幾張桌子邊零零星星的坐了五六個人,店裡還有幾個客人。
薛芷琪直接進了店裡,不想被日頭曬著。
「小二,熱茶。」薛芷琪坐下之後,立刻招呼了一句。
「來了。」店小二應了一聲,立刻拎著一壺熱茶過來,「客官,您慢……」
彭的一下,店小二手裡的茶壺直接的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看著薛芷琪的臉,店小二的眼睛瞪得溜圓,臉色刷的一下就失去血色,慘白慘白的。
「薛芷琪啊……」店小二慘叫一聲,轉頭就跑。
店裡店外的人一聽到這個名字,都是同一個動作——逃!
眨眼之間,小小的茶鋪裡裡外外一個人都沒有剩下。
薛芷琪愣怔的坐著,最後自嘲的低笑一聲:「我有這麼可怕嗎?」
這麼說著,薛芷琪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自己弄了一壺茶水。
沒有辦法,店小二都跑了,她只好自給自足了。
薛芷琪也不走了,坐在那裡,等著。
看來,針對她的人應該會來了。
她甚至一點都不懷疑,她的畫像恐怕會是人手一份。
薛芷琪等了沒有兩個時辰,茶鋪外立刻有人影出現,薛芷琪安靜的看著,看著那些人,她沒有動。
「薛芷琪,大人有請。」來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一點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薛芷琪點了點頭,說道:「帶路。」
薛芷琪的痛快讓那些人微感詫異,不過隨即就正常起來,在天靈大陸,統治者的大人那可是絕對權威的存在。
薛芷琪不敢反抗也是正常的。
不管那些人是怎麼想的,薛芷琪就跟著他們快速的往統治者所在的地方而去。
那些人直接是在空中飛縱,同時,速度還盡快。
有些隱隱示威的感覺,在提醒著薛芷琪,不要放肆亂動,他們的實力可是超強的。
對於這樣的威脅,薛芷琪只是在心裡暗笑不已,統治者還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可笑了?
當時小孩子在過家家嗎?
薛芷琪並沒有去展示她的實力,只是跟在他們的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最開始的時候,那個人還有些得意,以為薛芷琪是實力不夠,無法超越他們。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心裡就驚得只打哆嗦。
無論他用到了他靈力極限的速度還是故意的放慢速度,薛芷琪跟他保持的距離依舊是等樣的距離。
也就是說,薛芷琪的實力遠遠在他之上。
那個人再也不敢存著什麼比試之意,趕忙正常的帶著薛芷琪到目的地。
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薛芷琪被帶入了一個宮殿的房間裡。
「你今天晚上先在這裡休息,等明天大人有時間了,再來見你。」那個人這麼說,還怕薛芷琪不太同意呢,沒成想,薛芷琪一點異議都沒有。
「好。」薛芷琪說完,轉頭進了房間,安靜的待著。
薛芷琪具體是怎麼想的,他們不清楚,但是她這樣配合,倒是讓其他人省了不少的事情。
薛芷琪晚上在房間裡休息的時候,還在想,不知道明天那個大人到底是要做什麼。
那些統治者的靈師已經把消息傳遞過來了吧。
現在算是什麼?
認定了她就是天靈大陸災難的罪魁禍首?
薛芷琪躺在床上慢慢的想著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樣,馬上就要揭曉了。
一夜無事,轉天上午,有人過來,帶薛芷琪去一個地方。
薛芷琪跟著那個人走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原來是一處空曠的廣場。
這個地方佔地遼闊,竟然比的上一個小鎮的面積了。
薛芷琪安靜的走了過去,周圍站了不少的人,目光隨意的一掃過去,就發現,那裡並不全是統治者的人。
薛芷琪面色不變,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總之,應該不久之後,會有一場好戲,更有可能,其中的一個主角還是她。
薛芷琪笑了笑,等著。
很快地,大人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出現了。
薛芷琪並不認識這個人,只是看到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周圍的人全都恭敬的行禮,才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大人伸手,示意眾人免禮之後,才看向了薛芷琪,詢問道:「薛芷琪。」
明明就知道他對面的人是誰,偏偏要這樣詢問,擺明了就是做作。
薛芷琪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那麼站著。
大人有點下不來台了,瞅著薛芷琪問道:「你不是薛芷琪嗎?」
「要是不是的話,你們帶我回來幹什麼?」薛芷琪可是跟這個大人沒有客氣。
現在的情況已經太明顯了,某個人就是在往她身上潑髒水。不僅如此,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潑。
看看這個廣場裡的人,似乎並不都是統治者的人吧。她剛才看了兩眼,也能分辨出來,這裡面有很多是其他勢力家族的人。
怎麼?
想當著眾人的面,給她來個大審判嗎?
「放肆!」這下倒是不用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開口,他旁邊的屬下就已經厲聲呵斥。
不僅是統治者這邊的人看不慣薛芷琪的態度,就是其他勢力家族的人同樣的面露不滿之色,好像是薛芷琪褻瀆了他們的神靈似的。
薛芷琪眸色微微的一暗,看來這裡的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困難。
這位統治者大人在天靈大陸上已經樹立起了絕對的權威,其他人想要動搖他的位置,真是一件相當艱難的事情。
薛芷琪這麼想著,就聽到那位大人不緊不慢的開口:「薛芷琪,我想問一下,那個小鎮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薛芷琪抬頭看向大人,反問道,「我只不過是在那裡出現,就被你們的人請了回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嗎?」
薛芷琪特意的加重了請這個字,讓那位大人明白一下,這個請到底是怎麼請回來的。
不過,很顯然大家的側重點不同。
大人根本就沒有理會薛芷琪那句話,自說自話道:「你在小鎮裡出現了問題,其他人都死了,為什麼你沒有事情?」
薛芷琪好笑的看著大人,問道:「難道別人死了,我就該死嗎?」
「既然你是這麼認為的,那麼我就敢問一句,天靈大陸這麼多地方都死人了,怎麼你這裡就不死人呢?」薛芷琪的這句話在其他人看來絕對是大不敬了,所以根本就不用統治者那邊人說話,其他的勢力家族的人就先不幹了。
「放肆!」
「怎麼跟大人說話呢?」
「沒大沒小,不知道規矩!」
對於這樣無知的議論,薛芷琪連搭理的工夫都懶得浪費了。這些人根本就已經沒有自己的判斷,或者說,多年的慣性讓他們習慣了某種思維。
「薛芷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大人開口說道。
他的反應讓薛芷琪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人,是相當的明白什麼叫避重就輕。
躲開了她的問題,只讓話題圍繞著他的問題走。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薛芷琪也不跟他浪費時間了,問道。
既然別人都已經挖好了陷阱,就等著把她往裡面按了,她還有必要掙扎嗎?
繞來繞去只不過是浪費一點點的時間罷了。
「聽說那小鎮的人全部暴動,只有你沒有事情。」大人果然順著他的思路說下去。
「你是力量太強還是因為那個暴動不會妨礙到你?」意有所指的話,已經很成功的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導到一個方向。
薛芷琪才多大的年紀,二十?有嗎?
這樣的年紀,能有多強的實力?
強到可以倖免於難?
就算薛芷琪收服了天靈大陸的四方勢力,那也不過是因為她身邊有桓湛罷了。
現在桓湛沒在……薛芷琪有什麼本事?
「你什麼意思?」薛芷琪挑眉問著大人。
「要是說暴動是因你而發生的,那肯定不太正常。就算是你實力提高再快,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大人的一番話說出來,別說是其他人愣住了,就算是薛芷琪,也同樣驚到了。
因為薛芷琪萬萬想不到,剛才一直給她潑髒水的人,突然之間會轉性了,給她說好話。
不正常,絕對的不正常。
這個是不是有其他的陰謀?
薛芷琪可不是小孩子,不會單純的以為,統治者他們費盡周折的把她給「請」過來,為的是給她洗刷「冤屈」。
別忘了,她身上的冤屈,可是他們剛剛給她加上的。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所以,薛芷琪很明智的沒有開口,她等著這個大人後面的話,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薛芷琪,你身邊的桓湛哪裡去了?」大人的一句話好像是一盆涼水,瞬間從頭頂澆到腳底,讓薛芷琪從心裡到外都是冰涼冰涼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大人竟然會把話題轉移到桓湛的身上去。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薛芷琪不想說話,說多錯多,她就看看這位大人如何的去唱這場獨角戲。
果不其然,見到薛芷琪沒有說話,大人自問自答道:「薛芷琪,桓湛是不是去其他的地方了?還是,他需要什麼東西,所以,才會不見的?」
大人的話,讓其他人聽得有點雲山霧罩,好像那句話裡沒有什麼聯繫,其中又隱藏著一些沒有說出來的東西。
薛芷琪微微的皺眉,她已經隱隱的明白這個大人想要幹什麼了。
「桓湛的實力這麼強可以在一夜之間毀了一個家族,這是正常的靈力嗎?他的靈力等級到底是什麼?有誰知道?」大人問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那些人全都是一愣,隨即思索著大人的話。
是了,桓湛使用的力量,他們最開始只是覺得十分厲害,但是,現在細細琢磨一番,那根本就不像是靈力。
大人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難道是說……桓湛的失蹤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還是說……
有人想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答案,因為太過驚悚所以不敢確定,驚愕的抬頭,看向身邊的人,沒成想,身邊的人同樣的一臉的震驚。
很顯然,大家是想到一起去了。
「桓湛的力量是不是吞噬其他人得到的?」大人厲聲呵斥的問話算是給了眾人一個明確的發洩口,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悚的盯著薛芷琪。
難怪桓湛的力量這麼強,原來是這麼修煉的。
如此說來,桓湛突然失蹤了,然後過了不久,天靈大陸就出現異常了。
靈師無故的失蹤,暴躁的打鬥……這些都是桓湛做的嗎?
「他是不是因為前不久使用的力量太多,所以,要用這種方法來補充他的力量?」大人再接再厲的問道。
面對著大人的質問,薛芷琪慢慢的笑了,輕輕鬆鬆的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桓湛是需要這種方式的力量補充?」
薛芷琪微微的揚眉,不見絲毫的慌亂:「桓湛離開一段時間,不過是有他的事情,為什麼你會想到那些靈師的死亡與失蹤是被桓湛吞噬掉了?」
「這是因為你親眼所見,還是因為,你們親身經歷過吞噬其他人的力量?」薛芷琪的這個話一問出來,有的人臉色陡然的蒼白。
薛芷琪話是在跟大人說著,但是其他人的神色反應,她也沒有放過。
看到這個面色微變的人,有大人的屬下,有的是勢力家族的人,她心裡多少有些輕鬆。
還好,不是所有的人全都盲目的聽信統治者大人的話。
看來,她還是有勝算的。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早不找我來?或者是盡早的去找桓湛?現在都死了這麼多人了,你才說。怎麼不太像是救天靈大陸,反倒是給某些吞噬靈師的力量留出時間,讓它好好的吞噬呢?」
薛芷琪的話讓大人生氣了,氣惱的呵斥了一聲:「胡說八道!我們的人也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情,失蹤了很多。這件事情太過蹊蹺,所以才調查這麼久。」
「調查之後,最值得懷疑的就是桓湛,你將桓湛交出來,當面對質清楚。要是事情不是他做的,我們可以快點去找下一個目標,省得讓天靈大陸一直陷入這樣的危機之中。」大人無論是說什麼話,都要表現一下他為天靈大陸盡心竭力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反應,在薛芷琪看來,真是虛偽到家了。
薛芷琪點了點頭,說道:「你就是知道桓湛不在這裡,所以,你才什麼髒水都往他身上潑是吧?作為一個人,可以這麼卑鄙嗎?」
「哦,當然可以,你不就這麼做了嗎?」薛芷琪根本就不用其他人說話,直接的自問自答。
「薛芷琪,休得放肆!」大人的屬下趕忙呵斥著。
「我放肆嗎?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薛芷琪所以的聳肩,一點都不把對方的呵斥放在眼裡。
笑話,隨便的喊兩句以為她就怕了嗎?
「薛芷琪,你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的話,你憑什麼在這裡信口雌黃的污蔑大人?要想說,就拿出證據來,不然的話,我們可以將你就地正法。」大人的屬下那是絕對的維護大人,冷冷的威脅。
薛芷琪笑了,笑瞇瞇的瞅著他們問了一句:「你們大人剛才說的那些,又有什麼證據?到底是誰信口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