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琪猛地停下了腳步,錯愕的盯著薛通。
什麼都聽不到,只能感覺到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還要是在腦海中錘擊一般,咚咚咚的,讓她心裡好像堵了什麼似的,不上不下的難受。
「芷琪,怎麼了?」跟在薛芷琪旁邊的雲卿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走到一半突然的停了下來?
「嗯?啊,沒事。」薛芷琪微微一錯愕,隨即就明白過來,剛才薛通的那句話,只有她自己「聽」到了。
薛芷琪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薛通,薛通對著她慈愛的笑了笑,並沒有半分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父女而心生芥蒂的樣子。
薛芷琪跟在薛通的身後繼續往前走,終於到達了山頂的位置,只是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
薛通走到了大長老面前,一見到他過來,大長老立刻站了起來,動了動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尷尬的站在那裡,等著薛通開口。
「帶著慕容家的人去找個地方休息,離我們越遠越好。」
薛通的話,讓大長老面色尷尬,趕忙應著:「好。」
說完,趕忙的帶著慕容家的人遠離這裡,慕容家的人也不敢有什麼異議。
當年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薛通不待見他們也是正常的。
慕容家的人全都離開之後,薛通回去,坐到了薛芷琪的對面,說道:「咱們父女好好談談。」
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了,薛芷琪點頭,說實話這一路她是一直忐忑,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被人拆穿,還是被厭惡……畢竟佔據了人家女兒的身體,是不是有點太不道德了?
莫名的,想到了遠在暗域的桓湛,冒出一個念頭——要是桓湛在多好。
「芷琪,你的事情是個意外。」薛通平靜的說道。
嗯,確實是個意外。
誰會想到一個人死了之後,還會在別的人身上重生,豈不是太奇怪了?
是要說她冒充他的女兒,所以,要跟她斷絕關係嗎?
薛芷琪安靜的坐著,等著薛通最後的通牒。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變成另外的一個人。」薛通的話讓薛芷琪身體一震,不解的抬頭,迷茫的瞅著薛通。
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變成另外一個人?」薛芷琪問道。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忌,有什麼說什麼。
「薛家的人,天賦之所以高,就是因為靈魂力量強大。對於天地之力的吸收比普通人高幾倍。」薛通說道,「這樣的力量除了可以自己修煉之外,還會被有些人利用,轉移力量。所以,就被暗域的人某些人盯上了。」
薛芷琪聽著薛通的話,腦海之中隱隱的有了點意識,事情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樣。
「當年,不知道暗域的人怎麼知道我有這個能力,他們跟沐家的人聯合,追殺我們。好在最後逃走了,不至於被他們抓到。」薛通說道,「當年我受傷離開,遠遁而走,就怕暗域的人繼續遵循痕跡找來。我還是可以隱藏自己的靈魂力量,但是,當年的你太小,無法隱藏……所以,我就將你的一部分靈魂力量抽取出來。」
薛通笑看著薛芷琪,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薛芷琪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個消息確實是太過驚悚了,也難怪薛芷琪一時無法接受。
「靈魂力量被抽取出來,會造成一些傷害,比如說經脈堵塞等等負面影響。當時,我以為那部分的靈魂會消失,沒想到,竟然存活下來。」薛通說道,「當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的靈魂力量融合了。」
薛芷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千言萬語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一直以為,她是被殺了之後重生的,原來,所謂的前世根本就不存在,只不過是她寄居的身體?
也就是說,被薛通抽離出來的靈魂力量,並沒有如薛通所想的那般消散,反倒寄居到了前世的身體裡?
那麼,以前她算是重生,還是算奪舍?
或者是,前世的孤女根本就是死亡的,被她幸運的找到了一個地方讓靈魂安家?
「所以……」薛芷琪遲疑的開口,這個消息太震撼了,讓她一時消化不了,「『前世』,並不存在,只是,變成了兩個人?」
「可以這麼理解。」薛通點頭說道。
薛芷琪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為什麼我對……記憶不是很清楚。」她這麼清楚的記得「前世」,屬於薛芷琪的記憶卻不是很清楚。
要是按著薛通的意思,她的「前世」是被捨棄的,那麼,後果真的如薛通所說的那麼簡單嗎?
「沒想到,你的靈魂力量這麼強悍,就算是被分離出去,依舊存活下來。」薛通慈愛的笑著,看著薛芷琪,「你的靈魂力量比我還要強。」
薛芷琪眨巴了一下眼睛,在心裡悄悄的腹誹著,她怎麼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天賦有多高呢?
「當時,我想,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傻了一點,沒有辦法修煉靈力,能活著就好了……」薛通這麼說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薛芷琪,那神情,真的是帶著一種壓抑到極點的心酸。
看得薛芷琪心裡同樣的不舒服,微微的垂下了眼眸,感覺有些不知所措。
想不到,一直她很珍惜很渴望,以為是偷了別人的人生,竟然本來就是她自己的。
「真的很奇怪。」薛通疑惑又萬幸的說著,「那麼一點靈魂力量,竟然沒有消散,最後還回來了。看來我家芷琪是有福之人。」
薛芷琪在心裡輕笑,是啊,她是有福之人。要是沒有桓湛,她恐怕根本就不會擁有自己完整的靈魂。
她可以好好的活著,還是桓湛的功勞了。
「怎麼回事?」慕容瑾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薛通轉頭,對著慕容瑾說道:「當年沐家想要跟慕容家聯姻,後來反悔,是因為暗域跟他們聯合起來,想要我的力量。最後追殺我跟芷琪,我怕芷琪暴露出來,對她不利。所以,抽取了她一部分的靈魂力量。」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靈域大陸養傷,同時在調查暗域的事情。」薛通伸手,握住了慕容瑾的手滿懷歉意的說道,「沒回來找你,讓你受苦了。」
「你們還都在就好。」慕容瑾可不在乎分開多少年,能有重逢的這麼一天,就已經是最好的恩賜了。
雲卿在一旁聽著,一直是雲裡霧裡,什麼前世?什麼抽離。
最後大概弄明白之後,不僅感歎的跟雷電鼠無聲的交流著:「好像芷琪身邊的人都不太正常啊。」
「你在說你自己嗎?」雷電鼠狠狠的白了雲卿一眼,他們不是芷琪身邊的人嗎?
說這話,不是連他們自己都說進去嗎?
「我這點不正常,跟他們比不了。」雲卿實話實說,弄得雷電鼠一陣的無語,這個傢伙要不要這麼實在?
薛通跟慕容瑾兩個人沒有說什麼敘舊的話,對於他們來說,那些東西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敘舊。
「當年暗域的人沒有捉到我們父女,這麼多年,一直潛伏在沐家想要吸收力量。」薛通說道,「我這段時間在暗域調查了一下,查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來天靈大陸求證一下。」
「吸收力量?」慕容瑾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怒斥著,「沐家竟然跟暗域的人有來往?還要為虎作倀的迫害他人不成?」
「看也知道了。」薛芷琪在接受了她自己的新身份之後,心裡無比的舒暢,待在薛通跟慕容瑾身邊,更是自在了。
這可是她的親生爹娘,她也有父母疼愛了,不用再患得患失的,沒有了負擔,心情也就更加的放鬆。
「剛才沐紹德想用慕容家的族人來威脅我,最後,他卻一個都沒有殺,一定是因為那些族人對他還有用。」薛芷琪將她的猜測說了出來,「這麼多年,沐家是不是一直在擴張?」
「嗯,沒錯。」慕容瑾肯定的點頭,「這麼多年,沐家不能說是年年都擴張,但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攻陷其他的弱小勢力。」
「很多來到中原地帶的零散靈師,不是投靠了沐家,就是他們之間組建的勢力被沐家給吞併了。」說到這裡,慕容瑾突然的打了一個寒戰,她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事情。
「那些被沐家吸收的勢力還有投靠沐家的靈師,好像後來都沒有出現過。」慕容瑾驚悚的轉頭瞅著薛通,「那些靈師……該不會是……」
「這裡有暗域的人。」薛通肯定的說道,「封住我們下山路的就是暗域的人。」
「那慕容家的族人……」慕容瑾說到一半,隨即閉上了嘴巴,她是處於本能在關心自己的族人,但是,當著自己夫君跟女兒的面,她說出來相當的不合適。
「娘,我和爹在這裡,暗域的人更『喜歡』我們,不會去找慕容家族人的麻煩。所以爹才會讓他們遠遠的離開,這樣就不會傷了他們了。」薛芷琪笑著給慕容瑾解釋著。
慕容瑾看了看薛芷琪又轉頭瞅了瞅薛通,才問道:「芷琪,當時在沐家的時候,你也是故意的激怒沐紹德,讓他以為你不在意慕容家是吧?」
要是薛芷琪不那麼說,也許沐紹德真的會殺幾個慕容家的人來威脅薛芷琪。
唯有不在乎,才能讓對方放棄手裡的砝碼。
薛芷琪沒有太多的解釋,只是對著慕容瑾笑著說道:「那是娘的族人,更何況,又不是所有的慕容家人都是混蛋,對吧?當年也有站在娘這邊的人。」
慕容瑾百味雜陳的笑了起來:「你這個孩子……真是……」
嘴裡說著不屑慕容家,討厭慕容家,最後還不是幫了慕容家?
「這個跟他們沒有關係,誰讓我娘跟他們有關係呢?」薛芷琪聳了一下肩,隨意的說道。
「臭丫頭。」慕容瑾愛憐的一彈薛芷琪的頭,笑罵著,「你這個鬼靈精。」
「爹,娘欺負我。」薛芷琪轉頭,找「援助」。
「嗯……欺負就欺負吧,又不是外人。」薛通立刻表現出來他的優秀品質——夫人為大。
薛芷琪扁了扁嘴:「有了媳婦忘了兒。」
薛芷琪委委屈屈的模樣,讓慕容瑾可是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推薛通:「你怎麼能欺負咱閨女呢?」
「喂……」薛通那叫一個冤枉啊,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看到了嗎?想討好娘,就要先討好我,誰讓我娘比較喜歡我。」薛芷琪立刻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故意的氣著薛通,完全忘記了剛才到底是誰最先「欺負」她的。
薛通頹然的垂頭感歎著:「你們娘倆就折騰我吧。」
慕容瑾笑道:「不折騰你折騰誰?」
薛通故意的擺出無奈的模樣,但是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寵溺與愛戀,這就是他的妻兒,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剛才沐紹德還有沐家人的死亡,全都是暗域的人做的?」薛芷琪結束了剛才親人之間的玩笑,現在並不是可以完全放鬆的時候。
「暗域的人應該就在山裡,一直接受著沐家的『供奉』。」薛通也一掃剛才的嬉笑,換上了嚴肅的神情。
「剛才暗域的人感覺到了我的到來,他應該是不耐煩每年接受那樣的『供奉』。所以,他想要更強的力量,就要對付我們父女。我們這樣的正主兒都來了,沐家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薛通很自然的說出了暗域之人的打算。
「那麼,就是說……暗域的人已經盯上咱們了?」慕容瑾有些緊張的左右看了看,她才跟自己的家人團聚,怎麼就又碰到勁敵了?
「沒錯。」薛通說的很輕鬆,「我已經在暗域查探清楚了,這個傢伙,還是可以對付的。」
薛通說的這麼有把握,慕容瑾也就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薛芷琪眉頭微微的皺著,她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怎麼了,芷琪?」慕容瑾一看到自己女兒這樣皺眉,趕忙的問道,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
「暗域的手是不是伸的有點長了?」薛芷琪抬頭問道,「靈域大陸、天靈大陸,他們都侵入,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
「暗域一向都是只知道殺戮,爭奪,在暗域沒有任何規則可言。只要是力量夠強,那就是王者。不像其他的地方。」薛通跟薛芷琪解釋著,「靈域大陸靈師有靈師總會管著,普通人有皇室。天靈大陸,外圍有四方勢力,中原地帶有統治者,不能說多麼的太平,至少還是有些秩序的。」
「暗域則是一片的混亂,只有實力才是唯一的規則。」薛通的話,讓薛芷琪的心立刻就揪緊了,桓湛在暗域怎樣了?
那樣的地方,他怎麼能找到解決方法?
就在這個時候,薛通終於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芷琪,桓湛哪裡去了?」
那個小子不是一直都粘著他女兒嗎?
他來了很久了,怎麼沒看到桓湛?
「桓湛去暗域了。」薛芷琪說道。
「什麼?暗域?」薛通嚇了一跳,驚呼的瞪大了眼睛,「他去暗域做什麼?」
「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薛芷琪沒有明說她的事情,不想讓父母操心。
薛芷琪一說完,薛通就沒有繼續追問了,他知道桓湛不是一個隨性而為的人,桓湛既然要去暗域,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爹,暗域的人一直不動嗎?」薛芷琪並不想談論這問題,直接問著他們現在的處境。
現在天都黑了,在這山裡的暗域的人,怎麼還沒有行動?
「剛剛吞噬了那麼多人的靈力,他總要吸收一下。」薛通一點都不著急,反倒是給那個暗域的人找借口。
「我們不能先離開嗎?」薛芷琪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在這裡等著那個暗域的傢伙。
「被暗域盯上了,就算跑到其他的地方也會被找到。還不如趁著他現在剛剛的吸收力量,力量還不穩定的時候,解決掉。」薛通比薛芷琪更瞭解暗域的人。
更何況,他在暗域調查了當年的事情,這才肯定,當年的仇人也是在天靈大陸的。
薛芷琪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等著吧。反正早晚都有這麼一戰,何必拖延到日後。
雲卿在坐在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一直都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就在薛芷琪他們沉默的時候,雲卿開口問了一句:「那個……暗域的人肯定是一個嗎?」
「你這麼意思?」薛通並不笨,一聽雲卿這麼問立刻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
「怎麼了?」薛芷琪問著雲卿,雲卿可不是會故弄玄虛的人。
「我怎麼感覺周圍暗域的人不止一個人呢?」雲卿說著,伸手往黑暗的地方指了幾下,「我感覺那幾個地方有人在靠近。」
「不是慕容家的人。」雲卿特意的補充了一句,「是奇怪的力量,很陰森的力量。」
雲卿這麼一說完,薛通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警惕的往雲卿所說的地方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薛通眉頭一皺,他不會以為那是雲卿在胡言亂語,跟雲卿接觸過一段時間,他知道,薛芷琪身邊的人,不會是那種隨意說話的人。
「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薛通囑咐著。
「爹,這麼過去,太危險了吧?」薛芷琪勸阻道。
「沒事,放心。」薛通隨意的點了點頭,往雲卿所說的方向走了過去。
見薛通這樣,薛芷琪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坐在原地等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薛芷琪再也坐不住了,轉頭,問著雲卿:「你感覺到其他什麼力量了嗎?」
「沒有。」雲卿緩緩的搖頭,「還是那些力量,不過弱了一些。」
「我爹的力量感覺得到嗎?」薛芷琪感覺不到薛通,只好問著雲卿。
雲卿緩緩的搖頭,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感覺到黑暗裡有暗域的力量,按說他的實力不如薛通跟薛芷琪,沒有理由他們感覺不到,他卻知道了。
只是,他就是感覺到了,現在他還是能感覺到。
薛芷琪皺眉想了想,看了一眼努力壓下焦慮神情的母親,開口說道:「娘,你們在這裡,我去找爹。」
「不行!」慕容瑾直接拒絕,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去冒險?「你要是去的話,我跟著你一起去!」
「娘,我不是去跟人打架,我是去看看爹。」薛芷琪笑著安撫著慕容瑾,「而且,不知道爹那裡是什麼情況。萬一,要是爹從其他的地方回來,總要有人接應他不是嗎?」
「你自己去太危險了。」慕容瑾話裡有些鬆動,但還是不放心。
「娘,放心吧。我的實力不錯的,要是發現危險,我立刻跑回來就可以了。」薛芷琪安慰著慕容瑾,「娘,我趕快過去,時間太長了,我擔心父親會遇到什麼。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你、自己多小心。」慕容瑾最後不得不妥協,她也看到了薛芷琪的力量,多少有點信心。
「好。」薛芷琪點頭,看了一眼雲卿跟雷電鼠。
雲卿對著薛芷琪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他會全力照顧慕容瑾的。
薛芷琪快速的離開,順著剛才薛通走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實她並不多擔心暗域的人去攻擊她的娘親,因為,按照父親的話來說,暗域的人真正需要的是他們兩個人,跟娘親雲卿雷電鼠沒有半點關係。
所以,她離開他們,他們才是最安全的。
哪怕是暗域的人抓到了他們威脅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她去用自己交換,娘跟雲卿雷電鼠也不會有危險。
只要她先離開就好,更何況,這裡的情況相當的詭異,她不能幹坐著。
就在薛芷琪離開之後,剛才他們坐在的地方樹叢裡有一道暗影一閃消失,跟在薛芷琪的背後,悄無聲息的靠近。
薛芷琪渾然不覺,繼續的往樹林深處走去,一路上一點都沒有發現薛通的痕跡,同時,未知的危險已經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