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都想到了什麼原因,慕容瑾自然不會想不通,看了看薛芷琪,慕容瑾有些欲言又止。
「娘,有什麼事情?」薛芷琪問道,難道他們這麼做有何不妥嗎?
「其實,慕容家也不全是那種人。」慕容瑾輕歎一聲,當年她被迫與薛通分開的時候,還是看到有人對她流露出關心的神情,也有人為她說話。
薛芷琪微微一笑,轉頭問著慕容瑾:「那麼這麼多年,娘親可曾對那些人有過什麼表示?」
「當然。」慕容瑾肯定的說道,「慕容家被汪沐兩家逼迫的時候,我盡量的護著他們。」
「那就是了。」薛芷琪點頭笑道,「對咱們好的人,咱們不會忘,對咱們不好的人,咱們也沒有道理去幫他們。」
「其實,就算是咱們離開了,沐家也不見得會跟慕容家完全結仇。」薛芷琪說道。
「什麼意思?」慕容瑾一時沒有反應上來。
「大長老應該已經很反對二長老的舉動了,所以,沐家要是真的來找麻煩,會有人承擔的。」薛芷琪笑道。
慕容瑾看了看薛芷琪,點頭:「應該會這樣吧。」
幾個人並沒有離開慕容家特別遠,前面不遠的地方還是有小鎮子的,去那裡休息的時候,薛芷琪才發現,這個小鎮的人……都是靈師啊,實力,相當的強。
沒有什麼店小二,裡面還是有空著的房間,但是想要住進去沒有問題,但是要想弄到裡面的被子食物,就需要去交換了。
薛芷琪一問價格,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價格不是高,而是高得離譜。
最後問了問,果然,這裡最受歡迎的東西是靈石,還是解出來的靈石。
就算是有大量的靈石原石,賣出的也是天價。
薛芷琪花大價錢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後跑去靈石原石的地方看了看,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這裡的靈石原石品質要不要這麼好?
所賣的靈石全部都是紅品靈石,並且,那種紅已經隱隱的有著紫色。
這裡的靈石原石這麼好的品質,怎麼沒有人來買呢?
她看著有人交易的時候,要是拿出塊兒靈石來,可是比錢好用得多。
薛芷琪過去一問才明白,這裡的靈石原石太貴了,而且,這裡產出的靈石原石都是統治者的那方勢力控制的。
賣出來的價格就高得不行,所以,才會讓這裡的靈石原石有這麼離譜的價格。
當然,要是有資格加入統治者的勢力,好像是可以提供靈石修煉的。
轉了一圈之後回去,薛芷琪沉默不語,她總覺得腦子裡好像有個什麼念頭一閃而過,想要抓住,卻沒有抓牢。
再努力的去想又無從想起。
薛芷琪他們暫時在這裡安頓下來,慕容家可是亂成了一團。
原因無他,沐家的人來拜訪了。
「我們不同意這門婚事。」大長老直接對沐家的人說道,「日後沐家不要來打擾我們慕容家。」
沐家的人倒是不著急,只是看著大長老,然後露出了一抹譏笑,問道:「前兩天可是你們慕容家的二長老答應的,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以為我們沐家好欺負是不是?」
大長老臉色立刻冷了下來:「沐家與慕容家早就不可能調和,你們沐家在這個時候還來提親,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還是大長老明事理。」沐家的人哈哈笑著,「聽說薛芷琪是你們家主的女兒,我們想要薛芷琪……背後的勢力。」
「當然,你們要是不同意也好辦。我們要慕容家。」沐家的人說的是相當的不客氣,那感覺好像慕容家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死物一般,可以任他們隨意處置。
「做夢。」大長老直接不談了,起身,說道,「不送!」
沐家的人只是別有深意的一笑,然後起身離開。
大長老氣得瞪著二長老:「這種事情以後不要隨便的答應。」
「答應怎麼了?現在慕容家還有什麼?還是以前的慕容家嗎?要是跟沐家聯姻,我們慕容家就可以重振當年的威風!」二長老一點都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
他心心唸唸的都是慕容家,他是為了慕容家的利益。
「你太死腦筋了。」二長老鄙視著大長老,「現在裝什麼好人了?當年分開家主跟薛通的人也有你一份,別以為你現在這樣就可以抹殺掉以前的一切。」
大長老聽完二長老的話,臉色突變,湧上了一種頹然的灰白,痛心的開口:「正是因為當年我做錯了,現在才不想重蹈覆轍,這件事情不要再提。家主離開了,還要在家族中再選擇一位家主來主持大局。」
「主持什麼大局?」二長老沒好氣的說道,「當年六個長老,現在就剩下三個,三長老還下落不明,慕容家有什麼大局好主持的?」
「要是不借助外來的勢力,慕容家永遠都沒有辦法恢復以前的風光!」二長老氣急敗壞的罵道,「真是迂腐!」
說完,一甩袖子大步的離開。
大長老無奈的歎息,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
他真不知道慕容家這是怎麼了。
當年老家主突然的消失,在外面遇到了危險,等到他們接到消息的時候,趕去,現場除了染血的衣服殘片之外,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那個時候,他們就認定老家主已經遇害,回來之後,才會讓慕容瑾繼承家主之位。
當年其實也幸虧薛通在一旁扶持著慕容瑾,才讓慕容家在那段時間相對快速的穩定下來。
他也不得不承認,薛通是有能力的。
但是,一個人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跟一個家族相比。
沐家與薛通,這兩方往那裡一放,選擇誰更有利,是個人都能分辨出來。
當時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竟然會做出那個決定。
鬧到最後,反倒讓慕容家一團亂。
就在大長老唉聲歎氣懊悔不已的時候,二長老卻秘密的跟沐家在聯繫。
沒過幾天,晚上的時候,慕容家就出了問題。
「二長老,你這是做什麼?」大長老怒問著站在人群中的二長老,他全身的靈力一點痕跡都找尋不到,整個人就跟個廢人似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沐家的人衝進來,將慕容家的族人全部拿下。
「慕容家要想恢復以往的風光,就要有一個契機。」二長老站在沐家人群中,是那麼的顯眼,尤其是他身後還跟著一些慕容家的人,在大長老看來是那麼的諷刺。
「跟沐家聯合,我們慕容家才有希望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二長老大言不慚的說著,氣得大長老全身在發抖。
「如此是跟沐家聯合嗎?你這完全是要葬送慕容家。」大長老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二長老腦子裡在想什麼。
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慕容家的人靈力全都被封,這是幹什麼?
讓他們隨便沐家的人宰割嗎?
「沐家的家主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我們慕容家投靠了沐家。到時一定會把我們以前的地盤還給我們,到時三家聯手,在中原闖出我們的名氣。」二長老得意的說道。
他一切都是為了讓慕容家重振雄風,他才是對慕容家族最忠心的人。()
「糊塗!」大長老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了,咬牙怒瞪著二長老,他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慕容家會毀在自己人的手裡。
「你才糊塗。」二長老冷哼一聲,轉頭問著沐家的人,「慕容家已經投靠沐家了。把我們慕容家的老宅歸還給我們吧。」
二長老說完之後,發現沐家的人並沒有任何的舉動,而是在清點人數。
二長老眉頭一皺,質問著:「你們怎麼回事?沒有聽到我說話嗎?」
沐家的人終於轉頭看向了二長老,問道:「你們慕容家真的是真心投靠我們沐家的嗎?」
「怎麼不是?」二長老伸手一指那些被他下了藥的慕容家的人,「我只要跟他們好好的說說,日後他們肯定會為沐家效力,只要五年期限一過,我們就跟你們沐家互不相欠。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嗎?」
大長老聽著二長老的話,只是無奈的搖頭歎息。
他想不明白,二長老怎麼會聽信這樣的話,這樣的條件也能答應?
沐家的人認真的看著二長老,哈哈的笑著,一邊笑一邊不停的搖頭,好像是看到了多麼好玩的事情似的,笑得二長老心裡直不舒服。
「你笑什麼?」二長老忍不住問道。
「我笑慕容家竟然會養出這樣的蠢貨。就這樣的人也可以成為長老?難怪慕容家會沒落。」沐家的人毫不留情的譏諷著。
「你、你在說什麼?」二長老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你想背信棄義不成?」
「背信棄義?」沐家的人譏笑出聲,「本來也不過是勝者為王,我跟你來說,有什麼道義好講?」
「你……」二長老反應過來他被人算計了,急急的嚷嚷著,「你不是這麼說的,你答應過,只要慕容家為你們沐家做幾年事情,你們就會把慕容家的地盤還給我們!」
「他說的話,你也信嗎?」大長老忍不住開口,「慕容家此時此刻還有什麼可跟他們沐家交換的?」
「怎麼沒有?我們慕容家當初也是……」二長老立刻反駁大長老的話。
「你也知道是當初!現在慕容家早就不是當初的慕容家了!」大長老厲聲的打斷了二長老,「你還要沉迷多久?你還以為慕容家是以前的大族嗎?」
「怎麼會……」二長老好像是深受打擊,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
大長老縱然是靈力被封依舊無畏的逼視著沐家的人:「今天就算二長老沒有出手,你們也會攻陷我們慕容家是不是?」
「看來慕容家還有一個明白的人。」沐家的人嘿嘿的冷笑,顯然也是承認了大長老的話。
「我們慕容家早就沒有什麼勢力了,你們還來有什麼意義?我們慕容家還有什麼可以讓你們惦記的東西嗎?」大長老想不明白,就他們慕容家現在的情況,沐家何必要處心積慮的做這麼多事情?
「有沒有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沐家的人一笑,根本就不回答大長老的問題,直接說道,「各位,最好跟我們走一趟吧。」
大長老什麼都沒有說,現在他們一點力量都沒有,有什麼反抗的可能?「眾位,不要反抗,跟他們去。」
大長老開口說道,他不能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情況下,讓那些族人受到傷害。
慕容家就算是大大不如以前了,但是族人也有很多。
因為人多,所以沐家的人將慕容家的族人分成了兩批,分別帶走。一批是實力強橫的,直接被沐家的人壓著離開,另外一批則是實力很弱的族人被留了下來,說是天亮再帶走。
二長老那種直接歸降的人被留在了第二批裡。
大長老當時並沒有看出什麼,還算順從的跟著沐家的人連夜離開。
等到大長老那一批人離開之後,天色已經隱隱的露白,天快亮了。
沐家的人看著一言不發的二長老,笑了笑說道:「二長老,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跟你這種卑鄙小人沒有什麼好說的。」二長老也是一肚子的氣,他知道這次自己是上當受騙了。
不僅沒有幫著慕容家恢復往日的風光,而且還害了所有的人。
「二長老,你也不用你的腦子想想,你們現在慕容家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沐家跟你們交易的?你還真是天真,以為你們慕容家還是十幾年前的慕容家嗎?」沐家的人哈哈大笑,毫不客氣的嘲笑二長老的愚蠢。
二長老後悔,相當的後悔,可是後悔有什麼用?
他當時怎麼會腦子一熱就聽信了沐家的說辭呢?
當時說的多好聽啊。他們沐家的人手不足,只不過是想讓慕容家提供一些人手,讓他們沐家好繼續擴張勢力。
說什麼慕容家以前的積澱還是有的,他們這是各取所需。更何況沐家要慕容家的老宅地盤也沒有什麼用,他們沐家現在缺的就是人手。
二長老當時想的是,中原地帶各方勢力不少,但是真正有實力的人不多。
像很多家族裡的族人,實力並不是很強,就算是人多,但是實力不強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們慕容家經過上次一役之後,存活下來的倒是一些實力不錯的人。
這種所謂的僱傭關係在中原不是沒有,很多初來中原的靈師,也會這樣被僱傭。
在某個勢力裡做幾年,積攢了實力之後再自己組建自己的勢力或者是另謀高就。
二長老想的就是這個問題,更何況,他一直都覺得他們慕容家並沒有沒落,依舊以前的慕容家。
沐家的人笑著對二長老說道:「二長老,知道那些慕容家的人留下來幹什麼嗎?」
「幹什麼?」二長老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沐家的人好脾氣的給他解釋著:「沐家從來就不養沒用的廢物。」
「你什麼意思?」二長老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了。
沐家的人冷笑著說道:「這些人實力不強,難道你想我們沐家留著他們隨便的浪費糧食嗎?」
說完,沐家的人直接下令:「殺!」
「你敢!」二長老厲聲呵斥著,直接催動靈力,擋在了剩下的族人面前,怒瞪著沐家的人,「你想殺他們,做夢。」
沐家的人冷笑一聲:「就憑你自己,還想保住這些人?我看你才是做夢。」
「來,殺,給我一個一個的殺!」沐家的人下令,立刻那些人就拿著長劍刺向了慕容家的一個小孩子。
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小臉在長劍下失了血色。
「演戲演到這個份上就可以了,別太過了。」薛芷琪說著,慢慢的走了出來。
沐家的人看到了薛芷琪慢慢的笑了起來,看著她身邊就跟著桓湛一個人,微微的揚眉問道:「慕容家的家主怎麼不來?」
「慕容家遭了大難,家主不出現,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沐家人的話讓薛芷琪冷哼一聲。
「你不過就是想要見我,看上的也不過是外面四方勢力。我娘親來不來,跟你有什麼關係?」薛芷琪討厭對方那種陰陽怪氣的論調。
「這慕容家的事情,家主不來,似乎……」
沐家的人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薛芷琪的冷笑打斷了:「特意的讓小鎮上的人議論慕容家的事情,你不就是想讓我們回來嗎?都是聰明人,說話就別繞彎子了。」
薛芷琪頂看不上沐家的人,做都做了,還粉飾什麼太平?
以為隨便的說說就可以把他們做過的事情抹掉嗎?
他們沐家不就是利用了那個腦子不清楚的二長老,用慕容家的族人性命來逼迫她,跟她交換勢力嗎?
她怎麼會不清楚?
現在的慕容家還有什麼好利用的?
想想她沒有來之前,沐家可是沒有動慕容家,什麼聯姻了、僱傭了,全都沒有。
她來了之後,沐家各種聯繫,為的不就是外面的勢力嗎?
事情要不要這麼巧?
他們住在了小鎮,小鎮上的人就開始議論沐家的事情?
擺明就是在給他們暗示,好在沒有讓她的娘親聽到,不然的話,說不定過來的人就是她的娘親。
別看娘親恨透了慕容家,但是,她也不可能恨慕容家所有的人。
裡面還有更多無辜的族人。
跟桓湛一商量,把雲卿跟雷電鼠留下之後,他們過來了。如沐家所想的那樣過來了。
「交出外面的勢力,我們就考慮放了慕容家的人。」沐家的人大言不慚的提條件。
「考慮?」薛芷琪微微的挑眉,看著對面倨傲的沐家人,好笑的問道,「你們有什麼好考慮的?」
「你們慕容家族的性命全都捏在了我們手裡,你想不答應,可要考慮清楚了。」沐家的人相當的得意,他就不信了,這麼多人的性命還逼迫不了她?
他們沐家一定會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你可知道我是誰?」薛芷琪好脾氣的問著沐家的人。
沐家的人眉頭微皺:「你別以為這樣浪費時間就可以讓事情有轉機……」
薛芷琪還是沒有說話,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這樣的反應讓沐家人心裡不爽。
現在慕容家人的性命都抓在他們的手裡,薛芷琪有什麼可以依仗的?
就算是桓湛的實力強,那也是殺人的實力強。要是說救人,怎麼可能一下子救下所有的族人?
「薛芷琪,你最好考慮清楚了。本來那些勢力也不是你的,你就算是霸佔了也沒有用。失去了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還不如來換你的族人。」沐家的人開始給薛芷琪說其中的利害關係。
薛芷琪輕歎一聲,好像相當無奈的模樣:「我說,這位沐家的仁兄,您歲數也老大不小的了。怎麼看問題還這麼幼稚?」
沐家的人被薛芷琪一說,眉頭立刻不善的擰了起來,她什麼意思?
在她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她還敢諷刺他?
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薛芷琪慢悠悠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叫薛芷琪。我姓薛又不是姓慕容,慕容家到底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薛芷琪好笑的說道:「還有,你不要以為我娘是以前慕容家的家主,你就以為我會為了我娘做什麼。慕容家這樣的迫害我娘,我要是救他們,真的是腦子出了毛病。」
沐家的人一聽,突然的冷笑一聲:「薛芷琪,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信嗎?」
「你要是不是擔心慕容家的人,你來幹什麼?」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子嗎?
隨便的三言兩語就企圖糊弄過去,真是太天真了。
「我來,當然是有我的目的。」薛芷琪冷笑一聲說道,「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沐家的人突然的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薛芷琪的笑容真是太冷了,冷得讓他感覺到害怕,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我最討厭別人利用我,威脅我!」薛芷琪繼續笑著,只是那個笑容森寒如冬,透出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