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台上的變化太快,眾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台上的情況就已經發生了大逆轉。
明明是佔盡上風的柳釋陡然之間便落敗,這樣的轉變實在是太過突然。
比起其他人,其中最詫異的人當屬柳釋。
手臂上的劇痛都無法讓柳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呆的盯著對面的許薇,明明剛才還是他佔盡上風,馬上就要勝了的,怎麼會、怎麼會……
許薇得意的笑著,慢慢的將緊握著劍柄的素手張開,一見到劍柄,柳釋雙眼陡然大睜。
那、那個劍柄上竟然在一側完全鑲嵌著靈石,難怪,她一劍就可以刺向他的隨身鎧甲,原來,從一開始,許薇就隱藏了實力。
在柳釋驚愕的目光中,許薇重新握住了劍柄,這個秘密瞞住了競技場內的所有觀戰的人,輕輕的說了一句:「承讓。」
隨即,長劍用力抽回,血水立刻迸濺。
許薇優雅的轉身,跳下了競技台,毫無疑問,柳釋、輸了。
薛芷琪趕忙將帶來的傷藥全都拿了出來,這個時候,嚴煬已經扶著柳釋下來。
薛芷琪立刻把柳釋的袖子撕開,快速的給他處理傷勢。
傷藥是邵凌提前交給他們的,這傷藥極好,剛剛塗上,竟然已經止住血水。又給柳釋含上一顆藥丸保存體力,薛芷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嚴煬確定柳釋沒事之後,這才蹙眉低語著。
「許薇的長劍,劍柄一面都是靈石。」柳釋苦笑著搖頭,「我太大意了。」
要是從一開始就看到許薇長劍的異常,他就不會用這樣的打法,也許他不會輸,還有一爭輸贏的機會。
「看來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嚴煬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競技台,台上的鮮血已經被人收拾乾淨,第二場馬上就要開始。
「你要小心,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陰謀詭計。」柳釋不放心的對嚴煬說道。
雖說以往每年他們都沒有辦法贏四進二的比試,但是,今天這樣的輸法也太丟人了。
嚴煬躍上了競技台,連名字都沒有通報,直接開打。
嚴煬怒了。
比試有靈石相助完全沒有問題,但是,許薇這樣的舉動擺明就是設了一個陷阱去害柳釋。
最後那一劍他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柳釋躲得快,那一劍已經刺中柳釋的心臟。
柳釋就不單單是手臂受傷這麼簡單,已經殞命在這競技台上。
嚴煬是一個內斂的人,就算是憤怒也絕對不是柳釋那樣如此明顯表露出來的。
只是,從他每一次攻擊都可以體現出來,完全是拚命在進攻,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守。
連隨身鎧甲都沒有召喚出來,將所有的靈力注入在長劍之上,以進攻當做最好的防禦,大有要跟對手拚死一戰的架勢。
嚴煬的實力比柳釋強,但是對方派出的人也不差。
兩個人是戰了一個旗鼓相當,難解難分,只看到競技台上靈力縱橫,不大一會兒兩個人的身上全都掛了彩。
柳釋低聲的嘟噥著:「這次倒是棘手。」
「果然是棘手。」薛芷琪抿唇輕笑著,「完全是針對我們來的。」
「啊?」柳釋驚訝的轉頭看著薛芷琪,「芷琪,你說什麼?」
「你不覺得奇怪嗎?誰都知道薩坦學院實力不強,他們又何必特意的讓許薇最開始隱藏長劍靈石的力量?他們怎麼會知道這次我們比試,有靈石相助?」薛芷琪只說了一點,柳釋立刻恍然大悟的點頭附和,「是啊,他們怎麼會知道?」
「很簡單,因為,有些人可能達成協議了。」薛芷琪低頭輕輕的笑著,沒有去看她猜測的人物,這個時候去看王鵬永不是等於告訴他,她已經猜到他們的計劃了嗎?
既然他們想要玩,那就好好的玩一場吧。
要是說柳釋的那場比試算是疾風暴雨的話,那麼嚴煬的這場則是消耗戰。
兩個勢均力敵的人,打得難解難分,無論是從靈力還是技巧上,都是半斤八兩。持續的消耗就等於是在拼毅力。
這樣精神高度集中的戰鬥,對於體力靈力的消耗太過巨大。
看來到最後,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一死一傷,無論是那種結果,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慘痛的結果。
這已經不是比試了,完全是以命相拼,看台上的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競技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生一方隕落的情況。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比試要慘烈結局的時候,競技台上的情況陡然的一變。
「我認輸。」嚴煬的對手在急攻了兩下之後突然的脫離了戰圈,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三個字就跟魔咒似的,一下子禁錮住了嚴煬的攻勢。
比試可以有死傷,但是一方明確認輸的話,另外一方絕對不許追殺。
嚴煬硬生生的停下了攻勢,唇角抽搐了兩下之後,轉身下台。
有多麼的不甘心只有他自己明白,回到座位上一動不動。
薛芷琪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嚴煬的面前,嚴煬抬手接了過來,一接過茶杯,整條手臂就抖得不行,根本就捏不住茶杯,還沒等嚴煬採取其他措施,啪的一下,茶杯從他的掌中滑落,掉在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水漬濺了滿地。
嚴煬無力的看著自己使不上半點力氣的手,頹然的坐在那裡。
薛芷琪低頭看了看地上那灘水漬,慢慢的抬頭,往一個方向看過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王鵬永得意的冷笑。
看到薛芷琪的目光,王鵬永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脖頸上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眼中全是陰寒的殺意。
薩坦學院一負一勝,一個重傷一個力量消耗殆盡,薛芷琪要麼上場送死,要麼認輸。
無論哪樣,對於他來說結果都一樣,一個是送命,一個是受辱。
他的目的都達到了,他就是要讓薛芷琪不好受!
「第三場,薩坦學院你們可派人上場?」競技場內主持比試的靈師已經開始催促,競技台上已經站上了對方學院的學生,薩坦學院還沒有動靜,到底是戰還是認輸?
這樣的問話其實對於競技場的人來說完全是多此一舉,誰不知道薩坦學院的實力,雖說現在多了一個學生,但是帶著孩子來比試,這樣不靠譜的人,能出戰嗎?
薩坦學院最厲害的兩個學生都那樣了,薩坦學院已經是強弩之末。
「我們認輸吧。」柳釋低聲的說著,一如既往的不甘心,年年都是這樣的結果,年年都是走到這步放棄,即使他們再努力都沒有用。
連出戰的人都湊不齊,真是不甘心啊。
柳釋陡然的捏緊了拳頭,才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又有血水浸透了紗布。
「柳釋,你忘了,我還沒有出場呢。」薛芷琪輕輕的笑著,在柳釋驚愕的目光中站了起來,揚聲道,「薩坦學院薛芷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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