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釋是性子開朗,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立刻意識到了薛芷琪話裡的意思,笑意慢慢被凝重的神色所取代。
是了,他怎麼忘記了,薛芷琪沒有一點靈力,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被有心人知道了,真的會像薛芷琪剛才說的那樣,被囚禁起來成為傀儡。
那些人,有的是方法可以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芷琪……」柳釋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其實他真的很想問一句,這麼重要的秘密,為什麼要說出來,跟他們說出來就不怕被洩露出去嗎?
薛芷琪輕輕的笑著,回握了一下柳釋的手:「我們是一個學院的。」
說完,薛芷琪起身,對著唐晟與邵凌笑著:「老師,我先回去了。」
看到唐晟對她點頭之後,薛芷琪才離開大廳。
「這丫頭……」等到薛芷琪走了之後,唐晟才笑罵了一聲。
「你們兩個,把靈石收好。」唐晟立刻給柳釋和嚴煬支配任務,只是讓他們把靈石收好,並沒有特意的去叮囑什麼。
這兩個都是他自己的學生,是什麼脾氣秉性,他都瞭解。
薛芷琪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還是為了給薩坦學院出氣才暴露的這個秘密,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要隱瞞。
這完全是以命相托。
對於這份沉甸甸的信任,他們不需要用什麼華麗的辭藻來保證,只需要用行動來嚴守這個秘密便是了。
薩坦學院這些本就親如一家的人,因為薛芷琪的完全信任,心、靠得更近了。
回到房中的薛芷琪連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立刻被床上鬧彆扭的小傢伙給奪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這是幹什麼呢?小不點?」薛芷琪無奈的把小傢伙身上纏著的被子衣服,一層一層的給解下來。
這麼多東西都纏在身上,他也不怕勒死啊?
幸好她回來的是時候,要是再晚一些小不點被這些東西勒住脖子……那後果,她是想都不敢想。
才把東西都解開,站在層層衣服中的小傢伙腳下一晃,軟軟的小身子就撲到了薛芷琪的懷裡,嚇得薛芷琪趕忙的抱住,肉呼呼的小胳膊圈住了她的脖頸,咿咿呀呀的在她的耳邊嘟噥著什麼。
「好了,好了,沒事了。」薛芷琪以為小傢伙被嚇到了,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給他壓驚。
小傢伙半掛在薛芷琪的身上,小腦袋窩在她的肩窩裡嗅了嗅,嗯?有奇怪的味道。
小傢伙小腦袋往薛芷琪的脖頸處一邊嗅著一邊挪著,眸色慢慢的陰沉下來,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是柳釋那個傢伙!
他不喜歡!
念頭一出,小傢伙立刻張嘴,一口就啃了下去。
「呀!」細細的痛裡還帶著微微的癢,從脖頸處蔓延開來,薛芷琪驚呼一聲,嚇了一跳,意識到是小傢伙在啃她的脖子,也沒有掙扎,以為他是嚇到了,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低聲的哄著。
「沒事了,不怕不怕啊,憋不到咱們的,沒事,沒事……」
小傢伙軟軟的小嘴慢慢的啃著薛芷琪的脖子,用他的口水給塗了一遍,蓋過了柳釋留下的淡淡味道,他終於滿意的鬆口,趴在了薛芷琪的懷裡,舒舒服服的窩著。
看到小傢伙終於安靜下來,薛芷琪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真的是嚇到他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都是小不點的口水。
好笑的掏出巾帕,擦了擦,再看懷裡的小傢伙,眉眼全都舒展開了,沒有剛才糾結的模樣,她也就放心了。
「小不點,不怕了啊。」薛芷琪輕輕的哄著小傢伙,看到他安安分分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張的薛芷琪哪裡會想到剛才小傢伙的動作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在宣佈他的所有權。
他的人,別人憑什麼染指?
小鼻子皺了皺,用力的吸氣,果然沒有了柳釋那個傢伙的味道才舒服。
小傢伙吧唧了一下嘴,兩隻小手揪著薛芷琪的衣襟,滿意的窩在她懷裡,閉上了眼睛休息。
看到小傢伙終於安分下來,薛芷琪也不敢立刻就把他放在床上,只好抱著他在床上坐著,然後思緒慢慢的想著剛才的事情。
想著想著,情不自禁的就低聲說了出來:「我真是有點記吃不記打,上輩子就是被人背後捅了一刀,這輩子還這麼相信人,是不是有點傻呢?」
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沒有注意到小傢伙抬頭小臉來,用黑溜溜的眼睛瞅了她一眼。
「算了,不能因為碰到一個混蛋,就不相信其他的人,老師和師兄真的挺好的。」薛芷琪輕輕的說著,臉上微微揚起了輕鬆的笑容。
小傢伙將頭紮在薛芷琪的懷裡,一聲不吭,只是在心裡安慰著薛芷琪,放心,不會有事的。
兩天之後,家丁送來了一個大大的箱子。
薛芷琪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箱子,她最近沒有採買的東西,邵凌老師給她打製的隨身鎧甲早就製成了,這是什麼東西?
家丁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了一封書信,一看上面的筆跡,薛芷琪瞳孔一陣收縮--父親的字。
接了過來,揮手示意家丁下去,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展開書信看了起來。
裡面是絮絮叨叨的叮囑,從穿衣到吃飯,從為人到處事,事無鉅細全都說到,最後話鋒一轉,重中之重的意思是,不喜歡修煉了就回家來,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一封長長的家信,薛芷琪看了足足有四五遍,直看到眼角發澀鼻子發酸,才將家信好好的疊起收好。
起身,打開了箱子,除了她習慣使用的東西之外,還有一堆小傢伙日常需要的東西,她的父親是全都想到了,給準備齊了。
一封家信一來一回竟然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這速度真是夠慢的。
瞟了一眼箱子裡的東西,薛芷琪輕輕的笑了起來,估計父親準備這些東西也用了不少時間吧。
「芷琪,芷琪,開飯啦!」柳釋的聲音就是三里地外都能聽到,一下子就把薛芷琪的淡淡鄉愁給衝散。
「來了。」薛芷琪轉身,抱起小傢伙就出去吃飯,在關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屋內滿是父愛的箱子,輕輕的笑了起來。
父親,我將是你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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