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沅是以木靈氣順著銀針導入體內,用靈氣修復越念朝的身體,又將剔除的壞死細胞和體內病變的雜質和污血從銀針穴口中逼出,這過程說起來簡單,但實施起來特別麻煩,一個不小心,靈氣沖體,就會破壞其他細胞組織,因此需要很強的精神力和控靈力,靈氣一旦入體,就得全神貫注地將所有心神放在病人身上,為了保持靈氣平和溫順,中途是不能吃補靈丹補靈的,因此每次施完針,夏沅都會很虛弱,但這種救人法子,不僅對病人好,對她本人的控靈能力也是一種鍛煉,而且事後打坐恢復靈氣時,修為也比平時靈氣飽滿時打坐吸靈增進要大,倒是一舉多得。
連施五日針,越二叔的身體機能便已經恢復,取出最後一根銀針,夏沅面色有些泛白地說,「好了,我再給你開幾帖益氣養元的方子,你喝上幾日,便不用再擔心這病會有反覆了,」
顧元琛像前幾日一樣,走過去將她半摟在懷中,餵了些靈蜜水,讓她打坐恢復靈氣。
也給越二叔倒了一杯靈蜜水讓他喝下,將壞死細胞和病變組織從身體內剔除排出,是很痛的,再加上這施針過程也不算短,因此越二叔也是虛弱的很。
越老不敢打攪夏沅,便在兒子喝完水後,湊到他跟前問道,「老二,你覺得怎麼樣?」
「爸,我很好,感覺身體機能已經恢復,五臟六腑都暖暖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越念朝笑著說,「你這麼問,小心沅丫頭一會又繃著小臉跟你說,你不信我?」
越老呵呵笑,「還真是的,不問了,不問了,」
待夏沅打坐完畢後,他將兩萬塊錢的治療費和一隻玉簪給了她,玉簪質地細膩,色澤光潤,簪頭是一朵真花大小、栩栩如生的白玉蘭。難得的是,花頭和簪子顯然是用一整大塊玉石雕刻出來的。
要說夏沅空間裡的玉飾實在不少,每一件拿出來都是無價之寶,比這個玉蘭簪子那絕對是貴重多了,但也因為太貴重,她不能拿出來送人,這玉蘭簪子是過了明處的,她可以自己戴,也能送給奶奶她們,便將錢推了回去,「我路費夠了,這個不要了,」
給越二叔看病,一沒用符,二沒用丹藥,就耗點靈氣費點時間,實在不好意思收人家那麼重的治療費,將簪子收起來後,便主動提出用靈氣幫越謙梳理經脈和暗傷,順便助他打通了幾處穴脈,以後練武必將事半功倍。
越謙上世跟顧元琛是一個古武師傅,這世顧元琛當了修士,但越謙依舊跟那師傅習武,如今才是明勁後期。
夏沅助他通了經脈,破了瓶頸,到達暗勁。
這個贈送的,不收錢,但走時,越謙拎著一個獸籠出來,籠子裡關著一隻雪白色的藏獒幼犬,夏沅不喜歡貓,但特別喜歡狗,尤愛大型犬,這小藏獒雪白雪白的,身上一絲雜毛都沒有,她喜歡的不行,甩開顧元琛的手,蹭到獸籠前逗雪獒。
「昨天在動物園,看你挺喜歡那小獅子小老虎的,小獅子小老虎不敢給你養,這藏獒像獅似虎,又極為忠誠,倒是可以送你一個養養,」
「送我的?」
夏沅有些驚喜,純種雪獒乃是藏獒中的極品,一隻純種雪獒崽後世要賣到幾百上千萬,便是現在也是價值不菲,貴倒罷了,只是不好弄到,喜歡狗的誰不想養一隻,上世她就一直想養一隻,但顧元琛嫌養狗耗精力,不許她養。
她將狗籠子接了過來,拿眼覷顧元琛,「這是他要送我的,我也是盛情難卻,」
「……」
越謙憋著笑地說,「嗯,是我非要送的,你一定要收下,」
夏沅將狗籠子放到地上,麻利地餵了半顆飼靈丹給小雪獒,「小雪吃了我的東西,旁人養不熟了,」
一臉小得意,小狡黠。
越謙憋笑的不行,問顧元琛,「你不許她養狗?」
「現在我許不許的,還重要嗎?」顧元琛幾無奈地說。
純種藏獒雖是狗中最兇猛的種類,但也是世界上所有犬類智商最低的,一生只認一個主人,夏沅的飼靈丹他是知道的,連成年金錢豹都能收服,更何況這個小奶狗。
但一想到她養狗的那股子癡勁兒,跟養孩子似的,心裡就不大樂意,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拿小老虎勾著她,卻遲遲不給她弄一個原因。
「咱們明天就進山了,你打算拎著它一起去麼?」
夏沅想起自己上世他將自己的狗狗送給別人的情景,立馬就蹲下來開始掉金豆豆,「它都吃了我的東西了,我就要養,」
這孩子的眼淚太揪人心了,越謙笑不出來了,「這小雪獒還沒斷奶,不然我幫你先養著,回頭你們回來了,再管我要就是了,」
夏沅揚著臉,巴巴地看向顧元琛,見他不說話,眼淚流的更凶了,「我要養小雪,」
名都起好了,看來是賴不掉了,顧元琛蹲□來,拿手帕幫她擦眼淚,又心疼又沒好氣地說,「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你羞不羞,」
夏沅吸吸鼻子,嘟嘴說道,「你不讓我養小雪,」
她沒覺得羞,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受了委屈,哭哭鼻子,這不是很正常麼?上世她就是太好臉面了,不好意思哭,才被他將狗送走的。
她要是知道哭管用,一天三遍哭給他看。
「誰不讓你養了,這不是咱們還有事麼?好了,狗狗先讓謙哥養著,回頭咱再來取,」
夏沅樂了,笑顛顛地『嗯』了聲,起身將一瓶飼靈丹交給越謙,「一天半粒,你記得給它吃,」
「好,」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真是小孩子。
「這個是給你養狗狗的報酬,」拿出兩瓶中階的聚元靈液給他,「可以鞏固你的修為,對你練武有幫助,」
留下聚元靈液後,兩人就回家了,越老將孫子叫過去,「你覺得怎麼樣?」
越謙沒說什麼,給他打了一套形意拳,形意拳講究手打七分腳打三,五行四梢要齊全;膽上如風響,起落如箭鑽,氣連心意隨時作,硬打硬進無遮攔。蟄龍起水雷先動,風吹大樹百枝搖;內實精神,外示安逸;打法定要先上身,手腳齊到方為真;內要提,外要齊,起要橫,落要順,氣要催,遇敵好似火燒身;去意猶如卷地風,追風趕月不見跡……
以上,他之前只能做到三四成,在夏沅幫他疏通經絡之後,好似整個拳路都清晰起來,以前覺得晦澀難做的動作現在也順暢地打了出來,且越打越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真正掌握了形意拳的精髓——心隨意動,行雲流水。
如果說以前他能以一抵十(特指軍人),那麼他現在的武力至少翻倍,照這樣練下去,他有種感覺,自己或許有可能達到師傅說的先天境界。
越老很是激動,「好好好,琛子那邊你要去多多走動,回頭我讓人再尋些小動物,讓你哥給那丫頭送去,」
「我瞧著她挺想養只小老虎和小獅子的,」越謙笑著提醒道,腦子裡回想起她蹲在地上掉金豆豆的小可憐樣,怎麼就那麼孩子氣呢?
越老方才站在廊下也是看到的,遂笑著說,「那就讓人幫著尋唄,他們夏家在秀水有個大農莊,也不怕沒地方養,」
「知道了,」
路上,顧元琛問,「你就那麼喜歡狗啊,」
夏沅歪頭看他,一臉正色地說,「我也喜歡你,」
這話怎麼這麼不像好話啊!
顧元琛捏著她的臉,拉來扯去,磨著牙地說,「真是謝謝你喜歡我,」
「疼呢?」
「疼死你活該,以後不許當這人前哭,聽見沒?丟不丟人,」煩死了,哭笑都招人,一點不讓人省心。
「你要是不給我養狗,我還哭,」
「給你養,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夏沅跟沒骨頭似的抱著他的胳膊歪掛在他身上,「可不麼?你上輩子就是欠我的,要不是你帶著小三追來,我能氣的往山上跑,我要不上山,能被雷劈死啊,就是你欠我的,」
「我那不是想讓她給你解釋代孕的事麼?」顧元琛用巧力將她提起丟到背上,就這麼背著她往前走。
夏沅摟著他的脖子,嘟嘟嘴,「找那麼漂亮的代孕媽媽,我能不誤會麼?」
「我不是怕找個一般的,會影響咱兩的基因麼?」
夏沅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顧元琛蹭了蹭窩在她頸窩處的小臉,「怎麼了?」
「日頭大,曬的慌,」夏沅悶聲悶氣地說。
「那我走快點,這會兒你大姑和二孃她們也該到了,」
夏沅臉上才帶出一點喜色來,被顧元琛背著往家趕,「我下來自己走,呆會顧夫人看到了,又該胸悶了,」
「你今天給兩人看病,虛的走不動路才是正常,不然這麼輕鬆,誰都來找你看病了,你還想當神醫懸壺濟世啊,」
「不想,我只給有緣人看病化煞,高人嫡傳弟子,哪能一點脾氣一點規矩都沒有,我要做個有怪脾氣,大規矩的仙長嫡傳弟子,找我看病化煞必須預約,限定一個月只看診一個病人,你說怎麼樣?」
「你看病,你說怎樣就怎樣,」
出了小公園,夏沅遠遠地看到家門口的樹下站著幾個女孩,便來了詩興,笑著在顧元琛的耳邊吟誦道,「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干裡,兩小無嫌猜。
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郎啊,那可是你的青梅?」
「你也是我的青梅,還是被我養大的青梅,」顧元琛在她屁股處揉了下,繼續背著她往前走。
「二哥,」樹蔭下一個穿著紅色小洋裝的女孩迎了過來。
「什麼時候到家的?」
「剛到沒多大會,家裡來了客人,沒見過,」女孩撇撇嘴,眼裡閃過一絲輕蔑和瞧不上,「呆裡面沒意思,我就想帶我同學在大院逛逛,正好遇到婉婷姐,就一起說了會話,」
「琛子,」一個穿著綠色棉裙的女孩大大方方地走過來跟顧元琛打招呼道。
生活不是小說,不是所有的**都是男的高富帥,女的白富美,至少在夏沅看來,顧書菊的姿色就很一般,眉眼不出眾,皮膚也一般,標準的亞洲人膚色,偏黃偏暗,屬於丟在人堆裡就會被埋沒的那種普通長相,但她個性張揚,又喜歡穿比較惹眼的衣衫,因此站在一群人中,倒也能顯出她來。
曲婉婷要好看多了,五官大氣,十分耐看,屬於端莊賢淑有貴婦相的長相,膚色也很白,比顧元菊白多了,然後個子很高,目測有一米七二,還很瘦,往那一站,也真是亭亭玉立一朵花,這長相這身材,足夠讓許多女孩為之艷羨的了,夠得上名模的級別,但一般個子高挑,又瘦的女孩,胸部都不大,她的連b都不滿。
所以她不算是上帝的寵兒,夠不上顧大少的審美標準。
「聽顧奶奶說,你報的是b大地質系,我以為你會上軍校的,」
「那是你以為,我可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我要去軍校,b大很差麼?第一學府呢?」
曲婉婷被噎了下,b大是很好,但是你若不念軍校,不進部隊,如何能接顧家的班,顧家的勢力在部隊,不念軍校,不進部隊,等同放棄繼承權!
「你們聊,我先進去了,」顧元琛說完,就背著夏沅朝屋裡走去。
「二哥,她誰啊?怎麼還要你背著回來,莫不是崴了腳,走不了路,便是走不了路,這都到家門口了,還不下來麼?」顧書菊緊跟幾步攔住他,指著夏沅,有些陰陽怪氣地問,語氣很是不善。
剛到家時,奶奶就跟她交代過了,家裡來了個小妹妹,讓她好好跟她相處。
但得知夏沅是夏家孩子後,她結交的心就淡了,圈裡長大的孩子,自成一個圈,就大院裡的孩子,還挑著撿著處呢,更何況這麼個外來戶。
待看到她被自家二哥背在背上一路走來時,心裡就更鄙視了,她二哥長得好家世好,什麼都好,回來一年多,追著他跑的女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為了讓他看上一眼,什麼崴腳滑倒偶遇的招都使爛了,便是她都替自家二哥收過好幾沓情書,可至今沒有一個讓她二哥留住腳,看對眼,甚至沾過身的。
婉婷姐夠好了吧,盤正條順,門當戶對,至今也沒得手。
這女孩倒是厲害,一來就直接上背,連爺爺奶奶那都討了歡心,心機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