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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備胎一二三 文 / 香朵兒

    離了陳淑香姐兩,四人就去找夏嵩山夫婦匯合,夏嵩山原以為自家就夠能買的了,大大小小的袋子十多個,不想弟妹這邊的更多,每個人手上都拎滿了袋子,就連夏沅都沒空手,三個女人一碰上後,就在商店的休息區翻看了彼此的袋子,夏小香翻著旗袍的品牌,有些小驚喜地問,「queenregnant,還真是queenregnant,分店都開到我們市了麼,」

    「香也知道他們家的衣裳?」柳秀紅問,「就這麼出名麼?」

    「他們家的衣裳是出了名的貴,原先只做高檔定制,我們院老周家的媳婦年初時跟他家定了一件皮草大衣,你猜多少錢?」

    「多少?」

    伸出兩根手指,「兩千?」柳秀紅說。

    「二嫂,你可以再富有想像力一些,」

    「兩……萬?」柳秀紅咋舌,「這穿的哪是衣裳,這穿的是一套房子,」要不是跟夏嵩山賭氣,她連這五百八的衣裳都不捨得買。

    「這件旗袍才五百八?真不貴,他們家的正經刺繡,都當藝術品展出,據說那布料和繡花都是古代失傳的技藝,一條手帕都要賣到上萬塊,隨便一件刺繡衣裳都要上四位數,這中低檔的服飾怕是才出來吧,」

    「你別說,他們家的衣裳還真好看,我這麼吝嗇的人都忍不住買了兩身,實在是穿在身上,連氣質都提升了不少,」

    「你還知道自己吝嗇啊,不捨得吃不捨得穿的,結果倒好,都便宜別人了,沒人感激不說,沒準還嫌你省的錢不夠多,讓他難為了,嫂子,咱們做女人的一定要學會善待自己,指著旁人,都是虛的,」夏小香這話連諷帶刺的,臊的夏嵩山心裡跟喝了苦黃連一般,苦的說不出話來,悶悶的,還是忍不住看向柳秀紅,就聽她用極淡的語氣說,「以後不會了,」

    夏嵩山感覺到柳秀紅的心離他又遠了,兩人之間像隔著一層紗,一層霧,他快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他知道如果再由著這層紗,這層霧厚下去,他就真失去她了,永遠失去她了,恍惚間,聽見大妹說道,「七折啊,那還等什麼,快點去吧,」

    想起那個男人臨走時挑釁的眼神,想起那個半年約,他慌忙跳出來攔住三人的去路,目帶哀求地看向柳秀紅,「別去,好不好,你都買了兩身了,還不夠穿麼?」

    柳秀紅瞥了他一眼,「你放心,這次我花自個的錢,不讓你出一分,剛剛你墊的錢,回頭我一塊還給你,連手鐲的錢一起,省的你回去不好交代,」

    夏嵩山一怔,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單純的不想她去,不想她跟那個男人見面,「我……」

    卻被暴脾氣的夏小香幾下推開,陰陽怪氣道,「二哥,我們娘們買衣裳,你攙和啥啊,你要不捨得給嫂子花錢買衣裳,這錢我出了,」

    繆娟的事,她已經知道了,心裡實在惱她二哥,太不是東西了,這也就是她二哥,她這個做妹子的不好說啥,要是換做她男人敢在外頭給她弄個女人孩子出來,不撓的那對狗男女毀容,她就不姓夏。

    買東西討好人,求原諒,求復合的是你,這還沒買幾件呢,你就心疼起錢了,什麼人啊,忍不住諷刺道,「知道你養家不容易,這邊多了那邊就少了,可老話說得好,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柳秀紅制止她繼續往下說,「香,別說了,咱們走吧,」由著她的性子說下去,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走了老遠,夏小香低聲問,「秀姐,你有何打算?」

    「說實話,沒有,」柳秀紅苦笑,「最壞的打算就是離……」

    「我二哥不想離,他早上來家,求我來著,」

    「他不想?他什麼時候做過自己的主來著,」柳秀紅輕嘲。

    「……」夏小香一想到自家二哥那性子,也無奈的很,那麼假仙的女人,他都能當真愛供著,也真是服了他。

    夏鶴寧丟下失落的二哥獨坐靜思,帶著顧元琛去買野外生存裝備,就算有儲物袋,但萬一遇到其他野外探險的人,總得有個遮掩吧,背包、帳篷、刀具、水壺、手電筒、指南針、定位儀、以及各種零嘴和調味料,他家丫頭嘴閒不住,吃食一定要帶。

    待兩人將東西買好,叫上夏嵩山去那家服裝店時,三人已經選好了衣裳,柳秀紅買了兩套衣裳,夏沅和夏小香各四套,外帶每人兩雙鞋,夏沅的是厚底繡花布鞋和小跟水晶鞋,夏小香的是高跟涼鞋和高跟皮鞋,售貨員正在開票算賬,夏沅和大姑在挑選披肩和發卡,柳秀紅正一邊挑選包包,一邊跟那老闆閒侃,「馬老闆,你這店的貨倒是齊全的很,什麼都有啊,」手裡拿著一個褐黑色的蛇皮包,翻看著,「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把女人的店做的這麼好,」

    「這店不是我弄的,是我媳婦歸置的,前年她生了場大病去了,這店是她的心血,她在時,東西還要齊全呢?大到衣服,小到髮夾,每一個都是她親手掛置,擺弄,那是比伺候自己孩子還精心,我哪裡捨得將它經手給別人,只能勉強替她撐下去了,」

    「對不起啊,提起你的傷心事了,節哀順變,」

    「其實,我一個大男人哪懂的做女人的生意,能維持不虧就不錯了,賺是賺不到多少錢的,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攤子,現在是兩頭跑,孩子還小,我都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麼時候,一直想找個可心人盤出去,妹子,我看你也是個爽利大方的,你這性子還真就適合開店做生意,有沒有興趣自己當老闆,」

    夏嵩山陰沉著一張臉衝進去,這賣衣裳就賣衣裳,怎麼還扯到家事上了,瞧著秀紅臉上露出的同情之色,忍不住就想爆出口,又聽那馬老闆說,我媳婦走時跟我說,讓我再找個人照顧兒子和我,若是找到了,就將兒子和店都交給她管——

    媽的,這是當面撬牆角,是可忍,孰不可忍,沉著臉走過去,拽起柳秀紅就往門外走,「你幹嘛?」柳秀紅小聲掙脫道,「放開我,」

    兩人走出店老遠後,夏嵩山才說,「秀秀,你跟我去京都吧,我知道京都也有賣這種衣裳的店,價錢也差不多,咱們去那買,好不好,我陪你,只要你喜歡,買多少都行,」

    他想清楚了,他不要離婚,不能離婚,他受不了秀秀被別的男人摟在懷中的情景,當那個模糊的男人臉漸漸清晰地浮現出馬老闆的相貌時,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他的秀秀是他的,是他的!

    就算借錢,也不能放任媳婦被人撬牆角。

    就聽他這話一說完,柳秀紅的臉就變了,「你一個大男人還知道京都的綢緞服飾店,夠體貼的哈,是不是還跟心裡把我們兩做了番比較,看誰穿的更好看,更適合那名貴的衣裳,也是,人家是大學老師,怎麼也比我這個鄉下婦人氣質高貴,更能體現那衣服的衣魂,興許在你心裡,我就是醜人多作怪,穿上鳳袍也不像皇妃,沒得辱沒了那麼好的衣裳,整個一敗家娘們,是吧!」

    夏嵩山愣了,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

    他是比較了,可是在他心裡,她穿的比繆娟好看,雖說繆娟書卷氣質更濃些,舉止投足方面更有大家氣質,但不得不說,繆娟長的不如她好看,身材也不如她窈窕嫵媚。

    「你趕緊回京都吧,省的我跟這污了你的眼,」柳秀紅一扭身,氣呼呼地走人了。

    夏嵩山真想找個地方喊冤,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反覆,陰晴不定呢?

    見她橫衝沖的,生怕她氣大傷身,忙追上去,「我真覺得你穿這旗袍好看,比任何人都好看,你別生氣,慢點走,小心崴了腳,」

    將人拉住,低頭看她,又是一臉淚,眼裡包著兩汪水,閃的人心也跟著疼,歎了一口氣,將她拉到一旁,拿手去幫她擦淚,卻越擦越多,「媳婦,你別哭,我錯了,你以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吧,」

    「我倒是想買來著,可拿什麼買?你那點家用麼?指著你那點家用,只怕我這輩子都省不出錢來買那裡面的一件衣裳,你以前沒管過我穿什麼,花什麼?以後也不用你管,我的工資,全款的衣裳買不了兩件,趁著七折多買幾件,能給我省不少錢呢?起開,」將人推開,低著頭,柳秀紅沖沖地尋了個洗手間就鑽了進去,洗了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她今個是怎麼了,怎麼就那麼易怒,控制不住情緒呢?

    她跟自己說,那人都如此老態了,作何還放不下他,不管離婚還是繼續過,只要不放情,不入心,就不會再受傷了,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好難啊!

    就是忍不住泛酸、著惱、吃醋,不對上還好,一對上就壓不住火,她也知道吵多了,會將他最後那點愧疚給吵沒了,到時候就襯了那女人的意了,可是就是忍不住啊,她一邊放水洗臉,一邊藉著水流,狠狠地哭了一場。

    哭累了,發洩夠了,才慢慢地擦去臉上的水和淚,打開皮包,細細地抹了消腫的藥水和護膚品,然後撲了粉、打上腮紅,還畫了眼線,描了眉,最後還擦了口脂才出來,這口脂自然也是夏沅弄得,這人是個口紅和指甲控,妝可以不化,但是一定要擦唇膏口紅和唇蜜,做指甲,唇上不抹東西,就覺得嘴唇特別幹,然後手和腳是人的第二張臉,不僅要保養好,還要美美的,她是典型中的**型處女座女孩。

    有著處女座女孩挑剔又追求完美的特徵,非常以及極度的自戀。

    追求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美麗,這也就是築基了,很多保養功夫可以用靈氣滋養代替,就這,對內在每日運功之前,她都會習慣性地用元氣滋養身體,達到每個肌膚細胞都是活躍的健康的,對外,護膚保養品照擦,很是臭美!

    作為她的親人,跟她沾光不少。

    夏嵩山迎上來,「秀秀,」

    這洗手台是外設的,男女共用,柳秀紅邊洗邊壓著聲哭的樣子,他也是看到的,但這人來人往的,他也不敢上去勸,就怕她在氣頭上,他過去,反而讓她更來氣,拉扯間,讓人看了笑話事小,讓她失了儀態,以後怨怪他就不好了,只能站在外面,遠遠地看著她。

    見她傷心之餘,還不忘細細地化上妝,心裡心疼她的同時也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打扮的這麼漂亮是去見誰啊!

    不過是逛個商場,以往也沒見她在自己跟前這麼注重容貌,又見一路上不少人都朝他們看,不乏有各種一看就是精英的男士,然後,他的耳朵像是出現了幻覺,各方的聲音都湧入耳中,有女人怒斥她身邊男伴的聲音,「看什麼看,你老婆跟這呢?」

    「人爹還跟著呢?再看,小心人老子過來踢爆你的眼,」

    有搭伴走在一起議論的男聲,「這妞兒是跟她爹鬧彆扭了吧,小脾氣挺悍的,瞧著就不像是個好招惹的,」

    「這脾氣合我胃口,太溫柔的我還真不喜歡,這小辣椒的個性,追起來才有滋味,可惜,老岳父在跟前,不好下手啊,」

    「你怎麼知道是老岳父,而不是老丈夫,」

    「不能吧,沒瞧出這老頭哪裡像有錢人,況且,哥的錢不一定比那老頭少,還更年輕力壯,這麼鮮嫩的姐姐跟個糟老頭真是糟蹋了,」

    「是糟蹋了,可萬一這老頭是人家老子呢?」

    「那就更好辦了,我這麼帥氣又多金的女婿,哪家父母不爭著要,我去偶遇,要個聯繫方式過來,」

    「行不行啊,」

    「瞧好吧,」

    這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快將夏嵩山的頭吵炸了,他覺得自己今個中邪了,怎麼會這樣,就見一個穿著調襠闊褲子,一身痞氣地年輕人嬉笑地要撞過來,夏嵩山顧不著頭暈眼黑,幾步上前將柳秀紅扯了過來,護在身後,厲聲呵斥道,「你要幹嘛?」

    倒將那小年輕嚇了一跳,「沒幹嘛啊,就是走路來著,我說老……大爺,你幹嘛突然出聲嚇人啊,我的神經都被你搞緊張了,真給我嚇出毛病來,你管看不?」眼珠子一轉,「不行了,我頭暈,肯定是被大爺那獅吼功給嚇到了,嚇出神經衰弱來了,」

    邊說邊朝柳秀紅這邊蹭,被黑著臉的夏嵩山推開,又將柳秀紅護小雞似的護在身後,小年輕也惱了,「小姐姐,你爹是不是這兒有問題,」指指腦子,「有病趕緊治啊,」

    夏嵩山的臉陰沉的可以滴水黑水來,小年輕迅捷地閃到他身後,「小姐姐,我叫趙睿,市委一把手趙天明你知道不?」

    「知道,」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柳秀紅迷茫地應道。

    昨兒還見過呢?

    「知道就好,」趙睿露出兩排潔白的牙,很是璀璨地說,「他是我小叔,親小叔,」

    柳秀紅一下子笑了起來,「你爸是趙天亮?」

    有門,趙睿眼睛一亮,原想他爸是部隊裡,地方上不如他小叔名號響,原來還遇到個識貨的。

    「嗯哪,家父正是趙天亮,」

    「你啥時候回來的,你們學校沒補課?」

    「補了,昨個才回來的,」不對,這節奏不對啊!

    這搭訕怎麼透著股濃濃的認親味道。

    試探性地問道,「姐姐認識我爸?」

    柳秀紅爽朗大笑,「認識,太認識了,」又說,「你可不能叫我姐姐,你得叫我紅姨,我跟你爸可是老同學了,回去你問你爸就知道了,我叫柳秀紅,」

    當年,趙老爺子也被提到秀水鎮勞改,趙天亮和趙天明都在秀水鎮上過學,趙天亮不僅是柳秀紅的老同學,還是夏嵩山的老同學。

    因是長子,高中畢業後就去了部隊,三人關係不錯,一直都有聯繫,柳秀紅跟夏嵩山結婚後,聯繫就沒那麼勤了,後來趙天亮結婚後,基本就斷了,上面老爺子們倒是時常聚會,有時候也會從他們嘴中得知彼此的零星消息。

    趙睿一臉詭異,「你是天妃村的柳秀紅阿姨?」

    「你爸跟你說起我?」

    「嗯,提起過,」不過不是他爸提的,而是她媽?兩人一吵架,准說,你是不是還想著她?要不是她結婚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跟我結婚!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沒事就拎出來說上一說,老爸性子悶,兩人吵架,多是老媽在鬧,他不是低頭吸煙,就是低頭吸煙,不承認,也不否認,之後就去拉練,半大個月才回來,有時候幾個月才回來!

    然後,他媽就抱著他,哭的十分厲害,說,睿睿,你爸不要咱娘兩了,他心裡只有那個女人,你和我都及不上!

    小時候,他還為此埋怨過老頭,覺得他負了自己老媽,害的她傷心難過,害的自己有爹跟沒爹一樣。

    大了後,這事聽多了,也就麻木了,後來交了女友,就開始理解他家老頭,誰還沒點過去啊,總揪著不放,煩不煩啊,便是沒有,也被你一遍遍的提及,反而忘不了了。

    今個見到本人,心裡真是說不出的複雜。

    想起自己方纔那荒謬的想法,難道說他們父子喜好在這一刻交集了?

    不過,老頭子的眼光還真不錯。

    就摸樣身段來看,他媽真是差遠了,也就家世過的去!

    「紅姨,這位是柳爺爺吧,柳爺爺好,」

    夏嵩山原本微緩的臉一下子黑個透,透透的,柳秀紅憋著笑,「不是,他是你夏伯伯,我丈夫,跟你爸也是同學,」

    「……」趙睿一張臉皺的跟踩著屎一樣,合著他家老頭就輸給這樣的人?

    萬分鄙視有沒有!

    做兒子的必須給老子找回場子,嘻嘻笑道,「我以為我爸長的夠著急了,想不到,夏伯伯更勝一籌,那啥,紅姨,我還有事,先走了,對了,我爸也回來了,中午你們來我爺家吃飯吧,老同學見個面,」

    「我們中午本來也是要去你家的,歡歡身體好點沒,」

    「好多了,早上還吃了兩碗瘦肉粥,我今個來,就是我爺讓我來買些我們這個年紀喜歡的東西,打算送給昨個救我弟的兩個高人之徒,哎呀,時間不早了,紅姨我走了,中午家裡見,我爺說那兩個高人之徒今個可能也要來家,讓我回去幫著招待呢?艾瑪,能招魂驅鬼的高人,真要見識見識,」說完一溜煙地奔了。

    柳秀紅噯還沒落音,人就沒影了,這孩子,性子也忒急了,她想說,不用回家,她家孩子就在這兒呢?

    一直被忽略徹底的夏伯伯悶聲悶氣地問,「天亮這兒子可真一點都不隨他老子,」

    「是唉,這性子可夠跳脫的,我去買只鋼筆,給這孩子做見面禮,」

    然後興沖沖地跑到賣鋼筆的櫃檯,買了只派克鋼筆,「他還是個學生,買這麼貴的鋼筆,好麼?」夏嵩山有些酸味十足地問。

    一隻鋼筆三百多,這是用金子做的。

    柳秀紅斜睨了他一眼,「唔,送人自然送最好的,幾十塊錢的,你好意思送人,」

    夏嵩山冷抽一口氣,媳婦這口氣可夠大的,小聲嘟囔道,「那你也送我一隻唄,我連幾十塊錢的鋼筆都沒用過,」一隻十幾塊錢的用了好幾年。

    柳秀紅裝作沒聽見,包裝好的鋼筆往包裡一丟,就準備去找夏沅他們,一路上夏嵩山碎碎念,你為什麼對那孩子這麼好,咱兒子都沒用過這麼好的鋼筆,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你對別的孩子比對他們好,該多傷孩子的心啊。

    「你外頭給他們弄了兩姐妹,都不怕傷他們的心,我買只鋼筆送給別人,就是傷他們的心,你這衡量準備可真是寬於待己,嚴於律人啊,差別真不是一般大,」

    然後夏嵩山就默了。

    兩人回去時,夏鶴寧已經付過錢了,正跟那馬老闆正在商談盤店的事,友誼商店是國營的,但早兩年前已經由私人租賃櫃檯和店面,自負盈虧了,這馬老闆的娘舅正好管這塊,國轉私那會,心動的人不少,但大多在觀望,為了刺激他們,馬老闆就帶頭租了相鄰的兩個店面,打通後做起了服裝生意,讓自家媳婦看管,他自己則弄了個工程隊,給人家做裝潢,也兼做工程,這幾年城市建設發展迅速,他的裝潢公司開的不錯,攤子也是越鋪越大,這小店就有點顧不上了,媳婦去世後,一直由他老媽幫著看管,但老人家畢竟精力有限,這不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差,就起了盤出去的心思,剛跟柳秀紅說那些話,也存了試探的意思,能得個媳婦最好,不能就把店盤給她們,就衝她們這買衣裳的架勢,也是不差錢的人,就算是衝著打折,佔便宜的心思,也不是誰都能負擔的起的,要知道她們今個的衣裳打完折還要六千多,在這個人均工資只有兩百多的城市,六千塊錢是怎樣的購買力?

    作者有話要說:熬了一夜,終於有存貨了,不用在赤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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