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一旦做熟,只有挨吃的份!
安馨向來喜歡吃人,此時此刻,被吃,委實有些惱。
但眼前人貼的甚緊,她全身又軟綿綿,不受力道,大腦似乎也混沌成了漿糊,想仔細尋個法子,卻總不得其法,不由頭大。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時,安馨意識陡然回籠,身上膩著的人終於也不再折騰她,只抬手撐在她耳側,懶散散的向門外望去。
隔著騰騰霧氣,恍然看到一道窈窕的身影緩步走近,安馨下意識的往水裡縮了縮,不料她這一縮,委實縮的有些悲催,視線恰好與某人胸口平時,偏他貼的又緊,那紅梅便綻放在眼角,讓她十分後悔。
「你們……」又驚又怒又悲的聲音顫抖傳來,安馨聽出來了,這來的正是周惜若,心底不由默了默,尋常的書本子裡寫的多半是女主捉姦在床,她好歹也是這故事裡的女主,怎麼反倒似是被別人捉了奸似的。
按著尋常的思路稍加聯想,便可以知道周惜若看到這一幕,該是多麼的悲憤,但安馨自覺這一樁奸事和她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誠然顏真這廝是個情願的,她還不想「我願」,至少現在不想。
安馨歎氣,口中熱氣噴在某人胸膛之上,更添粉嫩。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周惜若悲憤的聲音夾雜著妒火,讓安馨聽了十分不忍,周惜若畢竟是顏真的未婚妻,她橫插一腳,看在她眼裡那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三,但感情向來不分先後,況兩人並未大婚,若是真的大婚了,出於道義,縱然她再難過,也會撒手。
顏真全然沒有一絲被抓的慌亂,卻極保守道:「惜若,本相怕羞,你先出去。」
周惜若的身子都顫抖了。
安馨的身子也顫抖了!
無恥啊!他是怎麼厚著臉皮說出怕羞二字的!?這人臉皮是混凝土煉成的嗎?
周惜若告訴自己要忍,她絕不能將怒火發洩出來,即便她發洩出來,也只會讓顏真越走越遠!
「我……」
「周姑娘!」安馨突然開口,她必須得想個法子將顏真這廝給攆出去,否則今兒非被他吃干抹淨不可!
周惜若臉色倏地一沉。()
「這池子大,一起泡好了。」這句話,委實有些找抽,但滿腦子漿糊的安馨,此時此刻,實在無法機靈的想出一個不找抽的法子。
周惜若臉色陡然變幻。
顏真微微俯身,將她壓在石壁上道:「一起泡?你確定?」
安馨只覺他的皮膚熨燙著自己全身每一處,大腦裡的漿糊亦滾燙滾燙的了,忙點頭,「確定確定!」
顏真唇角抬了抬,漫不經心道:「既然馨兒這般說,惜若下來吧。」
安馨不由的全身一毛,這口氣,怎麼讓她無端的想起了關於3p的種種?身子不由一顫,已然生出一絲悔意。
周惜若被眼前的情況也弄得怔在原地,一時忘記反應。
安馨推了推顏真道:「你壓的我難受,讓開點。」這池壁也很熱的好不好!
他不讓反壓的更緊,唇瓣貼近她的耳垂道:「難受?哪裡難受?」
安馨激靈靈打個寒顫,此時她腦子裡都是漿糊,眼前這奸相可不漿糊,她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你壓的我肺疼,我快不能呼吸了!」安馨想動下身子。
顏真微微讓開一些,唇卻含住了她的耳垂,安馨只覺全身一麻,身子驟然一縮,咬牙惡狠狠道:「顏真,你混……唔……」
顏真不急不慢,一點點咬她的唇,舌尖掃過她的顆顆玉齒,擺明了要當著周惜若的面給她來個異常纏綿悱惻的長吻,這讓安馨很憂急。()
她這個當事人很憂急,可想立在一側的周惜若又該是如何的憂急,萬一顏真這沒節操的,當著周惜若的面再來個更火爆的,她豈不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周惜若只覺每一寸肌膚都要因怒火炸裂開來,可對於顏真,她竟然發現,都是無力,她無法阻止他的一切。
安馨腦子裡即將空白,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挽救了她!她想到了一個極其齷齪的辦法,驟然伸手向某人命根子抓去。
顏真原本就想逗她,哪裡料到突然被抓了命根子,身子陡然一顫,臉色驀地僵住,安馨無法形容抓到那東西的感觸,只是趁著這個時候,火急火燎的向岸邊的周惜若游去,接著將還在憤怒的周惜若一把扯入水中,迅速的剝她的外衫,往身上一裹,而後迅疾的爬了出去,扯下屏風上的衣衫胡亂的穿在身上,就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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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往事不堪回首,果真是箴言,安馨心想這哪裡是不堪回首,這分明的太不堪回首了!
難得她的心緒有了不正常的波動,且覺著女人就是女人,這種事竟然將她原本女漢子似的性格一瞬間給打回了原形,還落荒而逃的這麼狼狽。
「姐,你怎麼了?」安婉懷疑的盯著安馨緋色的臉頰,有些疑惑,畢竟安馨一向性子冷淡,露出這種表情,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
「沒怎麼。」安馨凝眉,她梳理了下心思,抬睫,「那個面具人,你可想起來什麼了?」
安婉有些不情願道:「姐,我能說的都說了,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天天呆在這個貴屋子裡,我要悶死了!」
她別說出右相府了,現在連這個門都出不去,吃喝拉撒全在這裡,擱誰誰受得了啊!
況且,她想要見的人是顏真,才不想天天對著沈卓那張冰塊臉!
她怎麼說也是個小姐,那沈卓怎麼說也是個手下,憑什麼冷言冷語的不給她一丁點好臉色看!?況且這個沈卓樣貌雖然不錯,但是比右相左相可差遠了,她喜歡的是右相,絕不要和這個右相的手下有接觸!
「你出去便是,到時我替你收屍!」安馨冷靜下來,說話可謂是不近人情極了,溫婉當下臉色有些難看,但也害怕的縮了縮頭。
「那個人有個奇怪的毛病,每年七月七這一日,總要殺好多人。」安婉努力回想道。
安馨臉色驀地一沉:「七月七!?」
安婉點頭。
安馨心頭陣陣顫動,七月七,她自風逸的生辰推出來的結果也是七字,是不是意味著風逸就是被這個面具人抓走的?
亦或者這個七對於面具人有著特殊的含義?
「殺的都是什麼人?」安馨似乎隱約抓住了一條線。
安婉回想道:「什麼人都有,有乞丐,有江湖上的人,還有朝廷裡的,當然還有普通百姓……」
安馨沉思,為什麼要抓各種各樣的人?只是因為簡單的屠戮?
不對,如果去查這些已經死了許多人的背景,幾乎是在走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她必須要重新想辦法……慢著!
安馨臉色驟然變幻,每年七月七都要殺很多人,難道那些白骨都是與這個人有聯繫!?
溫泉池裡的骨頭確實像是三年前死亡的,或者她檢查到的那個是三年前的,其實每個骨頭的死亡時間其實是不一樣的!?
「那個人殺人的手法你見過嗎?」安馨望向安婉,眼下安婉是唯一一條線索,她必須要從她這裡搾取更多的信息。
安婉凝眉道:「他殺人都是一個人的,他收留我,但對我並不怎麼親近,事實他跟我說過的話,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安馨緩緩瞇起眼睛,心中緩緩有了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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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突遭「屠戮」不難想像是陰謀,可是誰的陰謀?為什麼要在她入宮的時候屠殺自己的家人?又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
這個真相是安馨躲了好些天的顏真告訴她的。
院中死去的不過是顏真尋來的替身,也就是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安有為夫婦是死了的,然真人卻被顏真藏了起來。
安馨自他們的藏身之處回來時,恰與顏真「偶遇」,安馨轉身便走,顏真笑盈盈的聲音撩死人的傳來,「知道是誰想對安大人下手麼?」
安馨的步子倏地頓住。
她向來公私分明,眼下,那私事就先擱一擱,還是正事緊要,便轉身盯著顏真道:「是誰?」
顏真道:「你過來,隔這麼遠,我怕你聽不見。」
安馨退後一步道:「我十分聽得見,站這裡甚好。」
顏真道:「你說什麼?」
安馨道:「我聽的清楚,你說吧。」
顏真道:「你說什麼?隔太遠,我聽不見。」
安馨:「……」
安馨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很不情願的。
顏真笑的很是滿意,還說:「馨兒走這麼近做什麼,我又不耳聾眼花的……」
安馨心想,都說右相其人喜怒無常,性子更是難以捉摸,是個不好惹的主——傳言真是太可信了!
安馨很無語,被他這句話一刺激,就有些失語,實在要佩服這位大人顛倒黑白的本是,太bt了!
安馨實在沒心思跟他拼心眼,真拼估摸著也拼不過,惱火道:「到底是誰指使的?」
顏真抬手落在她的耳垂,而後俯身靠近她的耳畔,聲音撩撩若琴瑟綿綿低緩道:「本相號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一人是誰,馨兒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