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死囚很快被送來,露珠縮在安馨身後小聲道:「小姐,這些死囚的模樣好可怕。」
安瑾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道:「馨兒姐姐,為何要這些死囚呢?」瑾兒已正式跟隨了安有為的姓氏,取名安瑾,更被安有為認為義子,只因失了一個女兒的徐若蘭對這瑾兒實在喜歡的緊。
安馨淡淡道:「讓他們換種死法而已。」她隨手拿起繩子走到那些死囚面前,這十人入獄前無惡不作,亦背負了無數的血債,行刑的日子都定了下來,突然被送到安馨這裡,眾人都是一頭霧水,況每人秉性惡劣,一見安馨不過是個弱弱的女兒家,立時起了各種心思!
安馨瞥了一眼露珠道:「把張三的繩子解開。」
露珠驚嚇道:「小姐,明河將死囚送來時可是明說了的,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死囚,一旦鬆開繩子,跑了便也罷了,若是傷了小姐,奴婢賠上幾顆腦袋都不夠呀!」
安馨淡淡道:「安瑾,你來。」
瑾兒如今不過四五歲的年紀,自然心中也是懼怕的,況這個張三形似張飛,兇惡如門神,他腦門也不過到他的腰側,正如露珠所說,萬一此人發狂,傷到了馨兒姐姐該如何是好?
安瑾抬頭,望著安馨漠然冷定的神情,不由的便又有了勇氣,他長大了,一定要變成如安馨姐姐這般勇敢的人!
安瑾上前一步,抓住張三手腕處的繩子。
張三驟然凶狠的瞪大了眼睛惡狠狠道:「小子,有種!敢解開老子的繩子,待會老子將你削成一片片時會下手輕些的,哈哈哈。」
露珠驟然變了臉色,戰戰兢兢的縮到安馨身後道:「小姐,要不奴婢去找幾個幫手吧?」
安馨一拳揮出,打在張三大笑的臉上,那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接著張三大張的嘴裡滾出幾顆牙來……
「不用,去找火鉗來。」安馨在那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收回手淡淡道。
露珠崇拜的望著安馨道:「是!可是小姐要火鉗做什麼?」
安馨涼涼盯住張三口裡的舌頭道:「割了他的舌頭做烤肉。」
露珠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轉身便跑了出去。
張三滿嘴的血,也被安馨給驚住了,安瑾小聲道:「馨兒姐姐,還繼續解麼?」
安馨漫不經心道:「繼續。」說著抬手去解另一人的繩子,這人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的,與張三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很難想像這種人也會是一個殺人成狂的兇手。
「姑娘,我叫李四,我不會跑的。」那李四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安馨面色木然道:「很明智。」
那李四嘿嘿一笑道:「姑娘把我們叫來不會是為了救我們吧?還是,有什麼陰謀……」
安馨手中的繩子猛地一緊,那李四「嗷」的一聲痛呼出聲。
安馨唇角抬起一絲冷笑道:「如你所想,有陰謀。」
李四滿頭大汗大叫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安馨淡淡道:「死囚哪有資格跟我談饒命!不想這麼快見閻王的話就最好老實點,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
露珠端著炭盆匆匆跑來,安馨隨手拿起火鉗,望向張三道:「張開嘴。」
張三一哆嗦,後退一步:「你要幹什麼?」
安馨吹了吹火鉗上的火星道:「燒烤。」
張三牛眼圓睜,踉蹌後退了幾步,接著心一橫大喝一聲,驟然向安馨撲了過來。
安馨身子一側避開,火鉗代替拳頭,陡然向張三抽去,燒的通紅的火鉗重重烙在張三身上,只聽「茲拉——」一聲,張三驟然淒慘大叫起來——兩條血印深入皮肉,難聞的燒焦氣騰起,露珠慌忙摀住口鼻跳出房間。
安馨眉頭都沒皺一下,這十個死囚顏真選的很用心,除了會使用蠻力以外,實力一般,她對付起來綽綽有餘。
其他人皆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張三凶相畢露,大叫一聲再次向安馨撲了過去。
安馨將火鉗在指間轉了一個花,接著不退反進,只聽「啪!」「茲拉——」「啪——」「茲拉——」數聲響,張三已形容可怕,皮開肉綻,詭異的是那傷口竟然沒有流出一滴血!
「不打了不打了!」張三抱頭鼠竄,偌大的個子卻像個狼狽逃竄的老鼠,繞著房間跑。
安馨驀地住手淡淡道:「露珠,給他測量肩寬、腰圍、胸圍、臀圍。」
露珠刷的紅了臉囁嚅道:「小姐,奴婢……」那可是個男人啊,她哪裡好意思……
安馨瞥了露珠一眼淡淡道:「怎樣?」
那一眼,涼透入骨,讓露珠全身一個激靈,慌忙道:「是!」
張三被打的沒了脾氣,雖心裡怨恨,但已不敢再吭聲,只心裡滑過一個惡劣的計劃,準備伺機出逃。
那李四是聰明人,自然不做無謂的反抗,心裡打的也是伺機出逃的計劃。
剩下幾人明顯要省心的多,這些人都是在生死上跌打過的,如今突然有了逃命的機會,自然各自長了心眼,不會輕舉妄動。
順利的測出數據,安馨隨手記在紙上,安瑾好奇道:「馨兒姐姐,紙上寫的是什麼?」
安馨聞言眉頭微微一蹙,驀地望向紙張之上,心頭微微一跳,她又疏忽了,這個時空怎麼可能會有阿拉伯數字,她貿貿然寫了出來,無怪安瑾疑惑了!
安馨隨手將紙收了起來,再次將那些數字以漢字的形式謄寫了一遍,淡淡道:「尺寸。」
安瑾眨了眨大眼睛:「姐姐要這些尺寸是來做什麼?」
安馨拿起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無視了他這個問題,一側的露珠拉住安瑾小聲道:「小少爺,小姐做事不喜歡別人來打擾呢,你還是不要問了。」
安瑾點了點頭,趴在桌子邊看安馨畫簡筆畫。
露珠將那幾個死囚再次綁起來,李四趁人不注意,將桌子上的匕首塞入衣內,而後老老實實的跟著眾人排隊受綁。
露珠雖害羞且害怕,但好在這些死囚出奇的配合,待全部結結實實的綁完不由的擦了擦額頭的汗,鬆了一口氣道:「小姐,奴婢將他們都綁上了哩。」
安馨頭也不抬道:「嗯,外面有人將我要的東西送來了,你去將他帶過來。」
露珠一怔道:「小姐怎麼知道有人來的?」
安馨頓了頓淡淡道:「我聽到了鐵器的碰撞聲。」
露珠側耳一聽,果然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響,立時走了出去,果然看有個小廝被人引著走了過來。
安府原本並沒有下人,也就只有她而已,如今老爺日日忙碌,夫人身子又不好,小姐便做主招了幾個下人一個管家。
說來小姐的眼光極準,那幾人話不多,做起事來卻兢兢業業,老爺夫人都滿意的很,此時引著那小廝過來的正是徐海,也是安府如今的管家。
露珠迎了過去看了一眼那小廝詫異的望向徐海道:「徐管家,這些鐵鏈子是怎麼回事?」
徐海四五十歲,面向和善的很,聞言笑道:「小姐前幾日便命人打製了好些鐵鏈子,當然,小姐要做什麼,我是一概不知的。」
露珠歎息道:「我自幼與小姐一起長大都無法理解小姐的做法和想法呢。」
將小廝引到房裡時,安馨已完成了一副簡筆畫,安瑾好奇的拿起來認真打量,卻怎麼也看不明白。
安馨瞥了一眼那鐵鏈子道:「徐管家,把這些鏈子給他們拴上。」
眾人皆傻。
露珠摸不著頭腦道:「小姐,是奴婢綁的不夠結實麼?」
安馨望向李四衝他溫和笑了笑,李四驟然間全身一寒。
「不是你綁的不結實,而是我怕繩子不結實啊,萬一有個匕首什麼的,割斷了便不好了,你們說呢?」安馨依然笑得溫和,望向那幾名死囚,眾人的臉色具具變了顏色。
徐海暗暗佩服自家小姐的深思熟慮,慌忙將那鐵鏈自小廝身上取下來,穩穩的綁在了死囚身上。
死囚們,心如死水,面如死灰……
安馨隨手將那簡筆畫拿過來道:「徐管家,這個東西能做出來麼?」安馨選徐海做管家自然還因他有個才能——裁縫。
京城富庶,人們對衣料的追求漸漸重樣式而輕質感,而徐海一家都是靠手工織布做衣為生,布料雖好,但終究色澤單一,生活漸漸舉步維艱,被迫出來找活幹,從而被安馨選中。
徐海望著那簡筆畫頓了半響方道:「小姐,這真的是衣服嗎?」
安馨嘴角抽了抽,自己的繪畫水平委實是一般,且畫的又是簡筆畫,徐海有這麼一問倒也不奇怪。
安馨淡淡道:「樣式便是這個樣式,只是我需要不透水的衣料,徐管家可能想到辦法?」
徐海一怔:「時至盛夏,人們都追求輕薄透氣的,小姐怎的反其道而行之?」
安馨抿了抿唇,她無視問題的毛病又有點犯了,但念在徐海是長輩,她還是解釋道:「有用。」
徐海思慮了片刻道:「老奴細細想想辦法,小姐多久要用?」
「最遲五天。」
「好,老奴盡力。」徐海恭敬道,在他眼裡,小姐是包青天再世,是真真正正能為百姓做好事的人,他這種吃夠苦頭的人自然滿心敬仰。
****
左相府。
一負劍少年落在半月亭前,亭外流水潺潺,假山環保,亭內,琴聲淙淙,雲起雪飛。
「大人。」少年上前低喚了一聲,琴聲一聲顫音斷開。
「楚風被屬下找到了。」少年聲音沉了沉,「功力盡失,已是廢人!」
那落在琴弦上的指微微一顫,聲音卻溫潤如流水瀉玉盤,淺淺道:「手腳可好?」
「……只是功力盡失,性命無憂。」少年俊美一蹙。
「呵……右相難得手下留情,楚風倒算是幸運的了。」景嵐輕聲一笑,亭外百花有一朵莫名折枝。
「楚風無顏面見大人,是以高飛遠走,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一句不再回來,卻被少年說的複雜莫名。
景嵐伸指彈去琴上落花,淡淡道:「將柳如是送去。」
少年驀地一怔,柳如是亦是隱衛中的一員,只是前些年執行任務被傷了筋脈,功力損失了大半,被大人安排在吹花小築,柳如是暗戀楚風多年,然楚風卻木頭似的毫無反應,如今若是將柳如是送過去,楚風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想到此,少年沉聲道:「是!」
景嵐指尖輕佻琴弦,一縷飄渺的琴聲細細傳出,他的聲音在琴聲中飄渺了些:「清然,鳳仙村的案子告破了?」
鳳仙村的案子告破已有幾日,消息已被傳的沸沸揚揚,大人突然來這麼一問,必然不是要聽是或者否的。
清然眸光一閃低聲道:「是,只是那幕後兇手……」
景嵐抬睫,而後緩緩偏過頭來吐出一個字:「說。」
「這個結果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屬下聽說後也覺詫異。」清然蹙了蹙眉。
景嵐淡淡道:「不要賣關子,是誰?」
清然望向景嵐緩緩道:「湖!」
景嵐眸子睜了睜:「什麼?」
清然也知道這個結果有些讓人吃驚,但那個安馨說的正是這個「湖」字。
「屬下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那個屍體上有毒,沾染到了石頭,石頭落入水中,從而使湖水染上了劇毒,村子裡的人才會不知不覺的中毒身亡?」清然不由分析。
景嵐長睫顫了顫,望入園中百花淡淡道:「你的推理雖有些道理,但有兩個問題你不曾注意到……第一,怪人的屍體並未查出中毒跡象。第二,即便是中毒污染了湖中的水,可鳳仙村的村民如何喝到的斷峰山頂的水?那湖三面環石,缺口的一面要高出湖面許多,並沒有水流到山下去。即便流到山下,通往鳳仙村的河水裡面為何還有魚存活?」
清然怔了怔,低聲道:「這個答案太蹊蹺,那個女人提出要大量的海水,十名死囚,以及所有人都要退出斷峰山周圍五十里外,卻不知賣的什麼關子。」
景嵐眸光閃了閃,良久道:「她啊……總讓人好奇。」
清然一怔,隱隱察覺到這句話似乎有那麼些一語雙關的意味……
「此事怕是會朝議,大人以為如何?」清然望向如玉公子,此事右派必然支持,但反對者居多,畢竟調運海水並非小事,況安馨給的答案並不能服眾,朝中已有左派大臣請了風家前來,是反對還是支持,在沒有真正真相大白之前,皆不能貿然決定。
景嵐反倒淡淡一笑道:「既然右相大人喜歡熱鬧,我們不妨聽聽他的理由再做決定吧。」景嵐望向亭外,公子如玉,青衣如畫,那一雙清泉瞳眸,卻緩緩深邃……
****
安馨剛出房間,安有為便急匆匆的奔來,安馨不由一怔道:「爹,發生什麼事了?」
安有為歎氣道:「皇上今日在未央殿宴請百官,誰料太后突然說鳳仙村兇案死人太多,不宜歌舞,便將筵席上的歌舞取消了,改成了驅鬼大典,更下懿旨百官家眷必得同去,也好驅驅晦氣。」
安馨頓了頓道:「哦。可是爹急什麼?」
安有為壓低聲音道:「太后點名要見你,你這個丫頭沒規矩慣了的,待皇上右相皆沒大沒小的,到了太后面前,可得給我禮敬些。」
安馨抽了抽嘴角僵硬著臉道:「喂喂……」
安有為歎氣道:「也是怪爹,許多事都要你一個女兒家來出頭。」說著老淚縱橫。
安馨抽了抽嘴角,慌忙安慰道:「爹放心,女兒多多注意便是。」
安有為立時收了眼淚道:「我與你娘商議過了,爹這一個月的俸祿都拿了出來給你做幾身好衣裳,下個月節省些還是能勉強度日的,」
安馨慌忙道:「別,爹,我這衣裳不挺好的嘛。」
安有為正色道:「面見太后爹如何能讓你寒酸著,彼時諸家千金皆至,我安有為的閨女豈能被她們比了下去!?」
安馨又是心酸又是好笑,這算什麼,省吃儉用的給她打造土豪裝備?
安有為又道:「露珠也是一路跟你長到大的,這丫頭沒什麼手藝,對女子的妝容更是半通不通,爹厚著臉皮請了一位宮裡的姑姑,讓她幫你來上妝,你可得給我配合著!」
安馨牙酸,化妝——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誠然這具身子已上過花轎了,但對於前世的安馨來說還真是頭一遭。
生怕眼前老頭兒再哭,安馨只好道:「我應著便是。」
她向來不愛矯情,化妝又不是上斷頭台,沒什麼難的,還能難過鳳仙村的兇殺案不成!?況不是有歌唱人不愛美天誅地滅麼……
安馨自穿越衣裳皆是極普通的樣式,且細細數來也就那麼兩三件,難為她穿這麼久還沒有膩,貿然的穿新衣服,安馨倒也覺著新鮮。
露珠推門進來歡喜道:「小姐,茗姑姑過來了。」
安馨起身,便見門外一三十多歲的女子正帶著一眾丫鬟走來,那女子儀態端方,舉止從容優雅,一看便知是熟知宮中禮儀的。
安馨還未開口,她已迎了上來笑道:「奴婢給安姑娘請安。」
這女子顯然在宮中是個有資歷的姑姑了,按理來說,遇到安馨這種身份的小姐大可不必行禮,她卻這般客套的行了一個大,算是給足了面子的。
安馨微微一笑道:「姑姑客套了。」說著上前將那女子扶起。
女子一笑道:「安姑娘喚我茗姑姑便好,太后想要見姑娘,正如安大人所說,萬不能失了禮數和自家顏面,姑娘天生麗質,若是稍加修飾,必能傾國傾城了!」
不愧是宮裡出來的,這口一張,蜜糖話說的這般自然而毫不做作,即便是對這些表象不在意的安馨,也禁不住心情微好,當下微微一笑道:「姑姑謬讚了。」
茗姑姑沖那幾個小丫頭招了招手道:「安大人將銀兩給了我,說是為姑娘挑幾件衣裳,我雖不懂文墨,但說起挑衣裳的眼光那是一頂一的好,姑娘快來看看喜歡哪一件?」說著將那幾個托盤掀了起來,安馨不禁眼前一亮。
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配軟銀輕羅百合長裙。流彩飛花蹙金翟衣,配十二破留仙長裙。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配緞地繡花百蝶裙。白玉蘭散花紗衣,配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
那衣料精緻華貴,配色秀雅而不浮誇,委實好看,但安馨向來利落慣了,望著這複雜的裙襦頓時有些頭疼。
茗姑姑笑道:「姑娘喜歡哪一件?」
安馨並非猶豫不決的人,隨手指了件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道:「這件吧。」爹花了一個月的俸祿為她購置新衣,她若不穿便有些不近人情了。
茗姑姑笑道:「姑娘好眼光,這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最是合襯姑娘的氣質。」說著又拿出一個首飾盒道:「這些首飾姑娘也來選選好了,雖算不得上等,但勝在新穎別緻。」
安馨隨手選了幾件遞到茗姑姑手裡道:「有勞姑姑了。」
茗姑姑笑道:「外人傳言姑娘不同常人,如今一見,果真……」
安馨笑著打斷她道:「不同常人?我有這麼可怕麼?」
茗姑姑驀地笑容微微一僵旋即笑道:「我們開始吧,姑娘想要個什麼髮髻?」
安馨望著銅鏡裡的自己道:「隨意。」
露珠興奮的望著安馨小聲道:「小姐,胭脂水粉是奴婢買的,卻不知好不好用。」
安馨漫不經心道:「能用就成。」
露珠笑嘻嘻道:「小姐不施脂粉,不穿新衣,便這般好看,若是打扮下來,一定艷壓群芳!」
安馨百無聊賴不由調侃道:「你還知道艷壓群芳?」
露珠得意道:「當然。」小姐漂漂亮亮的,讓詹事大人後悔去吧!
皇宮。
小鞏子匆匆奔到大殿道:「大人,此次筵席,太后指名讓安姑娘來呢。」
顏真筆尖頓了頓道:「安大人如何說?」
「安大人為了讓安姑娘不顯得太……太……便請了宮裡的茗姑姑為安姑娘選了新衣和首飾,如今正在府裡上妝呢。」小鞏子下意識的避開了「寒酸」二字。
顏真唇角抬了抬笑道:「馨兒上妝?」
------題外話------
暖汐妞兒推理的很有條理,獎勵香吻一枚,俺索性直接用在文裡,同時借左相大人的口來回答了乃的問題,可滿意否?╭(╯3╰)╮
兇手是「湖」而非「湖」真相很快會揭曉,線索都已給出,猜對有獎,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