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個家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因安有為被貶為庶民,他原本的一切盡皆被朝廷沒收,安馨臥榻的娘親徐若蘭更是形容枯槁,一見安有為和安馨哭的泣不成聲。
露珠偷偷抹眼淚,安馨最受不得這種氣氛便轉身走了出去,在柳樹下站了片刻安有為走了出來道:「馨兒,我們今日便啟程,如今也只能去鄉下先投靠你大伯了,咱們家的地自我買了官後就先交給他種著了,如今向他要回來,爹養活你和你娘也是沒問題的。」
安馨「哦」了一聲,對於種地她不在行,父親是名偵探,母親是名律師,她自幼生活條件並不錯,但眼下似乎也沒有地方可去,她總不能丟下這具身子的爹娘不顧,那個便宜妹妹不見了蹤影,若是她再走了,這老夫老妻的怕是承受不住。
徐若蘭拖著病體打了個小包袱被露珠扶了出來,安馨慌忙過去扶著她道:「到大伯那裡要多久?」
徐若蘭已經知道安馨撞了額頭很多事不記得了,也知道安馨將凌希堯給休了的事,對於此事,安馨添油加醋將凌希堯說的十惡不赦,徐若蘭氣的直哆嗦,不斷重複道:「咱們人窮志不窮!咱們不靠他凌希堯!休得好!」
能讓木訥的徐若蘭說出這番話來,想來她對這個女兒也是疼愛極了。
「有五十多里路呢,僱馬車太貴了,我們徒步的話要走上一天一夜。」徐若蘭一說話,額頭便出冷汗。
安有為歎氣道:「徒什麼步子,你身子不好,咱們就僱馬車走!」
安馨擔憂徐若蘭的身子也道:「是啊娘,你的身子不好,我們還是僱馬車吧,爹也受傷了。」
徐若蘭抹了把淚道:「咱們身上沒有多少銀子了,要是再僱車,日後吃飯怕都成問題。」
安馨微微沉思,看來無論什麼地方,有錢就好辦事呢。
她學東西時,通常覺著有用的才學,覺著沒用的說什麼也不會學的,做生意怕也不是那塊料,想要掙錢養家,看來要再做打算了。
「就這樣吧!我去僱馬車!」安馨決定的事通常不會再猶豫,她轉身走了幾步又轉身道:「爹,先拿些銀錢來。」
安有為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錠碎銀子,咬了咬牙交到安馨手裡道:「快去快回,我和你娘在這裡等你。」
安馨喚了一聲露珠,這才向外走去。
京城繁華,市肆商舖林立,商販雲集,吆喝聲叫賣聲吵鬧聲聲聲入耳。
安馨駐足,這吵鬧廝打的兩人皆五大三粗,雙手油膩,打的不可開交。
露珠拉住一個行人道:「請問這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那路人道:「嗨,兩個賣豬肉的,一個說那頭豬是他的,一個說是他的!但都是賣豬肉的,誰知道是誰的!」
安馨心頭一動,便從人群中擠了過去,打量著那頭傷痕纍纍的豬。
豬的目光有些呆滯,頗含幽怨的與安馨對望著。
安馨隨手抓起一個銅盆,而後又抓了一個豬肉刀,「光」的敲了一聲,打的正熱鬧的兩人皆是身子一滯,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安馨。
安馨微微一笑道:「豬到底是誰的,太簡單了嘛!問這頭豬不就可以了!?」
一旁看熱鬧的百姓道:「喂,姑娘,豬又不會說話!」
安馨爬到桌子上「光光」又敲了兩聲道:「父老鄉親們,豬說了『豬之將死,其言也善吶』它不忍心看自己主人和人打的遍體鱗傷,就將真相告訴了我,想要知道結果嗎?小女為尋父母流落他鄉,吃的不飽穿的不暖,好不容易來到貴寶地,父老鄉親門有錢出錢,沒錢出力,小女必定知無不言,言而有信!」
安馨瞥了一眼露珠,露珠慌忙傻傻的抓起一個銅盆子,她鬧不清小姐要做什麼,但估摸著是要她收銀錢了,京都富庶,百姓生活富足,況大家又喜好看新鮮事,皆是丟了些碎銀子進去。
露珠捧著銅盆眉開眼笑。
當一個巨大的銀元寶出現在銅盆中時,露珠臉色一僵,傻傻抬頭,面前的男子身著青衣,容貌俊逸,氣質高雅,他望著露珠一笑道:「我家主子也想知道結果。」
露珠吞了一口唾沫,回頭去看安馨。
安馨站得高看的遠,停在不遠處的馬車極奢極貴,窗紗被撩起一角,好似有一道視線淺淺落在她身上。
安馨挑了挑眉梢,有人給錢當然好了,越有錢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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