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羽正在圖書館查著資料的時候,手機在屁屁兜裡開始狂震起來。
小言子瞅了眼顯示,一看是肖翔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就開心的對著話筒小小聲的說:「小翔翔你是不是又想我啦?」
可惜電話那邊不是小翔翔同志。言羽自打肖翔來了學校之後,就忘了她其實還有個趴桌子上睡覺淌哈喇子的晉導,她總是發自肺腑的自動忽略掉水靈靈的晉老師然後覺得導員辦公室根本就是她家肖翔一個人的地盤。
晉導有點囧囧的在電話裡說:「言羽啊,我不是肖翔。我是晉導,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立刻。」
言羽掛掉電話後特別納悶,不知道這晉導要找她幹嘛,稀奇古怪的,難道說他知道了她也知道他睡覺流哈喇子的事了,所以要把她滅口?但是,要滅的話也是先滅火雲吧!
言羽一邊合計著一邊走到了導員辦公室,進屋後發現她家小翔翔竟然不在。言羽走到晉導身邊站下,做出一臉很謙恭的表情特別虛心的問著:「晉導,您找不才的學生有啥事?」
晉導清了清嗓子,然後以一副很難開口、不知從何開口,卻必須要開口、不得不開口的鬧心表情開口說:「言羽啊,學校現在有種傳言,說學校有個女生在開會的時候公開勾引學校新來的年輕男老師,開始呢,這個男老師啊,抵制住了糖衣炮彈的進攻,但是後來呢,不知道為什麼啊,這個男老師竟然莫名其妙栽倒在這個女學生的手裡了。有人還反映說啊,看見這倆人天天晚上一起走出學校,天天早上一起走進學校,估計這倆人是同居了。言羽啊,你聽明白我說話什麼意思沒?」
言羽掛著滿臉絕對發自內心的茫然搖著頭回答說:「木懂!本來我以為你說的是我跟肖翔,但是仔細對照一下,我覺得不是我們,我木有勾引肖翔,我們倆是互相看對眼的。」
晉導無力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然後帶著一臉豁出去的表情說:「言羽啊,你最開始的想法其實是對的,後面的個人分析很多餘。我就是在說你和肖翔呢!你怎麼沒當眾勾引他,上次咱們在階梯教室開會,你不就當眾表白來著嗎!我跟你說言羽,其實現在社會這麼開放,你跟個老師談戀愛其實也無所謂,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是問題是你跟肖老師在一起的方式很不健康,你們的原始出發點是你一個女學生對一個年輕男老師的公然調戲!你知道你給學校的女生樹立了多不好的榜樣嗎?現在有不少女生認準了,看上誰就應該大膽的公開表白勾引,被拒絕也不覺得羞愧,依然能堅韌的死纏爛打,一副說什麼都非要把看上這人給弄到手不可的架勢!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我是想告訴你,你和肖老師在一起這事,影響特別不好!你現在還沒畢業呢,將來一定有著美好壯麗的人生,肖老師不用說,更是青年才俊中的極品,前途絕對的不可限量,但你們倆要是這麼糊里糊塗的攪在一起,可沒準倆人將來的前途就全不輝煌了。我說言羽,你看你是不是該從盲目的感情裡清醒清醒了啊!」
言羽有點聽明白了。合著哈喇子老師這是叫她跟肖翔分手呢。不過她又更糊塗了,這分手的理由是,兩個以後都將有著美好未來的人,在一起後會讓他們的未來變得不再輝煌。這道理很讀起來倒是很順口啊,可是想起來怎麼讓人覺得這也太tmd胡說八道了吧!哪跟哪啊!這倆人的未來明明就應該是因為強強聯手,所以會變得更加輝煌才對!言羽覺得,這愛流哈喇子的人腦子是比正常人要傻。
言羽真想在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告訴眼前的此人:老晉你別跟我裝,裝大了你容易受傷!以為誰不知道你睡覺淌哈喇子的事咋地!
言羽心裡不怎麼痛快,決定給哈喇子老師身上也撩撩渾水同哀一下。言羽清了清嗓子,以無比深情和真摯的表情動人的訴說著:「晉導!不是我不想分,實在是我跟肖老師早已經心連著心!我們之間,情也真,愛也深,回想兒時那輕輕的一個吻,已足以讓我們彼此思念到如今!」
晉導同志被言睡睡同學折磨得恨不得狠狠撓牆以解心頭的莫名暴躁!哈喇子晉導對言羽狂揮著大手爪子說:「停停!言羽你給我停!你能不能不跟我貧!我這認真跟你說事呢你知道不知道!」
言羽換上一臉認真的表情說:「晉導,您說,您接著說,您怎麼說我怎麼做,我什麼都聽老師的!」
晉導同志此刻嚴重後悔從某人手裡接過這棒打鴛鴦的任務了,本來言羽就是個讓他極度頭痛的人物,這回好,針對讓他頭痛的人物他還得完成一個更頭痛的棘手任務。晉導同志此刻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沒長腦袋,省著他頭痛復頭痛的。他這四年裡最深感無力的是,由於言羽這傻妞確實是很傻很天真的單思考線生物,所以經常導致自己跟她說什麼事時,她總是能以一副很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絕對不適意氣人的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死德行回應自己。想他晉某人半生以來閱學生無數,就從來沒趕上過言羽這種不適意氣人卻更能氣死人的主!
晉導同志微微喘著氣說:「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說別的了,說太深你也理解不上去,你就跟肖老師盡快分手吧!」
言羽愣愣的不知道從何開口,她覺得今天真是她人生中無比荒唐的一天。
而在言羽帶著一副癡呆表情猛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肖翔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了。
晉導同志在看見肖翔的第一眼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尷尬和窘迫得要死的表情,這副死表情極具感染力,它幾乎讓作者以為,他是想趁著肖老師不在而產生了意圖惡意染指肖言氏的無恥念頭!
晉導結結巴巴的跟肖翔打著招呼說:「肖……肖翔,不是去開會去了嗎,這麼早就……就散會啦?」
肖翔看了眼自打他進屋就可憐巴巴的盯著他看的自己媳婦,然後轉過頭對晉導回答說:「會議改期了。晉老師,言羽她怎麼了?犯什麼錯誤了嗎?」
晉導有點慌亂無措的說:「沒、沒、沒犯什麼錯誤,我就是把她叫來說點事!」
肖翔一臉平和如常的說:「哦!那您接著跟她說吧,我在這看我的文件不打擾你們。」
晉導同志把自己的一張大臉憋得簡直就像資深便秘人士在不斷用力、用力用力……卻依然不見有所出似的難受,訥訥的對言羽說:「言羽你先回去吧,咱倆之間的事等以後再說。」
言羽極度吃驚的「啊?」了一聲說:「咱倆之間的事?晉導!不會吧!你勸我跟肖老師分手,不是因為您看上我了吧!」
肖翔聽了這話立刻抬起頭來揚著聲音問了句:「分手?看上?」
晉導同志連忙慌亂無比的解釋著:「肖翔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言羽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對她也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真的!我們倆之間沒事!真的真的!我這其實也是受你媽的間接委託,才勸言羽跟你分手的!」
肖翔聽完晉導的話,一腔怒火熊熊燃燒!他這個媽,越來越功利了,以前還說,只要他喜歡,找什麼樣的女孩她都不管;自從他爸升了官,他媽就不這麼說了,非要給他找個門當戶對的!也不問問他是不是喜歡!
沒等肖翔表態呢,言羽在一邊很天真很誠摯的發表了一下個人感言說:「晉導!您怎麼還罵人呢!不管您是受誰的委託來拆散一對苦命鴛鴦吧,您總不該對肖老師說『你媽的』這仨字啊!」
晉導同志按著胸口不停的喘息。他想死。他想他會被言羽給整死。
肖翔看著晉導,慢慢的卻堅定無比的開口說:「晉老師,麻煩您再間接的轉告我媽,我這輩子,非言羽不娶。」
然後,肖老師帥氣的拉著言羽轉身走出辦公室,留下患上臨時性神經病型哮喘症的晉老師一個人在屋裡不停的猛倒著氣。
肖翔拉著言羽走出辦公樓之後,停下腳步,轉回身面對著言羽,滿臉憐惜的摸了摸言羽的小臉蛋說:「寶寶,嚇著你了吧?以後別聽別人胡說八道,誰說什麼你都別理。都是些無聊的人!先回去吧,等晚上下班帶你去看電影!」
言羽本來還挺委屈巴拉的一張小臉,在聽完肖翔的話之後,立刻綻放出燦爛得就像打著日光燈同時又開了一百個手電筒似的巨閃無比的光彩,兩隻大眼睛笑得彎彎的、亮亮的對著肖翔說:「那你再給我買個大桶爆米花唄!我要巧克力味的!」
肖翔看著言羽那副動人的小饞模樣,心裡頭立刻柔情氾濫起來。他捏著言羽的鼻尖柔柔的微微笑著說:「看我媳婦這傻樣!」
言羽嘿嘿嘿嘿的傻笑著,然後回了一句:「其實你要是想請假也行,爆米花不光晚上有,下午也賣。」
肖翔無語了。
他找這媳婦就是與眾不同,愛咋咋地!